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均一开门就看到正守在门口的来福,他却没心思打招呼的径直疾步跑了出去。
“你进来”,看见走进来的来福一脸沉重,唐成脑子一转后嘿然一声冷笑道:“行啊,来福,你把跟着苏灿学到的本事都用到我身上了”。
自打跟了唐成以来,唐成还没这么跟他说过话,来福一惊之下腿一软的就跪在了地上,“小的一时没忍住,大官人恕罪”。
“仅此一次,来福你给我听好了,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不仅是你,就连小桃也不用活了”,心情本就极差的唐成被触犯了忌讳之后,咬着牙说起话来真是狠厉无比,“你要还想跟小桃快快活活的过日子,这话就得给我刻进心里去”。
“小的知错,小的再也不敢了”,不等他再说什么,唐成已打断了他的话,“上次我让你留意韦睿在万骑军中收买亲信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唐成鞭打那一百个万骑军士的那天,他前脚刚到帅帐不久韦睿就知道消息找过来了,诧异于韦睿来的快的同时,唐成就留了心思让来福在苏灿的指导下开始经办此事。
“查出了三个,详细记录就在大官人的书房里”,这是来福接手的第一个差事,有关前裕等人可用,又不愁钱财之下,**澎湃的来福在苏灿的指导下直将跟踪、探问、收买等等手段一个不落的使了出来,要说他在这上面的确是有与生俱来的天赋,虽然只有短短二十多天时间,依然被他查出了三个,这样的成绩实在不能说差。
唐成也没想到来福的进展竟然这么快,微微一愣之后点了点头道:“做的不错!明天自己到公帐去领五十贯赏钱”,说完,他便出门去了隔壁的书房。
唐成找出因前些日子准备考试而错过没看的那份记录粗略一翻之后,冷笑一声拿着记录出了书房。
来福侯在书房外面,见唐成出来就跟着他往外走,主仆两人出门上马之后便直往不远处的韦播府疾奔而去。
等唐成到的时候,王均等二十人刚刚在大门里聚齐,紧闭的大门内二十个人站的整整齐齐,人多胆壮之下,他们脸上的表情除了惊惧之外更多的倒是委屈与愤怒,在这二十人周围还有许多正凑过来的护卫和韦府下人,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却没人说话,再加上王均等人的表情,就使得整个场面看来甚是悲壮。
见唐成从外面走了进来,人群一阵轻微的骚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尤其是王均等人的眼神更是急切,看他们这样子分明是想让唐成说点什么。
缓缓走到王均身前,唐成低声问了一句:“里面形势怎么样了?”。
“堂客们都进去了,刚刚传回的消息,内宅里面哭声已经响起来了。大将军和韦睿及那个老不死的没出过书房,许是还不知道这消息,王仪因侍奉不周受了家法”,低声说到这里,王均的嘴唇颤了颤。
“好,把我捆起来”,王均一愣神之间,唐成退后一步大声道:“把我捆起来”。
王均犹自不解迟疑之时,唐成一把接过他手中备好的绳子先将自己给套了起来,套完之后遂扭头向旁边站着的护卫道:“还请列位兄弟帮个手儿把我们都捆起来”。
听说了王均的消息,又见着这二十个护卫举止怪异,其他的护卫和下人们尽管心情复杂却也存了戒备之心,怕他们情急之下做出什么事儿来,此时却见唐成自己把自己捆了之后还说出这样的话,顿时一愣,“唐公子,你这是”。
第二百零九章 大事成矣!
“如今有人说我等死了会对大将军有好处,我等都是深受将军大恩之人,既能有益于将军,我等死而无恨”,唐成神情激愤慷慨,声音也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大,“一恩之馈,一命报之,好男儿死则死矣,不过要请列位做个见证的是,我等此番求死乃是自愿以命酬恩,却容不得别人居中闲话,更容不得别人往我等身上故意做什么错处扣屎盆子,赤诚忠心日月明之,天地鉴之!”。
朗声说完,唐成拱手向旁边站着的那些个护卫及下人们躬身团礼后,沉声断喝道:“是男人就不能怂,兄弟们,动手吧!”。
今天的事情来的实在突然,王均等护卫初听之下简直不敢相信,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跟着唐成为了韦播的威权不辞劳苦,甚至是不惜性命,而今竟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初听之下是震惊,震惊之后是伤心,短暂的伤心过后所有的情绪都爆发成了愤怒,对韦睿及韦振那个老不死的愤怒,这些人天天见着时唯恐不恭敬,却没想到就是这两个三太爷长,七爷短的人想要自己的命!
因是还没见着正主,王均等人的愤怒无从宣泄之下就被悉数压抑起来,唐成的话语过后本就极度压抑的愤怒愈发被激的火星四射,紧紧的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肉都紧紧的滚成了一条一条,护卫们学着唐成的样子将自己双手给捆了起来。
做着这一切时,二十个护卫没有一个人发出任何一点声响,而在外圈儿看着的其他护卫及下人们也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王均等人狠命地用牙齿把手上的绳结抽的再紧更紧,突如其来的不可思议之事,静默凝重的场面,旁观的护卫及下人们在最初的震惊疑惧过后,眼神之中终于开始出现了兔死狐悲的悲哀。
见王均等人把自己捆好后,脸色泅红,双眼隐泛血丝地唐成向旁观的护卫及下人们缓缓的环视了一周,“上路!”。收回目光的唐成一声低吼,再不回顾地昂首当先走去。
这支小小的队伍从大门处向内走去,虽然仅仅只有二十一人,但其所散发出的悲壮气势却足堪比拟当日被他们所鞭打的那两队百人的万骑军。目睹他们渐走渐远,旁观地护卫中突有一人快步捡起了一段丢在地上的绳子,一边手口并用的绑着自己,一边跑着向唐成等人的小队伍追去。
有人打了头,紧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护卫站了出来。最终旁观的护卫中一个不落的都绑着双手加入了唐成的队伍。而那些旁观地下人们则如同送葬的队伍一样,静默无声地跟着护卫们向第三进院落的跨院儿挺进。
韦府很大,下人众多。由一进院落到二进院落,不断有看到地下人低声向人群探问进而又成为人群中一个新的部分。
大家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地亲戚,多多少少都有血缘关系的,这事儿不能不管,这宅子里现在地主子就够多了。也要不得动辄就拿手下开刀的人来帮着当家!
堪堪走到三进院门时,走在人群最前面的唐成猛的停住了脚步。院门里得了下人报信儿的韦播正急匆匆从跨院儿书房走来,在他身后的恰是韦睿及其扶着的一个老人。
气喘吁吁地韦播到了院门处站定之后。诧异地看了看对面几乎集合了半府人地一片黑压压人头。满脸愠怒道:“唐成。王均。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属下等是为领死而来。拜领将军大恩无以为报。我等愿为将军死”。唐成深深弯下腰用绑着绳子地手向韦播恭敬拱手一礼后。语调悲怆道:“将军但有所需死不足恨。只求将军念及追随之功。保全我等死后清白名节”。
唐成话音刚完。身后地王均已抢过话头悲愤声道:“有死而已。将军一声令下就是。无需费事再寻什么错处。请将军成全”。
“请将军成全”。压着王均地话尾。众护卫同时向韦播弯腰行礼。五十双已经紧紧捆好地双手就这样触目惊心地亮了出来。
看着身前五十一个弯下腰地人。看着那五十一双捆好地双手。韦播心中既是愠怒又觉火热。其间更夹杂着对王仪地愤恨。从王均地说话里他已听出书房中地机密会商已泄。此时否认地话说不出口。其它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之间。看着下面这片黑压压地人头。韦播嘴唇翕张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你们你们”。
韦睿扶着年纪老迈地韦振随后而来。一时也被眼前偌大地阵仗给惊地一呆。及见韦播说不出话来。反应过来地韦睿猛然跨前一步手指唐成厉声道:“窥探大将军**在前。蛊惑他人以奴逼主在后。就凭这两条。唐成你取死有道”。
“这就是七将军给我找的错处?”,韦睿一开口,唐成的腰立即就直了起来,一脸讥嘲的冷笑声道:“我有没有窥探大将军**,王均知道,列位兄弟都知道”,唐成这话刚一说完,同样直起腰来的王均冷眼看着韦睿大声道:“七爷怕还不知道吧,这消息是我通知的唐公子”。
韦睿脸色一变,唐成却不容他说话已接口继续冷笑声道:“七将军大义凌然的指责我窥探大将军**的时候,想必是忘了柯昌明三人吧,早在大将军赴任羽林之初,七将军就将这三人分别安插到万骑军及抚远大将军府,却不知这又算什么?做贼的喊捉贼,七将军果然是颠倒黑白的好手!”。
唐成此言一出,不仅是那些随来的下人们左右环视,议论蜂起。站在院门台阶上的韦播更是脸色陡然一变。
眼见着脸色变化地韦睿就要张口否认,唐成用捆着的手掏出怀中放着的那份记录轻轻摇动道:“位列三品,身份贵重,而今大庭广众之下七将军可不能乱说话,否则一旦被人当众拆穿,七将军一日之间可就成长安笑柄了”。
看着唐成手中捏着的记录,韦睿脸上青红一片,“你你竟敢监控本将军”。
“没有大将军手令。就是我有这想法手下也不会执行,七将军太高看我了”,唐成看着气急败坏的韦睿微微一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怪只怪七将军对大将军和万骑军太上心,手又伸的太长。手莫伸,伸手必被抓!”。
唐成嘴里说着,手中拿着的那份记录已被走下台阶的韦播一把抄了过去,见状唐成又是一笑。接茬刚才地话逼问道:“还是借着刚才的话头儿,七将军安插人手窥伺大将军公事与私宅机密在先,继而出言蛊惑大将军斩杀属下与家人在后,就凭着这两条,不知七将军又该是个什么罪过?”。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唐成驳的无话可说,王均等一干护卫又像盯血仇一样盯着他,更别说那些个下人们看他的眼神了。以韦睿如此身份岂能受得了这个,脸上滚过一道红之后眼瞅着就要发飙。“鼠辈敢尔”,这边他刚开口说了四个字。就听一阵咳嗽声响起,刚才一直站在后面地韦振上前了几步。“误会,都是误会。哎!这世上多少事都是因听岔了话以讹传讹闹的不可开交。没想到这次又是如此”。
韦振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锦帕揩了揩嘴角后复又温言道:“至于柯昌明等人,老七操切老五的事儿也是有的,就是亲戚之间也还喜欢相互探问不是,本就是兄弟情深的事情怎么能跟窥人私隐扯到一处?老五,你要明白老七这份心意”。
咳咳地又咳嗽了两声后,韦振板起脸来扭头呵斥道:“老七,以后做事不可如此孟浪,就是关心你五哥有什么事也该直接问他,背着他这个主子算什么事
“侄子知错了”,韦睿规规矩矩的答应了一声后,又向正翻着记录的韦播道:“弟弟做事有什么不妥帖处,也都是出自一片真心,还请五哥念在兄弟情分上原谅了弟弟这一回”。
危机危机,危险里蕴含机遇,要学会从危险里发现并把握机遇,这原是唐成从金州孙使君身上学到的最重要一点。今天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就是如此,可能的杀身之祸背后,当唐成拿到那份记录时他已明确的看到了机遇——一个使二韦兄弟彻底决裂翻脸地机遇。
如今唐成在韦播军中该做的铺垫工作都已经做地差不多了,只要消除了韦睿这个不确定因素,那以后的事情只需要按部就班地调控着节奏并最终配合李隆基的临门一击就行了,甚至从某个层面上来说,只要能抓住眼前地机会能使二韦决裂,韦播以后不会再生变,那唐成此刻所作的一切就基本结束了。
这些想法都是电石火花间地灵光一闪,在快马奔往韦府时唐成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此番前来他就是两个目的,一个危,一个则是机,以退为进消除可能的杀身之威胁,进而把握机会使二韦决裂。
前面的进展倒也顺利,但此时眼见着一场能让二韦兄弟彻底翻脸的大事就此要被韦振几句话给消弭无形,唐成心中急转之间嘿嘿一声冷笑道:“这位便是韦三太爷,好一个误会,王均,若是我开始没听错的话,要寻个错处杀了咱们祭旗的主意就是三太爷给出的吧?”。
眼前的一切可谓都是由王均听了王仪的话而起,韦振轻飘飘一句误会说的容易,但对于王均来说此时若不加辩白,那事后所有的黑锅和套子可都得他与王仪来背,这时节就是唐成不说这话,他也不能不为自己剖辩。
“三太爷说的真是轻巧,好一个误会”,王均上前一步咬牙笑道:“此前三太爷长年在陇右边军效力,我还敬重你是条好汉,却没想到三太爷竟是连说出的话都能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