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刻,南湘翊觉得自己就像外来的入侵者,造成恋儿强烈的不安全感,于是虚张声势来驱赶敌人,保护地盘。
但在她娇悍的表相下,心灵其实是很脆弱的。南湘翊胸口泛酸,没来由地感到心疼。「别怕,我不会威胁到妳的,妳不用这么防我。」她放轻了音调,柔柔安慰。
「骗人!」恋儿像只小刺猬,本能的防卫着,不让她靠近。「妳走开,我不要跟妳说话!」
「好,那我们就不说话,但是我不要走开。」她想陪伴她,陪伴这寂寞而惹人心怜的孩子。
恋儿冷冷一哼,高傲地别开脸。
南湘翊果真不发一语,默默地坐在一旁伴着她。
良久、良久,恋儿都只是怔怔地仰着头,望住苍穹中最闪亮的那颗星,不知在想些什么。
「欸!妳知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娘听见我说的话?」恋儿闷闷地低语。终究是个孩子,忘了前一刻才说不要跟人家讲话,下一刻便主动开了口。
南湘翊一愕,回视她。「怎么这么问?」
「爹说,当我想念娘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天空,最亮的那颗星星就是娘的眼睛喔!只要对着它说话,娘就会听得到。」
南湘翊可以想象,雍莫离在说着这些话时,心会有多痛、多酸楚!她差点就要为他感到不舍。
「妳想对妳娘说什么?」
恋儿极认真地想了一下。「娘好痛、好痛的把我生下来,我想跟她说一声谢谢,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才听得到……」
才八岁的孩子,却已经懂得感怀母难日。南湘翊为恋儿感到不舍。
「她听得到的,她的小宝贝这么爱她,她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真的吗?」恋儿惊疑不已地仰首,神情好脆弱,深怕这只是在安慰她。
「当然是真的。」
「那我还要告诉她,虽然我从没有见过她,但我还是好爱她喔!我每晚都在偷偷的哭,想象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妳既然怕爹忘了娘,又为何不敢让爹知道,而要自己偷偷的哭呢?」
「因为爹会难过……」每次她说想娘时,爹没有哭,可是表情却比哭更伤心。
好矛盾的孩子,既不要父亲忘了母亲,又怕父亲想起母亲会伤心。
想起了什么,恋儿仰起头,认真地望住她。「他们说,妳长得很像我娘,是真的吗?」
「大概是吧!我没见过妳娘,不清楚到底有多像。」
「那……」恋儿欲言又止,很快又把话吞了回去。
这反倒勾起了南湘翊的好奇心。「妳想说什么?」
「我……我是说……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可不是在求妳,妳不要太得意喔!」恋儿倔强的表明。
这丫头的傲气可以当饭吃了。她微微摇头,笑道:「是的,妳没求我,是我求妳说的,可以吗?」
「好。」恋儿很大方的点头,接受了她的请求。「妳可不可以抱抱我?假装妳是我娘……一下下就好。」
南湘翊偏头看她。
见她没表示什么,强烈的自尊心让恋儿感到难堪,很快又道:「不要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希罕!」
「我好冷喔!妳能不能坐过来一点,借我取暖?」好似没听见她的话,南湘翊径自说道。
恋儿愣了一下,迟疑地移靠过去。
「还是冷耶!妳就好人做到底,借我抱一下好不好?」南湘翊眨眨眼,温和的笑问。
恋儿这才领悟,飞快地投入她怀中,紧紧抱住她,却仍不忘嘴硬地强调,「我只是借妳取暖而已,没有别的原因喔!」
「是,我知道,谢谢妳。」南湘翊配合地保住她的傲气,将她抱上大腿,双臂密密环抱住小小身躯。
恋儿将脸埋入她的胸怀,近乎贪渴地依偎着、恋慕着。
香香的,好柔软也好温暖,和被爹抱着的感觉都不一样。原来有娘就是这样吗?如果她的亲娘还在,一定也会这样抱住她吧?
她一直很渴望娘亲的一个拥抱,虽然她不是她的娘亲,可是……感觉好象。
「娘……」不知不觉的,恋儿哽咽地呼唤出声。
南湘翊怜惜地轻抚她细柔的发丝。「妳叫做恋儿,是吗?」
「嗯!是娘取的名字。」
「瞧!她唤妳恋儿呢!妳是她最爱恋的孩儿喔!看到妳哭,妳娘一定会好心疼的。」
如果是这样,那她不哭了。恋儿吸吸鼻子,自动自发的擦干眼泪。「今天的事,不准告诉我爹喔!」
真爱命令人。南湘翊有理由相信,恋儿这不可一世的特质,绝对是来自雍莫离的差劲遗传。
「遵命。」她笑叹。「就当是我们共同的秘密,谁都不可以说出去,这样可以吗?」
「可以!」恋儿跩跩地响应,再度窝回温暖的怀抱。
南湘翊好笑的心想,她真是败给这对父女了。有求于人态度还能这么嚣张的,大概也只有姓雍的才做得出来。 (由。yanqing。cc制作)
『5』第三章
不知过了多久,夜已逐渐深沉,月华躲入云羼,南湘翊悄悄低头,发见怀中人儿早已经睡着。
她放柔动作,抱起恋儿回房,一路上步伐极轻,深怕惊醒了她。
将她放进床褥之后,她看着那张恬静小脸,温柔地拂开额际细发,倾身在粉扑扑的面庞上印了记浅吻,起身之际,一道轻轻细细的嗓音逸出──
「他们说妳也是来争娘的地位,可是我觉得,妳和秋姨不一样……」
「嗯?」正欲离去的步伐收了回来,南湘翊讶然转回身。「妳还没睡?」
「我以后可不可以常去找妳?」
南湘翊挑挑眉。「妳不是很讨厌我?」
恋儿摇摇头。「妳和我原先想的不太一样……」
她淡淡地笑了。「睡吧!别想太多。」
走出房门,月华下一道斜倚亭柱的颀长身影攫住南湘翊的目光。
「恋儿睡了?」雍莫离轻声问。
南湘翊默默地迎向他,与他并肩漫步在月光下。
「你都看到了?」
「那是妳们共同的秘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他答得有点小无赖。
这家伙!讲这种话还敢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她睨了他一眼,说道:「你根本没忘,对不对?」
雍莫离微笑,没否认。
「既然记得今天是恋儿的生辰,为何不陪她,放她一个人含泪落寞?」她质问道,没发现自己的口气多像是为受了委屈的孩子抱不平的母亲。
雍莫离玩味地偏头回视她。「妳这么激动做什么?」
她一愣。对呀!她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当了一夜的假母亲,就真把恋儿当成她的孩子了?
「恋儿不想我知道,我就当我不知道,就像她明明想要人抱,我们也要假装成自己冷,需要她来取暖是一样的道理。」
她微讶,而后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孩子好骄傲,像你。」
雍莫离拿它当赞美,快乐地点头道:「不像妳吗?」
南湘翊神色一僵。「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女儿。」
「个性像我──」
「烂个性!」她加强补充。
雍莫离接受度强,认同地改口,「好,烂个性像我,俏脸蛋像妳。」
「她像的是她母亲,我只是刚好长得像阁下的亡妻罢了!」她死都不当第二个单秋娘,他少暧昧得像恋儿是他俩的女儿一样。
「妳还是知道了。」雍莫离苦笑道,神情中有一丝无奈。
「你早知道瞒不住的。」
对呀!他早知道这种公开的秘密是不可能瞒得住的,以他的个性,绝不会做徒劳无功的事,为何还──
她恍然大悟!「你故意的!」
「是啊!」他承认得好大方。
果然没错!
他故意要众人瞒着她,并不是真的不想让她知道,而是要让她自己慢慢去挖掘,在探索中,自然而然也将他惦念于心,层层刻画痕迹!
他不需要做什么,就已经让她日里夜里想的都是他。
「你这个……这个……」找不到适当词汇,她微恼地瞪住他。
「小人?无赖?混蛋?」他热心地提供意见,替她解决困扰。
「对!就是小人、无赖、混蛋!」
就说吧!她资质差,只会拾人牙慧,没啥自创性。「我还是成功了,不是吗?」
「谁、谁说的……」她脸色一沉,扬声就要反驳。
「我说的。」定下步伐,雍莫离伸出手,揉弄她胸房。「我在妳这里。」南湘翊倒吸了一口气,惊惶退开。雍莫离如影随形地欺近,顺势将她搂入怀中,灼灼烈吻烙了下来,吞没了她诧异的惊呼声。
狂炽如焰的吻很霸气,不容拒绝地辗转探吮,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更为深入,强迫她与他一起焚烧、一道沉沦。
又来了,那股晕眩般的迷乱搅得她热血沸腾,胸口窒闷得像压着什么东西,疼得不能呼吸……这就是焚烧的痛苦与快感吗?
「别……」
轻弱的呻吟逸出唇畔,他听见了,停住动作,深思地望着她。
南湘翊用力推开他,喘着气,酡红的颊腮,泛着引人遐思的娇媚风情。
他的眸光更为深沉,不由自主地低唤,「清……」
「我抚慰你的女儿,你就是这样回报我?」她怨愤地指控。
雍莫离回过神来。「我不会道谢,那是妳应该做的。」
他还是狂妄得令人讨厌!她气愤的心想。
没错,她和他是有一个月之约,只要他开口,她会照办,但不管怎么说,她今晚做的并非他的要求,而是发自内心的在疼惜那思念母亲的小女孩,他有必要视作如此的理所当然吗?
「你这个──」她又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色鬼?淫魔?烂人?」他扬眉,又换了另外几个呛辣词句给她选择。
「对!色鬼、淫魔、烂人!」
没意外的,她还是只会附和。雍莫离叹了一口气,开始感到忧虑了。「我现在好担心,我跟妳生的孩子若像妳一样笨的话,该怎么办呢?」
他未免忧虑过了头吧!南湘翊磨着牙,抡起的拳头不知该往哪儿挥。「谁要跟你生孩子了!」
「别逞强了,恋儿好想要一个弟弟呢!再说,啸南堡将来也得有个人继承,我是没什么重男轻女的观念啦!但恋儿说过,她最大的愿望是嫁人,所以我是不必指望她了,还是趁妳我都还能生的时候,尽快再孵颗蛋出来。」
「恋儿真的这样说?」嫁人?好伟大的志向。
「是啊!她还立誓要嫁个比娘的男人更称头的俊相公呢!我这破啸南堡,她可一点都不看在眼里。」他用很想哭的语气转述。
娘的男人?破啸南堡?多么有趣的形容词,的确很像恋儿会说的话。南湘翊笑忖。
「活该!都是你的遗传得不好,不然恋儿怎会跟你一样不可一世、目中无人!」
「是,都是我的错,我遗传得不好,我对不起妳。」
呃?怎么会扯到这里来的?她忽然觉得,这样的对话像极了老夫老妻在话家常,为他们可爱的儿女烦恼……
老天!他们父女一定要这样轮番上阵吗?她招架不住啊!
她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一遇上他,再冷硬的心防,也会不自觉的教他给撤去,为他软了心。
「是你遗传不好,干我什么事!」她板起脸,故作冷硬。
「当我必须与妳结合时,那就有关系了。」他还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
「你──」她恼怒地瞪他。「你就是这样招惹单秋娘的吗?」烂男人,没格调,没操守、没志节──总之就是烂到底了!
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言论,他挑起眉,也不辩解,就是瞅着她笑,笑得很邪气,很耐人寻味。
「你笑什么?」
他笑她没发现自己微酸的口气,像是打翻了醋坛子。
滴水,足以穿石,只不过那颗石头未必会发现。他早已渗入她心头,但他不打算点破。
这女人的嘴硬程度可不输恋儿呢!
烂个性?呵!都还不晓得像谁呢!
「这一点也不好笑。」她闷闷地道。「单秋娘真的很爱你吗?」
「这个妳得问她,要不要我替妳找个招魂道行高些的道士?」他似是谈论天气般的淡淡道,有着四两拨千斤的意味。
「你知不知道外头的人都怎么说你?他们说是你的寡情,逼她走上了绝路。」她加强语气。
「哦!」他点了下头。「然后呢?」
还然后?她看着他,「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有啊!」他眨了一下眼睛,一派纯真的问:「我需要解释什么吗?」
她不敢置信的说:「被说成逼死爱妾的冷血负心汉,你还问我要解释什么?」
「不然要怎么解释?妳教我。」他很乖、很听话,从善如流的配合她。
为什么每次和他没说几句话,她就会有心跳几乎要停止的感觉?南湘翊用力吸了好几口气,简直拿这存心避重就轻的男人没辙了。
雍莫离低低笑了,不再逗她;虽然她西施捧心、努力忍耐不敲烂他的头的模样很可爱。
「我只问,妳信我吗?」
「你烂归烂,程度还算普通,应该还没烂到登峰造极才对。」她给了一个中肯评论。
程度普通的烂?雍莫离皮笑肉不笑的说:「真是谢谢妳多余的解释喔!」
「你就甘心任人说成是造成一尸两命悲剧的冷残男人?」
看来她知道的还不少嘛!雍莫离垂眼心忖。
「众口悠悠,我理会这些做什么?堵得了一张嘴,堵不了所有人的。」他出其不意地探手,等她反应过来时,他再度得逞地将唇印上她的,同时送出最后一句──
「我只想堵妳的。」他的动作同样快得让她来不及惊叫。
他的吻灼热得像要烫伤了她,既狂且烈,教她无从拒绝。
她不是没被如此对待过,祁灏也吻她,也曾狂热如火,但是除了唇角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