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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喊住她:“你要去哪儿?”她停住了,很轻地呼着气:“我还有事。”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声音在发颤,那种感觉如同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猫儿。
我忽地想紧紧抱住她,身体也不敢上前。我说你这些日子还好吧?她在点头,并不说话。
我很心急,因为我没话可说,不知道如何挽留她。我们之间经历了许多事,但最终却各自天涯,如今在天涯中相遇了,却有着陌生人一般的生涩,我不言她不语。
我催促着自己,好歹说句话啊,温情一点的,跟她诉衷情吧,告诉她自己的心意,结果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伊丽觉罗再次抬步,她又要走了。我死死地抿着嘴看她,然后狠狠地咬了自己舌头一下,脚步往她移去:“老罗,我”
开口的时候她又停下了,脑袋轻轻一侧,半张倾城脸颊对着我。我看呆了,月下的美人,半张脸足以迷住所有男人。
到嘴的话立刻说不出,然后又迫不及待想说,结果硬生生被憋成了逗比:“我哈哈,是不是有人追杀你啊,你蹲土包后头干嘛?不知道还以为你在拉翔。”
操说不下去了,我低头看草地,到处都是月光,没有一丝杂质。”
伊丽觉罗竟然解释:“我只是在这里看月亮,结果你却偷偷摸摸过来”
原来是我惊吓到你了,我赶忙道歉,她说不必在意。
再次没了话题,气氛陷入了死寂。伊丽觉罗又要走了,我快步过去,正想强行找话题,伊丽觉罗却开口:“回去吧。”
她声音依旧有点颤,但这句话似乎不容置疑,那意思很清楚,她不想面对我。
我停了下来,心中是无比的失落,伊丽觉罗缓步离去,头都不回。
我忽地觉得心痛,连身体都觉得痛。痛得我冷汗直冒,鼻子酸涩。
我就捂着心口下蹲,然后低头弯腰,越发用力地抓着心口,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何时会痛苦。
伊丽觉罗彻底走远了,她沿着湖岸走着,月亮又隐入了云层,圣湖四周都是黑色的。
我看不到她了,跪在地上痛得直喘气,从长丰街到隐世家族,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么痛过。
心里想着这病又犯了,我得痛死了。也不想挣扎自救了,往地上一滚,滚得跟死狗一个样。
眼睛也闭了起来,待得再睁开,身体依然这么痛,可四野大亮,月亮又出来了。
我盯着天空,然后天空被挡住了,我看到下垂的发丝。又那么片刻我发着呆,伊丽觉罗跪坐在我旁边,将我脑袋抱在她腿上:“你怎么了?”
我还以为是做梦,细细一看,真的是伊丽觉罗。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还觉得是梦。
伊丽觉罗目光看向湖面,语气平静:“你在装病吗?”
我说没,我是真病了,刚才旧病复发,把我痛得不能自理。
她就多看我一眼,眸中却是躲闪:“那你还来这里干嘛?”
她明明在担忧,却表现得跟个陌生人似的。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反而让我自在些。
我就说我是走火入魔了,来这里找人治病,结果碰上你了。
她就不说话了,沉默半响说该走了。我再次抿嘴,心里的话又憋了回去。
伊丽觉罗轻轻起身,我觉得她就是圣湖的精灵,遥不可及。
圣湖的精灵转身了,兴许以后再也没有相遇的机会了。
我深深地吸着气,凉气进入了肺里,又引发了一阵隐痛。
我强自站了起来,圣湖的精灵已经抬起了步子,我猛地开口:“老罗,别走了!”
她步子放下,身体颤了一下,我一说出口了立刻有了勇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我一伸手就抱住她:“别走了,我不想你走!”
伊丽觉罗没有挣扎,她身上有股湖水一般的香气,十分湿润。
那月亮又出来了,我觉得月亮在逗我玩儿,可我很感谢它。她照亮了四周,包括伊丽觉罗。
伊丽觉罗的发丝飘到了我嘴边,她的侧脸雪白冷艳,我吸着她的香气,双手抱得更紧:“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忘了吧。”
再也没说话,一男一女在月光下沉默着。我等待着她的答复,当四周再一次陷入黑暗,她终于答复了:“我忘不了。”
心中立刻低落无比,我松开了双手,她似乎在叹气,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她往前面走去,我又开始发痛,捂着胸口往地上倒去。
伊丽觉罗停下来看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这次没来扶我。我越发疼痛,目光注视着伊丽觉罗。
她往我走了两步又停下,我低头抓了抓地面,抓了一把青草和淤泥,挤出了一张笑脸:“天亮再走吧。”
她还是不说话,我闭眼调运禅功,用更加强大的疼痛压下了这一阵疼痛,然后坐了起来,盯着那黑漆漆的湖面。
伊丽觉罗终于坐了过来,她很优雅地坐着,看看湖面又看我:“你的病”
我露齿一笑:“其实是装的,不然怎么骗你。”
她就注视着我,然后扭头看向湖面。我也看着湖面,脑子已经有些发晕了。
我想老罗靠着我肩膀,结果自己却往她肩膀靠去,一靠上就闭了眼。
伊丽觉罗轻语:“你睡吧。”我嗯了一声,但睡不着,眼皮跳动着,就这样坐了许久,等睁开眼睛,自己似乎要死了,湖面却已经大亮,那遥远的雪山后面,一轮太阳升了起来,千万光线洒在我们身上。
伊丽觉罗将脑袋轻轻靠了过来,贴在我脑袋上,她的发丝已经乱了,在晨风中飘着。
这样子肯定很滑稽,我甚至想笑了,伊丽觉罗已经笑了:“好美。”
第三百八十六章 我还可以治疗一下
太阳跃出了雪山,万丈光芒洒下,圣湖波涛荡漾。晨风徐徐拂来。
伊丽觉罗的笑脸近在眼前,我此刻很虚弱,但同样笑着,我说等到天亮了,你留下吧。
很久之前的大海和弯月,不肯等待天亮的她。如今我们一起等到天亮了。
我说留下吧。伊丽觉罗许久不说话,脑袋轻轻挪开了。我微微喘着气看她,我感觉自己随时会晕倒。
她就这么注视着我,伸手敲了敲我的额头:“我不会走远的。”
我心头发怔,这是什么意思?我疑惑看她,她回头看了看远处,然后起身:“有人来了。”
我说不碍事儿,我就想知道你几个意思嘛。她似乎在白我。快步便走。
我急了,起身要拉她,结果腿一软摔得爬不起来。远处的人就急冲冲跑了过来,正是凤凰的人。
我目光依旧看着伊丽觉罗,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便走。似乎要离去了。
我喊她,但她并不回应。凤凰的人都很紧张,看我要死了估计担忧。我说我没事儿,你们找到通灵人了?
他们可惜地摇头:“昨晚有人看见他了,应该就是他,但追过去却不见人,突然消失了一样,本地人说要找通灵人需要机缘。说我们是见不到他的。”
我皱了眉头,见都见到了竟然又消失了?难不成真的需要机缘?
一时间郁闷不已,身体也痛,伊丽觉罗又要离开,真特么心塞。
几个人将我往帐篷扶去,我扭头看看伊丽觉罗,她在远处没走了,静静地看着我。
我心想你看啥啊,咱俩整一起呗。她是无法知道我的心思的,我唯有苦笑,回帐篷歇息了,她说她不会走远,估计会看着我吧。
我直接睡过去了,睡到天都快黑了才醒来。这附近还是那几个军人在照顾我。其余人则继续寻找通灵人。
我躺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病似乎越发严重了,我不确定现在我还能不能动武。
但走动还是可以的。我走出帐篷,迎面吹来的湖风立刻让我舒爽不少。
我扫视湖岸,很快看见伊丽觉罗了,她还是在那个老地方,升着火堆默默地坐着,最后一抹夕阳停留在她身上。
若没了这抹夕阳,我怕是看不到她了。我赶紧走过去,心中欢喜,她果然没有走远,这是不是代表着她愿意留下来了?
一旦走快了,身体又开始痛,而且这次是痛入骨髓了,等过去了我差点没痛趴下。伊丽觉罗吓了一跳:“你病得这么严重吗?”
我摇摇头说还好吧,暂时死不了。她看着火堆,最后一抹夕阳也消失了。
我挤出笑脸:“我在找一个人,找不到我就要死了,临死前我还有一个愿望”
“我不能满足你。”伊丽觉罗抢话,我一愣,她视线移开:“不要开玩笑了,到底怎么了?”
好吧,她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可我偏偏着了她的魔。我就说我在找一个神秘通灵人治疗我,我以前辣么叼都是因为他教了我禅功。
伊丽觉罗侧头看我,眼中有些诧异:“你说的人我见过。”团巨双划。
我顿时惊喜,说他在哪里?通灵人那么独特,伊丽觉罗应该不会看错。
她也是十分确定的,指了指湖对岸:“那天晚上他竟然在沿着湖岸跪拜,虔诚得不像话,给人的感觉也很奇特,我观察了他很久,他说我后来他走了。”
伊丽觉罗解释,我眨眨眼:“他说你什么?”伊丽觉罗立刻不怎么自在,看都没看我了:“没什么,我帮你找他吧。”
我好想知道通灵人对伊丽觉罗说了什么啊,可尼玛她不肯说,我就干巴巴地点头,能找就找吧,你别那么快走就是了。
她立刻去找了,此时天色都已经暗了,她很快消失在黑暗中,留下我一人孤零零的。
我暗骂,老子干嘛让她去找?真是不懂得把握住机会。不过我又有一点莫名的期待,凤凰的人没有机缘找到通灵人,而通灵人却主动跟伊丽觉罗说过话,那她应该是有缘人,能找到的吧。
我就等着,结果等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我是越来越虚弱,但也越来越担忧,伊丽觉罗不会就此离去的,那她是出事了?
凤凰的人依旧苦寻无果,我心中着急,又怕自己死翘翘了,也怕伊丽觉罗出事了。
好不容易到了第五天,傍晚的时候我躺在岸边吹风,已经动都不敢动了,凤凰的人也没接近我。
但我听到了脚步声,我立刻惊喜,老罗回来了?强自起身看去,眸子却是一缩,然后是狂喜,通灵人?
他双手轻垂,脸上带着春风般的笑容徐徐行来,身上是自然流露出的奇特气质。
就是他了,这时间怕也只有一个他。我笑了起来,奋力站起,通灵人轻声一叹:“又见面了,本不想见你,可有人苦苦哀求,没有缘分也得破例了。”
我一听又是感动又是心急:“她呢?”通灵人一笑:“走了,说是不想跟你道别以免伤心。”
我抿紧了嘴唇,还是走了。我叹息了一声坐下了,通灵人过来打量我,语气平静:“我记得警告过你远离俗世的。”
他是这么说过,可我如何能远离俗世?老子不想当和尚啊。我就苦笑,通灵人并不触碰我,似乎一眼便能看出我的病症。
我说我还有没有得救?通灵人摇头:“没得救。”
我真是吓了一跳,说你别骗我,我是说真的。他倒是笑得欢乐:“你不肯远离俗世,凡间七情六欲都会损伤你的身体。不过你倒也快活,早登极乐也是不错的。”
这算什么话?这个通灵人真是他一定在逗我,我绝逼还可以治疗一下。
我就说有没有什么偏方?他沉思起来,依然轻笑:“按照你们汉人的说法,你可以自废武功,武功废了,你就是普通人,自然不必再担忧。”
我傻了眼,自废武功?他是要我废了禅功?我说这是几个意思?21世纪了还有自废武功一说?
通灵人背负双手,湖风袭来,他的衣衫猎猎作响。
“你搞不懂禅功是什么,废了自然也无需在意。”
他如此说道,我一阵蛋疼,我特么舍不得啊,老子好不容易这么叼,废了武功还怎么愉快地装逼?
我就弱弱地询问:“假如我废了武功,等身体好了可不可以再学?”
通灵人点头:“可以啊。”
那还怕个毛?老子可是有经验的人,废了再学就是了。我立刻同意,通灵人加了一句话:“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暴毙身亡。”
我喷了一口老血,通灵人似乎很愉快,笑眯眯地看着我。我知道他在等我做决定,我都要心疼哭了,麻痹,自废武功,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但身体太尼玛虚了,估计得奔溃了,现在也只能认了。
我就同意了,他柔和地开口:“你坐禅吧,以往是坐的时间逐渐增加,现在逐渐减少即可,这是逆行,自己很难控制,需要人在外界干扰你。”
我迷糊了一下,说是不是要设置闹钟啊?他说可以这么说。
我就说然后呢?通灵人一笑:“逆行坐禅也是一种修为,你会越来越精神,只是会丢掉禅功,当你彻底丢掉了就可以了。”
这个十分神奇啊,但有个方法总是好的。我立刻就打算逆行坐禅,岂料通灵人抬脚要走了。
我说你这就走了?他说是啊,没时间耽搁。
我抽抽嘴,他笑着离去,如同遨游天下的龙似的,潇洒不凡。
我暗自一叹,还是找人看着我坐禅吧,不然坐懵了就惨了。
伊丽觉罗还是走了,连道别的话都没说。我沉闷地往帐篷挪,挪了几步忽地心有所感,回头一看,那远处的湖边,有个高挑的女子在看我。
我这会儿瞅她,她竟然转身假装看风景。我蓦地笑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