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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黎子墨,听说,也是只宠幸一个女子,叫那宫槿汐。只是之前,却也没有把女子带到这个地方来过。今日突然将宠爱的女人非带到这个地方来,没人知道其原因。
李顺德和柳姑姑等在外面候着的人,只是知道,这一晚上,那花夕颜叫的声音是史无前例,他们也都从未听过的声音。这叫声,不仅仅是充满了让人脸红目燥的绯色,而且,凄凉凄绝,像是被什么勒住了命根,威胁到命脉,那一声声脆弱的尖叫与哀求,与绞刑架上的刑犯临死一刻无望而悲绝的叫声又有何分别。
听的人,都觉心脏被死死地抓紧了,一刻都透不过气。
柳姑姑可以想象,再这样被折磨下去,这宫主子八成是命在旦夕了。
只是,他们站的这地方,不仅离花夕颜所在的地宫深处,相差几百丈远,虽说中间无数的扇门可以轻易推开,厚重的纱帐可以掀开,但是,没有那位宫中最高地位的龙主子说一声,谁又敢做这样的动作。
眼看,今晚这龙颜的情绪是怪异到了极点,只让人每个人像吃了自己心脏似的,七上八下,没个踏实。
听着花夕颜的气息声,像是死绝的人最后那一口气,缓缓地收回了地宫深处。
柳姑姑的心依然没有踏实下来,因为经过一晚上,她已经知道,这一刻无声,代表,下一波更激烈的尖叫。然后,每一波,再每一波,明显那真正的高潮未到。到真正高潮的那一刻,怕是这位宫主子也就没命了。
由是,连同柳姑姑在内,几个对花夕颜忠心耿耿的宫女全跪了下来,祈祷着主子能顺利渡过这个劫难。
李顺德袖口抹着汗,却是在想,若那宫主子真没命了的话,想必自家主子要更发狂。恐怕,这宫主子不是要没命,而是自家主子决意要收了宫主子这条命。
不管外面的人如何猜测,在地宫深处这个开国皇帝与皇后呆过的神秘房间里,素白的龙袍常服,犹如抹仙云在房间里缓缓地飘动,男子背后荡漾的三千乌丝,行云流水。
在深深地一阵呐吐之后,龙袍轻轻一拂,坐回了龙榻上。
刚,她又晕了,才半柱香,马上又晕了。
这让他云眉重重地立成两座大山,沉重地压制在龙榻上的女子。
薄嫩的金黄锦缎,盖在女子的躯体上,却是犹如透明到无一样,使得女子玲珑有致的身子骨,似有似无地呈现在云雾之中,是那风情万种的妖媚。
女子在纱雾中动了下,只稍微一动,四肢便是被那像自动缠绕过来的海藻一样的纱布,紧紧绕住了关节处,锁紧了。秀眉的蹙紧,代表着女子此刻是像那溺水的人,被海藻这一束缚,是直接要沉落入万劫不复的水深之中。
层层纱锦捆绑着女子,犹如沉重的锁链,压到女子每一刻的呼吸益发沉重和紧促。
云息,大口大口地喘出娇唇,紧闭的睫毛紧促地眨动,四肢猛地犹如虾一样要蜷缩起来,却被四角的纱布紧紧拉住,使得那只伸向她胸口的手指,那只冰凉如水的手指,完全没有受到阻力,畅通无阻地插入到了她胸窝口里。
疼!
用力咬住的唇瓣,立马溢出绯红的血丝,只是令她那无情的薄唇瞬刻变得饱满而绯艳了起来,鲜嫩欲滴到像颗让人马上恨不得咬上去的桃子。
为此,墨眸在划过一道暗光之后,深深地吐纳出一口气,那插入她胸口的手指尖,不慌不忙地向里头深入着。她的躯体于是用力地扭动。其实,只是在他插进去的瞬间感到疼痛,插进去手指之后,应该已是没有疼痛了。然而,终究是有只手指横插入了她体内要探取她的魂魄,怎能让她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尖叫和恐惧。
花夕颜大口地喘息,眼皮沉重到山一般压着她,满头的汗,全身的汗,都如潮水涌出来,而这已是从昨晚开始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这样多次与他交锋,其实她的命已是如丝一样的薄,几乎被耗尽。
她怎能想到?
是的,她从没有想到过。因为,即使被他来到过九龙池,也真是从没有听过这个地方。这是一个,连胡太后都不敢言一句的地方。她原先只以为神秘,直到现在,才知道这是一个能让任何女子感到绝望的地方。最少,对她这种,不情动,不知爱为何物,将自己情魄锁至自己都不知在哪儿的女子而言,这个专门供人夺取情魄的地方,无非对她而言,犹如死刑架。
瞬间,感觉到他冰凉的指尖又陷入到其中的深处。一声无助的尖叫,从她喉咙里发了出来。
云眉深深地皱紧,能看着她的身体一遍遍无助地扭曲与挣扎,脆弱的嗓音,能直抵他内心最脆弱的软肋。但是,他不能再心软了,眼见这天都破晓了,这都试探了一晚上。如果再抓不住她的情魄,这九龙池的闺宫是十二个时辰,揪不出情魄,这里的欲念水会将她拉进水底,她只剩死路一条。
墨眸闭上,手指紧紧地抓住她扭动不安的身体中四处在逃散的七魂六魄。每抓住一颗,都必须仔细地抚摸和试探,探其究竟是不是情魄。
情魄主爱。本应是最容易辨别的,因为它不是绯色定是鲜艳若血的红色。然而,在她这七魂六魄之中,什么颜色都有,唯独缺了那最热烈的红。
没心没肺的女子,血是冷的,心也是冷的,比他还要更冷。
那一瞬间胸口里浮现的疼,不知是为何,可能是为着她为何比他的心更冷。为何他再如此细致地对待她之后,她为何不对他敞开她的心。让他到至今,只能选择最残忍的方式来夺她的情魄。因为,他再看不下去了,如果到了一天,她还是像那次一样,毫无留恋地选择离开世间。
只有没有爱的人,没有感情的人,没有心的女人,能做出这样没有畏惧过死亡的事来。人,活在这世上,只要有爱,有留恋的人,终究不会做到她如此冷漠和绝情。
他,只想她变回具有情魄的女人,只做他的女人。
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心是这么的冷?他的心冷是由于帝位的关系,那她呢?
两只冰冷的指尖在她心窝口中最深处狠狠地一掐。她的身体剧烈地一道抽搐,尖叫的声音,反而吐不出喉咙口,紧随,是那冷汗从额头不断冒出,口唇张口发出干哑的一声呻吟之后,用力闭上,是牙关紧闭,用尽了全身力气与心窝口里的那两只手指全力抵抗着。
“圣,圣上,不,不要,不要取臣妾的——”
话没说完,骤然雷击一般的痉挛击中了她,让她每条头发都竖了起来,滚烫的抽搐直抽到了她脚心底。一刻被他牢牢抓住在手心的惊恐与难受,让她沉着的眼皮啪睁开了条缝。
墨眸眯成了条缝隙,微微扬起的云眉眉梢,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享受。他是在享受着,享受着指尖如今终于夹住到的那颗东西。
没错了,是她的情魄。终于抓到了。没想是埋到了这么深,竟然到达了她的命脉深处。而且,只要稍微一动这情魄,她的命脉便是随之波动。这是其他人所没有的,只有她宫槿汐有,是她宫槿汐的独特之处。
她的这颗情魄,还真是太特别了,特别到他手指只要微微一捻其魂魄表层,她全身便是成了一条活虾,绯红的躯体像蛇一样情动。由于她的情魄区别于他人,与命脉相连,动其情魄等于动其命脉。
所以,他必须小心翼翼,不要伤及到她的命脉,但是,手指摸着她这颗情魄,能感觉到其表面有一层壳,犹如石头一般的坚硬,因此,他才找了许久,久久未能找到这颗与常人完全不同显得苍白无力的情魄。稍微试探下,竟是不知如何破除掉其白色的外壳,才能露出情魄原本的绯色。
情魄已经被他手指间擒紧了。花夕颜大口大口地云息吐出,汗水,从额头流进了她的口里,又热又烫。接下来,他拿到她的情魄想做什么,她想都想得到。
是的,他要让她情动。因此,他那凉薄如冰的指尖,转瞬间,变得温柔而火烫,撩着她的情魄。
这样的动作,无疑是将她整个人捆绑在了浴火的火刑架上去烤。让受尽煎熬的火苗,不是让她疼痛,而那股痛苦,却比让她被火活活烧死,要更难受上千倍万倍,她这是想死不能,想活也不能,只能这样被他烤着撩着。
挣扎的力气,在一夜里头,几乎耗尽了,只剩下那残存的一丝气息,却是被他无情地点燃了把火,这是要把她往死里拉,往火里烤。
她此刻只想死,因为她都不怕死,她只更怕,更怕他这变得火热的手指尖,在一点点地要融化剥掉她情动的壳。
“圣上,圣上——”
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的指尖,向上伸着,伸到他那无波无澜的墨眸面前,哀求着。
凉薄的唇角微微弯勾,只是呐吐一声:“朕是不会再被槿汐这样子骗了的。”
是的,如果再有不解,再有怀疑,再有犹豫,只要抓到了她这颗情魄,在他手指之间捻一捻,他什么都明白了。
她这个无情无欲的女人,之前不知道骗了他多少次,是骗他至深,想必,在之前大婚洞房,在之前与他对视像是情脉深深的眼神,在他倾尽一心一意让她怀上龙胎的时候,她也只不过是,都在装,装着,装着与他多亲密,其实她那颗心,全是冷的,比他更冷,此刻一察觉,是他这颗心都寒透了,随之是汹涌的愤怒,要一口吞了她。
墨眸里掀起的巨澜,让她杏眸一惊,惊颤间火速要缩回手时,却也是来不及了,他那另一只手,宛如铁钳一般抓住她的皓腕,她的手指尖,在惊颤之间,便是不可控制地被他拉了过去,贴近他的胸口,伸入到了他的心窝口。
那一刹那,指尖传来的火热,犹如熔岩喷发,世界末日的到来,那是他的怒气,龙颜盛怒,怒于她的没心没肺。
“圣上——”她的皓腕挣脱不得,只能手指尖被他拉着往他心口里更深的地方探去,这令她更为惊恐,只觉,是真正最可怕的事情马上就要降临到她头上,她的手指只能拼命缩着,一边朝他喊,“圣上,臣妾一心一意都为圣上做事,圣上为何还不满意?”
“朕原先也觉得奇怪,为何太子是朕所生养,为何与朕心灵总是隔了层畏惧。而你生养的花公子,更是把朕拒之于千里之外。原来,这都是由于你,由于你宫槿汐,本来就是畏惧朕,本来就是把朕当成陌生人,本来就是拒绝朕于千里之外。这样的枕边人,怎不让朕寒心。宫槿汐,你敢说朕是不是真心待你,而你却这样对朕?!”
伴随他这句怒吼,她的指尖,触到了一颗火热到像是团火球的魂魄。这是她的情魄,只是稍微碰触到她的指尖,立马变成了盛怒的火山喷发,要一口把她吞了。只是,若只是用一把火将她烧成灰烬烧到干干净净她倒也认了,这盛怒的火苗,却只是撩着她掌心,用充满绯色的情动,撩着她掌心最敏感的那条命脉,直通到她体内,便是心脏——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让她张口猛然吐出一气,濒临命绝。
只见她身体在触到他情魄时,立马受不住软倒,他结实的手臂圈住她水蛇的腰,只觉手中这幅身躯是如此娇弱,宛如那不堪一击的花朵,岌岌可危。平日里她的坚强,她的钢铁般的意志,全成了虚无,她,终究只是个女子,而且比任何人都要来得脆弱的女子。
倒在他臂望里的她,咬住了一口啐牙,无力地吐着云息:“圣上,圣上,饶了臣妾——”
她快不行了,这股撩着她掌心的火苗,连接着她的命脉,加上他指尖没有停止捻着她情魄,她这条命,真是要被他收去了。
冷冷的,冰寒如渊的笑声,背后代表那无尽的黑暗,飞出他的薄唇,罩住她的耳畔,一字字,都像那夺命的刀子割在她耳膜上:“朕都不死,你宫槿汐想装死,又是在朕面前表演金蝉脱壳的伎俩。朕被你骗过一次,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砰,砰,砰。
心脏又剧烈地跳动,是快跳出了胸腔,把鲜红的脆弱完全暴漏在他的面前。
他俯身,又快又准捉住她那像桃子似致命的娇唇,两唇相碰,是火热与冰寒两重天。轻轻撬开她闭紧的牙关之后,一股磅礴的阳刚之气,渡进了她的口里,直通她八脉。她残存的一口气,一下子想死的可能性,又变成了乌有。
从垂死的悬崖边睁开杏眸,见着面前的他,素白不容亵渎的袍子,已是邪邪地敞开了大半截,露出那结实的麦色的肌肉,与优雅诱人的锁骨。潮汗,带着绯红,一样湿了素白的龙袍,使得他那绝尘的仙颜愈显妖艳。素来古井无波的墨眸,伴着那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