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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这个建议解了黎季瑶的闷。黎季瑶拍手叫好,坐上轿子,跑到了宫家。
刚好只有宫夫人一个人在家,和宫家里大小家仆,一块儿在院子里晒书房里的书,防潮。一摞摞子的书摆了满地。
“郡主来了。”家奴进门通报。
宫夫人忙整平衣角,出门迎接。
黎季瑶进门,马上抓住宫夫人要下棋。
宫夫人顺着她的意,摆了棋盘,和她下的是五子棋。
五子棋的话,黎季瑶下的还行,不像围棋一下手烂到底。天真烂漫的少女关不住自己的嘴巴,与宫夫人吐出了自己肚子里的委屈,说皇帝黎子墨无缘无故禁她入宫,她自己爹娘还说她是应该。说来说去,这位郡主是不觉得花夕颜有哪点不好,只以为众人这样议论花夕颜是非,替花夕颜抱不平。
宫夫人听她左一句右一句颜尚书,听到她形容花夕颜脸上有一块明显的疤时,身后的玲珑喉咙里抢着低声讶叫:这岂不是她和她夫人之前在客栈里遇到的那位母子?
“玲珑,你说啥?你见过颜尚书吗?”黎季瑶抓住玲珑的那声低叫,问。
宫夫人挡在玲珑面前,微微笑道:“郡主,她糊涂了。颜尚书是宫中服侍圣上的人。她一个丫鬟怎么可能在街上遇到?”
“也是。”黎季瑶没有怀疑,撅起眉头说,“我皇兄那幅脾气,喜欢的人,非得捆绑在他身边不可。我让她出宫来找我,但我想,难,难过上青天。”
宫夫人嘴角微微噙着笑。
“宫大人回家吃饭吗?”黎季瑶见自己丫鬟三七催促回府用餐,自己不是很想回去,就此询问。
宫夫人摇摇头:“他公务缠身,应该是不会回来的。”
黎季瑶高兴地拍拍手:“这样我可以留在这里用饭了。”
三七只能对自己这个一点都没有规矩的主子翻翻白眼。
宫夫人当然不会拒绝她留下。
黎季瑶对宫夫人吐了吐小舌头:“我府中,我爹我娘都顾不上我了,要给太后办灯会。到了那天,我再跑夫人家里来躲躲,好吗?”
“郡主——”
“宴会时不时办一次,每次都叫我去,我都厌了。去了那里做什么,除了陪那些人嚼舌根,剩余的时辰,吃东西,每次吃得我肚子撑,回去还得请大夫吃药,得不偿失。”黎季瑶吐起苦水停不下来。
宫夫人望了眼她这年纪,轻声说:“郡主年纪也不小了。我想,公主和驸马,都是希望开始给郡主物色未来的夫婿。”
黎季瑶眼皮眨了眨:“夫人,那会儿,你怎么帮我皇嫂物色未来夫婿的?”
这郡主说话是无所顾忌。宫夫人拿起帕子掩住嘴角,轻咳。三七忙拉住自己主子。黎季瑶后悔了,真心道歉道:“夫人,本郡主说话鲁莽。不过,我也怀念皇嫂。很想她。上次进宫见了颜尚书,一见如故,感觉她和皇嫂像极了,人好,心肠好,更重要的是,她和皇嫂一样聪明。孙如玉和林慕容想吃死她,都被她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回去,看得我心里舒畅透了。”
宫夫人静静地听她述说,眼前,像是重新浮现出花夕颜母子的脸。等黎季瑶说完告一段落,宫夫人提到:“郡主上回,不是说想要那幅画吗?我让人重新装裱过了,本想让玲珑送到公主府。既然今日郡主过来,我这就让玲珑从屋里取出来,好让郡主带回去。”
“那幅画?是皇嫂的那幅自画像吗?”黎季瑶兴奋到眼睛都发光了。
宫夫人含笑点点头。不需片刻,玲珑从屋里取出了一幅卷轴。黎季瑶用双手接了过来,小心抚摸着,说:“我要把它藏起来,绝不能被我皇兄发现了,不然,他又会抢走。”
此话,让宫夫人听着一边扬唇角一边内心微微的苦涩。
宫里,花夕颜给绿翠喂了药,见病人的烧基本退了,长出口气。
李顺德过来找她,说圣上要她过去。
这几日来,不知那狗皇帝突然转了什么心思,不再天天找她刁难她了,她得以安静在屋里给绿翠治伤。如今,他突然又叫她过去,不知何事。
整理了衣物,随李顺德走时,路上询问:“李公公,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圣上接见外国使臣的云翔殿。”
贤王率领的使节团进入东陵京都,然而,并没有受到特别隆重的欢迎。依照黎子墨节俭的作风,外国使团,若非大国,为隶属国进来面圣,一律只做简单招待。贤王的马车队进入东城门,夹道两边没有百姓和军队列队欢迎,只有黎子墨派来的一个礼部大臣,作为接待和领路人。百余人的车队马匹混入东陵京城内的大街里头,东陵百姓们,由于看多了来朝拜他们帝君的使团,对于贤王这样不算规模的使节团,完全不放在眼里。
如此遭遇,让踌躇满志来到东陵的贤王内心里泼了盆冷水,手心攥着的汗,感到了此次任务的艰巨,恐非他能所预想的。
说来,白昌国到东陵面圣,每年大小都有几次。一般都是白昌国皇帝钦点的大臣率团而来。因此,也不是每次都能见到帝君本人。庆祥帝登基时,曾经来过一次东陵,据闻那次见面给庆祥帝留下了不堪忍睹的心里残影,之后庆祥帝一直避开与东陵皇族直接会面。贤王作为太子,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到东陵见东陵帝君。
只记得许多年以前,他年纪尚幼,跟随教他习武的师傅,在一次天下仙剑大会上揣摩修行,大会上,黎子墨比他不过年长几岁,一袭仙风道骨的白袍着于身,作为大会的贵宾出现时,白衣飘飘的绝美少年,惊艳四方。
贤王下了轿子,端正玉冠,目光坚毅,由礼宾引领,来到云翔殿。
云翔殿非东陵国朝廷最大的殿堂,东陵国皇帝上朝,接受同等外宾与百官朝拜时,打开的是大明殿。云翔殿只作为一个副殿存在,比较小,一般为黎子墨私下接见一些使臣时所用。在贤王看来,黎子墨愿意亲自见见他,已是给他不小的款待了,是他成功的第一步。
迈进殿堂,明晃晃的玉石地表,四周磅礴九龙攀绕的殿柱,都显出东陵国民富国强的气势。
贤王以及所带的四五个白昌国大臣跪下,等一串步声从左侧门中出现。
“免礼吧。”
紧随一句低沉的龙威,贤王等跪着的人缓缓起身,抬眼,见眼前的男子长身玉立,身着的龙袍素色却态势逼人,犹如大山压住众人头顶。
贤王单膝跪下,道:“白昌国太子阮灏朝见东陵国帝君。此次前来面圣,带来白昌进贡东陵的贡品,共一百二十二箱,银两宝石若干,名单已移交东陵礼部大臣。”
贤王说完这些话,静等黎子墨开声。
黎子墨却是默了许久,只用一双汪潭墨眸,打量他,唇角勾出一抹讽刺:“贤王除了给朕进贡,还有其它话要对朕说吗?”
既然那层纸都捅开了,贤王肃颜声色:“本王此次来,带来了白昌国皇帝欲与东陵重新签署的协议书。”
“贵国是想正式摆脱东陵的隶属国身份?”
“是。”
一声冷笑,飞出仙颜凉薄的唇角:“白昌国哪来的底气和朕谈判?勾结西真?”
贤王手心汗又多了一层:“帝君误解了。白昌国做出此举是白昌国民心所向。与西真等国毫无关系。白昌不会沦为任何大国的附属品。”
“你说是民心所向?白昌国土地上的子民,超过五分之四原属于东陵国子民血统,说起来,真正的外族人,应是你们白昌国皇室。”
贤王拧了拧眉:“帝君此话差异。白昌国子民拥戴皇室,白昌国内一片祥和太平。”
“朕之前,曾到白昌微服出巡,本也以为白昌国内祥和安宁,贤王辅助庆祥帝治国有方,诚然贤王名声远播天下,为民心所望。只可惜,被朕了解到的,却完全不是如此。”凌厉的目光落到贤王的秀颜,在想起有关那对母子的种种传闻时,又飞到了贤王后面跪着的花正珂,“贤王休过一名女子,对不对?”
贤王一愣,他休花夕颜的事儿,虽然让花夕颜成为白昌国城内老少闲聊的笑柄,但是不至于传到国外,更何谈传至东陵帝君的耳朵。莫非,东陵帝君到过白昌国帝都?
他白昌国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此事。不止手心发汗,额头也粘上了汗珠。
“贤王,告诉朕,是,或是不是?”
“是。”贤王目不斜视,并不以为自己对此事需要负责。
“休她的理由?”
“她,非我心中所属的女子。”
“既然如此,为何与她缔结婚约?”
“此乃父母之命。”贤王含首,仍不以为自己有错。
墨眸微沉:“既是如此,你父母枉为父母,既属意与她,又鼓励你休了她,乃至她已被你所休,与你无瓜葛之后,六年后回家,却被你父母派兵欲在你白昌皇宫后山内将其杀害。”
贤王被震,倒不是因为才知道自己父母派兵杀花夕颜母子,而是,竟然被黎子墨知道了这个事。还有,为什么黎子墨会知道这个事,什么时候黎子墨关注起了花夕颜母子?
“这,这——”跪在贤王后面的花正珂,两只眼愣着望向贤王。
白昌国皇室竟然才是想伤害他女儿的真正凶手?
“想问朕如何知道是不是?因为朕刚好在后山目睹了这一切。这件事令朕十分痛心,是想,如此心狠手辣屠杀自己国内无辜百姓的人,视王法为稻草的人,居然是白昌国皇室的君皇与皇后。如此之人身为皇室表率统治黎民,底下苍生又能如何安康?”
贤王立起,拱手:“帝君所说的这一切,可有证据?若无,即是对我白昌国皇室的污蔑。”
淡然扫过贤王的义正言辞,凉薄唇角淡出一声:“李顺德,让人将犯人证人押上殿。”
不一刻,两名女子,身着囚服,脚戴枷锁,被推上了殿堂,推到了贤王面前。
花正珂见到自己二女儿的面孔,跳了起来:“淑儿?!”
“爹!”花淑儿大声地哭泣,“快救救女儿!女儿不是要杀大姐,想杀大姐的是皇上和皇后,女儿都亲眼看见的。”
贤王猛退半步,眼珠子骇然地看着如今秃顶又周身恶臭像个疯婆子的花淑儿。
花正珂站在中间,看看坐在顶上龙椅的黎子墨,又看看贤王,不知该巴结哪方。
墨眸淡淡一眯:“花大人。”
花正珂匆忙跪下:“臣在。”
“告诉朕,你女儿是在撒谎吗?”
花正珂抬起两只袖子抹满脸的汗。
“爹!”花淑儿见状,扑了上去,在地上爬着,爬到了贤王的脚边,在贤王没来及跳开时,双手抱住了贤王的腿,“殿下!殿下,淑儿是为了殿下,为了皇后娘娘,变成这模样,殿下不能抛弃淑儿!”
贤王低头只要看到她污垢满面的脸和那秃顶的额头,恶心在胃内翻涌,两只鞋子用力蹭开她的手,可花淑儿紧抓不放。
“殿下,殿下,你不是名声在外的贤王吗?你怎能抛弃淑儿?淑儿是你未婚妻!”
“胡扯!本王,本王从来就没有答应要与你成婚!你这种胡作非为的丑恶女子,怎能配得上本王!”
听到这话,花正珂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射向了贤王:“殿下!”
贤王深吸口气,内心里承认,现在这局面,是他和他白昌国皇室的名誉,完全被花家人给毁了。而这一切,都由于龙椅上坐着的那个男人——黎子墨!
贤王愠怒的眸子望向龙椅时,本以为,会撞见黎子墨一脸的洋洋得意,却没想到,对方回以他的是一抹,比嘲笑他更让他狼狈不堪的指责。
这男人,难道,不是只为了压制他们白昌国才出此计谋?
贤王心头突然一恸,一句话忍不住飞出口:“帝君,花家的大小姐,莫非也是在东陵?”
“贤王想见她吗?她不是被你休了的人吗?”云眉轻轻挑着。
花夕颜立在云翔殿的屏风后,听着屏风前面正发生的一切。秀眉就此绞着,心湖里头某处则像破了层冰。他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他们母子做主出了这口气。想起这几日的种种,他有些地方,真的让她看不过眼。但是,她其实知道的,他是一个内心有着温暖的人。
“夕颜。”屏风外头,花正珂突然当着殿堂叫了起来,“夕颜你在这儿吗?”
花夕颜绞眉,低头,扭过身。花正珂虽然没有亲手害她,但是纵容柳氏,与帮凶无异。这种爹,她是穿来的,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巴不得替原本的花夕颜与这种爹一刀两断。
耳听花正珂竟然还在殿内这样叫道:“夕颜,你快出来啊!快解释一下,帮淑儿脱罪,告诉东陵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