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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儿子先说过自己妹妹了,宮弘文为儿子说句话:“槿汐,你哥那脾气你知道的,他是比任何人都担心你。”
“槿汐知道,家兄这个官,做的远比槿汐要辛苦的多。家兄也不是想发脾气,只是担心槿汐,槿汐都知道。”花夕颜想到之前她哥那副愠怒的样子,说实话,要让宫家人生气,尤其要让她那个十分隐忍的哥生气,算是奇迹了。
即使如此,宮弘文回想往事,历历在目,仍旧有些后悔让她入宫:“当初你要进宫,你娘没说什么,可我知道她不喜欢。入宫当娘娘怎么会是好当的呢。仅先帝,一共废过七个皇后,胡太后,若不是后来当今圣上深得先帝喜欢,早也被废了。然而,知道先帝对宫家存了些异心,被迫让你走上了这步险棋。太子爷执意娶你,想必超出了先帝和太后的预想。若那时候把你送去寺庙,宁愿得罪太子爷——”
花夕颜闻言,匆匆打断他话:“爹,不要说了。身为宫家人,吃宫家的米饭长大,不为宫家做事,怎能是宫家的儿女。何况,宫家代代为官,若是真心想告老还乡,宫家人会是不舍得荣华富贵的人吗?不见得。女儿清楚,宫家是对当今圣上赋予了信任与希望。女儿不过是一样如此,所以愿意入宫为圣上生儿育女。”
“你真这么想?”宮弘文微微诧异。以前,他和家人能感觉到女儿是自愿嫁给黎子墨的,但是女儿对黎子墨究竟如何想法,总是有些顾虑。
“是的。”花夕颜道,“女儿记得,当初父亲随太子爷去地方上巡查民情办事时,回来,父亲极力夸起了太子殿下,说是太子殿下胸怀远志,太子殿下的话,终于让父亲看到了一抹曙光。毕竟东陵虽说地广物博,国力强盛,然而,少不了周边邻国对东陵虎视眈眈,以各种方式挑衅东陵。东陵国内市井繁华,生活在底层的黎民却最为辛苦。贵族中官员中,腐败屡屡常见。圣上登基之前,先帝手下的宠臣贪官可是会少。”
“所以你才有心要辅佐他吗?”宮弘文意味深长地说,一个好皇帝,他的另一面,对儿女常情,又绝对是不能像对平常人那样的,“要处理政务,面对困局,圣上那一颗心,不千锤百炼,怎能成局?”
父亲的话,让花夕颜又回想起之前永宁殿里的那一幕。秀眉微蹙,却也毫不迟疑:“圣上对女儿的心,女儿到现在也还摸不清。但是,爹不用担心,女儿自有法子。”
他的女儿,自小聪明,而且,胆量超人。宮弘文不知该不该宽心,说:“圣上对你倒是有心的,这么多年一直想你,没有再立后。”
她不傻,知道他对她没忘记,更多的原因是由于她给他生了个好儿子,和胡太后给先帝生了个好儿子一样。母凭子贵,历朝历代,都是一个道理。胡太后最后栽,栽在哪,自以为是,自以为儿子是自己的东西,从来就没有真正地爱过儿子。
想到他从来没有从胡太后那里得到过真正的母爱,她的嘴口艰涩,他心中的清苦和寂寞了,造就了他们的儿子,在她不在的时候,长得像他,一样的清苦和寂寞。
她不能让他们的儿子变成像他那样了。
父女两人谈了良久,直至追月见时辰已过,走了进来催促她,是不是该出发前往灵源寺了。灵源寺是黎子墨为她父亲安排的另一个地点,转移是为了让她爹更安全。在事情未能完全解决,危机未能完全渡过之前,她爹只要不出现,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宮弘文简单收拾了下木屋里的东西,随她一齐走了出去,坐上马车。
逐影赶着马车,追月坐在马车门帘的地方,时刻警惕。花夕颜握紧父亲的手,只觉这马车在山路上行走,略显艰辛。突然,眼前一个幻影,她揉了下眼睛时,好像脑海里浮现出了什么东西。一道惊异划过心头,马上抓住追月问:“现在马车是往哪里走?”
“回娘娘,微臣不是说过了吗?要送宫太史往灵源寺。”追月对她的任何问题总是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不知是什么主子培养出来的人。花夕颜想,却也没有不耐烦,再度追问:“是不是往东走?”
追月益发不可忍耐,冷声道:“娘娘,灵源寺在东边,我们不往东走,往哪里走?”
“将车改道,绕过林子,再前往灵源寺。”
追月听都不听她的话,将她的话视为任性无理的表现。
“追月!”花夕颜猛地凌厉一声,虽说她不喜欢以强权命令身边的人做事,但是,不代表她不会这么做。
听她骤然改变的语气,发着严威,追月似被惊了下,眉头皱紧,可能这时候才想到她终究是个主子。可是,照样不能改变。他们奉了谕旨的,保护她,但不能任她胡来。
花夕颜见她不听,坐下的马车反而是变本加厉加快速度往东边行驶,一口气直冲了上来,啐骂一声:两个笨蛋!不顾了,冲上去双手抓住追月的衣领,将追月甩开,要直取前面驾车的缰绳。
追月为此抓住她的手用力不放,对车外驾车的逐影喊道:“快点往东走,主子要下车!”
她哪是要下车?这些人不会想到她爹在车上吗?或是这两人傻到以为她要把她爹带走?花夕颜一边抓紧追月,一边冲驾马车的人喊:“快点转向,听我的,前面有伏兵!”
逐影听到她这话一愣,随之,可能又想这或许是她什么计谋,随之又是加快马鞭。花夕颜感到马车一路往那脑海里浮现的场景冲过去,心知完了,只好回到马车里头,先对父亲说:“爹,等会儿听女儿的,千万别下车!”
她这话刚完,马车嘭的一声重响,明显出了意外,车体左右大幅度倾斜,车里的人牢牢抓住车壁两边,以防被车甩了出去。车帘飞快的瞬间,追月见着逐影突然从马上跌了下去,骤然大惊道:“哥!”
“保护娘娘!”远远传来逐影的一句喊声。
追月面色一凛,飞上拉着马车的马,极力控制住被大网罩住马头而惊慌失措的马匹。等马儿安静下来,四周一片浓浓雾色,林子间,浮现出了七八个人影。他们一个个黑衣着装,俨然是冲着劫马车来的。
领头的那人,冲马车里瞟过去一眼,问:“里头坐的是宫太史吗?我们有话想问他。”
追月二话不说,抓出腰间的匕首,冲对方一刀飞了过去。几道黑影与追月便是纠缠在了一起。眼见来的这群人个个都是高手,追月被困在中间,旋身之间身上已是多了几道刀口,血迹斑斑。看着领头的黑衣人伸手要去抓开车帘窥探里头,追月大吼一声,忽然奋起全力,掠过挡住面前的人头顶,伸开五指,直掏领头人背后的心脏位置。
这一掌五爪掏心拳拳风凌厉,劈开空气带起一股旋风,其余黑衣人见着,大叫声:“大少爷,小心!”
那位被称为大少爷的人,在追月靠近到自己背后不到一指之际,来个燕子回身轻易如风,同时左手一掌劈出,与追月的五抓掏心拳正面相击。两掌相撞,激起的气浪让众人后退半步,马车剧烈抖动。
车内靠着马车的花夕颜听到大少爷那几个字眼时,心头已经立马转了下,回头,看到宮弘文要抢先跑出去为她挡驾时,神情一变,从后面秀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了宮弘文的穴道。宮弘文当即动都不能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用眼神吃惊地望着她。
“爹,女儿说过,您不能出去。”道完这话,将父亲轻轻一推,推回马车榻上,拿被子盖住父亲的身体,瞬即掀开了车帘。
车外,追月的身体犹如一道弧线划过上空,重重落在沙地里,即嘴角呕出一道血流。花夕颜只远观她脸色如土,都知道她五脏六腑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听到背后动静,那位轻而易举一掌把追月劈成重伤的“大少爷”转过了身,颀长玉立,蒙面的黑罩底下,必是一张翩翩浊公子的俊颜。
花夕颜走下马车,双目与他平视。
只需须臾,“大少爷”的目光变了颜色,宛如被雷劈了下。说时迟那时快,未等他反应过来,花夕颜身影一闪,一手飞出,迅疾的速度抓向他脖子。对方因她突然的出击显得防不胜防,连连后退,虽然退的速度比她快,但是俨然不比她心里头的算计。只见她唇角微勾之间,另一只藏在袖口的左手早已探出,正好抓过他左臂。
“啊!”一声惊天的惨叫划破了天际。
只见那“大少爷”像被火烫到般,只能上下甩动被她抓过的胳膊,直退至离她有三丈距离远的地方。同时间,其余黑衣人围了上来,齐齐挡在“大少爷”面前护驾。
可已经迟了。只见在被她手抓过的地方,“大少爷”的左臂冒出了黑烟,随即肌肉骨头像木柴着火一样烧了起来。如此诡异的局面,让其余黑衣人目露惊恐,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救主。
至于那突然手臂着火的“大少爷”更是失声惊叫:“王叔,快,快斩断我的手!”
黑衣人中,便是有一个面相为长者的男子,慌张地抽出了身边人佩戴的长刀,刀光划开空气,随着一道亮光飞过,“大少爷”失去了一条手臂,鲜血如喷泉射了出来。手指瞬即点住伤者穴道,止血,紧接两手扶住那面色晃白已只剩半条人命的“大少”,急喊:“少爷!少爷!”
“大少爷”双目睁开,望到自己落在沙地里的那条手臂,只见那团黑火,不会儿,即将他那条断臂烧得一干二净,连块渣都没有留下。此时此刻的惊恐,犹如望到末日,显露在他一双眼里。
“你,你——”声音里打的哆嗦,或许是他身边其他人都从没听过的,一个个伴随他发抖的声音,望着这可怕的不知怎么发生的一幕,接着,再望向花夕颜的时候,无不再退了几步。
花夕颜从他们对自己望来的目光里,看到了两个字:妖女!
对此,花夕颜只拿手指轻轻弹了弹衣服上沾上的灰,嘘一声说:“孙大少爷,想请本宫的父亲大人喝茶,怎可以不先告知下本宫一声呢?”
伴随她这声,“大少爷”蒙面的黑布应声而落,露出的那张脸,正是孙府的大少爷孙玄曦。
怪不得她第一眼看着这大少爷眼熟,原来,人家是参与了诅咒她死的人,而且,还不知死,曾经为了确定她是不是死了,潜进她陵墓里去看她,怎能不让她对他有印象。
孙玄曦一声一声喘着,好歹是练武的,比胡太后那整天带病要喝药的身子强的多,被她这一抓,只去掉了半条人命,不过,这也够他受的了。于是,一声痛苦的愠怒从他喉咙里发出:“你,你果然是回来了,石大人说的没错——”
“石大人?”她扬起了眉。
孙玄曦瞬即变了脸色,一个字都不会再吐出来。
王叔一只手抱住他,对其余黑衣人下令:“包围住她,定要杀了她。她的邪术只对大少爷有用,不用怕!”随之,抱起负伤的孙玄曦先撤场。
只见这一声令下之后,余下的五六个黑衣人,像撒了个网一样将她困住在中间。
花夕颜一个斜眼瞟过去,见追月在沙地里挣扎,口里的血吐了更多,知道是不能指望她能来救自己了的。于是,环顾下四周几个人的位置,同时从袖口里抽出了黑针。想要拿她的命,可会是容易。
背后马车里躺的是她爹,无论都不会让这群畜生再进一步。
秀眸眯紧,几支袖针正欲齐发。
突然间,一声口哨,响彻林间。黑衣人闻声惊吓,只见是追月用尽全力掏出了怀里的一只铁哨,咬在口里吹。一个黑衣人一脚踹在了追月头上,追月身体又飞了出去,黑色铁哨随即划过天空,荡起一道灰。
然而,口哨声过后,林子里的气氛顿时又变了。只见笼罩的迷雾被股强风从中间劈开。嘶吼的马叫由远而近,来的飞快。五六个黑衣人惊恐地四望寻找马儿从何而来时,一匹烈马周身皮毛像烈日的斜阳,红得滴血,马鼻子喷着白气,一幅凶煞的面孔从天空中落了下来。
黑衣人哗一下后退。花夕颜不得举起袖子稍微挡下脸。落地的马儿,沉重的马蹄重重踏在沙地里,激起一圈激烈的气浪,宛如踩着火花儿降临。
马鞍上的少年,十六七的模样,白面玉冠,犹如阳春白雪的容颜,美若玉雕,神情却是冷得很,像是结了层白霜。他那双像死神一样没有表情的眼珠子,往四周几个黑衣人身上淡然地扫过一圈。
几个黑衣人见状,心知不妙,刚要跑。少年手里的白矛,一丈多高,往四周一扫,只见空气中一道白光亮过,都不知是怎样的动作,五六个黑衣人啪一下,几乎是同时全部倒地。花夕颜看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