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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才不可相信。楼思远话已出口,无论身旁有没有旁人听着,他都不能反悔,否则指不定就成为自己修行路上的心魔。温瑜郁闷地看着楼思远,心想你身为分神期修士,怎么如此心软,她哭一下你就……好吧,这一点上,自己貌似没什么资格说别人。
知道木已成舟,无法挽回,温瑜也只能想尽办法补救。等曲宁萱离开之后,温瑜又折回来,郑重拜托楼思远,请他尽量派修为比较高的修士来保护曲宁萱,为此,他愿意付出师傅珍藏的一本秘籍。该秘籍绝对与五皇岭无关,乃是华阳真人与一位散修决斗的战利品,位列地阶上品,相当了得。
这里说一下,曲宁萱主修得已不是君千棠送给她的功法,而是华阳真人私人珍藏的地阶中品功法——九天清音诀,这本功法对心灵的净化程度很强,修行后更容易抵御阴邪,论攻击、防御与生成灵气的速度与质量却连玄阶上品功法都不如。之所以修行这本功法,完全是因为华阳真人手上还有一本更强的水、木、土三系天阶下品功法叫做魔恸天哭,可这本功法对心智要求太高,华阳真人再三思索,还是决定倘若曲宁萱晋级金丹,心境又没出任何问题之时,方可在他的护持之下修行,才给小徒弟专门拿了本九天清音诀打基础。
无论九天清音诀还是魔恸天哭,都是华阳真人的私藏,曲宁萱学了倒无所谓,可让她郁闷得是,温瑜将五皇岭顶尖秘法之一的青冥御剑术以及日月星三套剑法全部传给了她,倘若她回后世,又遇上五皇岭的人……后果可想而知。
对于温瑜的大手笔,楼思远也颇为动容,他沉默了很久,才说:“温道友的东西,我不能收。”
楼思远资质极佳,否则也不会凭着祖辈摸索出来的一本二流功法修到分神期,将明幽宫从不入流宗派勉强提升为三流宗派,对于顶尖功法,他不是不心动,可他本就怀着监视的心思,才让人跟着曲宁萱,这样带着恶意,不信任对方的行为,却还换一本顶尖功法?他有自己的骄傲,做不来这样的交易。
曲宁萱自然不知楼思远和温瑜在推辞来推辞去,此时的她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修行。
前些时间,她的内心一直处在焦虑不安中,是以不敢修行,生怕修为不进反退,走火入魔。今日得到楼思远许诺,她终于放下心中所虑,利用充足的灵气修行。
不得不说,上古时代的幻境果真得天独厚,加上曲宁萱修炼的九天清音决比她以前的功法好了很多,又是走温和无害,凝神静气的路子,突破一直以来的瓶颈没出岔子,顺利升到了心动初期,也实属正常。
照例说,瓶颈突破,她应该高兴得不得了,可每一个升到心动期的修真者都不会这样想,他们的面色往往会比方才更严肃,仿佛晋级才是灾难的开始,事实也是如此。
练气乃是吸纳天地灵气为己用,筑基则是打好修真的基础,严格来说,旋照才是修真真正的起步阶段,所以在上古时期,炼精化气期的存在只能算预备修士。融合期则是一个根据灵根与修为来的过程,在这个阶段中,人的灵魂与肉身真正紧密结合起来,能力得到显著提升不说,倘若有某方面的特长,也会比较明显地显现出来。而心动期,顾名思义,在这个阶段的时候,修真者的心灵会经常出现悸动,也是上古时期修真者认为“修真三关”中的第一关,即真正决定未来道路的一关。
心灵为何悸动?无非为情,为欲,有些修者选择顺其自然,逍遥自在;有些修者刻意压抑这些感情,将自己的心灵冰封,还衍生出了所谓的无情道;有些修者更加极端,他们不仅放纵自己的欲望,还刻意将之百倍扩大,追求物极必反的效果。当然,如何应对心动期的磨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这些选择也决定了他们后来的道路。从心动期开始,之后每一个关卡就是呈几何型上升,任何一个小阶段都会卡住无数人,让差距刷地拉大到一个可怖的地步。
此时晋级固然是好事,可晋级得是心动期,又要上战场,还不知自己是否身处幻境……曲宁萱苦笑了一下,自我安慰道如果她在后世晋级心动期,说不定会真走向极端,此刻晋级反而是好事,能见识更多的波澜壮阔,不是么?
正当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悠长的钟声响起,打算去看看情况的曲宁萱一推开门,就撞上正赶过来的温瑜,温瑜见她晋级,刚要说什么,又觉得时间不够,便只是说:“御剑,跟我来广场。”
“啊?”曲宁萱刚想说御剑不礼貌,见温瑜眉间忧色未褪,便取出剑匣中最好的星虹剑,与温瑜一同御剑朝广场赶去,温瑜见到星虹剑,神色黯了黯,说:“倘若此番无视,为兄定为你筑一柄好剑!”
曲宁萱微笑着点点头,温瑜也不再说话,两人片刻之间就来到明幽宫的中央广场,就看见楼思远淡淡地站在正殿门口,一堆人在他身边说着什么,眼中满是哀求与不忍,楼思远的神色却淡漠依旧,仿佛这群人都是空气。
“师兄,这是……”曲宁萱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楼思远一向都以温和的面目示人,从未有这样漠然地时候,更别提他的族人好像都在或求或劝,楼思远却这样不给面子,实在奇怪至极。
温瑜怒了努嘴:“看见那个被绑着的人没有?他有个恋人在别的宗派,出于对恋人的关心,他偷偷溜了出去。楼宫主发现后,召集明幽宫所有能说得上话的人,决定在这些人面前处死他,以儆效尤。”
曲宁萱听了,微微皱眉:“明幽宫本是一族,又代代通婚,几乎全都是亲戚,楼宫主这样做好么?只要探查清楚,确定对方没被附身,又狠狠责罚一顿,不就行了?当众处死的话,反而会让大家反感吧?”
何况,这种行为,似乎也不至于……
“反感又如何?”温瑜不以为然地说,“既然是宫中之人触犯禁令,他怎么罚都应该,谁能多一句嘴?也就是他平素太过温和,才让一群人蹬鼻子上脸,挑衅他的权威,要是换在五皇岭……禁令说了,出宫者死,倘若这个人能逃离死亡的惩罚,那今天我去看下恋人,明天他去见见朋友,禁令还有什么意义?这毕竟是非常时刻,北方巫师的能力太过诡异,不得不防。”
先是一宫之主,然后才是自己……么?曲宁萱反复品味温瑜这几句话,觉得自家师兄说得很对,都说法理不外乎人情,可今天你求情,明天他有情,法律还有存在的意义么?就像她前生看过的一些电视剧,虽然她知道这是讴歌冲破封建制度阻碍的爱情,可她就觉得奇怪,天条虽冰冷无情,却有其必然的道理,倘若你娶了个仙女就能成仙,让那些辛辛苦苦修仙的人情何以堪?更别说生死自有命数,因为一人娶了仙女,全村全族之人都能长生不死,这是什么逻辑?更别说很多小说的主角天天喊着逆天灭天毁天,开玩笑,天是什么,天是世界运转的法则,难不成为了你一人的情,就要毁了天地轮回之道,毁了整个世界不成?
力量越大,责任越大,处得位置越高,需要牺牲得就越多。蛟王为苍生镇压海眼,楼思远为明幽宫的安全,毅然得罪全族之人亦如是。既想得到好处,又不想付出代价,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想到这里,曲宁萱反被惊醒,暗道自己为何多愁善感起来?难道心动期的威力这么快就显现?所以她问:“师兄,你到心动期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常感慨?”
“何止啊!平常见到弱肉强食的场景,我都能淡然地无视过去,一到心动期反而变成了愣头青,幸好被师傅拍醒……”温瑜站在前方,声音颇为轻松,是以曲宁萱没看到他的表情,那是深深的怀念、悔恨与杀意交织后,最终定格的无尽阴霾。
如果我能在第一波袭击中活下来,联盟定会放弃这片地方,召集明幽宫的人去第二道防线,我这个传令官也在其中。所以这段时间,我要拼命提升实力,找出到底谁想害死我们,先杀了他!
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
第六十七章 不动声色
一下了飞剑,温瑜就很自觉地找了个僻静位置站着,静静擦拭手上的飞剑,漠然不语。
曲宁萱见温瑜将这一系列动作做得自然之极,又察觉到四面八方的目光,也马上反应过来,走到温瑜一边,倚着柱子休息。
在她看来,处理一个触犯禁令的门人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可在排外的明幽宫之人看来,这是他们本族的内务,外人不该干涉。所以温瑜与曲宁萱既要及时赶过来,以示自己对明幽宫的重视,又不能插嘴。不仅如此,他们还得装作对此事漠不关心,以证明自己不是看热闹,只是听到钟声,过来看看情况,才不会招来明幽宫之人的敌视。
对于温瑜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飞快摆正自己位置的行为,曲宁萱佩服极了。除了面对她这个师妹的时候,温瑜会温情脉脉地说一些关心的“废话”外,遇上旁人,温瑜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无不是深思熟虑,饱含深意。或许你一开始并不能理解他,但经过一些事情之后,你就会恍然大悟,哦,原来他在这么久之前就准备好了。
这等为人处事的大学问已经浸到温瑜的骨子里,也是曲宁萱努力学习模仿的目标。
出于好奇,曲宁萱扫了那个被绑着的人一眼,只见对方俊朗的面容上一派懒散,好似完全不惧怕即将到来的死亡。曲宁萱不觉得这个很像浪荡公子哥的人真会视死如归,所以她轻轻捅了捅温瑜,束音成线着说:“师兄,你看那个被绑着的人,好一幅有恃无恐的模样呢!”
“他是明幽宫二长老的孙子嘛!”温瑜同样以束音成线回答道。
曲宁萱听出温瑜话里的讥讽意味,不由感慨古往今来最难处理的果然是关系户,从未变过。
她毕竟还年轻,纵然能极好地掩饰自己的表情,又背对着楼思远,可修士确定旁人心情不仅靠这几方面,还有呼吸、周身气息甚至精神波动,对于这些方面的掩饰,曲宁萱还不到家。
作为分神期修士,楼思远早就察觉到温瑜与曲宁萱的到来,纵然温瑜极快极好地掩饰住曲宁萱的情绪,可分神期与元婴巅峰的差距太大,所以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曲宁萱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心绪也更加起伏不定。
他并非是明幽宫初代宫主的嫡系子孙,更不是前代明幽宫宫主培养的正统继承人,只不过沾了修行太快的光,又遇上明幽宫派系斗争,才莫名奇妙地成为这个宫主。他不喜权力争斗,只爱静静修行,所以明幽宫大小事务他总是任由长老们去讨论争执,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不伤害到明幽宫的利益即可。
他以为,自己给予长老们的特权已经够多,以他分神期修士的身份,还对出窍期的长老们保持尊敬,这本身就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不是么?可他忘记了,人是一种非常贪婪,也非常擅长得寸进尺的存在!
楼思远的双手不停地握紧,松开,又握紧,又松开,青筋隐隐凸显,眼中的寒意也越来越重。
大长老明着劝架,实则想挑起他对二长老的怒火,从而攫取更大的权利;二长老一副“你不放我孙子,我就和你死拼,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毫不给他这个宫主任何面子;三长老一如既往地和稀泥,说贤侄你别太狠,大家都是同族之人;四长老……他明白这些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与考量,都以自己的利益为先,换在平时,他可能会忍了,可现在不行!
“二长老,你说,你的孙子罪不至死?”楼思远极缓极慢地说出这句话,声音也低沉了几分,任谁都知道,这位宫主真的发火了。
可惜,备受优待的明幽宫长老们早将楼思远当成了纸老虎,所以二长老梗着脖子说:“不错!他不过是出去一趟,哪会这样严重?”
楼思远怒极反笑:“被我当场抓住后,他连认错的意思都没有,大概也就是认定你这个好爷爷一定会保他,对么?”
分神期修士发怒,不说惊天动地,也会浮尸千里,可楼思远依旧惦记族人的安危,拼命压抑自己的杀意,这让众位长老们都以为楼思远不过是恐吓恐吓他们,所以他们胆气十足地劝道:“阿远,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你何必说得这样刻薄呢?”“他也没犯大错,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大体意思就一个——都是自家兄弟,给点面子,别做太过。
面子?我给他面子,谁给我面子?
楼思远冷冷挑眉,冰冷的目光直直落到二长老身上,二长老浑身冷汗直冒,努力抵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