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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盲目背!要适可而止!」
「既然知道若言是元凶,就应该找若言算账,缩在墙角伤心叹气,甚至连饭都不吃,这不是折磨若言,这是折磨爱你的人!如果连这样都想不清楚,有什么资格领受大王亲封的鸣王名号?」
老实说,看见一向可爱善良,待人宽厚的鸣王,被自己板着脸,狂风骤雨一样狠批,容虎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只是
他不但是侍卫,是将军,他还有第三个特殊身份大王钦定的,教导鸣王的老师!
教不严,师之惰。鸣王自己说的!
凤鸣这个调皮捣蛋的,在现代读书的时候也挨过老师不少骂,不过到了这个神奇的世界后,身份日益尊贵,容恬待他如珠如宝,身边人个个尊敬崇拜他,挨骂的次数大幅度减少。
忽然间被容虎数落得晕头转向,愣了半天,讷讷地说,「我没有想这么多我只是想当一个普通人」
「你是普通人吗?」容虎冷冷反问,振聋发聩,「你是西雷鸣王,是萧家少主,许多人在保护你,听你的驱使,只要你一句话,他们就肯为你做任何事。大王为了你,肯牺牲他的王位,肯冒最大的风险。」
鸣王你很好,你有很多优点,大家仰慕你,爱戴你,甚至连烈丞相那种人才都被你所吸引。
你是大王最重视的人,你也值得大王这样重视。
但你不能总这样影响大王的心境,只顾着你自己的情绪,却让大王为你愁苦烦恼。
爱一个人,必须成为这一个人的支柱。
你如果爱大王,就成为大王的支柱,陪着他,协助他。
反正,你不能,拖后腿!
「你注定要目睹很多鲜血和惨剧,因为你是会影响天下局势的大人物。秋月死了,也许哪一天我也会死,或者更多你身边的人死了,难道你就永远这样伤感下去?那些仰仗着你的,关心着你的人怎么办?要他们每天都为你吃多少口饭而焦急吗?要他们把精力都花在哄你睡几个时辰上?」
「从你爱上大王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不是普通人,就不要奢望普通人的生活!」
「不要把自己埋葬在自责里,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际遇,有自己的不幸,你想拯救他们,就帮助大王统一天下,结束这个战乱的时代。」
「繁佳也好,梅江也好,你如果真想为自己失言的过错赎罪,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若言!杀了若言,灭了离国,才是真正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报仇!」
虽然事后被大王知道,大王很可能会为了受委屈的鸣王宰了自己,但为了大王的未来,这顿骂鸣王必须挨,狠挨!
容虎振振有词,慷慨激昂,说得连自己都开始热血澎湃。
嗯?等一下!
鸣王刚刚是在打哈欠?
容虎热血往上一冲,差点想对这个身份尊贵的学生动用打手掌的板子了。
鸣王!属下我不!老师我,冒着失去性命的危险,苦口婆心地惊醒你,你居然懒洋洋地打哈欠!
容虎虎目大睁,正打算以下犯上,好好吼出一句给我认真点!
却听见凤鸣咕嘟一声,「糟了,好困」
两眼一闭,向后仰倒。
容虎眼疾手快把他抱住,低头去看,凤鸣眼睛闭着,呼吸均匀,竟然已经睡沉了。
他愣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脸色大变,喝道,「快来人!」
「出了什么事?!」门外侍卫哗地全握着明晃晃的剑冲进来,有腿伤的曲迈居然冲在最前面,一眼瞅见躺在容虎怀里的凤鸣,浑身一震,「少主!」
「快报告大王。」容虎脸色比锅底还黑,沉声说,「鸣王身上的心毒复发了。」
第四章
若言睁开眼睛,上方熟悉而华丽精致的帐顶跳入眼帘。
对于入梦,对于和梦中最在意的那人相会,他经历了许多次,甚至已可以用轻车熟路来形容,自从枕头里被放入安神石粉末后,睡得如婴孩般香甜,夜夜无梦,寻常人或者会喜欢如此沉酣的睡眠,在若言来说,却是一种深深感到失去的煎熬。
那是他和凤鸣魂魄相逢的天赐之缘。
说出来也许有点可笑,但在若言隐约的想法里,这甚至比直接和凤鸣肉体交媾更精彩刺激。
天下有谁能和另一人灵魂相守?
即使是容恬,把凤鸣视为他的禁脔,两人之间更有过不计其数的床笫缠绵,可容恬有机会和凤鸣的灵魂直面相对吗?没有!
天神赐予人最大的宝藏就是赋予心志思想的魂魄,能和凤鸣在阳魂的层次上直面相对的,天底下,只有若言。
再没有别人!
他绝不会放手。
若言霍然坐起,扫视帐内,触目之处,垂幔低拂,锦被寂然,身边空出的一块,依然是空的。
凤鸣并没有如他期待那样,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闭着眼露出乖乖睡态,再次出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若言眸底掠过一丝凛冽到极点的失望。
安神石粉末已经被彻底清理出寝宫,而凤鸣的阳魂却再也不听召唤,难道安神石真的是心毒唯一解药?一旦使用,凤鸣身上的心毒就永远解开了?
可是,和安神石粉末接触的是自己,而不是中毒的凤鸣。解毒药完全没有接触中毒者,就消除了所有毒性?
难道凤鸣和自己的神奇梦会,真的要就此告终?
一旦拥有过,却又不容分辩的被夺走,堂堂离国之王,无法容忍天神这样捉弄,更无法容忍那些导致这结果的叛徒。
一个人如果愤怒到达极点,不再会是怒目竖眉,怒意会从表面潜入皮肤肌理之下,控制着肌肉的微妙变化,抽搐出冷然的微笑。
此刻,这充满危险和阴鸷的微笑正在离王脸上慢慢成形,却被一个轻微得很容易被忽略的小小声息打断。
若言转过头,仿佛发现猎物的野豹一样,眯起眼盯着被清风吹得一拂一拂的黑色垂幔,那拂动的纹理轻柔迤逦,如诗如画,拂动的韵律比殿上的歌曲更清幽动人,是天地自然之音。
而他的视线,冷静中沸腾期待,瞬间刺透了这美极、柔极、动人之极的垂幔。
大手一挥。
围绕床沿的垂幔感觉到他的气势般飞舞着惊恐散开,开阔寝殿在眼底延展开来,寝殿中央的矮案边上,一个他等待已久的身影赫然入目。
凤鸣躺在地上,刚刚被若言召唤入梦,尚未清醒过来。
身体放松,仰面朝天,一只手随意地摊开在身侧,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半边脸上,仿佛在入睡前他还惺惺忪忪地打了个哈欠。
安神石粉末清理掉了。
凤鸣的阳魂回来了。
躺在离国的寝宫地上,呼吸悠长,懵懂,放松,舒展覆盖在半透丝衣下的四肢,裸露着精致洁白的脚踝,化成十里春风之下,最毫无防备的,令人不忍心却又忍不住要采掳的一朵稚嫩的花。
这是离王的地盘。
伸向这朵销魂奇花的手,自然也只能是离王的手。
若言一步步靠近,半跪下来,把他慢慢搂在怀里,很慢,很缓。
他心知肚明,这是一个梦,梦既然如此甜美,就应该珍惜珍重,缓缓品尝,再说他最近也罕见地反省一番,认为在梦中惊吓威胁凤鸣,实在是愚蠢到极点的下策,容恬对凤鸣用乳环这种下三滥的东西,让凤鸣痛苦不堪,正是自己争取凤鸣投向自己怀抱的大好时机。
趁着梦中两人独处,以自己独有的风度气魄,销魂噬骨的挑逗手法,轻怜蜜爱的怀柔手段,把凤鸣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身体到灵魂,吃得干干净净。
首要之务,就是先把容恬留下的主人般的证物,那个让凤鸣哭叫不安的东西取下来,把容恬的痕迹和气味从凤鸣身上通通扫除。
凤鸣就算要戴乳环,也必须戴上镂刻了离国王族标志的乳环。
离国有最优秀的工匠,能打造精细体贴的小东西,不但造型精美,而且也可保证小巧体贴,不会造成太大痛苦。
对于这一点,若言很有信心。
像容恬这种粗鲁卑鄙的家伙,把这小家伙弄得碰一下都哭得撕心裂肺,太过残忍冷血自私!
若言把凤鸣搂在怀里,指尖轻轻掠开衣襟,视线探到里面,果然,胸膛那挺起的小点上仍然挂着那该死的乳环。
乌黑的金属泛出淡淡光泽,勾在淡红色,如嫩花瓣般娇嫩的蓓蕾上,衬以肌肤如雪的胸膛,残暴淫靡得惊心动魄,妖魅美丽得心摇神驰。
体温透过薄丝衣淡淡传来,带着凤鸣特有的干净气味的气息,轻轻喷在男人脖子肌肤上,只是短短几个呼吸,却像已抱了他百年,千年,像离国的神诋早在很久之前,就把他送给离国的王了,是一件很好,很好,让人满意到再提不出任何要求的礼物。
快醒了吧?
垂下的浓密睫毛有了点动静,若言无声地等待着。
黑黝黝的睫毛渐渐颤动,像花上静默的蝴蝶终于有了要飞的欲望,扇动的力度细微却深远,轻柔地扇在男人冰铁一样刚硬却不知不觉开始柔软的心脏上。
看着凤鸣睁开眼睛,茫然的眼神和自己的凝视撞上,若言从胸膛最深处的地方到小指间,蔓延过一阵难以言喻的麻痒。
无独有偶,凤鸣睁开眼睛一瞧见若言,也是一阵麻痒
但麻痒也分很多种,例如若言,是暧昧心动的,难以言喻的麻痒,又例如凤鸣,则是看清楚眼前是谁后,猛然浑身打个冷颤的麻痒,下一刻,又轰地一下想到这暴君干了什么好事,恨不得干掉他的麻痒。
凤鸣一向是个和平主义者。
作为一个现代社会,从小受着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现代人权教育培养出来的热血大学生,他一直秉承每一条生命都很珍贵的理念。
看探索频道的节目就知道了,造物主多伟大啊,一条小生命从孕育到出生,哪怕是一个最脆弱的呼吸,都包含了无数奇迹,何况要养大他,要培养他,这是何等艰苦的漫长历程,倾注了他父母亲人多少心血。
但如此宝贵的生命,要毁灭他,却只需要一把剑,一个极短的瞬间。
一个当大王的男人,一道命令,往往毁灭的不是一条性命,而可能是几百、几千、几万条性命。
就像辛辛苦苦,经年累月,用无数人心血和财富建起来的华美建筑,恐怖分子一次爆炸就能化为乌有,证明是一个真理——破坏,永远比建设容易。
也永远比建设更残忍,无耻,卑劣!
凤鸣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导致一场如此惨重而血淋淋的破坏,那些猩红沸热的鲜血,足以把他煎熬成一幅破碎灰暗的旗帜,在乱世中因生灵凋零而悲愤凄哭。
他要为很多很多死去的无辜的生命负责。
至少他在梦里和若言拖延时间,谈论天下局势的时候,从未想过这会导致真正的人命伤亡。
他为此自责,愧疚,当这件事情发生后,他躲避着每一个人,甚至对他最体贴最温柔的容恬,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在不配任何人对自己好。
因此,他无限感激容虎。
今天,容虎拿出老师的模样,把他恨恨骂了一顿大概,只能说半顿吧因为容虎还没有骂完,凤鸣就忍不住忽然袭来的睡意,打个哈欠然后壮烈地四脚朝天地倒下了。
但即使只是半顿,也足矣。
至少他听见了容虎最雷霆有力的喝骂。
「既然知道若言是元凶,就应该找若言算账!」
「从你爱上大王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不是普通人,就不要奢望普通人的生活!」
「杀了若言,灭了离国,才是真正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报仇!」
繁佳和梅江岸边殷红凄厉的鲜血还未凝固。
老师的怒喝言犹在耳。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个把人命不当人命的暴君,赫然出现在眼前。
凤鸣怎么可能不痒?
此时此刻,血色刷过黑白分明的眼眸,毛孔里渗出亢奋的汗液,耳边风起云涌、雷鸣电闪,四肢百脉的热血因为愤怒而加热,逼近从胸腔里冲涌腾爆发的临界点。
躺在离王若言的怀抱里,臂弯间,在离王若言兴奋又充满占有欲的视线下,西雷鸣王,萧家少主,凤鸣!
不但心脏麻痒,同时还牙痒痒。
不仅手痒,而且,脚!痒!
于是,这一幕清风徐徐、垂幔悠悠、你醒在我怀抱、梦中重逢的浪漫,变成了你痒,我也痒,其实我比你更痒的动作片。
于是,当凤鸣睁眼,和若言四目相接,刹那间,天雷勾动地火,海啸扑向岩壁,火山轰然爆发;现代小土狗,狂傲悍然的对上——离国大野狼!
「若言!」凤鸣爆喝。
侧翻滚出男人臂弯。
腰身一缩一弹,下半身以不可思议地角度曲起,再一蹬,狠狠的,毫不犹豫的,踹了若言当胸一脚。
光裸的晶莹如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