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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临星傻笑两下,轻轻嘀咕了句:“那可不一定。”
“什么?”海浪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我进去找海风哥了,就不耽误你出门了。她摆摆手,潇洒地进门,一边想着:如果海风哥知道姐姐打算报考Y中,会有什么反应呢?……事情应该会变得很有趣吧。……不过,海风哥,只好对不起你了,你可千万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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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何临月浑身虚软地躺在沙发上。
哎——,没几秒钟,她又叹了口气。
哎——,这次更夸张,上一口气才落,下一口又从喉底逸出。
哎……
眼看第一千零一口气就要诞生,坐在一旁充耳不闻许久的何临星终于受不了了,没形象地大叫:“何二月,你够了没有!就算你想忏悔的话,拜托也找准对象好不好?”再这么下去,她老大不嫌累,她何临星可没功夫听她在那唉声叹气的,整个一噪声污染源。
“三星。”何临月撒娇地叫妹妹的名字,大眼眨眨。
又来了。何临星受不了地托托额头,每次遇到不想面对的事情就撒娇,她怎么会有这种不要脸的姐姐。
“你如果有空在这里叹气的话,还不如找海风哥道歉去。”临星没好气地说。真是的,老姐她一人郁闷也罢了,可是连带影响其他人的情绪就该糟天谴了。
“可是,可是,三星,你不觉得每次都是我主动太没天理了吗?”何临月急急地为自己辩护。
何临星叹口气,感慨:和她这个笨蛋姐姐说话果然是件虐待自己事。“既然觉得没天理,不要理会他不就行了?”她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冷哼,讥诮无比地说。
“三星。”临月对妹妹的答案极度不满意。
“OK,OK。”临星一边投降,一边再叹一口气,看来她被姐姐传染了,老是叹气。之后,她正色道,“我们不说以前,这次错的是你,没错吧?”
临月很想摇头,但最后还是在妹妹威逼的视线下,低下脑袋,心虚地承认:“没错,这次算我不对好了,可是以前……”
“我们现在不说以前。”见她又要翻旧帐,何临星赶忙打断她的话。
“好吧,好吧,全是我的错还不行吗?”临月重重地低头,沮丧地说。
“那就好好加油吧。”何临星事不关己地拍拍临月的肩膀,潇洒地离去,心中计量着:电视嘛,不看也罢,再被老姐缠上,那可就麻烦了。
一时间,客厅里只余何临月一人,她抱着圆滚滚的南瓜抱枕沉默许久,终于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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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何临月一边小心地四下张望,一边叫着:“江妈妈,江妈妈。”看客厅里空空荡荡,她心中不禁奇怪:怎么人都不在?……也好,她回去吧。反正就算见了海风,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心里总有一股不甘心呐,在这股不甘心褪去以前,估计她做什么都可能弄巧成拙吧。
她正欲转身离去,身后突然有一只手拍上她的肩膀。
啊!
收到惊吓的临月浑身一震,迅速转身看去——
是江妈妈。幸好!
她庆幸地拍拍胸口,埋怨道:“江妈妈,你走到人家身后怎么也不出个声?”害她吓个半死。
呵呵。江母掩嘴窃笑两下,改变话题:“二月,你来找海风吗?”
“不是,当然不是。”临月略显激动地否认。
“是吗?”江母怀疑地笑笑。
“当然。”临月笃定地说。
呵呵,江母又是笑笑,然后说:“海风出去买画具了……”
“我不……”
临月又想死鸭子嘴硬,但江母很快地打断她,继续说道:“海浪去打球了,你江爸爸又上班去了。哎,个个有事做,就剩我一个最无聊了。”她看似若无其事地抱怨着,然后抱歉地说,“哎呀,二月,不好意思,让你听我发牢骚了。”
“没,没关系。”临月暗暗松了口气。
“对了,你来,是有什么事吗?”江母下一句又把临月的心吊得老高。
“我,我,”她努力在脑子里搜寻,对了,“我是来找江妈妈你的。”
“找我?”江母怀疑地挑挑眉毛,意思是:也不用这么口是心非,拿她来做借口吧。
“是啊。”何临月肯定的说。
“那找我有什么事呢?”江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想知道她还会怎么掰。
“我,我,”临月又是一阵支吾,然后灵光一闪,道,“我是来看看江妈妈你有没有烤蛋糕的。”对了,蛋糕,就是蛋糕,她心爱的巧克力蛋糕。
“蛋糕啊,”江母若有所思地说,“我昨天倒是烤了一点,还剩下一部分放在冰箱里,你要吗?”
“要,当然要。”何临月涎着口水说。
“那,跟我来吧。”江母温柔地说,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可惜现在被美食冲婚头脑的临月没看出来。“谢谢伯母。”她兴奋地说道。
厨房里,江母从白色的冰箱里拿出一小碟蛋糕,又找了个叉子放在碟子上。
“二月,拿出去吃吧。”
“恩。”死死地盯着可口的巧克力蛋糕,临月的警戒心史无前例的低。
“哎,说起来真可惜呢。”江母突然掩嘴惋惜地说。
“怎么了?”叉一口美味的蛋糕,临月就这么被领进了陷阱。
“要是你早点来,就能赶上了。”
“赶上?您是说昨天的蛋糕吗?”临月含着餐叉,好奇地问。
“不,是三天前,海风一大早起来做了巧克力蛋糕,可惜那天晚上你没来,实在太可惜了。”江母状似不经意地说。
“等等,”临月一时无法理解地叫道,“您的意思是,海,……他会做蛋糕?”
“是啊。他一个星期前,突然叫我教他呢。”江母摆出“怎么也想不通”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为谁学的呢?”她在这句加重音量,那语气绝对是意有所指。
为谁学的?临月心一动,答案隐隐约约地在脑中浮现。
“哎,要是你来了,就好了。”江母还在那里装模做样。
临月沉默了几秒钟,面色突地一正,对上江母的眼睛。“江妈妈,你到底想说什么就明说吧。”
江母仍是柔柔地笑着,但眼神比刚才锐利很多,她温柔而坚定地说道:“你也知道,海风的个性就是这样,内敛,不擅言辞,什么都闷在心里……就算付出再多,他也什么都不会说。相比之下,你就完全不同,你开朗,活泼,有什么说什么……但两人相处不就是那么回事,本来都是有缺陷的人,只有彼此迁就,彼此包容,才能变成一个浑圆。二月,……”
“江妈妈,你不用再说了。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何临月低头轻轻地说,心中有些矛盾,一方面是感动,另一方面还是不甘。
老辣的江母没有漏掉临月眼中的不甘,她突然笑笑道:“临月,跟我来,让你看一点有趣的东西。”
啊!?何临月一时反应不过来。
“跟我来吧。”江母说着,往楼梯那边走去。
临月忙跟上去。
两人来到江海风的房间。
“二月,你等等。”江母说着,走到书桌前,弯腰拉开左边第三格的抽屉。
是什么呢?何临月不禁好奇地张望。
只见江母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浅绿色册子,得意地冲她扬了扬。而那册子A4大小,看起来像,……像素描簿,对,就是素描簿。
只是江妈妈给她这个做什么?临月狐疑地想着,一边接过那本沉甸甸的册子。
“快看吧。”江母右边的眉毛挑得高高,神情中带着一种怪异的期待。
什么呢?临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终于打开了质地硬朗的封面——
不会吧?她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又翻了一页,然后再是一页,再是一页……
随着画册一页又一页地翻过去,临月的眼睛也越瞪越大。
不会吧,里面居然是她,都是她。微笑的她,睡觉的她,不甘心的她,生气的她,郁闷的她……,还有,还有别扭的她。
她失神地合上册子,觉得眼眶里传来酸溜溜的感觉,唔,好想哭哦。混蛋,居然做出这样的事,居然,居然让她这么感动。
怎么办?
她觉得自己好像第二次爱上他了。
想着,她的喉头一阵发紧,心跳加速,耳边尽是心脏卜通卜通的狂跳声。她,……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见此,江母当然知道自己成功了,她温婉地一笑,正想说话,却被一个清冷中夹杂狼狈与愤怒的男音打断。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门口是少年咬牙切齿的嘶吼。
“没,没做什么。”江母顿时心虚地直搔自己的头发,“我,我,我先走了。”她说完,就畏畏缩缩地穿过房口逃了出去。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何临月和刚刚回来的江海风。
先是一阵沉默,然后临月先开口了。
“你,你实在太狡猾了。”她紧紧抱着怀里的素描簿,一种热热的感觉占满眼眶。他,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把她的心偷走了呢?
“狡猾的人是你吧。”江海风叹口气,无力地说。明明是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明明是她溜到他房里偷看他的画册,明明,……明明一直都是她来撩拨他的。可为什么,她不过是摆出一副眼眶红红的小兔子模样,他就忍不住想要原谅她,想要触摸她,想要——
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这么想,也这么行动了。
小脸紧紧地贴着海风的肩胛处,鼻间渗入他独特而清爽的体味,不知为何,临月原本狂跳的心率渐渐平静下来,她心底慢慢滋生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全感,然后一股暖意牢牢密密地包围住她……
“这样的意思是,你原谅我了吗?”将脸死死地埋在海风的胸膛里,临月闷闷的声音自嘴唇与衣料之间含糊地挤出。
“否则,你还想怎么样。”海风无力地再叹一口气,将怀中的她抱得更紧。“不过,事先提醒你哦,这样的事如果再来一次,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他的声音中透着威胁。
“是,是,是。”临月兴奋地抬起小脸,举起四只手指成发誓状,“我决不再犯。”
“是吗?”海风怀疑地问。
“当然。”他这是侮辱她的人格吗?
“好吧,暂时相信你。”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
尾声 又一段自白
有时候,我常会想我和她的孽缘到底是如何开始的呢?是第一次见面时那个莽撞的亲吻,还是她直接得近乎嚣张的个性,又或是她拉着我在雨中奔跑的那一刻……
我,江海风,双亲健在,有一个孪生哥哥名叫江海浪。
现在,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姓何,名临月,乳名二月。
近来,我们的感情还算稳定,但是我心里始终有个疑虑——
一切起源于几天前,因为二月的口不择言,使我们之间有了一个小小的龃龉。虽然在前天,我们终于合好了。
可是我心里还是有几分不确定。
即便她曾经发誓说,再也不做不经大脑的事,但我却不得不怀疑——
这可能吗?
一向行动比大脑要快,一向激不得的何临月真的能够遵守她的诺言吗?
这一点,不仅我怀疑,所以认识她的人怀疑。
不过,算了吧。
何临月如果不冲动,那还叫何临月吗?
我这个做男朋友的,也只得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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