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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相信你是个忠仆,叫我再在这冷宫多待一个月我也愿意。谁说这冷宫是最冷的?我看,这里才是最有温情的地方。”
琉璃终于破涕为笑。
“那么,你肯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了吗?”白玉鸾说的轻描淡写,心里却在打鼓,“你求我的事,就是让他们再见一面对吗?”
“什么都瞒不过将军您,只有这样,雪妃娘娘的疯病才能治好。”琉璃给她跪了下来,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求您带曹司督来见她。”
白玉鸾嘴角抽了一抽,怪不得韩若生怎么也查不到那个男人是谁,事关顶头上司,这等消息当然是绝杀。
只是那个有些愚钝十分正直的曹彬,却如何会抢了皇帝的女人,而今,还稳坐高位?
这真是,越陷越深的漩涡。
抬头望望天,这时若有轮月亮该多好,她就可以笑着对琉璃说,我们不要辜负了这美好的月色,可惜,这一天是阴天。
她只能沉默片刻,逼迫自己面对事实。“我答应你。”
这一天后宫无月,却有不少人在赏月亮。大概,是月亮唯独没有照到冷宫,又或者,是因为只有这里,没有隐瞒和阴谋。
人生是用来高调的
经过白玉鸾三天三夜的观察,这雪妃娘娘的疯情是货真价实的。
能够为了一个男人而疯,这个男人也算是不朽了,比这样的男人更不朽的,是明明被戴了绿帽子还重用着情敌的龙啸桐。
大抵一般人都会由此五体投地的开始赞叹皇帝的胸襟和气度,可是,这事在白玉鸾看来却蹊跷。她还不知道答案,因此她不说。
其余的七天白玉鸾将所有的精力贡献给体力劳动,尽量让大脑多多休息,为日后那无穷无尽的斗智斗勇充电。
这七天,白玉鸾先将雪妃屋里的被子都给洗了一遍,拿出来好好地晒了晒。做了几只鸟窝放在树枝上,为这鸟不都来的后宫添点生气。把几处破损的柱子和家具补了一补,平日里没人管的粗活干了一干。
龙啸桐只是随便一说,叫她做苦力,谁知道她还真是照着办了。
看着不断忙碌的白玉鸾,雪妃的病情竟然莫名的有了些好转,尽管一连十天,她们一个不停的干活一个不停的撞树似乎没有什么交集,但是雪妃看着她的眼神明显有了底色。
一种白玉鸾隐隐感觉到有什么改变却说不出究竟的颜色。
白玉鸾临走的一天,雪妃嘿嘿的笑着,说,你过来。
白玉鸾看看琉璃,琉璃点点头,“放心,她不会咬你的,她喜欢你。”
白玉鸾半信半疑的走了过去,站在雪妃面前,足有一米。雪妃安静的说,近点,我有话和你说。
“我能听见,你说吧。”
“可是我不想让别人听见。”雪妃神神秘秘的说,“尤其是他们——”
白玉鸾觉得脊梁骨一阵发凉。
“他们听不见——”白玉鸾用哄小孩的语气,得来的是雪妃孩子般的呵呵一笑。
“你会后悔的。”
白玉鸾看见那抹她看不懂的底色一闪,听见她说,“你是个女人。”
所以说,干什么都不能惹疯子,因为疯子有时候会比谁看的都清楚。
白玉鸾愣了一阵,确信雪妃的声音足够让琉璃听个清楚,转身看看琉璃,看着琉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本以为娘娘的病好转了,没想到还是如此。”
白玉鸾讪讪的笑着,转身看雪妃,她又沉浸在她自己的小世界中去了。
白玉鸾不知她是真疯,还是装疯,是真明白,还是假糊涂。
回到葬雪宫不出意外看到珍妃正等着她,白玉鸾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权贵,偏偏咬住她不放。
“珍妃娘娘。”白玉鸾经过这样一比较,才发现这每一位主子都和自己宫里那个字有些神似。
像是雪妃,一个雪字,总觉得那么圣洁,却也悲哀。
又像是这位珍妃,一个花字,恰如最盛时的牡丹,却也早早可以看到败落的那一天。
是宫随主人,还是主人随宫,是人改变了环境,还是环境改变了人,真的说不清。
“将军,在冷宫见到雪妃了?”
珍妃很是开门见山,白玉鸾也不再回避,“见到了,可惜疯了,否则,真是当皇后的料。”
珍妃脸色唰的变了,“皇后母仪天下,统领六宫,首先要做到洁身自爱,恕我直言,有些人,早就没有资格了。”
既是指雪妃,也是在指她。
白玉鸾低头一笑,“珍妃娘娘是来为我洗尘的?区区十天,哪里需要您亲自跑一趟?”一不做二不休,诬陷她的这笔帐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让你以为爷是吃素的!
“想不到和琉璃龌龊,只罚了十天,看来皇恩真浩荡,尤其是对我。”
珍妃一张小脸气的十分纠葛,简直和景贵人那挤在一处的五官如出一辙。女人啊,吹眉毛瞪眼睛也是需要资本的,看你这胚子,还学人家生气?
白玉鸾心里暗自不值,和这样的女人斗,真是掉价。
她有多少种方法可以对付她?那得看玉家兵法有多少招。
最直接的方法,她可以现在就一剑捅了她,而且她也绝对有把握,这事最后会有别人替她顶罪。
可是她不屑于用。
既然是女人的战争,咱们就不玩打打杀杀,我会让你疼不见血,哭不流泪。
我不是好欺负的。
“将军是男人,陛下对你的要求自然与我众姐妹不同,”珍妃还在大道理,“我相信陛下轻判有他的道理。”
“他的道理不就是喜欢我这个男人胜过你们这一箩筐的女人?”白玉鸾颇有兴致的看着珍妃的脸由红变绿,“我替老天不值,生得你们前凸后翘,却比不过我这条直线。”
“你——”珍妃不明白这白玉鸾去了一趟后宫怎么突然小猫变老虎,尚无心理准备,一时伶牙俐齿用不上,最后竟然蹦出一句,“有本事你生个孩子出来看看!”
一时间葬雪宫静极了,一直插不上话的跟屁虫景贵人也捂住了嘴。
珍妃,温良恭俭让的珍妃,口口声声母仪天下的珍妃,说出句这么没水准的话来。
白玉鸾笑着,“我生不出来是先天的,有的人生不出来是人为的,不知这两种,哪种更惨呢?”
据说,这一天白玉鸾和司马晚珍的对话一字不拉的传遍了前朝后野。
本是脸色阴沉的司马丞相在龙啸桐一阵“哈哈哈哈哈”之后,只是陪笑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丞相,我听着这个意思,好像是在骂玉贵妃是小人?”
“臣——”司马看着靖南王没有参一脚的意思,只得绕回来说,“臣知错。”
“知错就好。”龙啸桐此刻大度极了,“玉贵妃也有错,毕竟是粗人一个,曹司督,看来我不该停了你的后宫司督,你看看,这白玉鸾,一会搞我的下人,一会损我的女人,太没教养了,你去帮我好好管管——”
曹彬知道这是龙啸桐早就安排好了的,只得听命。
只是这白玉鸾为何会突然高调起来,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韩若生,虽然他完全非常十分极度支持老大造反,但是一向温文尔雅低调为人的老大突然加大火力炮轰珍妃,也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究竟老大受了什么刺激,为何会突然转性?
替他们问出这句话的是琉璃。忍到晚上就寝时间琉璃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将军,今个您是怎么了?
白玉鸾平静的说,“我在履行我的承诺。”
“啊?”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不是答应了你要让雪妃见曹司督一面吗?”
“将军——”
“既然我出不去,那就只有叫他进来了。”白玉鸾看了看琉璃,“等着吧,估计明早你就能看见曹司督了。”
“您这么肯定皇帝一定会派曹司督来?”
“如果他连我这么明显的信号都看不出,那他不是枉研究我三年了?”
“你和皇上,真是有默契的一对。”
“怎么,你首肯我和皇帝在一起了?”
琉璃霎时间羞红了脸。“如果您是真心喜欢皇上的话,那我也就听您的”
“哎呦,真不容易,连脾气这么倔的你都被我争取过来了,看来这事宫里也没有反对的了。”
白玉鸾本是玩笑之话,但就是这个瞬间她突然间明白了这个死鬼皇帝在想什么。
他在试她。
试她够不够资本成为他的女人。
这一切,从最开始,他就不是为了曹彬和雪妃打算,他们不过是他给她的试题。
这个男人,不知道该说他冷血,还是深谋远虑。
白玉鸾不知为何却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早上如期看到了曹彬,两人尴尬一笑。
“玉将军,我是来,呃,处理您和珍妃娘娘的事——”
“皇上有话么?”
“您可能不想听。”
“那就先不要说。”白玉鸾斩钉截铁,“我如此高调,不惜得罪了珍妃,就是为了让皇帝有个借口派你进宫。”
“将军高明,曹彬愚钝。”
“你一点都不愚钝,只是有点愚忠。”白玉鸾看了看他,“别跟我说皇帝心胸广阔原谅了你和雪妃,先不论他这人占有欲到底有多强,单说是皇上这个身份,也轻饶不了你。”
曹彬一愣,白玉鸾眼中闪过的洞彻一切的光芒,如此刺眼。
“怎么,看在我把珍妃都得罪的份上,赏脸告诉我真相吗?”白玉鸾波澜不惊的说,“你知道我总是会有办法知道的,朋友一场,帮我省省麻烦。”
曹彬看着他,良久,“和雪儿有婚约的,本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有故事的人
白玉鸾终于成功撩拨起曹彬不堪回首的伤心事。
于是曹彬开始讲故事。
“陛下本不是太子,按照继承位,连前五都排不上,他的生母,当今的太后,只是个不得先皇宠爱的妃子,而我的母亲,是她的婢女。我自小被送入宫中做他的伴读,我母亲想的很简单,日后他若封王,或是入赘小国,我也可以跟着荣华富贵。那个时侯,无论是我,还是陛下,都没有想到我们会成为今天的样子,而那个时候,我有个指腹为婚的妻,杜笙雪,就是——”
“雪妃。”
曹彬点点头。
“其实我是在十八岁那年才第一次见到她,先前她身体不好,一直住在乡下,就像个与世隔绝的仙女,只见了一面,我就认定她就是我的妻子。”
“男人的仙女情节,”白玉鸾脑海中不合时宜的闪过和龙啸桐的温泉一幕,怕也就是那雾气腾腾让那个男人一时头昏——
“曹司督请继续。”
“那时正是争太子之位最激烈的时候,几个候选人互相残杀,让本是毫无希望的陛下捉住了机会,可是只差一样,那就是一个正当的理由。”
“一个可以说服他父王他才是真命天子,就算卷入内斗也是替天行道的理由对吧?”白玉鸾早就深谙其道。
“然后有一天,宫中突然传开了一个奇闻,说十八年前天降奇石,上面刻着四个字,凤仪天下。上面刻了一个女人的生辰八字,得到这个女人,就会得到天下。”
那一刻,白玉鸾觉得自己像是被推下了悬崖,不停地下坠,等待着最后那重重一击,“然,然后——”
“奇石是在南方的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找到的——好像离玉鸾国不远——”
“哦,是吗,我还真是没听过。”白玉鸾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没听过不足以为奇,因为这只是陛下放出的谣传罢了,哪会有什么凤仪天下的故事。”
曹彬没有注意到白玉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兴许是因为面具,兴许是因为他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
“我猜,那个被龙啸桐拿来顶替的女孩,就是你的未婚妻是吧?”白玉鸾气的嘴唇开始颤抖,“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整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曹彬这才意识到白玉鸾情绪的波动,“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
“那就尽量解释给我听!”
“我——”
“他解释不清,那就我来解释吧。”
龙啸桐。这个神出鬼没的男人,这个在后宫横着走的男人。
白玉鸾不知心里为何如此的疼,仿佛很久前的伤口,你本以为它已经结疤了,却实际上还在流血。
“曹彬,我是让你带一句话给白玉鸾,不是让你带一个故事。”龙啸桐叹了口气,“不过不能怪你,我早就知道,凭玉将军的智慧,早晚会知道的。你也该去看看雪妃了。”龙啸桐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不要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