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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所有女孩子都对她肃然起敬,小鼻子小眼的秀气女生凑过来说,“据说她是免试直接进入最后榜单的,来头大得很,连皇后都要卖几分面子。”
归璇附和着其他女生跟着点头微笑,怪不得这几轮比试都没见过她,如此出类拔萃的女人应该是只见一面就难以忘记的。
“大家好,我叫岺霓,大家叫我岺儿就好了。”鹤立鸡群的女孩子点点头,眼神却是直接就落在了归璇身上,“听说你在六仪考试中成绩很不错,今后大家都要在一处培训,还请归璇你多多指点。”
归璇愣住了,不知这女子居然可以神通广大到这个地步,连自己的名字都提前知道了,只不过她也不愿意表现的如此先知先觉,而只是憨笑了一下。
初见见面就这样结束了,十个女子分为五组,住进金木水火土五个屋子,而归璇抽到了金签,抽到的一瞬间她就不禁感叹一切莫不是反讽,天都属木,当初柳长风就是因此姓氏从金改到了柳。当然,她什么都没有说,而和她抽到一屋的甜美小女生,唤名灵儿的女孩,是更加不懂了,只是一脸灿烂的说,金子哎~
那种灿烂,让她想起了当初人畜无伤的昭仪。
归璇知道总是会有人站出来纠正的,不出意料,那个小鼻子小眼的女人这个时候果然出现,大声说,“你好无知啊,金木水火土中的金是金属不是金子啊!笨蛋!”难得的是她的室友,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站起她那一边,归璇还以为这一对肯定是不合的。“没错,金属,十八般武器——”那女孩子干脆的把兵器从头背到尾,很是得意,归璇猜测,这个女孩八成是哪家武馆出来的。
“所以喽,这种事情,问我就对了,我叫赖凤云,你们都叫我老大就好了!”
凤云拍拍胸脯,归璇嘴角上扬,她这个样子,倒是与那个天煞孤星的子桐公主有一拼。
“凤云,好土的名字,你哪里来的人啊?”
“我家开武馆的,来天都几年了,你有意见啊?”凤云横眉冷对,那个小鼻子女人一蹦三尺高,“我有意见,就是你们这种人丢了我们京城人的脸,还入宫当秀女,本姑娘就是著名的京城第一绣城的大小姐,冯彩蝶!”
死一般的沉寂。
凤云,彩蝶,我还红花绿叶呢。
归璇保持着淑女的微笑,心里无比怀念当初可以戴着面具的日子。
这个时侯岺儿慢慢的走了过来,归璇一打眼就看见她腰牌上刻着一个木字。
这毫不奇怪,如果她能事先就知道自己的名字,想要哪个房间不是轻而易举么?只是不知道,她背后的靠山是谁。
归璇微微一欠身,众人都不说话了,很明显,岺儿要找的只是归璇一个人,她目不斜视,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那种气质,归璇曾在玉贵妃和梅贵妃身上感觉到。
“璇儿姐姐,想不想换来和我一起住?”
归璇微笑着,“不过是个代号,金也好,木也好,不用这么麻烦。”
岺儿看了看一堆懵懂的女人,笃定这群人之中只有归璇懂得她的意思,“你确定?”
“确定。”
岺儿优雅的一欠身,幽幽的走了,这厢归璇的室友灵儿还在问,“这个人好古怪,好端端为什么要换屋子呢?还是她不喜欢她的室友啊?那样的话,我不介意换的。”归璇微微笑,“和你无关,安心和我一起住吧,我们也不会在一起住太长时间。”
“为什么?”
“皇后钦点,侍卫队巡逻,看来我们之中,很快就会出现大富大贵之人。”归璇耸耸肩,“早晚我们都会踏出这储秀宫,只不过是先后问题而已。”
灵儿点点头,凤云和彩蝶听着归璇这一番话也不言语了,一看就是深藏不露的大神。
“你是什么来头?”
“我?”归璇笑了,“没有过去的人。”
那是怎样的一个冰冷的夜晚,我已经不记得。只是面前有风有云,月色穿梭,我即将离开这个陌生的都城,而我也知道,在那沉重的城门口,等待我的,绝不是一扇门,而是一些人。
他们也许会是太后的人,也许会是王爷的人,也许会是哪路自己得罪过的权贵。
而我,是一个人。
还记得当初高头大马,他拉着我的马头进城,我穿着钦赐的白玉盔甲,那时他的眼神,是宠溺的。
排除一切流言蜚语的宠溺和霸道,那是让我奋不顾身而来唯一的原因。
早就知道这一切可能都没有结果。
可当这个没有结果的结果真的来了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逃走很容易,可之后的日子,究竟该怎么过下去?
我该回到战场上去么?我所有的兄弟都留在了这里,半年了,他们都有了自己新的生活。
我该回到玉鸾国去么?可那里,已经没有我留恋的人和事。
我该隐居?忘记这宫中轰轰烈烈的一切?还是该改头换面嫁入平凡人家做一个普通人?
这一切,在我逃出来的一刻,我来不及去细想,而今,走在出城的路上,我却不得不想。
我等待着冲杀出来或明或暗的绞杀,而走到这里,却是什么也没有。
连守城的士兵都没有。
推开城门的一刹那,记载着千古历史的一声,那样的厚重,突然让我觉得,其实我这卑微的情爱,在全天下在他面前,渺小的不值一提。
有人在等我。
不是他。
不是你。
子竹转身看着我的时候,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似乎,一直都蒙在鼓里。
“为什么是你?”
“三十年前我也从这个门走了出来,这个时侯,女人需要什么,我最明白。”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子竹公主。
那个时侯我只能嘲笑自己的自大和崇高,其实,我不过是台上做戏的木偶,而台下的观众,只不过是没有吝啬他们的掌声而已。
“你是来带我回去?还是带我走?”
“其实要走还是要回,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么是谁,他么?”
“是你,他的决定,是你的决定,白玉鸾,其实已经决定了要走的人,是你自己。”子竹公主的眼睛那刻是如此澄明,“你该知道,你若保持着男人的身份,那么你和他就毫无可能,可是你从没有放开这一个底线,从那时起,你和他,就都该有这个觉悟,你迟早有一天会离开的,因为你们之间的牵绊,始终跨越不了你的这个身份,不是么?”
“有些事我不能说,但是请你相信,我如此坚守这个身份,是为了他,为了天下。”
为了那一句龙仪天下。
我不想成为天下人揣测的那个会最终篡夺他王权的女人。即使我知道我不会,即使他知道我不会,而这个宫廷这个上都这个天下,却会。
那时,我们将成为命运安排的仇人,当他宣判了我的死刑的那一刻,这个男人,此生如何还能快乐?
就算到了这个时侯,我还是会为他打算。这真是我的执着的可悲。
“你这番话,我早就听过,却是从他口中听到的。”子竹笑了,“他说,不是他放你走,而是他尊重你走的选择,因为他知道,你不管是留是走,都是为了他。”
“这是个美丽的说辞。”
“白玉鸾,你该比谁都清楚,他不是个为了天下会牺牲你的男人。”子竹公主坚定的说,“你以为,没有他的安排,你可以走的这么轻松么?”
“我早就准备好作为叛臣被绞杀了,没有想到还可以捡回一条命。”
“我知道我说的再多在你听来不过是为他辩驳,那么我就节省口舌吧,柳长风已经打点好一切,他在前面的树林等着我们,走吧。”子竹公主拉起我的手,而我却不知为何要缩回,那时我也许不经意回眸看了眼被我关闭在身后的他的王朝,而那一瞬的犹豫,注定我会回来。
和柳长风一起等着我的,还有韩若生和子桐。
韩若生看见我的第一眼毫不犹豫的飞奔上前紧紧抱住了我,那是一种男人对男人的慰藉。那种拥抱和支持,曾经让我熬过了艰苦的沙场岁月。
“老大,死皇帝终于肯把你还给我了,我们走吧,你还是玉将军,我还是你的副将。”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也许我从来,都没有真的打算在宫中度过我的一生,我留恋宫外这更广袤的世界,我留恋这身为男人的自由,我留恋这这真正的友爱与平等。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一直懂我保护我的你,为何在最后一刻狠狠的推开了我。也许你早就察觉我这深藏在心底的意愿,从我们的第一夜,到我们的最后一夜,你一直说着,玉鸾,你走吧。
只是,若是你早有预见,为何一开始要把我拉进来,你这个自私的孩子。
“他安排你和子桐公主去她的属地,还说,要把你托付给韩若生。”
子竹公主还是说出来龙啸桐的安排,当然,迎接我的是韩若生赤红的脸和辩驳,“老大,我和死皇帝不一样,我是笔直笔直的,我,我,我——”
“可我记得你说过你对我一见钟情。”
“啊?”
我不知道为何那一刻我那么做了,也许只是想证明给你看,桐,其实我可以放下一切,包括我这个男人身。
摘下喉心玉,披散头发,脱掉护甲。
我的单薄的衣吹拂在夜风里,有些冷意。
更冷的是大家的眼神,柳长风的,韩若生的,子桐公主的。
很久很久,我才听到韩若生的一句,你你不是老大吧?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
也许我只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一个女人。
女人不是只会等待
秀女兼具着娘娘和婢女的双重性质。
虽然她们之中的少数人能够一路升上去做嫔妃甚至贵妃,但是大多数的秀女最后只是沦为了婢女,到了年龄就出宫去嫁人了。当然,也有一少部分人,虽然没有当成嫔妃,却留下来当了女官,先前白玉鸾曾担任过的卷帘人就是女官的一种。
这一批“娘娘秀女”,自然是不能做婢女的粗活,但是在她们升为席人之前,必须要一边接受培训一边承担一定工作。
十人按照房间自然分成五队,分别轮流去皇后居住的太清殿、司督府、太医院、御膳房和辛者库工作。当然,碍于身份特殊,她们其实并不用真的动手做什么,不过是熟悉一下后宫的机构,任监管之责,这其中,自然太清殿和司督府的工作最是肥差,归璇毫不意外岺儿第一周就“抽”到太清殿,让她惶惑的是,自己居然抽到了司督府。
也就是说,要见到哥了。
哥,那个曾经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有做的哥,在利益面前,他放弃了自己的兄弟。
归璇看着手中的牌子上三个大字“司督府”,竟是连个微笑的样子都装不出来。倒是借了光的灵儿十分雀跃,直接奔回屋子想着要穿什么去司督府。
次日,十个人便兵分五路了,凤云和彩蝶抽到了下下签,辛者库,两个人不约而同铁青着脸。
“哎,有的人背景够硬,一下子就能见到皇后,有的人天生命好,可以去司督府,可怜我这个一介贫民,要去洗衣服打扫卫生——”凤云愁眉苦脸的,彩蝶也撅着嘴,“可怜我这一双刺绣的纤纤手啊——”
“不如我们和你们交换如何?”归璇也不想擅自替灵儿做主,但是事关要见到那个人,她不得不霸道一回。凤云和彩蝶的眼神明显的光亮起来,她们身后却传来严厉的一声:
“不行!你们以为储秀宫是什么地方?”
归璇一个激灵,不用转身,她也知道那是谁。
吴妈。
曹彬的母亲,太后的亲信。那是她离开了这后宫之后才终于吃透的人,如今,在太祖宗去吃斋念佛的空挡,自然是狐假虎威的厉害,只是想不到,她的爪子已经伸到了这里。
“归璇知错,愿听吴——”归璇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犯了和岺儿相同的错误,于是赶快改口,“愿听无比宽大的嬷嬷教训。”
“这位不是什么嬷嬷,宫里叫她声吴夫人。”吴妈身边的丫头说话也比别人大声些。
彩蝶倒吸了一口冷气,显然这爱八卦的丫头早就知道这号人物的存在了,岺儿这个时候倒是出现的及时,“夫人是来接我的?”
“岺儿主子请。”
听这称谓,就知道这苓霓的来头不是一般的不简单。
苓霓的同屋女伴就被这样当成空气被撇在一旁,看着吴夫人带着“岺儿主子”走了,归璇轻声说,“怕是太清殿去不成了,你和我们一起去司督府吧。”
那女孩虽然没有说什么,却是点点头示好,归璇这才第一次正眼看了这个从来在岺儿身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