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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鸾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尼姑走了进去,那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石洞而已,看上去并无蹊跷,七绕八绕到了尽头才有一扇石壁,颜色与石洞本身不大一样。
通晓战事的白玉鸾当即意识到,这是有人后加的。
无论这后面到底是什么,要人动用如此大的石板和高超的机关来遮掩,一定是不能为天下人知的秘密。
而今,这秘密不仅要呈现在自己眼前,而且,这秘密还有关自己。
“你父亲与当时在位的皇帝私交甚好,他早就有意,若是生了女儿,就要送入宫中当皇后,结果上天果然叫他生了女儿出来。”尼姑手抚摸上石壁,这里敲敲,那里打打,终于有一处是空洞的回音。将便面的石层抠出来,里面是机关锁。
“钥匙便是你的喉心玉。”尼姑伸出手,“如果硬来,这秘密,就会和石洞一切坍塌。”
白玉鸾将玉石交给尼姑,看着她启动了机关门,本以为会是别有洞天的石室,结果只是一块石板。
却又不太一样。
即使在这没有阳光的黑洞里,这块石头却是白白净净,自己就发出了微弱的光来。
石板中的字若隐若现。
“这是快要绝迹的古文字。”白玉鸾看看尼姑,“我在外这么多年也只是见过几次罢了。”
“你可知这文字写的是什么?”
白玉鸾仔细一看,上面小字如小虫挤在一起,而下方竖向的几个图案则浑厚有力。
“奶妈,你不要告诉我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块巨石,把地面砸了个洞。”
可是平日多少会赏脸一笑的奶妈却是很严肃的说。
这不是石碑,而是玉石。上面的文字,恰是你的生辰八字。而下面这行话,翻译过来写的是:
龙仪天下
9 真凤实凰
白玉鸾以为自己知道的很多,至少比绝大多数的女人知道的更多。
征战沙场,周旋前朝,斗智斗勇,左右逢源。
可是这短短几天却一切都变了,先是一个男人猝不及防的闯入了她的生命,将一切早就规划好的人生轨迹打乱。现在又后知后觉,原来最疼自己的奶妈,那个父亲一直很信任的女中豪杰,突然出家根本不是因为看破红尘,而是为了守护这块玉石,而是为了守护这秘密,还有她。
天真的以为自己女扮男装是奉献于人,殊不知这背后自己竟是最大的受益者。一时间所有所有父亲隐忍的眼神和每每的欲说还休,奶妈严苛的训练和关键时刻的心理慰藉,以及那么多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的人们。
都是在为她这一个人,为了这四个字。
龙仪天下。
可想而知当年父亲是多么的恐惧和震惊,母亲会多么担心和难过,叫他们做出日后的选择又有多么艰难。
“母仪天下,本是皇后之命,而今龙仪天下,却有篡权之嫌。”白玉鸾终于明白为何父亲总是嘱咐着,远宫廷而近沙场,如果能死于战场名垂青史,也未尝不是一种善终,总好过成为红颜祸水。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如今自己已被人撞破真身,他日也避免不了同朝为官,谁知日后会又怎样的变数?如若女儿身暴露,想必白玉华远在千里也是要置她这个潜在的篡权者于死地吧。
“看来上都不能去了。”白玉鸾有些违心的说,“正好我也本不想去。”
“错了,上都你要去。”奶妈看看她,“不仅要去,而且要做到位高权重,这样才能完完全全守住这个秘密。而且你和玉华命中犯克,还是离得远一些好。”
“可是已经有人”
“我早就料到。”
奶妈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告诉我,那人是谁?”
白玉鸾一惊,“奶妈,你要杀人灭口?”
“如果你的这个秘密传了出去,有人顺藤摸瓜找到这里,那么遭殃的就不止一个人。”奶妈皱眉说,“玉鸾,你眼光要放的远一点。”
“把玉石毁了,就再没人知道——”
“放肆,这是灵石,和你同生同灭的,如果触怒上苍,众神降罪人间,你一个人承担的起吗?”
白玉鸾无语。
毁不得,说不得,只能一辈子守着,藏着,隐瞒着。
用自己的幸福也就罢了,还要搭上无辜人的性命,究竟是否值得?
奶妈看出她的迟疑,叹了口气,“看来你是很喜欢那个男人?”
猛摇头,“说不上喜欢,只是不讨厌。”
那个男人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来,她却说不出讨厌来,想到这里,白玉鸾又一阵烦乱。
“这件事你自己决定。”
奶妈最后看了她一眼,“如果这是上天叫你必须走一遭的人世,你想躲,也躲不过。”
玉将军回来的消息比白玉华接受招安都轰动。
衍生的各种版本的神话不过几个时辰就传遍了玉鸾国,还一路北上传到了扎营外城的中原军队。龙啸桐听了,那样的一笑。
柳长风看出他不是觉得好笑,而是释怀的一笑,主上的反应,真的有些反常。
先前两军对阵,主上对玉将军格外注意还有情可原,后来他要单枪匹马去会面,又兴致满满的归来就有些诡异,还有那谁都无法解释的招安,和对玉家军全军的提拔。
当然,最无法解释的就是那一夜主上夜闯落凤坡,隔天玉将军就失踪了。
他走了主上是愁眉不展寝食难安,他回来主上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这完全不像是铁血皇帝的作风,也完全超乎了英雄惺惺相惜的情谊。
想到这里,柳长风骨子都冷了。莫非,主上有龙阳之癖?
当下,他自己都被这个荒诞的想法雷的外焦里嫩。恰是此时,传令兵禀——
玉将军来了。
那么多壶都开着呢,拜托,为何偏偏是这一壶?
柳长风第一次走的这么迅速,见面开口第一次如此直接。
“他不在,你走吧。”
白玉鸾一愣,笑了。
虽然挡住一半的脸,但还是能看出是一副好皮囊。柳长风开始忍不住往歪里想,这个玉将军,是什么地方吸引了主上呢?
是那双清澈的如同喉心美玉的眸子?
是那细如雪滑如绸的肌肤?
是那只有一部分露在外面却仍是生动而细腻的每一处曲线?
还是现在这一刻他无意为之却叫人七魂丢了六魄的微笑?
柳长风狠狠的在灵魂深处抽打自己,柳长风,你是在替主子避祸,怎么自己也糊涂起来?!
这可是个男人。
货真价实。
白玉鸾轻轻咳了一声,问,“柳总管,您知道我要来找谁吗?”
“还有谁,不就是陛下——”
猛地捂住嘴,白玉鸾追问道,“陛下?上都天子?他不是先行还朝了吗?”
柳长风没好气的看了眼白玉鸾,“可不是打算着先行还朝,可想玉将军您玩失踪,主上说什么都不肯走——”
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柳长风干咳两下缓解气氛。
“陛下是不放心我这个待罪之臣,怕我跑了不成?”白玉鸾又笑了。
柳长风就快抵挡不住了。
这真是个妖孽,战场上打不过,战场下也打不过。
怪不得陛下对他念念不忘。
“柳总管,我不是来见陛下的,而是童——”兄字还没有出口,白玉鸾停下来,该叫他什么好呢?一不知他的姓名,二不知他的官衔。
“童?我们这里没有姓童的,如果你要找的是个小兵,抱歉,你找错人了。”
“柳总管是近卫兵总管,当然不记得小兵,而我找的这位,也不会是普通人。”白玉鸾说到此处有些脸红,不知为何又想起了温泉一幕。
“童,童,童——桐?!!!!!!!!!!!!!!!!!!!!!!!!!!”
柳长风那鬼哭狼嚎的一声让白玉鸾着实吓了一跳。
而此时他已经没有思维空挡去分析白玉鸾是怎么勾引主子,主子又是怎么被勾引的了,全部的思维就只能给这一个字。
桐。
天哪,都叫得这么亲热了,这还能说是清清白白的君臣吗?
当下背上四尺四寸的长剑开始蠢蠢欲动,要不是因为对方是玉将军,他一定会上去就是一刀。
这世上,打不过,你就得认栽,柳长风打量了一下他,觉得他多少脸皮可能还比主上薄一些,于是转而笑着说,“玉将军,这次进京,有没有带着嫂夫人一起啊?”
“柳兄长我几岁。”白玉鸾回答的不冷不热的,“小弟我长年奔波在外,没有来得及——”
“哎,奔波在外又如何,陛下这五年也是奔波在外,后宫照样是一日比一日壮观嘛,就算是在外面,也是软玉在怀——”
言下之意,我们主子有大把女人呢,小子,你自己也不撒泡尿看看。
白玉鸾不明白柳长风为何五次三番拿上都天子说事,她只不过来找童兄了结一下,难道童兄已经把自己身为女儿身的事情告诉了——
当下觉得柳长风的眼神和行为都古怪起来。
讪讪的笑着,白玉鸾也开始玩推拿手,“陛下是真龙天子,后宫三千不足为奇,实在只是陛下的家事,与我无关。”
柳长风一听,坏了,与你无关,你的意思是说不在乎陛下有多少女人,只要有你一个男人就行了吗?还说是家事,把我一脚踢出局了?
这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柳长风先前那一声“桐”已经把龙啸桐引了出来。
不知道为何,就是这一声,龙啸桐就知道她来了。这种直觉是如此顽固和真切,如果没有见到她,他真有一刀从柳长风左肩肩胛骨砍下去的冲动。
幸好看到,只不过看着这两人如此亲密的站在一起,他心里一股醋意就翻腾上来。
“你们在干什么?”
龙啸桐大步走上前去,两个人都禁不住一个激灵向后退,更是让龙啸桐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俩还挺默契是吗?干脆我把玉将军许配给你算了。”
柳长风头摇的像拨浪鼓,这一边白玉鸾却是气鼓鼓的说,“什么许配,你以为自己是我爹娘还是皇帝老子啊!”
这回轮到龙啸桐和柳长风愣住了,时至此时,她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就是皇帝么?
这个丫头,有时候傻起来,也真是无药可救。
此时觉得气氛最诡异的还是柳长风,三个男人如此暧昧,这不是要国将不国了吗?
当下斗胆站在两人中间,逼得各自又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用戏谑的口吻说,“童——总管,玉将军是来找您的。”
龙啸桐看了一眼他,听着他重重念了将军二字,又听到称自己为童总管,才恍然大悟。
这柳长风莫不会以为自己爱上了个男人?
真可笑。
这时倒是白玉鸾直接,拽过龙啸桐的胳膊往帐篷里去,“我找你。”
柳长风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拉拉扯扯,心里翻江倒海,滑到嘴边却只剩一句:
那是我的帐篷!
“我还以为你跑去天涯海角了呢。”一进帐篷龙啸桐就低头在她的脖子上叮了一下,那些悔过全全丢在脑后。
白玉鸾只是一缩脖子,攥着他的手臂的手却没有松开,龙啸桐内心一阵狂喜。
“你有跟任何人说起我的事吗?”
“什么事?”
“明知故问。”
白玉鸾看了他一眼,娇嗔的眼神让龙啸桐血气又一次没有任何理智的涌上来。
“不是说日后同朝共事,但求相见一笑,免得尴尬。”龙啸桐不知为何,在她面前就很有心思开玩笑。白玉鸾却没有再故作冷漠,而是说,“我不可能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
“那就好,否则,我只能一遍遍帮你回忆了,像是这样。”
这个吻不是眩晕的,事实上,白玉鸾从没有一次如此的清醒,看的清他的轮廓他的眼神。
当奶妈说要杀人灭口的时候,她终于明白,自己喜欢他。
也许说爱还为时尚早,但是喜欢,却是事实。
虽然没有主动,却不再回避,龙啸桐欣赏的说,不愧是玉将军,豪爽,不扭捏,我喜欢。
“你还记得我是玉将军?”白玉鸾稍稍让出个空间让自己喘息,“很好,你要一直记得这件事,回到上都,也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包括陛下。”
“你要我瞒着所有人?”
“没错,无论是谁,无论对谁,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无论为了什么结果,都不能说出去。”
龙啸桐笑了,“欺瞒皇上可是要灭族的。”
“你不同意我现在就灭了你。”
“你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