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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铜这会才明白这几颗棋子的意思,赶紧顺着台阶下,“好!好!”
台中央,棋盘已备,棋子落位,除了位子较高的几人能看清归璇的动作,四周围观的看见的不过是一个幕布后面一个绰绰的影子。
凭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就在众人正感叹的时候,又有几样东西飞入帐中,更引得人伸长了脖子去探个究竟。
龙啸桐在上位看的真切,那不过是六仪中常备的几件物件,却因为这遮拦,显得如此高深莫测,“万城尊者,看来,这故事要到下面去听才有意思,我们坐在上面,什么都看得清楚,却也最是糊涂。”
这一点,即是说的眼前,也是身为人上人的通理。
在龙啸桐的带领下,上位的几个人走到台边和大家挤在一起一同观看这令人期待的表演。
但听得一声“步后!”
这厢已听得掷地有声的一子落地,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得啪啪啪几声过后,见得帐中的人貌似在喝茶,喝了一口举起茶杯向着身后一泼,茶水晕染在第一块幕布上,流成一滩,不知为何物,紧接着又是几声吃子的声音,几颗废掉的黑子白子却是飕飕飕飞到幕布上,黑白相间,仍看不出究竟,就是这个间断,幕布突然重重一受力,留下半壁浓染,一根半人高的毛笔,像一根棍棒一样被归璇耍着,沾着浓浓的墨汁,一甩便是一排墨点,画布上的景色逐渐清晰,龙啸桐和金铜同时喊了出来——
“赤朗峰!”
“天崖山!”
两人相对一看,同一座山,不同的名字,山两侧,是两个国度。
近处苍茫,远处迷惘,眼前流水而过,小石相间,却是墨迹、茶水和棋子一并拼成,看着那模糊的影子卸下重毫,从袖口抽出一根绣花针,有针无线,刺在幕布上,只看见行云流水的笔画,却不见字迹。
末了末了,归璇举起丹青磨盘向上面一撒,红色的颜料流下,只剩下刺针的部分露出痕迹,所有人都惊呼了一声:
归璇写的是
高山白雪万城,万城百家灯火,灯火阑珊深处,深处无限人家
人家小院流水,流水暗抚落花,落花敢问归路,归路原是高山。
此刻听到她吟唱的诗句却是:
赤郎峰,天崖山,相见不相识
昨日词,今日赋,再遇不相知
前世因,后世果,恩仇皆是缘
烽烟起,风云变,看透一场空
紧接着归璇的影子开始移向第二个幕布,众人也跟着移向另一侧。
这一侧上,刚刚被第一幕的重毫作画泼染上的小墨点已经氤氲开,只见一根毛笔,这里点一处,那里描一分,不消半刻,已能看出是一片连绵的民居,金铜看看龙啸桐,一脸惊诧,“这好似我万城国——”
龙啸桐眼中,看到的却是天都西部的一些城镇。
异土同宗,建筑风格和居住方式相似并不稀奇。
一座高山,能阻隔的,其实很少。
待幕布布满民居,归璇突然从中间飞了出来,飞到第二块幕布之外,从手中飞出很多绣花针,每一根绣花针都绑着红线,从第二幕穿过去,打到第四幕上去,针就卡在第四幕之上,半刻后已经密密麻麻。
至此,幕布中间已经有密密一层红线,归璇手中刀片伶俐的把红线割断,断之前迅速的把红线末尾打结,那一个个结扣就绑绷到第二幕上,等归璇再次腾空飞起把第二幕露给观众时,大家看到的是一片民宅,万家灯火,其乐融融。
归璇落在红线之上,轻轻一点,那红线头仿佛活了一样,颤颤动动,犹如火光闪烁,美不胜收,而她的影,像是玉琼仙境月娥下凡。
微微一低身,一垂笔。写下诗句。
灯火夭夭遍地歌,闲情逸逸等月娥
待到半夜阑珊处,敢问何处渡银河
月娥不似凡间女,只见清影空婀娜
莫问我往何处所,水晶宫里正出阁
好一曲歌舞升平天人共乐。不知是否这太平盛世引得月宫仙女也思下凡尘闹出阁。
众人回味正浓,空中飞去一张琴,归璇轻轻一跃接住再轻轻落回红线之上,抬手抚琴,吟唱着月娥下凡尘的诗句。
看着这美景,听着这琴声,回味这唱词,不仅是龙啸桐一个人觉得,归璇,正在和月娥无限重合。
突然琴弦猛地崩断,众人正以为是事故的时候,却猛然发现,那也是归璇的刻意安排。
随着这一声,一切开始不同。
那崩断的琴弦,刺向丹青的磨盘,沾着血红之色,然后被归璇弹起,刺过第三块幕布。
众人赶到第三块幕布的时候,看见的是一截断弦点点红色。
如同敌人刺进胸膛的第一刀。
归璇还在继续拨动着琴璇,每过一刻琴弦便崩断一根,刺入幕布,声音却来却单调沉重,最后只剩下单调的一个重复音节,撩拨着人心越来越沉。
最后一根琴弦断了时候,归璇握住了它犹如在使用一柄剑,在幕布上留下一道难看的疤痕,那是留给每个人最深的伤痛。
不规则的图形如同撕裂的疆土和人心,任是怎样拼补都无济于事。众人看到归璇那急速穿梭的女工阵脚,密密麻麻,反而更添一分无力。
最后的最后,归璇的影,慢慢落向第四幕,而第四幕,是和第二幕相连的,此刻看来,却是如此触目惊心。
一片片红,还有刺出一半露出银色光芒的针头,如同一片死寂的战场,无数的尸体和插在他们血肉之躯上的刀剑。
韩若生抹了一把眼泪。
不死不伤,不败不降。
到了此刻,才突然明白。
只有真正见到过死亡的人,才会更明白生的价值。
只有走向战争,才会珍惜和平。
无端的征战和残杀,对于只是在这人世间百年的渺小的我们,有何意义?
归璇最后一首诗响起。
君见高山流水黄金屋,君见无边疆土等诏书
君见万民苟且命如土,君见沙场无情万骨枯
君不见,杏花阁深美人泪,莫问商女为谁悲,只言君子不言名
君不见,深巷酒肆醉不醒,莫问为何举空杯,缘是知己再不归
君不见,老屋门前白发生,莫问膝下剩几子,来去世间皆一人
君不见,庭院深深无人笑,若怪不领皇恩情,只言谢恩不言痛
最后的最后,归璇一个回旋踢,四面屏风开始旋转。
在每一个人面前,看到高山流水,看到歌舞月娥,看到血染沙场,看到荒野遗尸
看到了一个,叫做战争的故事。
龙啸桐在众人的一片肃穆中走向场中,在屏风的空隙看到白玉鸾的脸。
那被这与生俱来的使命困惑着、努力着、改变着、坚守着的白玉鸾。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今后,我们一起承担。”
我们不曾妄图改变天下,我们只是要在这纷扰的天下之中,坚守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我太佩服我自己瞎编的能力了
坐在电脑前打出本节题目的时候,我还对将要写的六合一一无所知
居然一边打一边就编出来了 我应该去竟聘湖南卫视导演快女去~~
对鸟!周六中午的更新是听着绵羊同学的五音不全囧囧神音写的,如有错乱,请多包涵
我要去休养生息 希望明天编团队合作的那节时 也能状态如此神勇
看在我这么拼命想情节的份上,这一节,多给我留点字吧(尤其是那几个好人啊,乃们 为啥总是写到800字就停下了。。。)
我归去了
国士无双(下)
在令满场动容的表演过后,龙啸桐坐庄请金铜一行人吃了个便饭,不过就是一百多个菜两百多个宫女,害的金铜留的口水比喝的酒都多。
但是半醉半醒半虚半实之间,金铜还是趁着敬酒的空挡,和龙啸桐勾肩搭背悄悄说了句,“你女人,够牛,上午是她赢了,你我平手,看下午的。”
下午。按照归璇的说法,是多即是一,集合多人力量表演一个节目。即使归璇个人能力再强,却很难保证其他人能跟的上她。况且,她们愿不愿意以归璇为中心,还是另一说。
龙啸桐心里有隐约的担心,对上归璇笑意盈盈的眼,却是暖暖的。
昭仪一旁冷冷的看着这暗送秋波的两人,这时,青衣凑过来,轻声汇报,“冷宫那边还是不行,珍妃依旧没有反应。”
“国难当头,她居然还是明哲保身。”昭仪皱了皱眉头,“兴许她是真的疯了。”
青衣看看昭仪,心里的话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原先的那个珍妃,会冲在最前面,可惜,现在的珍妃,被残酷的现实扭曲了,再加上小姐先前试探她,说出了太子的身世,假设珍妃真的是装疯,那么她这次一出来就是送死。
宁愿牺牲国家,也不再牺牲自己。
青衣没有任何表情,其实,这种事情换做昭仪,大体上也是相同的选择,这世上还能有几人,能做到白玉鸾那样呢?
青衣抬头看看平静的归璇,心里暗数着,小姐、梅妃、岺儿,子桐,横竖还是差了一个人。
民间虽然也有不少能人,但是碍于此次兹事体大,还是从皇族内部出人为好。
“怎么,你在担心?”昭仪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喝了一口茶,殊不知茶水早都洒在自己的罗裙上了。
青衣知道,小姐也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毕竟她才是名义上的后宫之主,前不久又刚刚成为天定之凤,成败对于她来说,也许比龙啸桐和归璇还要重要。
“青衣,你再去后宫一次,就跟珍妃说,如果她是装的,现在正是要用人的时候,我可以既往不咎,让她戴罪立功,就和归璇一样。”
明知道这是徒劳的,青衣还是毕恭毕敬的说,“请皇后放心。”
此时的冷宫比平常更要冷清,全部的人都去看比试了,留下个守门的和怡人一起陪着珍妃,那珍妃仍旧是呆呆傻傻,见了青衣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错了,我有罪。”
“皇后有旨,若珍妃娘娘能戴罪立功,则前尘不咎,后事论功行赏。请珍妃娘娘放下个人得失,以国家利益为重。”
珍妃看看青衣,一笑,“我错了,我有罪。”
珍妃是不会出来了,因为她比谁都清楚,一出来,就再也回不去了。
有时候青衣不明白,为什么小姐会把太子的事情告诉她,就算是为了试探,这样的赌注,难道不是太危险了么?
青衣摇着头走了,珍妃冷笑了一声,阳光如此明媚,不知道那个叫做归璇的小妮子,这一关,怎么过?
校场这边,岺儿和梅妃都念念有词蓄势待发,归璇的这出压轴大戏三天前就和她们交代清楚,谁都不想这个时候拖人后腿,自己丢脸不说,还给整个天都抹黑,说不准因此而给了万城一个出兵的好借口,那就真是罪孽深重了。
昭仪的心还不能全全放在将要进行的比试上,虽然她心里有数,归璇的点子一旦成功,将和上午的表演一样轰动,不仅如此,因为这是六个人通力协作完成的,意义更加不一般。只可惜,后宫妃嫔如云,六仪皆通能上大台面的人,却如此寥寥。
她身为皇后,总要比无事一身轻的梅妃和岺儿多头疼一些。
只希望青衣能带回好消息。
可惜,这边进场的时候,青衣回来了,一个人。
昭仪眸子沉了几分,归璇走过来,“皇后娘娘,身体不舒服?”
“你的方案,现在改来得及么?”
“你也知道,这个表演,必须六个人,我们五个人已经配合的很好了,现在只需要多一个人而已。”
“说的简单,一个精通六仪跟得上我们五个人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的?”
归璇微微一笑,“其实一周前我在冷宫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拜托子桐公主帮我找一个人,只是,时间太紧,我只能把表演推后三天,不知道她来不来得及。”
“什么人?”皇后皱眉,“如果是宁水的什么人,恕我不能破这个例,这一次上场的,必须是天都的人,这个皇宫的人。”
归璇一歪头,“所谓正统,真的这么重要?”
皇后一颗心开始扑通扑通跳,岺儿就在身边,她感觉此刻自己像是靶子,连忙转移了话题,“够了,你到底找来的是谁?”
“这个人是子桐公主向我推荐的,也曾经是这个皇宫的人,她就是子竹公主。”
皇后默不作声,岺儿和梅妃交换了一下眼色,这三人都是颇有些内幕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这子竹公主是被贬为平民的弃人。最后还是由梅妃开口,“子竹公主的六仪当然没的说,也确实算是天都的皇族,但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