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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仪天下-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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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双向受敌,必须分兵两路。龙啸桐御驾亲征的部队,只能前往对付西部的主要敌人,而南部的敌情不知的天兵,则有另一主帅负责。
  柳长风来自西边,自然是跟着龙啸桐。
  曹彬坐阵宫中以防后线来敌,不能妄动。
  韩若生虽有军事才干,却一无身份二无人脉,单打独斗一流,却不是率领万千大军的人选。
  陆苏老将军年事已高,早已无法抗住出征之苦。
  本是想起了降职的玉家军的副帅陈江,他却在龙啸桐告天下以出征表的几天前,不见了踪影。
  临时将部队交付给左腾,派去了韩若生为副将。
  而青衣,应该随着龙啸桐西去,接受那一个战死沙场的结局。
  
  却不料,出行前,居然是快马来报——
  “报——司督正要上马出行——却——”
  龙啸桐身后军队已经整装待发,龙啸桐厉声迅驰一声,“快讲。”
  “被司督夫人刺成重伤——”
  龙啸桐看看身后将士,人心不能散,士气不能丢,就算他内心深处有多么六神无主,表面上,却还要魄力十足的说一句,“我天都怏怏雄兵,少了一个带兵的,无妨!”
  
  下面士兵举戈高呼口号,一时气势非凡,龙啸桐上马前给了曹彬最后一个眼神,曹彬会意点点头,当下吩咐属下。
  “火速前往司督府,传陛下圣旨,接司督入府养伤。”
  龙啸桐不知,那却是他给自己埋下的,最后的祸端。
  
  
  
  和龙啸桐主军分道后,左腾就觉得慌,好在韩若生却是一副自得的样子,震得住士气。
  “韩将军——你不在上都许多时,却和这些士兵混的熟啊?”
  左腾敏锐的发现这一道上不少士兵和韩若生眼神交汇意义并不一般,也许打仗不是左腾的长项,可是这察言观色可是一流。
  “魅力,天生的,没办法。”韩若生还在卖关子。
  
  出了上都范围,进入山路,韩若生和士兵们越发振奋起来,左腾越发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这些兵士,似乎有什么共通点,看着这从侍卫队、驻城部队和驻外部队由陛下亲自抽出的几千人,又看不出什么门道。
  大路朝天,雄歌嘹亮,左腾越来越摸不着头绪。这哪里是去打仗,仿佛是去庆功,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阳光灿烂的微笑。
  
  出了森林,一片空旷的开阔土地,那正中的两匹马,显得格外扎眼。
  左腾一搂眼,两匹马上的武将全是盔甲在身,看那架势,却不像敌军,那其中一人骑马而来,摘下护具,却是失踪的陈江。
  左腾一个讪笑。
  
  祖宗啊,不会吧——
  
  一人一马,白盔甲,桃花剑,喉心玉。
  齐刷刷一片跪下。
  
  “老大!”
  
  玉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鹅子新坑的一些情况:
首先,想先向各位道歉,原本想在下周开新坑,目前由于新坑选材问题,不得不重新构思。
本鹅本周三修初稿,累计5w字,全部不能和大家见面了。因为新坑占去太多精力,此坑更新速度被拖慢,深感抱歉。但是为了不草草了事,本鹅尽量在状态最好的时候更新此坑,请大家放心。
其次,本鹅争取在此坑完结前放出新坑,但是正如本周悲惨经历所示,为尽可能写出好文,新坑的筹备工作可能比预想中的更加艰辛漫长,如若不能赶上此坑完结,请喜欢鹅子文字的亲多留两天,以便能看到新坑开放的第一消息。
在此,为大家奉上新坑第一版小白女主穿越的开头,作为给大家的补偿,尽管不能成行,也算是我笔下曾经衍生出来的文字。
看过笑过,请继续支持。
我曾魂牵梦萦一次高质量的穿越。
亦或是壮观,一觉起来成百上千的婢女跪着,某炮灰握着我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皇后/公主/格格/娘娘/小姐/主子你终于醒了——”然后齐刷刷泪如雨下。
亦或是激情,一睁眼或是我身在上骑着个美男,或者是我身下压着个美男,夜黑风高,小心火烛,身子不是我的,先做了再说。
亦或是煽情,一打眼看见他对我含情脉脉无语泪流,“**,虽然你失忆了,但是请记住,我爱你。”然后我就势握爪熊抱压倒入洞房,吃抹干净问一句,“你叫啥来着?”
                  
第九卷 笑狼烟
谁是主帅
  左腾觉得自己上当了。
  现在自己单枪匹马走在最前面,身后是气场无限的玉将军,两边分别是骁勇善战的陈江和韩若生,再后面是按照玉家军原来阵营分好的将士。
  这就是两年前玉家军押送战犯的一幕,国色天香的重演。
  自己就是那个犯人,若问他犯了什么罪,哼哼,犯贱。
  
  是的,犯贱。
  他不该贪恋副将军的位子,明知道自己不是那颗葱,就不该占着苗圃一个坑,阳光没照耀几天,狂风暴雨来了才想起他是粮食。
  他不该在莺莺燕燕面前逞威风,陛下跟他商量做主帅南下的时候,脑袋一热就答应了,本身就是一地头蛇,他为啥偏要去装热血动物?等该放血了想起他了,刀子都磨好了,就差他热身了。
  他不该早年在宫中就把玉将军给得罪了,先是没少为了兰兰这舞姬给他眼色,后来又给他疯马骑,玉将军被陷害他也躲得好远——往事一幕幕,触目惊心,早知道白玉鸾会有翻身之日,他应该当初豁出一条小命抱着他的大腿说:“玉将军——要不我送送您?”
  
  落得今日下场,都是犯贱。主帅成囚犯,身后黑压压一片玉家军,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说理没有道理,说情没有交情,完全就是一炮灰命。
  
  看着前面的人唉声叹气,白玉鸾岂能不知这左腾的心思?一夹马肚子,嗖的窜到他身旁,吓得左腾整个人跌下马去,却被白玉鸾拉住腰带,硬是提上来。
  左腾紧紧拉住缰绳,深呼吸三口气,然后说:
  “我可以中途暴毙了么?您放心,您找个有人烟的地方把我一撩,我肯定终身失忆——”
  白玉鸾微微笑。
  “将军。”
  她已经好久没有用男人的声音说话,最开始这一声还有些走音,在左腾听来,却是纯纯的阴森威胁的强调。
  “陛下的出征表里,南下统一作战的是左腾大将军您,我不过是中途加入的小兵一个,自认为还能上战场为国效力,蒙大将军赏识,才应征入伍的,大将军请不要有所忌讳。”
  左腾笑的很灿烂。“这个意思是说,打赢了,功劳算您的,打输了,责任是我的,对吧?”
  白玉鸾一愣,摇了一摇头。
  拉住马。
  
  韩若生一摆手,后面的车马队伍也停下来,左腾勒住马,知道自己这张找虐的嘴,又忘了封口了。
  白玉鸾慢慢的开口说。“左将军,作战讲究很多,但最重要的是人心。你这么说我没关系,可是这些跟随你的兄弟,听不得这话。玉家军,从来不败,我们坚信——”
  一举手,后面是铺天盖地迎面而来的:
  
  不死不残,不败不降——
  左腾觉得很雄浑悲壮。雄浑的是他们,悲壮的是自己。
  “说句实话,他们只有在您手下,才是玉家军,交给我,就是一杂牌军。”左腾拱手,“请玉将军不要推辞,南下主帅,本就是您。”
  “这算是交出帅印?”
  “内容上早已交接,形式也还是做了吧。”左腾从怀中掏出扁平状的一块玉,笑了,“你看,陛下,早有这个打算——”
  “受之不却,等凯旋而归,白玉鸾定将这弟兄和帅印,完好无缺交还给左腾大将军。”
  
  
  
  龙啸桐这几天一直做恶梦,梦到那个坑,梦到落马,梦到黑暗。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白天行军状态不佳,全军只有柳长风一个人敢和皇帝通气,于是冒着被轰飞的危险,柳长风还是舔着脸皮的凑上去——
  “陛下,再走就是我的家乡了——”
  “陛下,你看西边风景和东边就是不一样,豪迈——”
  “陛下,前面的情报兵已经传回了消息,靖南王的叛军和万城国的敌军还没有联手——”
  
  陛下,您是想念玉将军了吧。
  
  龙啸桐这才转过头,看看跟在自己后面骑着马的柳长风。
  “我有些担心。”
  柳长风笑笑,一句话到了嘴边吞了回去。呵呵,这玉将军哪用得着您担心?您担心自己就好了。
  不知道为何,明知道是一个人,柳长风的思维中,玉将军和归璇还是两个人,他的脑容量,实在无法承受将如此优秀的一个男人和如此优秀的一个女人重叠在一起——
  “陛下宽心,毕竟主力敌人都集中在西边,南边只有那区区几千不知为何趁机作乱的贼人,连正规军都算不上,您又专门把分散在各部队的玉家军重新集合供他支配,这高低上下,不是很分明么——”
  “就是因为对方的身份——”龙啸桐欲言又止,“我不担心她会战场失利,我只担心她输在战场之外——人心之内——”
  
  战场之外,人心之内。
  柳长风发呆了很久,也不明白这主子的话指的是什么。
  他当然不懂,懂的人,是曹彬。
  
  
  
  “丞相,我来送汤。”
  杜笙月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曹彬拒绝了,却还是每天不间断的来。
  对此,曹彬只是一次又一次冷冰冰的说,不见。
  杜笙月叹了口气,转身,却看见琉璃,那双眸子,似乎能把她吃透。
  “我——”
  “我来吧。”
  
  声音沙哑,低沉,双手接过汤,推门而入,曹彬猛地喊,不见!
  琉璃安静的说,是我。
  
  
  
  曹彬蓬头垢面,双脚铁链,带着枷锁,玉石弓挂在窗上,咫尺之遥,仿佛讽刺。
  琉璃掩上门,却没有关紧,她知道,即便是她关了,杜笙月依旧在外面。
  把汤放在桌上,琉璃淡淡的说,“丞相,你不吃不喝三天了,你得吃些东西。”
  杜笙月叹口气,响起的却是杜笙雪的声音。
  “彬郎,你以为不吃不喝能改变什么么?”
  杜笙雪推门进来,不再有一丝疯癫,那眸子,却是雪一般寒冷,琉璃无语闪到一边,“我知道你每三天会修书一封带给陛下,汇报朝中事务,尤其是天殿下的情况。”
  一边说一边走近,从袖口中抽出一张纸,扑在他面前,却是:
  
  朝中一切安好,青衣无大恙,臣在,一切放心。
  
  那字体,语气,习惯,都是一样,末尾那个丞相印,更是让人深信不疑。
  
  曹彬几乎要气死过去,没想到这个江山,竟然会在自己的一时错信,而或,一生错爱。
  
  
  
  三天前。
  
  陛下出行后,曹彬火速回到府中,青衣已经被押解到府,一路血迹说明事态确实严重,他推门而入内室,看到青衣胸口殷红一片时,倒吸一口冷气。
  真想不到杜笙月这个温润如水的女子,下手如此不留情面,这刀口,一看就是青衣俯身下来跟她说话的时候,她突然狠狠的一刺——完全没有犹豫的一刺——
  他会对她说些什么?
  “保重。”然后吞下那一句可能再也回不来的生离死别。
  曹彬看着眼神迷离似有疑惑不甘的青衣,突然心里一软。被最亲的人背叛,这该是多大的痛苦?
  俯下身,轻轻在他耳边说:
  “青衣,不要怪笙月,要怪就怪我吧,她是我们的人。”
  青衣气若游丝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能不能——让我——再见她——一面——”
  曹彬竖起身,杜笙月刺杀司督获罪,那应该已经被押往大牢,青衣也是囚禁之躯,两人无论是身份还是场合都不合时宜。
  却合乎情。
  青衣那只还有一丝生机的眸子渐渐黯淡,曹彬不言不语,走出去,低声吩咐身边的六部尚书,“去大牢把杜笙月接出来——”
  尚书一愣,曹彬肃穆的说,“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妹妹,我要先探探她的话,如果只是家事,也许还有转机。”
  此时曹彬是宫中统管,六部尚书识时务的点了点头,“不过,来丞相府是否太过招摇——”
  “我一会会给你我在天都郊区一处宅子的地址,你把人送去,记住,低调。”
  “明白了。”
  
  曹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给了青衣和杜笙月最后一次重逢的机会。
  那天晚上,他便知道,他做错了。
  且承担罪过的,远不止他一人。
  
  
  
  当曹彬看着杜笙月望着青衣的眼神,看着她慢慢走近他,没有拦住她。
  杜笙月坐在青衣床边,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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