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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西的座位离那失态的王妃很近,甚至还能隐隐约约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而且也能感觉到她那略微急促的呼吸,她彷佛很不安的样子。费路西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脸,心里嘀咕道:「难道我真有这般非凡的让女人不安的魁力?」
宾主酒过三巡,王太子随口问道:「阁下武技出类拔萃,世间少见,但是却不能为神英所用而流落於民间,这不能不说是神英国的官员们的失误。」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费路西心里明白,利纳塞卡王太子这是故意挑起他的不满。费路西顺著王太子的意思说:「在下出身低微,不为人知,没什麽办法。」
「这也未尝不是好事,你们神英帝国乱象已生,你还是不要卷入其中为好。」
费路西心中一动,想听听眼前这位殿下对神英的局势有什麽看法,他试探性的对利纳塞卡王太子说:「殿下何出此言,就我所见,我国尚称安稳。」「那是你看到的。」王太子说:「还有你看不到的。据我得到的消息,你们神英八世皇帝的两个皇子已经并立登基同殿为帝。这也不知道是哪个傻瓜的主意,无视矛盾的解决而采取拖延的方法,等於是把当前的矛盾长期化。谁都知道长痛不如短痛,贵国朝廷一致舍弃短痛而制造长痛,实为愚蠢。」费路西很有礼貌的面带微笑听著王太子的分析,总的来说,王太子的分析结论应该是正确的,但是某些地方不免带有想当然的臆断,毕竟他不是像费路西这样亲身经历过帝位产生过程的当事人,仅靠一点情报资讯的分析肯定要出现偏差。
「神英朝廷上下哪有这麽蠢。卷进了漩涡而不能脱身,大家都很无奈而已。」
费路西心里想道:「这位殿下说的太夸张了,不过出现长痛是个事实,但这样才好。」
王太子继续说:「还有另一件事,贵国朝廷这次和地方闹得很不痛快,听说这段时间以来,贵国朝廷权贵大肆排斥地方贵族、官员,完全剥夺了各地对帝位定夺的发言权,这恐怕也是隐患。」
「没什麽,各省的人纵然不满也不会发生什麽事故。」费路西故意轻描淡写的说。
「不,最多是表面上的平安无事,实际上已经出现了微小的裂痕。不要小瞧这裂痕,一般时候还不怎样,一旦面临外来的重压,这小小的裂痕就会迅速的扩大、加深,导致不可想像的后果。重压有很多种,例如天灾、外国的入侵等等,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费路西渐渐的坐直了身体,首次集中精神听对方的发言。
「我说这些的意思并不是表示贵国现在有多麽糟糕,这些只是表示一种趋势而已。你们神英帝国纵然是西大陆无可匹敌的大国,立国已逾两百年,这时间太长了。当年曾经促使贵国不断走向鼎盛的制度已经僵化,现行的利益分配已经不再鼓励积极进取的精神,你们国家的上层阶级越来越腐朽无能,这决非人力所能挽回的。」
利纳塞卡王太子的这些话让费路西有一种知己之感,费路西早就隐隐约约的产生了类似的看法,所以他对於皇帝陛下、朝廷交给他的责任一向都不上心,他不愿意为一些注定要失败的东西尽力。但费路西不能像王太子殿下这样如此清晰的用文字把这种感觉表述出来。想到这里,费路西心中暗叹不虚此行。
「也许你觉得事情尚有可为,但要变革也没那麽简单。大有大的难处,俗话说船小好掉头,而你们神英帝国太大,大到了难以平稳变化的程度。」这时候费路西突然想起了政变未遂的莱维元帅,莱维又何尝不是想作出变化。
「为什麽一定要死守著一条即将沉没的船呢?」王太子结束了自己的演讲,用热切的眼神看著费路西,期待费路西说些什麽。
「殿下见识高明,在下佩服的很。」费路西的态度不冷不热,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表示愿意效力。
王太子微微有些失望,又问道:「阁下可有什麽打算吗?」「我想先回国去。」
「这样啊,」王太子思索一下:「也好,正好我还有件事情请阁下帮忙。」
费路西说:「殿下贵为太子,手下人才济济,还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你谦虚了,以你的身手谁会把你当作普通人看待呢?」「殿下有什麽事情不妨说来听听。」
王太子不由得更靠近一点费路西,「去海原打败撒多·费路西都督。」闻言费路西差点把口里的汤喷到对面陪从官员的脸上,对他而言世间还有比这个更令他捧腹的事情吗?费路西强忍著大笑的冲动把汤咽进喉咙说:「殿下莫不是开玩笑吧。撒多大人手握兵权镇守一方,岂是我单枪匹马就能打败的?己「你误会了。」
王太子解释说:「并不是要你去彻底解决他,只是要你在武技较量中击败他即可。
至於比武的机会,那边自然有人帮你创造的。我想知道你敢不敢去与他比武?」
「哈哈哈哈。」费路西放声而笑:「这有何不敢,殿下不用激将了。」「你答应了?■」王太子追问。
「我答应了。」费路西确认说。
「我万分感谢你,欧德先生。」王太子大喜道:「我会写封证明书,盖上我的印章。你拿著这个去到海原后找我们的领事馆,自然有人为你安排一切的,你听从他们的就是。」
我倒要看看你们怎麽个安排,费路西心中暗暗冷笑,眼角一瞥,却发现那王妃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望著他,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恨、痴迷、茫然等诸多的情感。「这个女人太反常了,很怪异啊。」费路西心里想著:「我又不认识她。」
午后费路西就离开了这座王室别墅,就在他走出去的时候,一位官员迅速走到利纳塞卡王太子身边问道:「殿下对他很放心吗?二「放心又怎样?不放心又怎样?」王太子用手指头敲著桌子说:「成功很好,不成功也没有什麽损失。不过我还是希望欧德能为我效力,但愿我刚才没有白费口舌给他分析利弊。」
「咚!」
突然间王太子的手指头攥成了拳头重重的砸到桌子上,「不对!」王太子说:「这次武技比赛是公主招亲的名义举行的,欧德应该知道他很有希望入选,为什麽刚才根本就不提这个呢?这只说明了一件事,他回到神英后不打算再来利纳塞卡了!」
旁边的官员却说:「这样的表现很正常,至少说明他没有什麽别的异心。
据了解,他一开始仅仅是为了赚回家的路费才参赛的。」
王太子瞅了瞅坐在另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妃,陷入了沉思。
费路西仍然坐王室的马车回到下榻的旅馆,他的身边是齐拉特。费路西想起什麽事情,朝身边看了一眼,却看见齐拉特呆呆的坐在那里在傻笑,一边傻笑还一边搓著手,大概已经陷入了严重的幻想之中,费路西心里想道:你的美梦注定要破灭的,不仅是破灭,甚至会变成灾难也说不定。费路西的思绪又飘到了利纳塞卡王太子身上,这是一个有才干、有雄心的人。
回到旅馆,齐拉特又陪著费路西聊了一会儿方才离去。费路西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回味著中午与王太子的交谈。
「笃,笃,笃。」有人敲门,费路西走过去打开房门,一幅悬在帽檐上的轻纱出现在费路西的眼前。
敲门的人是个穿著不俗的女人,轻纱遮住了她的面庞,她很轻巧的闪进来,主动关上了门,然后洁白圆润的双手伸向自己的帽子并摘下来。费路西饶有兴趣的看著这位不速之客的举动,刹那问一张高贵美艳的脸蛋出现在他的眼前。费路西不禁下意识的赞叹一句,然后他才发现这张脸就在几个钟头以前还见过。
「王妃?!」费路西倒退一步道。
来者的确就是费路西中午还见到的安卡希莉娅王妃,她不说话,只是牢牢的盯著费路西一动不动。
一向无畏的费路西竟也被盯得心里直发毛,「高贵的王妃夫人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来?」费路西试探的问道。
「你还敢来。」王妃所答与费路西所问基本没有交集。
费路西换个口气说:「王妃的拜访是在下的荣幸。」「你究竟想干什麽?」
王妃质问道。
费路西觉察到王妃情绪的不正常,小心的说:「在下此前与夫人并不相识,不知道夫人是什麽意思?」
王妃表情羞愤的挥起玉手,狠狠的向费路西的脸掴去,她的手指上还有坚硬的戒指,如果费路西的脸被打上那一定是剧痛外加皮破血流。费路西反应奇快,向后一退躲过了这记耳光。
王妃上前一步恨声说:「普天之下有多少人能躲过去?除了你还有谁?七年前你能躲过去,七年后还是这样!你以为时间过去这麽久了,你又改名换姓我就认不出你了吗?你的长相再过一百年我都认得!」费路西看对方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插嘴说:「我是谁?」「你绝对不是什麽欧德先生,你的名字要多一个字。
你还要我说出来吗?图欧德!」
费路西顿时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他跳到地中之海里也洗不清了,谁让他和图欧德长的如此相似,而且偏偏又起了一个和图欧德近似的假名。图欧德那家伙十年前究竟干了些什麽好事啊?费路西扭头朝左边几步外的大镜子看过去,由於在甲板上过了一段风吹日晒的日子,现在的费路西看起来沧桑了不少,也就是说看起来老了几岁的样子,怎麽也不像是二十岁的人了,怪不得被认作是图欧德。费路西心中一动,图欧德这家伙就像是凭空冒出的一样,他的过去对费路西来说始终是一个谜,这可是一个好机会…想到这里费路西抱住自己的脑袋,倒在沙发上做出痛苦的呻吟声。
「你怎麽了。」安卡希莉娅王妃又很关切的问。
费路西演戏一样的说:「我从前的记忆消失了,见到你后不知为什麽就头疼起来了。」
「你失忆了?难怪…」安卡希莉娅禁不住伸出手抚摸费路西的头,这个动作吓了费路西一跳,她竟然一点都不避嫌。「我这就去把宫廷里最好的医生和魔法师叫来帮助你恢复记忆。」
啊,这可不是费路西所希望的。「那先不用了,不是没看过医生。」费路西急忙说:「医生说有熟人为我讲述我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有助於恢复记忆。」「我明白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此刻的安卡希莉娅王妃与刚才相比彷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
接下来费路西听到的是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就像许多老掉牙的爱情小说里面的情节一样。十年前利纳塞卡有一对恋人,女方的父亲是一个大商人,一心想把女儿送进宫去;男方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儿,他被女方的父亲羞辱后一气之下离开了利纳塞卡,此后双方再也没见过面。
「原来图欧德还有这一段伤心往事。」费路西心里说。
安卡希莉娅讲完后,一脸期望的看著费路西,期待著「图欧德」能记起她来。
费路西搜肠刮肚的想著自己该说什麽才好,这时候门又开了,是谁这样没有礼貌的不请自入?费路西看过去,微微一惊,闯进来的人是竟然是阿兰娅,她来做什麽?「是你?」
阿兰娅娉娉嫋嫋的走到费路西身边,像是故意摆弄自己的美好身材,全然不似她平时乾脆利落的风格。「怎麽,不欢迎麽?」她说著话,一只手很亲密扶上了费路西的肩膀,眼睛有意无意的向安卡希莉娅王妃瞟去。
王妃笔挺的坐在另一边,双手叠放在大腿上,一幅高贵不可侵犯的淑女神态。
她对於阿兰娅的行动无动於衷,彷佛根本就没看到阿兰娅进来一样,至少在脸色上什麽也没有表现出来。
看到王妃毫无反应,阿兰娅心里有点失望,弯腰在费路西的耳边说:「出来一下,有些事情要跟你谈谈。」
费路西奇怪的问:「我们之间还有什麽事情?」
阿兰娅说:「你说呢?欧…德…先生。」费路西无奈的站起来,对安卡希莉娅说:「请稍候。」转身走出了房间,来到外面的走廊处。阿兰娅没有停脚,又拐到了另一条走廊。费路西也只好跟上,他拐过去,却看见阿兰娅闲散舒适的坐在墙角的椅子上。
阿兰娅拍拍旁边的椅子说:「来,坐下。」
「不坐了,你有什麽话就快说吧。」费路西说。
「你真是心急啊,惦记著房问里那位夫人吗。」阿兰娅摇头晃脑的说。
费路西催促说·「你到底有什麽事情?」
阿兰娅仍然不入主题的说:「你很讨厌与我说话吗?」费路西当然只能回答说不讨厌。
「那你干嘛不情愿的样子?」
「没有。」
「还说没有。」阿兰娅东拉西扯、不著边际的罗嗦了半天,始终没说什麽正题。
费路西算是看出来了,阿兰娅根本就是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