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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仙蒂听到「我们摩兰」几个字,心裏说道:「你是摩兰人么?」
卡巴察长时间来以可汗之尊横行北方,怎能忍受面前这个不知名人物在爱尔仙蒂小姐面前接二连三的抢白与肆意曲解他,当场勃然变色。说西大陆语远比父亲流利的纳罗抢在卡巴察可汗前面怒斥费路西道:「你大胆!我父亲乃是斯逢人光明磊落的第一勇士!怎能容你如此狂妄的质疑?为了父亲,我要求与你决斗!」
纳罗真是别有用心啊,成群的侍卫就在帐外,只要一声招呼就可以进来拿下费路西,纳罗却偏偏抬出父亲勇士的名头并且提出决斗,费路西眼含笑意的斜视纳罗,没有再说话。
爱尔仙蒂终于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她什么也不用作,什么也不用说,只需要静静的站在这里,这几个各怀鬼胎的人自然会勾心斗角,因为她是与摩兰王血缘最近的未婚女士,连费路西都在利用这一点。
卡巴察面色变得阴沈起来,纳罗的那点心思逃不过他的眼睛,「混帐,你认为我老迈无用以至于需要你来出头了吗?」卡巴察对纳罗说。
「儿子不敢这么认为。」
「既然如此就给我闭嘴。」卡巴察用父亲的权威压制纳罗说,随後卡巴察对著帐内的所有人说:「来者都是客人,待我设置酒席来招待各位。」
卡巴察的态度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非常让费路西感到意外,「这家伙很能克制自己哪,」费路西心道:「不愧是能当上首领的人,不能等同于一般的蛮族人看。」
其实卡巴察不过是想在爱尔仙蒂面前显示自己的胸襟宽阔而已,但这不是费路西所需要的结果,他一直在寻找动手的时机。
卡巴察可汗带头向大帐外走去,雄壮的身躯经过费路西身边时,费路西心里狠狠的下定了决心,如果到了外面面对一群斯逢人那他更没有机会了,既然幸运的来到了这裏总不能空手而归。「去死吧。」不顾後果的费路西终于出手了,他已经被杀死敌军首领这样的大功蒙蔽了心灵,这会给他带来无尽的荣耀。
等卡巴察感知到有人对他不利的动作时,费路西的手掌已经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卡巴察的胸脯劈过来。费路西此刻极有自信,他还没有碰到过能在他全力一击下全身而退的人,卡巴察可汗大概也不例外。
仓促之间卡巴察竟然也伸出了手,和费路西的手掌硬碰硬的对上。费路西只觉得全身一阵剧烈的震动,甚至站不住脚而「蹬蹬蹬蹬」的连续後退几大步才稳住了身子,他的气血仍然不断翻涌著。卡巴察可汗虽然脸色也下太好,但似乎并没有受重伤。
这时候费路西心中极端的震惊,震惊的几乎忘记了思考,数年来所向披靡的他没有成功?费路西不合时宜的呆住了,他根本没有考虑过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现在不禁手足无措。
帐外的侍卫听到了动静,纷纷冲进来,几把刀刀架在了费路西的脖子上,现在费路西的生死掌握在了卡巴察的手中。
卡巴察缓过气来,慢慢的说:「没想到摩兰人中竟然还有你这样的高手,先带下去锁起来!」
费路西被几条铁链锁的结结实宝,手脚都不得自由。这时候费路西为自己的冒失感到万分的後侮,沮丧的感受充斥著他的心理。难道是一直以来太过轻松的杀人夺命导致了他骄傲轻敌的心态吗?他的小心谨慎都已经被一贯的顺利麻痹了吗?难道他就没有想过死亡不仅仅是属于别人的,也是属于他自己的?
费路西坐在地上仰望星空,一丝悲哀袭上心头,渺小的他就要像流星一样消失?而他没有选择的权利了,他的生死已经操之人手。如果不是自己的莽撞,怎会落到这种田地!费路西进行无用的自责。
许许多多的回忆纷纷涌现在费路西的脑海里,说来也奇怪,费路西第一个想到的是他的师公拉达。他的武技有一半来源于拉达师公。成也武技,败也武技,如果不是他强大的实力,他不会有一路飞黄腾达的运气,但如果不是因为实力的强大而产生过分依赖的心理,他也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拉达师公的音容笑貌在费路西面前显现,一句话回绕在费路西耳边:「费路西,力量是一把双刀剑,既能成就你也能毁灭你,这点你要当心。」可惜这句话费路西已经忘了很久了。
谁又知道斯逢可汗卡巴察身上会拥有至少与费路西相当的实力呢,卡巴察的勇名费路西当然听说过,但费路西没放在心上,他对自己很自信,莫非是已成习惯的无数次顺利造成自己盲目乐观的情绪?如今沦为他人鱼肉的费路西继续回忆起拉达师公的教诲:「我们西大陆的武技其实来源于遥远的东方大陆,几百年前有些东方人穿越千山万水通过北大陆来到了西大陆,他们把东方的武技传人了我们这里。但是我们这裏的武技水平与东大陆差的还是很远,西大陆的超一流高手也就相当于东大陆的二一流,西大陆的一流高手放到东大陆也就是二三流的水平……」当时年少气盛的费路西并不相信,现在看到卡巴察可汗,费路西首次对自己的无敌信念产生了怀疑。
这种怀疑就像瘟疫一样。费路西之前的自信有很大一部份是根植于自己的强大实力之上的,这曾被他信任为是非常可靠的,而现在这被证明并不可靠,所谓的信任不过是一种迷信,费路西心中就像失去了依靠,空虚虚的。记得自己以前行动一直很小心谨慎,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像今天这样冒失武断呢?是从杀死利纳塞卡王太子那时开始的吗?当时只想到原来解决事情可以这么简单而没有及时作出自我警惕,导致後来形成不良习惯。
费路西前方某个营地处灯火通明,从那裏传来一阵阵的歌声与哄笑。费路西知道那是卡巴察为欢迎爱尔仙蒂的到来举办的露天晚会,那儿的热闹与他这边的冷清对比可谓鲜明。在这裏陪伴费路西的只有身上的铁链和充满敌意的卫兵,这更加剧了费路西的挫折感,费路西在他自己最得意的方面遭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挫折——虽然从纯武技的角度说,费路西没有输。
「唉……」费路西唉声叹气,他忽然明白了利纳塞卡王太子当初为什么会拉拢「欧德」去挑战撒多·费路西,原来在武技上打败自己能给自己心理造成这样的重创。想到这里费路西不由的别有一番滋味,连一个陌生人利纳塞卡王太子都能研究透自己的心理,而他自身却执迷不晤。
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能不能活过明天都不知道呢。费路西在胡思乱想和自怨自艾中度过了难忘的一夜,天亮的时候费路西终于忍不住开始睡著了,毕竟他连续两三天夜晚没有好好休息,就算死也要舒服点死吧。
「起来!」睡梦中的费路西被踢了几脚,他睁开眼看见一个冷酷的斯逢人,对方用西大陆语说:「走!」
「去哪里?」费路西问。
「哪来那么多废话!」对方毫不留情的训斥著:「跟我走!」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费路西老老实实的站起来跟著他走了。
十来个斯逢武士领著费路西来到斯逢营地外,一个头领打开费路西身上的锁链说:「你滚吧。」
费路西一时不适应这个突如其来的现实,有点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卡巴察可汗这就放他走了?直到斯逢武士逐渐远去,费路西才确认自己真的自由了,至少现在脱离了生命危险,兴奋的他只想仰天大叫几声,从鬼门关转一圈的经历真让他终生难忘。幸好,卡巴察可汗不认识费路西,不知道费路西是神英人,否则费路西现在肯定还在牢笼之中生死不明。这时候费路西顾不得多想,急急忙忙的向前走去,巴不得离斯逢营地越远越好。
费路西的脚步很快就停住了,因为有人站在他的前方,那是爱尔仙蒂女爵和她的随从们。费路西忽然稍微有点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放出来,此刻在灿烂阳光照射下的爱尔仙蒂在费路西眼裏简直比一切女神、天使都可爱可亲。费路西顿了一下,又疾步上前打算感谢几句。
爱尔仙蒂对费路西阿谀之言毫无反应,她那清亮而冷静的眼波瞟了费路西一眼,用平平淡淡的声调说:「撒多·费路西大人,你昨晚英勇的作出那种举动时,有没有想过我呢?」
「这个……在下不知道爱尔仙蒂小姐想说些什么。」
爱尔仙蒂说:「哦?昨天撒多大人是跟著我去斯逢军营的,如果当时撒多大人幸运的成功了,成为勇屠强敌的大英雄,那请大人猜一猜剩余的斯逢人会不会报复我呢?」
凭心而论,费路西昨天确实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举动会给爱尔仙蒂带来怎样的麻烦,他当时连自己会遭到什么後果都置诸脑後,更别说别人了。现在费路西面对爱尔仙蒂的质询只能哑口无言。
「我一直以来都以为你是顶天立地、胸怀坦荡的男子汉,没想到还是看错人了,你到底还是自私自利啊。」爱尔仙蒂不给费路西面子的说:「本来我欠你的人情,这次我帮你向卡巴察可汗说情放了你,并且替你隐瞒了身份,那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说完爱尔仙蒂就要走开。
费路西尴尬的睑上一阵红一阵白,爱尔仙蒂说的没错,但是费路西的经历允许他自己有别的选择吗?
「爱尔仙蒂小姐再听我一句!」费路西追上说:「如果要做女爵说的那种人,在下恐怕早就没有机会能在这裏见到女爵了,并且以女爵现在的艰难处境,要做真正光明磊落的人不会有好结局的!」
爱尔仙蒂忽然又停住脚,回头对费路西说:「再见,神英帝国的撒多大人。」
费路西目送救命恩人的远去,苦笑一声。想起自己的任务于是摸摸身上,打火石和引火纸都还在。「算了,烧几把火就回去吧。」
费路西这时候一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了,也无力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梦想,本来就是被派来干一个小兵的工作,何必非要想出风头。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放火要趁夜晚效果才好,对自身人身安全也有更多保障。费路西抬头看看天,还早呢,于是继续找个隐蔽的草丛睡觉去了。
费路西又困又累,倒下立刻就睡著了,睡得很死。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异味飘进费路西的鼻子。一开始费路西没在意,翻一下身继续睡,但是异味越来越浓了,浓的他咳嗽起来并且呼吸开始困难,费路西猛然坐起来,发现自己快陷身于火海中了,熊熊的烈火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肆意焚烧著,在此刻黑黑的夜裏尤其显得绚烂多彩。神呀!费路西吓得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费路西揉揉眼睛,没花眼,「难道是诸神在帮助我?」他心裏嘀咕著。费路西快速的逃离了火区,在一个高地回头一望,发现著火的地方不少。
费路西略一思索,恍然大悟:一定是法明顿派了很多人过来!他一开始就很奇怪法明顿为什么单派他来,毕竟斯逢营地方圆范围不小,一个人哪烧的过来,原来法明顿不只派他一人过来,还有其他的人。
「靠!法明顿原来就是拿我开涮。」费路西愤愤不平的想:「不干了,回去!」
费路西头也不回的向南方大步走去,咕咯一声跳进了神子河一直游到对岸。
第二章 战役前夕
浑身上下湿淋淋的费路西回到玉都城内前军总部,只见法明顿上将激动的握住费路西的双手眉开眼笑的念叨著:“你可算好好的回来了……可算回来了……”
他全然不问费路西的任务完成的如何,不过也好,省了费路西的一番说“是啊,活著回来了。”心情低落的费路西没注意到法明顿不正常的态度,“对了,你派了别人去北岸?那你还叫我去干什么?”
“当然不可能只有你去,你一个人哪襄顾的过来。”法明顿说:“派你去不过是探一探路而已。”
费路西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派了多少人去?”
法明顿算算说:“过河的敢死队大约二一百人吧。”
费路西又问道:“回来多少人?”
“四十多个……”法明顿的声音变很低。
“哦。”
法明顿不知为什么忽然辩解说:“他们都是自愿的。”其实他根本没有必要对费路西解释什么。
“不管是不是自愿,大部份人永远也回不来了。”
法明顿支吾几句:“你也累了,现在去休息吧。”说完就溜了出去。
费路西这才发觉法明顿刚才初见面的反应不太正常,一定有什么事情。费路西到外面随便抓住一个参军间道:“我走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关于法明顿上将的。”
这位参军不敢隐瞒费路西,恭敬的回答说:“前日皇太后派人前来寻找大人,听说大人被单独派到北岸後,皇太后大怒,狠狠训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