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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西因为特殊的恩遇,被安排在皇帝陛下的身边坐着,听到了对话。他有些同情拉塔元帅的想道:“这真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的处境也类似呢,如果不是我运气好,早就被高沙抓住了。在陛下的眼里,每个人都是从利用的角度来考虑的吧。”
西方大军团是帝国军队中四大集团中仅次于中央大军团的集团,它的实力接近于北方军团和南方军团的总和。为了防卫当时的高沙帝国,西方大军团的存在绝对有其必要性。拉塔元帅担任西方大军团大军团长已有十六年,随着时间的增长,这个大军团打上了拉塔的烙印,皇帝陛下早就对此有些不满。而在这次,拉塔元帅先是私自抗命回京,强行求任前军总指挥一职,后来又为了保存实力而消极怠战,更加引起八世皇帝心中的反感。此刻来自高沙的威胁降低到了最小,皇帝陛下决定趁此解决掉这支快指挥不动的麻烦军队。
“元帅不辞劳苦,壮岁离京,出镇西方,至今两鬓霜染。”八世皇帝十分动情的说:“朕负你良多,现在高沙的威胁已经很小,拉塔你可以回京安享荣华,过一过好日子了。”
大账内一时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拉塔元帅身上。拉塔元帅突然起身,跪伏到皇帝陛下的面前,老泪纵横的说:“老臣自从受先皇重托,委派西方。心中唯恐辜负天恩,臣本无才,唯有尽心两字而已,十六年来不敢有一刻的疏忽。先皇与陛下对老臣之恩遇已经使得老臣常有无以为报之心,老臣何敢再邀天恩,唯愿归家作一庄园主而已。”
“呵呵,元帅言重了。”皇帝说:“你是帝国之栋梁人物,若就此归隐,岂不可惜?”
费路西暗暗叹息一声,他知道拉塔元帅恐怕就此失势了,即使回京做一个高官。
班师回朝前,一道皇命从行辕发出。原中央大军团下属第二军团改为新西方军团留守连云走廊,军团长库切兼任两关都督;原西方大军团下属第一军团驻守此地东南数百里处的原陵,担任西、南两面边境的战略第二梯队,原西方大军团下属第二军团解散,第三军团一部分编入新西方军团,一部分编入中央大军团。原西方大军团军团长拉塔元帅升任军令部副大臣,赐一等伯爵。这道皇命不但彻底打散了以前的西方大军团,还解除了拉塔元帅的兵权。
解决了西方大军团的问题后,皇帝陛下下令班师,大军带着丰硕的战果浩浩荡荡向京城出发,将领们已经开始算计着回京后的赏赐了。
费路西的手下,前盗匪们现在总算可以摆脱土匪强盗身份抬头挺胸走路了。费路西对皇帝汇报说,这群人都是高沙国内不满高沙皇帝暴政,仰慕陛下神威,听说陛下御驾亲征,于是揭竿而起迎接陛下的义民。皇帝陛下闻之龙颜大悦,亲口赐予“义勇近卫团”的名号,既然叫近卫团,那就等于是陛下承认这群人是属于费路西的近卫部队。这样一来,费路西以一个少尉身份拥有了一千五百人的近卫团,一般军团长等级的才能有这么多近卫部队。人们纷纷猜测着回京后,皇帝陛下胜利大封赏时,会给这个第一功臣什么样的封赏。
看着费路西的风光,嫉妒的人愈加眼红。在到达陈清港登船时,矛盾终于爆发了。由于费路西独得陛下恩宠,一路上都是随行左右,所以他的近卫团也总是紧跟紧随。这次登船走水路,费路西先随着陛下上船后,义勇近卫团着急跟上,因为他们人多,所以连续抢占了下面的好几艘船,引起了几个贵族子弟的不满。这些几个不满的人恰好又是最嫉妒费路西的人,引发了义勇近卫团和贵族子弟私兵之间大规模的械斗。费路西的近卫团不但人多势众,而且都是悍匪出身,打这种非正规对垒的械斗正是所长,结果可想而知。最后惊动了皇帝陛下,出动了上千人的皇家近卫军才得以弹压。
“怎么回事?”皇帝严厉的眼光扫视着几个肇事者:“你不是法拉奇公爵的儿子吗?还有你,你简直丢尽了你父亲南丁侯爵的脸面!你们的贵族风范跑到哪去了?你们的礼仪课可曾教过你们私自械斗吗?”但没提一句义勇近卫团。
费路西站出来做人情道:“陛下,此事纯属小臣驭下无方,皆小臣之罪,小臣甘愿受罚,陛下不必苛责几位公子。”
皇帝陛下看费路西替几个公子求情,也不得不给个面子道:“本来按军法决不能轻饶,但现在已经班师了,姑且放你们一马,每人回去禁闭三天。”
费路西回到自己的舱位,立刻召集了近卫团百长以上的头目,对着他们一顿痛斥,这些人自从跟随费路西以来,第一次见费路西如此的生气。这些人原本山区的盗匪,是费路西把他们带出山,也是费路西使得他们成为拥有御赐名号的近卫团,他们的心中,费路西已经是不可动摇的领袖了。如今见领袖这么大怒,头目们心中不禁都有些惴惴。最后,费路西对着这些人说:“男儿的力气要用在该用的地方,为没有意义的事花费力气是不值得的,这种意气之争以后决不可再有,再犯者……”费路西没有把话说完,但嘴边的一噙恶魔般的冷笑已经说明了一切。
京城近在眼前了,费路西站在船头看着前方,他知道肯定有盛大的凯旋仪式迎接皇帝陛下。他也知道自己将会受到足够与胜利相匹配的封赏。只是,面对这么多人的嫉妒,他应该接受吗?
宰相孔特·希迪公爵率领留在京城的文武百官到城外迎接皇帝胜利归来,且举行了盛大的凯旋仪式。帝都的人民万人空巷,数十万人排列在从城门到内城的道路两旁,神圣之鹰旗帜处处飘扬,皇帝陛下策马沿着中央大道缓缓而行,接受着大道两旁一波又一波山呼海啸般“天佑我皇!”“与神同在!”的狂热欢呼声。八世皇帝彻底的沉醉于这种气氛中了,一边在脑子里估计着自己将会在史书上的地位,一边享受着凯旋给予的快感。
随侍在皇帝斜后方一个身位的费路西头脑异常的冷静,他知道现在的一切光荣都是属于皇帝陛下的,即使他费路西功勋盖世,但也只能给皇帝陛下做配角。看着八世皇帝踌躇满志的背影,费路西心中冒起一个想法:战争中,陛下本身究竟有多大功劳?
走到内城里,已是中午时分。陛下起驾回宫,其他人各自散伙回家了。费路西嫌马走得太慢,闹市里又不好跑起来,于是扔下马匹用两条腿一路跑回去。远远看见家门,费路西愈加感到身心的疲惫不堪,看来只有有回家才能彻底的放松下来。
“回家的感觉真好。”费路西心里说:“怎么从前就没感觉到。”也难怪,费路西这次去高沙,差点就回不来了,费路西自己想起来都后怕。
费路西急躁的用力敲门,开门的正是美丽的贝丝,费路西全身一阵松弛,无赖般的一头倒在贝丝的怀里起不来了。惊喜的贝丝的把费路西扶进去,久别重逢(其实才两个月都不到)的两人只觉得这个下午过得格外的快。
晚上吃完饭,贝丝想起什么的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当初告诉我说什么?送信去了,你却跑去打仗,你骗我。”
费路西想起了嘉美的事情,自从玛恩告诉他以来已经将近两个月了。不能再耽误,要立刻过去才行,费路西心里想着,看来不得不告诉贝丝了。
费路西躺在床上岔开话题的说:“贝丝,我想马上还要出去一次。”
“什么?你的公务这么多。”贝丝有些不高兴的说:“我被学院解雇了,现在是失业者,麻烦少尉大人先帮我找份工作吧。”
“噢?为什么?你工作搞得很烂啊?”费路西问。
贝丝狠狠的瞪了床上的人一眼说:“都怪你啦,你死活不肯代表学院参加比武大赛,你不在的时候校长还来家里找过你两次,我说你不在他还以为你故意躲他,后来比武大赛学院表现很惨,校长一怒下就把气撒在我身上。你也被开除了,开除通知单还在抽屉里呢。”
费路西拿过来瞅了两眼,上面写着什么无视校规校矩,私自逃学半年有余,经校方耐心教育仍滞留不归,什么与校方工作人员非法同居等等。
“这样啊,没关系,我养你好了。”费路西心里正想着事情,随口说道:“这次陛下肯定有大手笔的重赏,而且薪水会增加很多的,就算多养十个都没问题。”
“十个?你打算养十个女人?”贝丝怒气冲冲的说:“我早就看出你存心不良了,你…”
费路西懒得再废话,直接把贝丝拉到床上,用爱的行动平息了贝丝的怒气。
……
“贝丝?”费路西轻轻的叫着。
“嗯。”贝丝懒洋洋的趴在费路西的怀里回应道。
“你还记得我上次出走吧。”费路西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说:“那次我认识了一个朋友。”
贝丝动了动,表示在听。
费路西继续编道:“她救了我一名。所以她在我心中很重要。而她现在有些麻烦,需要我去帮忙。”
贝丝幽怨的说:“你们男人总是看重友情义气。”
“我当然更看重你。”费路西插嘴说:“只是这次比较特殊。”
“你又要去多久?”
“大概十几天,快的话十天左右就回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费路西还没走时,玛恩大臣突然闯进门来,他拿着一张纸单说:“今天上午有祭祀天神大典,陛下叫你过去。”
费路西说:“我不知道这个,不去更好,去了也无聊。”
玛恩道:“这不怪你,是通事局的问题,他们没给你送通告。”通事局是专门负责给上层人物发送重要通告或者一些皇命的机构。“我给你带来一份,陛下让我给你拿来的,是关于这几天庆祝活动的安排。”玛恩说罢把手里的单子递给费路西。
费路西看了看,主要内容是今天上午祭祀天神大典,明天在朝会大殿封赏功臣,明天晚上在神安殿有宴会兼节目表演,后天在神圣广场举办史上规模最大之舞会,皇帝陛下将与民同乐。除了明天的封赏,费路西对其他的事兴趣并不大,他一向不太喜欢这些他认为很虚伪的场合。
“我真的不能参加。”费路西说:“安平城那边我必须赶去。”
玛恩拍着费路西的肩膀说:“你是这次的大功臣,说不定还要作为功臣代表发言,陛下亲自命我通知你,你要不去可能会被认为是藐视陛下,违抗皇命。你可要想好,为了一个……”
费路西急忙打断了玛恩的话说:“为了朋友不得不如此。”他把朋友两个字发音念得很重。
玛恩看了看贝丝,会意的改口说:“朋友的事情与陛下的赏识哪个更重要,你自己决定吧。”
费路西斩钉截铁的说:“这次我一定要去安平城,我现在就要走。”
玛恩担忧的眼光看着费路西的背影远离,苦笑着对贝丝说:“他可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官员。”说罢摇摇头朝着皇宫走去。
八世皇帝陛下冷冷的盯着玛恩说道:“他这么任性吗?你故意放他走的吧。”
玛恩辩解说:“臣也曾竭力劝阻,撒多少尉确实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才出走的。”
“不用解释了。”皇帝一挥手说道:“你明知道朕是想让他过来,但你为何不想办法把他领过来?难道你也学会阳奉阴违了吗?”
玛恩看着地面,不敢抬头。
“还有那个撒多,朕如此看的起他,他却竟然如此藐视朕的好意,他以为这是在佣兵市场来去自由吗?他年少轻狂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这么大胆了?”
其实这事确实是小事一桩,只是八世皇帝陛下为这两个都比较亲近的人公然不遵从自己的意思而不悦,他的帝王的尊严不能接受这种违抗,尤其是亲近的人连这点小事都违抗。
“他要去哪里?”八世皇帝问道。
玛恩不敢再胡言,准确地回答说:“他预计经过东阳港去安平城。”
费路西在玉都河港的码头上了一艘客船,沿着神子河东去,他确实打算到了东阳换海船南下安平城。神子河在传说中是天神的儿子下凡变化成的,所以名字就叫神子,由此可见它在人们心中的重要地位。它在现实中也确实很重要,发源于连云山的神子河纵横神英帝国的东西全境,有着众多支流的神子河水量丰富,在水路运输占有重要地位的宝晶大陆,这样的河流必然有巨大的航运价值。它和它的支流构成了神英帝国运输体系的核心,是神英帝国的东西大动脉。神子河两岸经济也十分发达,与东南诸省并列为神英帝国的两大经济区。
费路西坐在甲板边上,无聊的看着手里的地图,他的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费路西一边看着地图,心里计算着时间和距离:已经过了一天了,再坐一天就到东阳,然后南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