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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蜜耸耸肩:“我不知道,也许是维托尼罗馆长告诉她我喜欢戈雅的作品吧,而桑托罗夫人在酒会上展出了一幅几年前被盗的戈雅作品。”
“你喜欢戈雅的作品?”
“是的,我喜欢戈雅。”
“那么你也许更适合在普拉多美术馆工作吧。”
绮蜜又耸耸肩,轻松的回答她:“生活就是这样,不能指望万事如意。”
“说得对。告诉我绮蜜,昨天晚上你穿着什么出席的招待会,我猜想你一定打扮得很美。”
绮蜜深深地看着索妮娅,越来越不明白她的用意,这让她非常不安。
“我想,不,我穿得是一条印着花卉图案的雪纺绸的礼服裙。”绮蜜结结巴巴地回答着。
索妮娅又提出一个令她惊讶的要求:“我能看看那条裙子吗?”
绮蜜叹口气,她累极了不想再和她玩什么智力游戏,只希望一切都能早点结束。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更衣室的门回头对索妮娅说道:“裙子就挂在里面,进来看吧。”
绮蜜打开昨晚她挂裙子的那扇衣橱的门,里面只有一套西服和那条裙子。绮蜜把它连着衣架一起拿了出来,交给站在她身后的索妮娅。
“瞧,就是这条。”
索妮娅伸出手接过这条轻如婵逸的裙子,用一只手的手背感受着它的质地,感觉就像是被云在亲吻,舒服极了。
“漂亮的裙子,很配你。”
说完,她想把裙子交还给绮蜜,但是就在她放下左手,裙摆向下飘荡的时候她注意到裙子上有一滩污迹,很大,但不明显。只有在白色的纱绸上才显现了出来。她用手托起这块污迹说:“这儿弄脏了。”
绮蜜看了一眼回答道:“是的,昨天晚上我和乌尔曼小姐坐在一起,不知是谁碰了谁一下,结果我们都把酒洒到了自己的身上,我们只好一起去洗了一下,不过没什么效果,看来得送到洗衣店去了。”
“是该送去,这么漂亮的裙子就这么毁了太可惜——那么。”她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问道:“鞋子呢?”
绮蜜挂好裙子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女警,“什么鞋子?”
“就是昨晚你穿的,昨晚你穿得是哪双鞋?”
绮蜜看起来更加迷惑了,这让索妮娅十分感兴趣。难道她已经记不起昨天穿得鞋子吗?还是,有其它的原因呢?可是,绮蜜马上就说出了答案,她低下头看着脚上正穿着的白色凉鞋说:“就是这双。”
她的话好像让索妮娅大吃一惊,她甚至不能自控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满脸狐疑地问:“真的?”
“我为什么要骗你。”绮蜜坦率地说。“昨晚招待会刚开始那会儿我穿得的确不是这双白鞋子,而是一双新买的红皮鞋。”
第33节:玛哈(32)
绮蜜注意到索妮娅的脸色这时平缓了下来,好像她现在说得才是她真正想要听的。
“可是。”她继续说下去,“可能是第一次穿的缘故,我觉得很不舒服,所以在招待会的中段我换了现在脚上穿得这双白鞋。”
“是这样。”索妮娅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她提出了一个更奇怪的问题:“那么现在这双红皮鞋在哪里呢?”
“这个么。”绮蜜皱起了眉头,不知是她无法理解索妮娅的问题,还是无法回答,好半天她才喃喃地说道:“我想应该就在这间办公室里。”
“应该就在,你不能肯定吗?”
绮蜜摇摇头。
“昨晚不是我自己回办公室换的鞋子,而是别人替我来换的。”
索妮娅一扬眉毛:“是谁?”
“是一位美国画家,我们昨天在招待会上认识的,是他替我换了鞋子。我想应该就在这里,他不会把它们乱放的。”
说着,绮蜜又一次打开衣橱的门在里面搜索那双红鞋,可是并没有什么鞋子的踪迹。接着,她返回到外面的办公室。在办公桌下随意摆放着好几双鞋子,她蹲下身体在那里面寻找着她的红鞋。
索妮娅默默地注视着她做这一切,然后,当绮蜜差不多完全钻到桌子下面去的时候,她用古怪的声调说道:“不用找了,绮蜜,我想你再也见不到那双鞋子了。”
绮蜜马上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虽然她的身体正在向上站立,可是她的心却在开始往下沉。
第二十二章
弗朗切斯科一边向馆长办公室走去,一边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警方出动警力的数字。从在门口维持次序的,到把守各个出口的,以及站在楼道里的人数,总是不少于三十个吧。看来警察已经暂时取代了美术馆本身的保安人员。这让他为自己将要知道的,发生在乌菲兹的罪行更增添了一份担忧。很顺利地,他找到了馆长办公室。一位他认识的警员正站在馆长办公室的门口,他看见了弗朗切斯科马上为他打开了门。他走了进去,看见他的上司正在馆长办公桌前对着对讲机吼叫着。
“见鬼,我才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呢。我要你赶快,不,最多在十五分钟内把他们都给我轰走。另外,说话小心点,别中了圈套。”
他重重地把对讲机按在桌上,嘴里继续嘀咕着:“这帮该死的记者,哪儿有坏事哪儿就有他们,真是一群苍蝇。”
弗朗切斯科很想对他说哪儿有好事他们也会出现。就像今天,他们本来来这里是为了报导一件艺术盛事的。
在离办公桌不远的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那个女人身材高大脸色灰暗,眼睛和面庞略微有些浮肿,仿佛刚哭过,或者没睡好。旁边的男人面目温和,但却显露出一种精明的特点,看得出,他也正沉浸在巨大的烦恼中,但还是尽力地安慰着旁边的女士。凭直觉,弗朗切斯科就知道他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
“弗朗切斯科,你总算来了,快过来,有大麻烦了。”
莫吉局长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指着沙发上的女人对他的警长说道:“今天早上,这位乌尔曼小姐在她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现在我们可以确认这具女尸就是昨天晚上来乌菲兹参加招待会的一位客人——名字叫玛丽安桑托罗。现在……”莫吉局长在乌尔曼小姐的对面坐下说:“把早上你发现尸体的经过讲一遍吧。”
弗朗切斯科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眉头紧锁地看着这位大名鼎鼎的乌尔曼小姐,这位在绮蜜口中无所不能的女士现在看起来也很脆弱。
她的手罩在嘴和鼻子上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一口气。在她吐气的时候她放下了手,仿佛是把脆弱给掩藏起来把勇气吐出来。
“今天早上大约七点半左右,我比平时早一些来上班。”
“为什么要比平时早来?”莫吉局长问道。
“因为今天是为期一个月的马德里普拉多美术馆的艺术品在乌菲兹展出的第一天。我估计会有很多的参观者前来,所以我想早点来以便把各种准备工作做得充分一些。”
“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别的同事来得比你更早吗?”
乌尔曼小姐摇摇头说:“没有,除了值班的保安没有人来得比我更早了,至少我没看见有人比我更早了。我特意去大门那儿看看情况,确定已经有许多人在排队等候开门了。”
“提早一个小时来等开门?”莫吉的语气好像不相信乌尔曼小姐的话。
维托尼罗馆长为他解释道:“这很正常,局长先生。乌菲兹是世界上最著名的美术馆之一。每天她都要接待成千上万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即便没有这次交流活动,也会有许许多多的游客起大早前来乌菲兹排队参观像《维纳斯的诞生》这样的乌菲兹的镇馆之宝。那种场面不会比人们赶去卢浮宫看《蒙娜丽莎》有所逊色的。”
第34节:玛哈(33)
莫吉局长一面点着头一面回忆着刚才他进入乌菲兹时看见的长达数十米的排队参观的队伍。不禁感叹到自己已经在佛罗伦萨生活了五十来年,可算上这一次才是他第二次来乌菲兹美术馆。有些人近在咫尺却从没想到要进来看一看,而有些人却不远万里的赶来只为在这儿呆上几分钟,有意思。
“请继续说下去吧,乌尔曼小姐。”
“到了乌菲兹之后我就直接去了我的办公室。打开门,就看见有一个女人躺在地上。我凑上前去看,发现这个人已经死了,马上我也认出了她就是昨天晚上来乌菲兹参加招待会的桑托罗夫人。我吓坏了,直接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还好,馆长先生来得也很早。”
维托尼罗馆长接着往下说:“当时我刚到美术馆,就看见乌尔曼小姐惊慌失措地跑出来,说她的办公室里有一具尸体。我简直无法相信,就马上跑去一看,也认出那个人就是我们的一位客人桑托罗夫人,接着就马上报了警。”
“那么昨天晚上的招待会是几点结束的?”
“大约十一点左右。”
“难道说这位玛丽安桑托罗夫人在招待会结束后没有离开乌菲兹,她没有向你们告别吗?”莫吉局长目光锐利地紧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不,没有。有些客人在离开时向我们告别了,有些则没有。再说,在招待会进行的过程中我曾经出去过两次。”维托尼罗馆长坦白地说。
“你干什么去了?”
“一次是去办公室给我妻子打了一个电话,另外一次我去了保安部检查了一下安全工作,当时我有一点紧张,为了安全问题。”
“我能理解,不过看来你们的安全工作搞得并不好啊。”莫吉局长感叹道。
“美术馆的保安人员往往更关注于藏品的安全,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乌尔曼小姐你呢,你离开过展厅吗?”
“当然,我去过洗手间。我想昨天晚上二号展厅里的任何人都可能离开过。我和馆长先生都没有注意桑托罗夫人。我想她也许是在我不在或者不注意的情况下离开的。”
“很显然,桑托罗夫人昨天晚上并没有离开乌菲兹。该死,总该有什么人看见她了吧。昨晚她都和谁谈过话。”莫吉局长怒气冲冲地说。
“在招待会刚开始的时候她一直都和乔尔瓦尼教授在一起,后来我,馆长先生、绮蜜、菲尼克斯先生,还有乔尔瓦尼教授和桑托罗夫人曾经坐在一起聊过一会儿天,但时间并不长,不久之后我们就相互分开了。”乌尔曼小姐回忆着。
“这个乔尔瓦尼教授是什么人?”
“他是佛罗伦萨大学艺术系的教授。”弗朗切斯科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你认识他吗?”莫吉局长好奇而意外地把头转向他。
“他是我女朋友的大学教授。”弗朗切斯科觉得很尴尬,但这时他也只能承认了。
“是绮蜜吗?”乌尔曼小姐惊讶地问他。
“是的。”弗朗切斯科冲她淡淡一笑。
这个时候馆长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向了起来。莫吉局长马上站起身来,维托尼罗馆长也站了起来,他拉了拉身上似乎有点皱巴巴的西服,平静地对莫吉说道:“让我来接吧,外面一定乱套了。”
弗朗切斯科问他:“乌菲兹今天还会开馆接待游客吗?”
维托尼罗馆长表情无奈地摇摇头,悲哀地说:“恐怕不行了。”说完他走到办公桌边拿起了电话。给他打电话的是保安部的主管马赛罗菲奥雷,他焦急而无措的声音表明了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糟。
“馆长先生,你说吧,该怎么办。排队的游客越来越多记者们也都不肯离开。他们催促着为什么还不开门。”
维托尼罗馆长看了看手上的表,现在是八点三十八分,离开门的时间已经过去八分钟了。必须赶快解决这个麻烦。他对着话筒大声说道:“马赛罗,听着。让你的人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千万不能有一点点的放松,但也不要过于紧张,看来今天我们得让那些游客们失望了。”他本想说我马上就来,但是转念又想到两位警察还在他的办公室里,并且看来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他用眼角瞥了一眼乌尔曼小姐,心中盘算着该怎么办,但是乌尔曼小姐马上就心领神会了。她摸了摸自己微微有些肿胀的脸站起身说:“还是让我去吧。”
“你,还行吗?”维托尼罗馆长不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