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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拣了个京城和扬州的中间小县城,跟高长宽约见了一面。
这事是谢表哥安排,宫人中只有胥不骄和几个禁卫跟着。
“皇上跟他见面干什么,说了什么?”谢福儿还没回神儿,这两人居然在撕破了脸以后、最剑拔弩张的时候见过面?
谢表哥摇头:“两人在驿馆见面,关上房门,足足谈了两天一夜,我跟中常侍守在门外,半个字都听不见。”
随后,高长宽就反了,皇帝拟旨废了太子位。
谢福儿原先是觉得挺怪异,太子怎么会突然间沉不住气就跑了,难不成就是跟那次与皇帝会面有关?
这两个人,到底又在搞什么唧唧和歪歪
谢福儿暂压下心思,恢复情绪。
两人说了几句,时辰差不多,赵宫人进阁来,有事汇报,耳语了一番。
贤志达查到了贾内侍在宫外买的东西,是一包催生药和一小罐漆树汁。
催生药,后宫之内临产的妇人会提前准备,防止胎儿迟迟不下造成难产。
至于漆树汁,是漆树皮子熬出汁液,一般调配好可用来给家具染色,但又比水彩颜料持久稳固,有些高级的几乎是永不掉色,相当于是古代的油漆。
谢福儿疑惑重重。
赵宫人最是老辣的人,语气也嗫嚅起来:“这苏氏,究竟是干什么。”
这些算不上违禁品,就算现在去搜去审,两人也大可以扯过去。
谢福儿眼睫一闪,盯住表哥。
谢家表哥一瞧她脸就知道怎么回事,上次逼迫自己推举她当官就是这么个眼神,撇嘴:“有什么直接说吧,只要不杀人放火,微臣试试。”
谢福儿咯咯笑:“不杀人放火,只让你叫个人短时间倾家荡产罢了。”
谢家表哥摇手:“这跟杀人放火有什么区别?掉节操的事儿微臣不做。”
谢福儿:“你看艳、情本子算掉节操吗?”
谢表哥托腮考虑了会儿:“那人,男的女的?平日什么爱好?”
谢福儿:“不男不女。没什么爱好,就是爱钱。”
谢表哥神情一松,手一伸:“拿钱来。”
谢福儿要跳起来:“贵妃月例也是有限的,别拿我当金矿,我是你表妹啊,找你办事儿,你还谈钱,多伤感情!”
谢表哥叹气:“谈感情才伤钱。最容易叫人短时倾家荡产的只有抄家和赌博。抄家您请出门找皇上,我这边就只能靠黄赌毒,您说那人不男不女,黄是没法儿了,赌博最方便,首先,我得有银子。”
谢福儿顿了半天,不信:“赌博?你一文弱书生?表哥,别人没倾家荡产,可别把你自己搭进去了。”
在宫中行走的官职,哪个不与内务省攀交一下,祝宣机作为驸马都免不了,贵妃的表哥也不例外,贾内侍对于新上任的谢侍中套自己近乎,也不奇怪。
几天后,贤志达来禀,贾内侍最近恹恹无神,憔悴不堪。
再私下一打听,只说是这段日子常与谢侍中出入京城赌坊。
谢侍中新官上任三把火,逢赌必赢。
贾内侍却欠下巨额赌债,债台高筑,要不是谢侍中最后垫付了一笔银子,只怕要被人追到皇城门口。
宫人们闲来无事,打发光阴,总有点儿私人乐趣,避人耳目地小赌一把无可厚非。
但看得出来,老贾这回输得惨烈,裤裆都输翻了面。
谢表哥具体怎么操作怎么诱使谢福儿就不知道了,只有一种心情,高手从来都在民间赌博,也是靠天分的。
自家表哥是赌圣喂!
贤志达又禀,贾内侍开始频繁地找甲馆画堂的宫人。
找了两次后,再没碰过头。
一次和品藻会面后,贾内侍甚至恼羞成怒,挥袖而去。
估计是要钱失败。
苏娃也是气得很,那次给了块玉后,只怕堵不住老贾的嘴,又叫人去送过两回财物。
自己刚升上来,哪有那么多好东西,好容易怀孕后的得了一点封赏,都被这贪财老鬼黑去了。
苏娃好声好气讲了两回好话,贾内侍上下打量着,一点儿不信。
这才人,怀个孕比远条宫的贵妃还要讲排场,出入十几个人前呼后拥,吃饭还特意在门口开小灶,怎么会没钱。
还是郦贤妃最大方。
举荐侍寝一次的酬银都是他半年的俸禄。
这样小气吧啦,纵生得出儿子,也当不上太后,纵是当得上太后,自己能有什么好果子?
得要敲打敲打这还没懂事的女人。
苏娃也快临产了,前儿找太医把脉,轮生产日子比远条宫那人晚不了多少。
更有一点叫她欣喜若狂。
她塞了点好处,太医虽没明说,意思却明显,这一胎,多半是个男孩儿。
贾内侍的张狂贪婪,叫苏娃很是恼怒。
她做的事,贾内侍都有份参与,一旦东窗事发,她有龙子傍身,这老家伙得不了好,苏娃绝对有信心,他再老糊涂,也不会找帝后举报自己。
嘴巴上虽还是温柔和气,但眉眼分明没了往日的顺从和迁就。
贾内侍不是个善茬,不找皇帝皇后揭发,总有人管得住你。
混浊眼球一转,贾内侍想起那夜侍寝后做手脚,她告诫自己,不要告诉赵王。
是夜,贾内侍去了王府。
赵王这些日在王府闲得发霉,见贾内侍来了,只当是父皇叫自己回宫,从榻上跳起来,再一想不对啊,那也不是派这老家伙啊,又懒洋洋趴下去。
再听贾内侍说了来意,赵王却第二次跳了起来。
贾内侍并没说侍寝动手脚的事,只说苏娃前些日子恳请他出宫时,带了催产药和白漆回宫。
赵王对于苏娃怀孕这回事,开始并不满意,可既然送她到后宫,不得宠有什么用,现在自己落难,倒也正好派上用场,她怀了龙嗣,有功劳,今后在父皇面前总能吹两句风,直到贾内侍来时,还等着苏娃回音呢。
这会儿听贾内侍说完,赵王还呐呐:“催产药?白漆?这贱妇安什么心思,要干什么?”
贾内侍双膝一曲,跪在地上,从袖袋里掏出一张黄纸,递给一门心思想着重返皇宫的皇子。
黄纸是寺庙里僧人披的八字命纸,年、月、日、时辰都齐了,就在十天后。
贾内侍见赵王还不明白,老泪纵横:“这八字赵王还看不出来吗?子午卯酉都齐了啊!苏氏要拿催产药,就是等着那日子、赶着那时辰生啊。”
八字里的子午卯酉这四个时辰齐全的人,相士称为皇帝命。
就算母亲身份低微再低,这孩子一出生,注定获得皇帝注目。
赵王一脚踢飞了脚凳子,快气糊涂了:“白漆呢?那贱妇又是做什么?”
贾内侍擦了把泪:“赵王可记得民间俗语,白胎盘,做帝王。”
胎盘多是赤色紫色粉色,婴儿若是白色胎盘,便是日后要当皇帝的人。
这女人,是有多野的心。
当初看中这苏氏外表柔顺,骨子里有冲劲,没料竟是冲垮自己的位子。
竟还反过头来利用自己,叫母妃帮她见皇帝赵王一口心眼直快蹦出来了,总算平息下来。
贾内侍弱弱提醒:“今儿这事”
赵王自然明白:“此事孤王知道了,你不要声张,孤也不会提。”叫贾内侍去账房支掩口费。
这敢情好,果真找赵王没错,贾内侍双重目的都得逞,喜滋滋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据野史说(滚),stanley ho就是白胎盘,没当皇帝,结果当了澳门赌王o。o谢谢,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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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产期将近,远条宫开始为贵妃生产做准备。
提前布置产房,准备各种分娩工具和万一难产所需要用药,备齐整理脐带和胎盘用的木刀、木槽、木锨
谢福儿去巡视产房时,觉得看的不是产房,而是受刑地,每次背后都有点儿拔凉。
产房的门口还备了一把弓和一条帨。
谢福儿问过官员,说是宫中老规矩,生的皇子,当场在门上挂上弓,生公主就挂上帨。
生男生女一点儿不重要她看着产房,已经吓尿,快点儿生下来就行了。
御医们都有把得出男胎女胎的本事,跟b超有得一比。
有一次游御医问脉时,似乎有点想暗示的意思,被她打断了。
性别已经注定了,提前知道就没惊喜了,就等着那天再拆礼物吧。
游御医当时还一愣,又安慰:“那好。贵妃也放心,贵妃年轻,身体保持得好,生产该是没多大问题微臣这就叫下面人再去开些和胎调气饮来。”
和胎调气饮是妊娠八月的安胎药,其实就是酒黄岑和炒陈皮再加几位百搭草药熬的保养玩意儿,吃多了没多大意义,谢福儿笑:“不用了,我身子状况怎么样自己清楚,不必要的东西也不吃了,免得增加身体负担。”
游御医捋捋胡子感叹:“贵妃豁达,宫里另一名贵人就”
这贵妃往日活泼,临到生产,性子反倒静了下来,最该急切的反倒一点儿不过问。甲馆画堂那人,素日温和柔顺,低声下气,对上对下都恭敬有礼,这会儿也近生产,脾气却跟着体型一起暴涨,总怨恨太医对她的孩子不经心,安胎药不如贵妃开得多,许多吃食也断了她的,全都只顾着贵妃,统统都是见高踩低的货叫太医们很是无奈。
也不是太医们对苏氏苛刻。
那苏才人,怀孕初期实在太重视这一胎了,不但吃得精细,又总怕摔着磕着被人推着,几乎不下地走路,就算走路也是被人搀着抬着,完全没运动量,以至于现在走起路都困难。
太医们为了她生产考虑和皇子健康,才减低了她的膳食和用药分量,哪知道苏才人倒觉得他们是瞧不起她地位不如贵妃,再一跟远条宫的孕期福利一比,越发是不甘心不高兴,不敢说谢福儿,只能对着太医们指桑骂槐。
每次见太医少开一剂,或是把脉时辰短了些,苏才人就鸡蛋里挑骨头,疑神疑鬼,惹得太医们怨声载道。
谢福儿倒也不是完全不担心,认真问:“那些余毒,会不会有影响?我是觉得越来越好了,就是怕小孩子有问题。游御医直接说,这话只当你我闲聊。”
这个问题,皇帝也问过无数遍,对于太医们来讲,这种没有定论的结果最难答,答什么都担风险。可游御医这几月专门负责贵妃,着实越来越跟她亲近,见她对自己恭敬,犹豫了一下,捋着胡子:“臣原先见过个案例,同贵妃差不多,前孝昭帝朝有名高官夫人,那会儿还是正怀孕时,在自家院子被条有毒性的花蛇给咬了,当场整个人都紫了。孝昭帝派去太医过府抢救,将那对母子给救了,官夫人萎靡了几日,蛇毒一日日地好了,精神气就跟常人一样,复诊时也没中毒迹象了。众人只当是吉人天相,几月后那夫人生产,生下的婴儿却是浑身青紫,就跟当时那夫人中蛇毒时一样。后来咱们只能猜想,那蛇毒都转嫁到胎儿里了,所以母亲才没事,也算是孩子给母亲挡了灾祸”
游御医只是把可能性说一下,怕谢福儿恐慌,又补充:“这种事万中无一,再说了,贵妃跟那夫人情况不一样,毒更加不一样,现在也没什么”
谢福儿知道老御医是好心,笑着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不单御医和宫人们,皇帝也看得出来,谢福儿最近安静多了。
皇帝不认为她这种沉默是因为怀了孩子变老实了,而是紧张。
他就算没生孩子的能耐,也是听过女人生产时的惨叫。
赵宫人也心疼,唯一欣慰的是打从过了三月,皇帝天天过来,没一天漏下。
虽然这几个月里,贵妃老是喊手腕子疼但还有什么孕期丈夫能够陪在身边更好的。
孕期不侍寝,皇帝每天来远条宫,已经是崩了宫里一贯规矩。
远条宫的宫人们还有件事,更加不敢对外说一个字。
贵妃如今肚子太大,占地面积跟着大了,再大的床榻也嫌小,时常睡着睡着,就霸了一张床。
宫人们半夜偶尔进去,见皇帝被挤成一团,实在惶恐,说要换大榻。
皇帝想谢福儿睡习惯了这床,摇手,只叫人安置了个活动小窄榻,崁在贵妃卧榻边,才总算有点儿空间。
到了后期,谢福儿平躺着睡辛苦,侧卧久了也难,皇帝不知道哪儿来的心思,着人缝制了张大抱枕,柔软的棉絮里子,用光滑的丝绸裹着,快赶上一个人那么大了,抱着滑不溜秋很是舒服。
赵宫人先觉得怪,后来发现,嘿,这抱枕挺不错,马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