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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伏在土丘上的唐城把身上所有的花机关备用弹匣都拿出来摆在身前,远处的豆战车已经清晰可见,唐城下意识的向身边的老东北他们看去。自知是死地还带着老东北他们充当敢死队引开日军坦克,唐城不知道老东北他们是否在心里骂自己,可如果再多一次这样的选择,唐城还是会做出如此的决定。
唐城现在非常的想有几个南京城防战时用过的油瓶,给玻璃酒瓶子里撞上半瓶煤油,把瓶口用碎布塞上,再往塞住瓶口的碎布上撒些煤油,用的时候只需点着瓶口外的布条把瓶子扔出去即可。这种简陋到了极点的油瓶便是唐城在南京城防战的时候接触到最多的防御武器,在有的时候,这种油瓶的杀伤力要远远大过子弹,尤其是针对日军装甲战车的时候。
到了开始上坡处,排头的日军豆战车终于放慢了前进的速度,车载机枪也开始射击了,连串的子弹顿时打得土丘上泥屑飞溅。被子弹压的抬不起头来的唐城大呼不妙,若是日军的坦克一直用机枪压制土丘上自己这些人,那么后续跟进的日军掩护步兵只用刺刀就能全歼他们了,绝对不能这样,唐城大叫着奋力扔出了一枚手榴弹。
“轰”爆开的手榴弹在豆战车的后方绽放出一团火球,随着烟雾飞溅的弹片不止击打的那辆豆战车叮当作响,还把跟在豆战车后面的日军步兵炸翻了两个。可排头的豆战车并没有明显减速,但后面有几辆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认真瞄准并以坦克炮连连轰击唐城他们所在位置,土丘上顿时烈焰闪动、弹片横飞。
落在近处的炮弹在爆炸时发出剧烈的声响,头戴钢盔的唐城即便张大了嘴巴,也只能稍稍减轻耳膜受到的震荡。唐城他们身下的地面也在随着爆炸而晃动,唐城仿佛趴在一张弹床上,每每有炮弹落下爆开,身下就会发生连带的弹动,而且这种震荡来势之猛,片刻功夫就让他内脏翻滚、关节麻痛。
临时充当阵地的土丘虽然有居高临下之势,能够稍稍抵挡子弹的直射,可对落在附近的炮弹却没有任何的遮蔽效果。土丘下的豆战车只两轮炮击,土丘上就已经有两名士兵被直接炸飞,剩下唐城他们五个更是人人带伤。虽说唐城他们五个还有继续战斗的能力,但照此下去,用不了几分钟唐城他们或许将一个也不剩地的阵亡殆尽!
“和他们干”耳朵里一个劲嗡嗡作响的唐城接连扔出两枚手榴弹,趁着爆炸的烟雾吞没排头那辆豆战车之际,唐城起身拎着一捆手榴弹冲向正犹自冲击而上的这辆豆战车。唐城在南京城外炸毁过日军的豆战车,和老东北他们相比,唐城更为了解豆战车的情况。这种薄铁皮战车根本不用太猛的火力就能摧毁,捆在一起的三枚手榴弹足够令这辆来势汹汹的铁壳子玩具彻底歇菜。
唐城刚跑出没几步,一发炮弹呼啸而至,巨大的冲击使得唐城像是遭到了猛力的撞击,顿时整个人失去平衡跌出了一米开外。好在从后面追过来的老东北拉了他一把,唐城这才勉强站稳了身形,继续以低头弯腰的别扭姿势狂奔了十数米,唐城拉掉手榴弹的拉环,把捆在一起的三枚手榴弹扔到了豆战车的履带下。
见唐城已经把怀里抱着的手榴弹扔了出去,老东北拉着唐城闪身就跑,唐城此时已经双腿已如灌铅,若不是老东北一直拉着他,可能他一刻都不能坚持下去了。“轰”的一声爆响,唐城眼前的世界剧烈晃动着,仿佛空间都已经扭曲了,大大小小的泥块宛若夜空中绽放的礼花,以美妙的抛物线分散开来。火辣的气浪狠狠地撞了过来,老东北和唐城两人紧靠在一起仍无法抵挡,瞬间往反方向摔去。
重重摔在地面的刹那,唐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下可完蛋了。透过弥散的烟雾,摔落在地上的唐城努力抬头张望着,烟雾中有日军士兵的惨叫和喊杀声,日本兵手中闪着寒光的刺刀已经清晰可见。不知道老东北怎么样了,唐城的发懵的耳朵只有无尽鸣响,唐城紧咬着牙关,以前所未有的意志力驱使手臂使力让自己翻身坐起,然而日军豆战车打来的炮弹咻然怪叫着飞来,落在距离他左侧仅有不到十米处炸出一团硝烟。
再次被日军炮弹爆炸的气浪撞了一下,唐城混乱的脑袋稍稍清醒了一下,顿时感觉左臂上有种撕裂的疼。他一开始以为那是弹片创伤,但持续的感觉又不像是很大的伤口,便知道有可能只是先前的伤口崩裂。“哒哒哒 哒哒哒”烟雾中突然窜出水泼般的弹雨,跟在打头那俩豆战车后面的日军步兵吩咐中弹倒地,反应快的日本兵已经回转了身向后奔逃。
双腿无力的唐城合身扑倒在地上,靠着双肘的力量,直直向前爬行直到找到了自己掉落在地上的那支花机关。没有时间回身去看老东北情况如何,唐城就趴伏在地上扣下了花机关的扳机,窜出枪膛的子弹直追过去,把回身奔逃的日本兵打到了两个。看到从那俩日本兵后背上绽放出的血雾,唐城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摸样。
唐城松开手中的花机关艰难地转头往后看,老东北还趴伏在地上没有动静,再转头往右看,刚才用mz42机枪打退日军掩护步兵的那三个士兵正起身准备向这边来。唐城脸上的笑意更盛,还好,炸掉了日军的一辆豆战车,自己这边的7个人还剩下5个,有自己在这边和日军纠缠,牛老桂那边应该已经带着二连的其他人安全撤走了吧,这一刻,唐城心中满怀酸楚。
“哎呀妈啊,差点把老子憋死了。”给老东北灌了几口水,被震晕了的老东北这才缓过劲来。被唐城用手榴弹炸毁的豆战车冒着浓浓的黑烟,烟雾中还混杂着一股子肉香味,唐城他们都知道那是窝在豆战车里出不来的日本兵被火给烧熟的味道,可那股子肉香味还是让腹中饥饿难耐的唐城他们不住的泛着胃酸。
见老东北安全无事了,唐城勉力站起拎着花机关凑到那冒着烟火的豆战车边向土丘下望去。可能是没有想到唐城他们具备摧毁豆战车的能力,剩下的两辆豆战车不再向土丘上突进,而是远远停在土丘下不知在干什么。
“我们走,小鬼子这会不会摸上来。”唐城5个人拎着武器狼狈的向土丘下奔跑,既然日军暂时不会对土丘实施进攻,唐城就不会浪费如此的机会。他打算先越过这个土丘,然后顺着地势向土丘的侧向移动,等日军的豆战车杀上土丘的时候,他们5个可能已经转向重新回到林子里去了。“快走,小鬼子的坦克上来了。”奔跑中的唐城回头望了一眼,顿时被吓的魂飞魄散般嘶声大喊着加快了速度。
日军那剩下的两辆豆战车此时已经上了土丘,唐城回头的时候,豆战车上的机枪正在调转枪口调整射击角度,唐城话音刚落,豆战车的机枪也正好打响。随着机枪声响起,唐城的耳边都是子弹擦过的嗖嗖声,眼前是子弹打在地面激起的团团灰柱,唐城用眼角的余光瞟向老东北他们几个,虽然日军豆战车上的机枪打的紧,好在还没有人中弹。
全力奔跑中的唐城已经做好了随时被子弹打中的心理准备,但子弹迟迟没有几种自己,突然间,跑在自己左侧的士兵腿部中了一弹,他整个人猛然一颤,痛叫着向前扑倒。原本跑在后面的老东北见状连忙伸手将其扶起,在生命危险和同伴安危之间,唐城原本打算选择前者,但老东北的动作瞬间改变了他的主意。
将花机关换到左手,唐城从右边搀扶受伤的同伴,和老东北两人合力,加上一只腿中弹的同伴以单脚蹦跳,三人竟勉强跟上了同伴们的撤退速度。
下了土丘之后,沙土小路转向西北方延伸,大约2里外就有一片林子。唐城此前一直埋头狂奔,根本没来得及仔细观察,搀扶受伤的同伴前行时,抬着头正好平视前方。他努力地向前眺望,竟惊讶的发现前面出现了一条已经干枯的小河床,而且那河床的走向直指那片林子。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唐城心中自是一阵雀跃,但就在这时候,日军豆战车的炮火陡然间变得凶猛起来,看来是狠心要把这残余的几名**士兵消灭在撤退途中。
“快点,下河汊子”喘的心脏快要蹦出胸腔的唐城从唇间挤出一句话来,莫说身旁的人听不懂,炮弹爆炸的嘣嘣巨响也极大地削弱了老东北耳朵的灵敏度。在一声熟悉的爆炸声后,唐城整个人被爆炸的气浪推着向前飞扑出去,然后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浑身无力的糟糕境地让唐城倍感无望,他仰面朝上地躺着无意识的望向天空,天是那样的蓝,云是那样的白,仿佛一点都没有被战火熏染。
第一百零五章 脱险
79免费阅唐城被爆炸的气浪推着飞摔出去的时候;老东北他们几个也是一头栽翻在地上;日军豆战车打开的这枚炮弹距离他们实在太近了一点;以至于老东北的手臂也被飞旋着的弹片切开了一个口子;从伤口淌出來的血迹瞬间便染红了老东北的衣袖;可现在却不是磨叽的时候;从地上爬起來的老东北还是一手搀着那受伤的士兵一手拎着机枪;努力向唐城所说的河汊子奔去;
受搀扶的士兵仅靠单腿跳跃;伤口又洠в薪腥魏未恚徽馐币咽翘辶ν钢В徊园椎牧撑雍廖扪坏壑幸廊怀渎饲笊目释焕隙钡奶甯窠∷叮淮耸鄙苏叩母褐卮蟀胛挥谒潜撸辉偌由夏峭隙彼酪膊簧岬萌拥舻膍z42机枪;此时的老东北已经涨红着脸;汗水正顺着头发和颈部往下流;
袍泽们在绝境之中不离不弃的精神有如乌云间隙洒落的一抹阳光;给正犹自爬起的唐城带着些许宽慰;恍然间;他想起了罗伯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格言;即使世界都已经抛弃了我们;我们也绝不会抛弃自己人;
连滚带爬的唐城他们终于下饺子一样跳进了河汊子;犹自心慌不已的唐城趴伏在河岸边用望远镜回头观望着;已经干枯的河床离着自己早已经看好的那块林子还有段距离;若是日军的坦克追击而來;这样的开阔地对自己可是非常不利; 滋滋喳喳的坦克履带声仿佛仍在耳边响着;参加战斗的三辆日军豆战车如今还剩下两辆;其中只有一辆是装有炮塔的突击型;
唐城在望远镜里看到一群日本兵正围着那辆被自己炸毁的豆战车不知在干什么;不知是什么原因;停在土丘上的那两辆豆战车却洠в凶坊飨聛恚惶瞥欠畔率种械耐毒蛋底运闪艘豢谄恢灰站蛔罚蛔约赫庑┤司退闶窃菔卑踩耍弧白撸徊荒芡O拢唤肆肿硬潘闶钦嬲踩弧碧瞥堑牧教跬仍缫丫瓫'了气力;可他还是坚持着起身;并催促着瘫倒在河道里的老东北他们;
心知唐城说的洠Т恚豢商比碓诤拥览锏睦隙被故侨滩蛔「颂瞥且患前籽郏淮永杳髑昂腿站换鹂即衷冢灰丫ツ2个多小时;在这2个多小时里;二连的人除了刚开始的半个多小时在和日军战斗;剩下的时间里全都是仓皇逃命;长时间的奔跑早已经让他们耗尽了体力;在加上刚才的惊心动魄;现在的老东北连小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虽然已经届临体力的底线;可老东北他们几个还是摇摇晃晃起身;跟着唐城向河道的下游移动;在极端困境中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既缓解了士兵们心底里的恐惧;又在一定程度上鼓舞了士气;虽说唐城他们出发时的7个人现在只剩下5个;可沿着河道向下游行进的士兵们精气神恢复了不少;这些带着沉重钢盔的家伙居然还一边走一边吃着东西;
在他们中间;唐城或许是唯一一个垂头丧气的人;他想不通的东西很多;担心的也很多;已经脱离险境的唐城现在才感到了后怕;假如刚才土丘上的那两辆豆战车洠в型V筒磺埃欢茄≡窳顺逑峦燎鸺绦坊鳎蛔约菏欠窕崧傥站恼椒皇欠窕嵩谝丫督档那榭鱿卤蝗站彼溃欢廊ブ竽芊裣衤薏厮档哪茄胩焯茫
这场极度危险且兵力不对等的战斗;给了唐城太多的思考;杀人或是被杀;这就是军人唯一不二的使命;战争是如此的残酷;唐城在担心自己是否能活到带着罗伯特的骨灰远渡美国的那一天;抬头看了一眼正跟那受伤士兵说笑的老东北;唐城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是啊;这场该死的战争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像老东北像牛老桂这样的百战老兵;也许该担心回不了家的是那些日本兵才对;
唐城一行人顺着早已经干枯的河道向下游移动;回头向刚才战斗过的土丘望去;依稀还能看到土丘上冲天的黑烟;老东北他们都知道黑烟属于那辆被唐城炸毁的日军小坦克;老东北原本听九斤说过唐城在南京城下跟着敢死队炸毁日军坦克的事情;可他一直认为那只不过是九斤帮着唐城的吹嘘;现在看來;自己还真是看走眼了;这个小长官打起仗來比自己还要疯;
“连长;是连长他们回來了;”唐城他们顺着河道走了很长一截;便上岸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