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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定是他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了,怎么可以把这个奇怪(?)的名字告诉她?!
随后他板起一张脸,施施然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朝她走过去。
“哎?”这是要干什么?她心生不详的预感,连忙回头看了两眼,加快脚步往后退了退,再退,后背贴到了墙上。
眼看这黑压压的影扑了过来,她吓得闭上眼,心想这个时候求饶可还来得及,突然听得一声轻轻的叹息,她连忙睁眼,看他眼里倒有几分认真。
“容容啊”
“嗯。”
“倒是觉得,小可可这个名字,可以留着叫儿子。”
“儿子?”哪里哪里?她刚刚有那么一丝难过失落,转而被打横抱起扔到了榻上,然后,明白了,衣衫被拉扯下来之后,后悔也晚了。
被折腾了许久,灵台恢复清明之后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焉容从塌旁的架子上拈住衣带扯下来扔到他身上,语气里已经有了几分催促之意:“赶紧看账去!”
“看不动。”他揉了揉眉心,贪恋被子里的温暖气息,可还是很听话地把她丢过来的衣服穿身上。“有没有听过这样一首诗”
“嗯?”焉容凝了凝神,心想事后还能有这样的待遇,听他给自己念诗,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他悠悠念道:“二八佳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头落,暗里叫君骨髓枯。”
怎么会是这样一首诗啊,好失望:“早过了二八佳的年纪,老了。”十五六岁的少女,才是最鲜嫩酥软的,自己会不会老了一些呢?
“也不差多少,要紧的不是年纪,是姿色,的容容哪里都好。吕洞宾说得很对,精生髓,髓生脑,男为了女耗尽骨髓,哪里还有心思和精力看书看账本去?”
怎么说得血淋淋的,焉容抖了抖肩头,将自己深埋进被子里:“那可不要再碰了,免得精枯亡。”
“”萧可铮过去捏她的脸,“倒恨不得死床上,这点顾忌算什么,只是古的训诫里不许纵欲,像这般一年之内屈指可数,能把憋出病来。”
焉容听他说得这么仔细,脸上不觉烧得慌,瞧他床下爽朗清举的一个,床上好似换了魂一般,弄得自己不好意思再看他了,把半张脸掩被角之下,细声问:“倒是看不曾憋出什么病,生龙活虎的,倒是说说是怎么个道理?是不是去找那两个姨娘去了?”
萧可铮眼神一动看过来:“都知道了?”
“嗯,不跟说明白,就找问了。”焉容如实道。
他轻吐一口气:“知道也好,不用乱猜什么,自打再碰上就没理会她们,这些事都索然无味了。”
难不成名器真的有这么大魅力?她原本以为不过是夸大罢了,莫非真是锁住男的上等神器?焉容犹豫一会,有个疑问心里不吐不快:“说有名器,又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以前也碰到过?”
“这个”萧可铮微微别过脸去,有些羞赧道,“知道有个词叫奇货可居吧,不想跟更多的男做这些事,所以想了这么一个主意,一个月一次也有那个精力,要是尽天的也分不过身。”
随着他的解释,焉容的眼睛越睁越大,眸子里满是惊讶,想不到这迷惑了所有一年多的传闻竟然是假的,连她自己都蒙鼓里!
而她现很有些遗憾了,要是没有名器会不会抓不住男的心呢?她有些悻悻,像是被太阳暴晒过的叶子一般蔫嗒嗒的。“没想到会这样,介意么?”从跟他起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原以为名器是对他的弥补,现也没有了。
“”他再不肯说话了,兀自下床走到书案前拉出抽屉取出一样物什,转头来捏手里旋转着给她看。
焉容眼前一亮,掖着被角伸出一条手臂接过来放眼前细细打量,这是一枚手掌大小的玉雕像,高约五六寸,最细之处勉强可盈虎口处一握,刻画的是个五官精致的姑娘,身条细瘦,衣服纹理柔润,身下是盛开的白色莲花并有碧绿的莲叶,兼有游鱼穿插而过,情态悠闲动。
真是漂亮,晶莹剔透,巧妙借用了翡翠原有的构型和颜色变换,细微处刻画细致,是一件难得的玉雕。“挺好看,是一手所作?”
“嗯。”
“这姑娘也挺美,梦中神女?”她最先想到的是他梦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仙女,然后醒来不断回想,还雕刻出来,就说那曹植的《洛神赋》不就这样来的吗?
“真叫失望。”他轻轻一叹坐到她床头,“是雕工太差还是眼神太差认不出自己?”
哎呀!竟然取材于自己,焉容一惊,又喜上心头,捏着那玉雕一时手抖险些掉了,引得他赶紧过去接住。
“仔细点,废了不少时日呢。”
“好,仔细些。”她握手里不再松手,又狠狠看了两眼,将他对自己的情意领会心,这男能对自己挂念到这等地步,肯花这么大心思雕刻这个玉,自己还需要再怀疑他什么呢?
“其实焉容,喜欢一个不单单是贪恋她的姿色,当初能佛堂看出一尊观音玉像的奥妙让认定之间有缘,哪怕当初只见过一眼也能记住,若只意女的美貌和身体,那以的钱财和精力,再娶十房妾侍也能应付得过来。”
他先前说的那些话还让她心里十分感动,熨帖得很,到最后那句话,可真是越来越扯了,焉容羞红了脸,脑中不停跳着回放方才榻上的那些事,叫她无地自容。“还是去看账吧,分散些精力,一个可不能当十房小妾使,还得睡觉呢。”
见她这幅羞答答的模样,满面芙蓉,眼里似有春水浮动,浇入他的心肠,他是一点都不愿离开这软榻了,却又不可不回道:“好好,看账去,不过也有问题想问,问完了就放睡觉。”
“问吧。”
“自打从芜镇回来以后,觉得变化了许多,是不是修习过什么女家秘笈?”
女家秘笈是什么东西?焉容费了好大神才想明白,他大概指的是墨然传授给她的一些技艺,不行,这个怎么可以说!她连忙摇头:“没有没有。”然后把自己蒙到被子里,再也不肯出来。
☆、楚馆秦楼
正月十二;大辰与瀛岛正式签订条约;关于内容是百姓不足知道的;至于割地赔款;也只是朝廷的事,与他们何干?所亲见的;也只是自那以后翡翠的价格疯涨;成了奢侈品中的奢侈品,后来这个条约被戏称为“翡翠条约”。
长痛不如短痛,但现实往往是们为了短期的舒畅而选择付出相对较缓和的代价,到了最后;代价翻番;痛苦翻番。签了条约之后百姓畅舒一口气,以为可以过一段安生的日子;得过且过,没有愿意为远虑分神担忧。
元宵节张灯结彩,最热闹之处莫过于顾盼河两岸,由于大辰已经跟瀛军谈好不相干涉,所以可以保证百姓的安全性。
赶这种被敌军侵袭后的节日出来游玩,是抱着怎样的一种情致呢?大多数抱着跟焉容差不多的心态,心底有点压抑烦恼,想借着出游排解一下,让节日的喜庆冲淡伤感。
街上摆了挺多卖小摆件的摊子,也有卖货郎挑着担子沿街叫卖,卖胭脂水粉的、手串吊坠的、发簪绒花的,荷包香囊的,拨浪鼓、草编蚂蚱、布老虎,姑娘小孩喜欢的东西真是不少。
焉容挑了一杆画着水墨莲花的灯笼,看见这样的摊子也禁不住好奇,硬要扯着他的袖子让他停一停。
“这地摊上的小物件都便宜得紧,要是看上什么买下就是。”这位爷向来是不心疼钱,不过他打心眼里是瞧不上这些玩意的,都是糊弄一些未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他给她准备的首饰大多是金玉珍珠等贵重的上品,现不过是由着她高兴罢了,就算她买回去也决计不会往自己头上装扮。
“也就是看个新鲜罢了,打小是被养家里的,从来未曾晚上逛过这样的集市。”焉容摇头微笑,把手里的草编蚂蚱的两根须子扯得东倒西歪,看得一旁卖货的大娘嘴角都跟着抽了抽。
萧可铮倒有些同情了,像她这样的女孩家,家规甚严是一方面,为了保护而禁锢算另一方面,因此过着不同外界的生活,当真少了不小的乐趣。“女娃娃的时候是不该出来见这样的世面,当心叫牙子拐走了,现还不知道什么穷乡僻壤给当童养媳呢。”
“净吓唬。”焉容朝他扫了个笑眼,又这么一琢磨“童养媳”这词,脑子里空顿了一会,待回过神来的时候,见萧可铮整个都伏摊前,神情专注地看摊子上的小摆件。
这之前还笑话自己没见过世面呢,怎么这会自己倒迷上了?焉容不免好奇,也跟着他看过去,只见摊上摆了一对玉如意,约莫有一个中指那么长,条纹简单,勉强能看清身子肚脐这样的纹路,黑黢黢的,看样子像是岫玉。
这样的也值得他仔细看?怎么说他也是自小摆弄上好玉石料子的,竟也瞧上了这几文钱的地摊货?她微微一哂,准备叫他一声,正巧这时萧可铮已经站直了身子,开始跟卖东西的大婶谈话。
“这对玉如意看着不错,哪进的货?”
大婶愣了一愣,道:“有一回家男去南边山里头收旧物,把这对如意收回来了。”
“南边山里?可是那坤山?”
“正是啊。”
“什么时候的事?”
面对萧可铮的一再追问,大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一见她表情,便赶紧掏自己的袖子做出一副准备钱的样子,对方便详细回答:“就是前不久的事儿,瀛军从南边打过来的时候炮火把山头给震掉了,有闲着乱逛,那山上捡到了一些岫玉,兴许有玉矿也说不定。”
萧可铮若有所思,从袖子里摸出十两银子按摊上,“这料子的东西还有剩的么?都要了。”一抬手将那对玉如意攥手心里用帕子包起来小心收好。
大婶看着那银子眼都直了,真是不可思议,这够自己家一年的花销了!看着那银子没敢上手去拿,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寻思清楚他问的什么。“没了,们都嫌这玩意土气,也只收了这么一对儿,不赚钱。”
“那就这样吧。”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拉着焉容便走开了。
待渐渐走远了些,焉容才忍不住问他:“这玉如意看着不错?”
“嗯没什么。”他淡淡一笑,“一对的东西兆头好,百年好合。”
“”焉容明显不信,一对的东西多了去了,干嘛非得买这黑不拉几的玩意?“一点都不好看,也不值钱。”
“那挑好看的,们再买下来如何?”
这似乎是他的有意敷衍,焉容猜不透他为何要买这样一件东西,也猜不透他为何对自己隐瞒,不过也只是心里纳闷了一小会,很快看到远处亮成一片的灯海,这点小郁闷便灰飞烟灭了。
她拉着他过去猜灯谜,每一处的谜底都不同,有猜生肖数字的,有猜祝福语的,有猜历史典故的,她偏向于言语文雅意境深远的灯谜,便牵着他的袖子挤到猜花卉名的那一处去。
架子搭顾盼河一处石拱桥上,微风轻轻吹过,桥下流水潺潺,桥上灯火旋转,加上当空一轮皎皎明月,河里月影如玉盘荡漾,或有才子佳携手并肩站于灯前吟诵,此情此景,如诗如画,如眷如慕。
“黛玉掬花半收葬。”焉容选了一只配有黛玉葬花图的灯笼,对着上头一行字轻声读出,“这灯谜怎么猜呢?”
他凝了凝神:“灯谜是文字迷,谜面一般不怎么考究,多见的猜法是会意和拆字,像这种谜面,多半是为了凑成一句诗而作,七个字里大半数是没用的。”
“这一说就明白了。”焉容正寻思着,群里便有给出了答案,是“墨菊”。
不是自己最快想出来的不过瘾呐,焉容不愿作罢,眼睛直直落下一个转过正面的灯笼上,这个的谜面是“长安市上酒家眠”。
不好猜,想了很久没有想出谜底是什么,直到有说“‘上酒家眠’是到别家睡觉,当然是‘白水香’,想不到蹭吃蹭喝还有蹭睡呢!”她这才豁然开朗,跟着旁笑了起来。
第三个灯谜的谜面是“六宫粉黛无颜色”,焉容脑中一转,念出“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诗句来,这不是写杨贵妃的美貌?莫非谜底是她刚要脱口而出,就听群里有说了出来——“贵妃红”。
看来自己一定得反应快些了,旁边萧可铮投来鼓励的眼神,焉容点点头,看向第四个谜面,不用看,她已经听到了身后有念这句诗:“不风流只为贫。”
许是这低沉带着叹息的语调让她心中为之一动,她一回头,目光与方才念诗的男子猛然相撞。
是他!
楚王沉陵。
周围群混乱,她刚要叫他一声“王爷”,就看他对她摆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她立即闭上嘴。
“焉容”沉陵语调刚刚落下,一眼扫到一旁的萧可铮,又她的名字后头下意识地加了两个字“姑娘。”叫完之后他又觉得有些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