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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让无形的枷锁套住自己,不要恨不要怨,也许这是你重生的好机会。以前你为了他,汲汲营营于工作,把自己累得不像话,现在应该好好地为自己过活。你还年轻,一切从头还来得及,以后你要过得比以前好,比以前快乐,让他刮目相看,让他后悔放弃了这么好的你。”怕她做傻事,想不开,只有努力劝慰她。
她抬头看着他,眼中有着安心与感动,想不明白的事,霎时海阔天空,心境澄明。虽然痛苦依旧存在,但有了明确的方向,走起来就不会太艰难。
她离开他的怀抱,轻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虽然一时半刻还不能马上恢复心情,但刚好趁着去旧金山的一个月,远离熟悉的环境,顺便疗伤止痛。
“真的想通了?”他拿出面纸,轻拭她脸上的泪水。
“我自己来,谢谢。”她接过他手中的面纸,羞涩的低下头。“你放心,我不会为了那种人想不开,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啊!那个混蛋,你连眼泪都不值得为他流,好好珍惜自己,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有兄弟真好,但是没想到你的口才这么好,是不是常常安慰女人!”心事一落下,她又恢复了与他嘻皮笑脸的模样。
“别客气,能为你服务是小生我的荣幸。”他做了一个九十度的夸张鞠躬。“你很幸运成为我第一个安慰的女人。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想通了,还是暂时敷衍我,不过别忘了,需要我随时呼喊一声,虽然不能帮上你什么忙,不过我的肩膀还是可以借给你哭一哭的,不收租金的。”
她破涕为笑。“别光是谈我,说说你自己,我看公司有好些小女生对你印象不错,你怎么常常板着脸,爱理不理人的,那些小女生都跑来跟我告状,说你很凶哦!”她用着大姐姐的口吻,斥责他的不是。
他摇摇头,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实在失算,不该让你恢复的那么快,心情一好,就管起别人的闲事,你还真有体力啊!自身都不保,还管别人。那些小女生跟我非亲非故的,我干嘛对她们好,要是一不小心,让她们误会,我不就惨了。”他揶揄着,可是双脚已经开始往后退,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她会有什么动作。
她拿起皮包就要往他的身上“招呼”,口里还不停喊着:
“唐磊你好过分!我是关心你。”
两人一前一后绕着凉亭跑,当然湘君是不可能追得到唐磊的,但他就是喜欢逗着她玩,直到她跑不动了,才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休息。
“好女不跟臭男斗,我饶了你,不与你一般见识。”
“谢谢女侠饶命,真是感恩不尽。”他也坐了下来。
“说真的,你也老大不小,人又长得一表人才,应该要定下来交个女朋友。这样好了,你对公司里的同事有没有印象比较好的,譬如我们部门的小珠珠啊,我可以帮你的忙,而且不收红包的。”其实她怕再谈起自己的事,谈得愈多不安全。毕竟从小到大,她习惯独自处理心事,只好赶忙转移话题。
“谁要你鸡婆,你以为我会喜欢那种心智还不成熟的小丫头。不管你了,我肚子又饿了,你饿不饿,我们去士林夜市吃东西。”他不等她回答,拉着她便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她内心有股暖流流过心田。明明是担心她饿了,怕她又犯胃疼,却不说破。这样一位善解人意的大男孩,能够与他相知,真是何其有幸。
两人下山后,饱餐一顿,又去看了午夜场的电影。他知道她内心的难过与孤寂,所以尽量用时间填满她的空虚,他能做的只有多陪着她。
“唐磊,谢谢你陪我一整夜,明天我会请假一天,跟他谈清楚,反正该办的事早一点办完,就早点解脱。”她苦笑着,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湘君,看事情办得怎么样,明天记得打电话给我,免得我操心。”他给她一个温馨的笑颜。
她点点头,道了声再见,才转身离去。
???
林湘君在唐磊送她回家后,还来不及换下一身的上班服,便整个人摊在柔软的床上,一动也不动。深沉的睡意,疲惫的身躯,教她碰到床便沉沉睡去,一改前晚彻夜难眠的情况,直到日上三竿才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
她看了一眼床头上的闹钟。
“才九点,是谁啊!”她咕哝着,拿起话筒。“喂!”
“湘君,你想急死我啊!昨晚你到底几点才回家,我打了一整晚的电话,你都不在,你到底去哪里了?”电话的那头传来急促的男声,是湘君的先生邱履文。
她的心一沉,一天的开始竟让她听到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傻到去自杀,尤其是为了你,那不就刚好称你的心如你的意。”她语气有些酸,有些无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关心你,你从来都没有这么晚还没有回家,我是怕你出了意外。”
“得了吧,你还是去关心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小心她要是吃醋,你可会吃不完兜着走。”
这与她前晚又哭又闹,判若两人的反应,教电话那头的邱履文呆了好一会儿。
“湘君,是我对不起你,你知道我最爱的还是你,要不是为了孩子,我绝不会跟你离婚的……”
“够了!”她迅速截断他的话。“我不想再听你讲这些假仁假义的话,反正事实就是事实,你背叛了我,你不要我了,不是吗?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要减轻你良心上的谴责,我不想再听到你所说的任何一句话,我答应跟你离婚,成全你们。你找律师来,就今天,我马上签字绝无二话。你最好快点,免得我反悔。”她啪的一声挂下电话,忍耐已久的泪水,又瞬时狂奔而出。她不得不速战速决,怕在听到他的话后,又会三心二意的下不了决定。
她不知又哭了多久。直到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才将她的思绪拉回。
“我不说过要你别再打电话……”
“湘君,是我。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唐磊心急的问,电话这头明显的听到她的哭声。
她努力的平复情绪,吸了一大口气,才开口说:
“对不起,我以为是我先生,他刚刚来过电话。”
“他说什么?”他看不见她的样子,内心着急不已。
“没什么,我答应跟他离婚,要他找律师来,以后别再烦我。”
“你真的没事吗?”
“我真的没事,你放心。”
“那就好。你记得打电话去请假,不然你们部门那只老狐狸,可能会急得跳脚。”
“我知道,那就明天见了。”
“明天见。”
挂断电话后,湘君接着拨电话回公司,交代一些琐事,并向她的协理请假。
之后她在床上发起呆来了。家中的一物一景,全是他的影子,他的声音,想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失败,努力经营的婚姻,一夕之间全化为乌有,而别的女人,不用努力奋斗,却轻易的进入这个家,当起女主人。她太笨了,一直相信世间有永久的爱情,就像童话故事中王子与公主美丽的故事,但就是这样心无防备,这样努力的为婚姻付出,才会在刹那间把心伤的这么重。
电话铃声再度打断她的思绪。
“喂!”
“湘君,你听我把话说清楚,别再把电话挂了。”邱履文恳求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不是已经答应离婚了,你还想怎样?”她几乎用吼的。
“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何会答应的这么爽快,才一天的时间,你的反应截然不同。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还是有什么要求?”他战战兢兢的,怕她收回要离婚的话。
“邱履文,我跟你交往四年、结婚五年,九年的相处时间,换来的是你这样的怀疑!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把我看得这么扁,这么一无事处。”她抽泣着,此时此刻她真的痛心极了,若是别人说了这种话,她还无话可说,可是这种话是出自于她原以为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不是的,我只是想在和律师谈之前,我们先协议好离婚的条件,没谈清楚前,我想你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签字,譬如我们之间共有的财产要怎样分配或者处理。”他惟惟诺诺的说着,深怕又恼怒了她。
她苦笑着。这不是他的本性,他从来都不是会精打细算的人,更不会与人计较金钱,凡事以退为进,以和为贵,什么时候他变了。
“说吧!你的女人还要你说什么,一次说清楚,你有个很厉害的军师,还怕我有企图,就算我有企图,我一个人怎敌得过你们两人呢?”九年的恩爱却敌不过别的女人半年的情意,是她做妻子做得太失败,还是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湘君,你别这样,我们就事论事,虽然不能继续当夫妻,但总还有情分在。我想讨论的是……有关房子的归属问题。”
“你认为呢?”这么的绝情绝意,才刚提出分手,现在就要谈房子的事,男人要是变了心意,就算是千军万马也拉不回了。
“你知道她怀孕了,将来孩子出生后,需要一个家,现在她这个地方,还是向别人租的,租约也快到期了,所以我想不如你开个价码,将房子让给我。你看怎样?”除了这间尚在贷款的房子,他们并没有多余有价值的东西。
“你的女人那么能干,想必早已算出这间房子市价值多少了。房子我可以不要,反正这里有的也只是痛苦的回亿,我只拿回属于我的那部分,我要折现,三百万,就三百万,你不会吃亏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军师。”
前晚她整夜未眠就是在努力的检讨自己的过失,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的的老公回心转意,让她的婚姻可以起死回生,可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失败,多么的愚蠢。老公有外遇,最晚知道的永远是那个叫作妻子的人。
“我哪来的三百万现款?你知道我的钱全都在那间房子上。”他的口气开始有些急躁了。
“那我可不管,我没有去法院告你们通奸,也没有要求你要付出赡养费,已经很对得起你了;再说你家里那么有钱,看在孩子的份上,别说三百万,就是三千万你父母也拿的出来。”没想到,几时她的嘴巴变成如此尖酸刻薄,明知道,他为了与她结婚,跟家里闹翻了,好几年已经不往来,宁愿咬紧牙关过苦日子,也不愿回家去要半分钱的。
“好,就三百万,我一联络好律师,马上通知你。那关于房子的事……”他一咬牙答应了,为了未出世的孩子,他可以抛弃自以为是的尊严,回家去向父母亲低声下气,相信父母亲为了孙子,会原谅他的。
其实这么多年来,他是多么希望湘君能够为他生一个孩子。天知道他是多么的喜欢小孩,可是她总是以没有经济基础为由,希望再等几年,可是现在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小孩,说什么也要给孩子一个无忧的环境,让孩子快乐的成长,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会愿意的。
“你放心,给我一星期,顶多半个月,我一找到房子就马上帮家,我不会那样死皮赖脸,硬要缠着你不放。”无声的泪水又悄悄地滑落,原以为该流的眼泪早就流干了,没想到如今还是控制不住。
“湘君,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要催你搬家,你爱住多久就多久,只是她说,没有房子她就不愿跟我结婚……”他无奈的说。对于湘君他的心也是千万个搁不下。毕竟这九年来的朝夕相处,不是说忘就能忘,况且是他先对不起她,她如果有任何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他能做的也是尽力的去满足她,这样多少也能减轻些内心的愧疚。
啪的一声,湘君又将电话挂上,她心灰意冷的摊在床上,动也不想动。想想真不值得,九年的青春到头来换到的是区区的三百万。
她从来都不知道,可以如此冷静的跟他谈离婚的事。也许这一年以来他刻意的疏离与冷淡,早已经淡化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先前会那样的激动,完全是意想不到,外加不甘心,也不愿认输,更不愿将多年努力建立的家庭拱手让人。如今想通了,这反而是一种解脱;正如唐磊所说的给自己的心自由,也许这一次是重生的转机。
???
当林湘君踏进强进集团的办公大楼,许多人都朝她多看了两眼,害她浑身不自在。她还被警卫陈伯伯给拦了下来。
“小姐,对不起,访客是要登记的,请问你找哪个部门的?”陈伯伯操着浓厚的山东乡音。
“陈伯伯,你不认得我呀!我是财务部的林湘君啊!”每天她总是向驻守在门口的警卫先生露出标准的笑容、亲切的问候,每位警卫都认得她的。
“哦!是林小姐,怎么变得不一样了,看起来真漂亮,害老陈都认不出来,真是对不住啊!”陈伯伯直笑着。
“没关系。”
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上,她急忙喊住。才冲进去,即撞进一具厚实的胸膛中,她连忙道歉,抬头一看竟是丁少辉,害她羞得赶快转身面对电梯门,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