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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姊……〃陈子祥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对于小瑶,他不否认他的确是有心动,但是他想,凡是只要是男人大概都逃不过她的魅力,因为小瑶她实在是……他书读得不多,说不出太美的形容词,但他想,用天使来形容她应该也不为过吧。
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可不是一般凡夫俗子敢觊觎的,他一向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对于小瑶他从来不曾奢望过,可是现在……
〃别不好意思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小瑶这么好的女孩,不喜欢她的男人还真是瞎了眼哩!〃张凤仪指桑骂槐的瞄了始终默不作声的高硕一眼大声道。〃我看不只瞎眼,因为就算是瞎子也还会有心眼,他根本是个智障,蠢蛋、没有脑筋的大白痴!〃
〃张姊。〃陈子祥求道,害怕的瞄了一眼高硕面前正冒着烟吱吱作响的铁板,她怎么一点都不怕惹火了高大哥,他会一把火把这里烧掉呀?
可是她不怕,他怕呀,他还年轻不想葬身火窟,…点也不想呀。
〃子祥。〃 〃啊?〃 〃我支持你去追小瑶。〃 〃什么?!〃陈子祥在一瞬间瞠大了双眼,她刚刚说了什么?
〃喏,我这里有小瑶的住址和电话,给你。〃张凤仪说着便从上衣口袋掏出了张纸片推给他。
怎么说风就是雨呀?
瞪着亮在桌面上的白纸黑字,和亮在眼前的笑脸,陈子祥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宁愿张姊继续将火力集中在火冒三丈的高大哥身上,让整间店烧掉,也不愿她突然对着自己微笑。因为如果这里真不幸烧了起来,那他至少还有时间和机会可以逃走,但是现在火枪都已经整个儿的架到他头上了,这叫他要逃到哪去,地狱吗?
就在陈子祥对着眼前刺眼的纸片干瞪眼的同时,一只从旁突如其来的大手霍然从天而降的盖住那张纸片,然后在眨眼间,原本还摊在他眼前的那张纸却已凭空消失,过程来回根本不到一秒钟。
陈子祥有些愕然的转头,只见高硕已脱掉围裙、拉掉帽子,箭步如飞的跑下楼去。
〃高大……〃看着早巳不见人影的楼梯口,陈子祥慢慢地闭上了嘴巴。哇,好快。
突然之间,一记响头突然敲在他头上。
〃好了,别再发呆了,还有客人在等你的服务呢。〃张凤仪一副老板娘姿态的说。
〃张姊?〃抚着头,陈子祥苦着脸看她。为什么敲他头?
张凤仪霍然朝他微微一笑。〃子祥啊,有句俗话说:龙配龙,凤配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句话你有没有听过?〃陈子祥傻傻地点头。
〃很好,那你就该对小瑶死心知道吗?〃陈子祥顿时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说要支持他去追小瑶的。
她忽然起身拍拍他肩膀,就像是在安慰他似的,然后边走边说:〃姻缘是天注定,该你的跑不掉,不该你的求不来,所以人啊,天生就要认命呀。〃陈子祥就这样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喃喃自语的消失到楼梯口,然后摇摇头,他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傻了,竟然……
噢,神呀,你一定要用这么狠的方法让我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吗?
你……好狠。
那晚送她回家时,高硕并未特意将她家的所在位置记住,因为他深信在她好不容易达到目的之后,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可是没想到她竟就这样一连两天没出现。
她没出现绝对不是为了赌气,以她的个性绝对不可能,那么她之所以没出现,恐怕就是生病了。
他真的很该死,竟把她害得这么惨,最该死的还是明知道她生病躺在家里,他却完全束手无策,连通慰问的电话也做不到,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家的电话。
可是即使如此,他最最最该死的还是弄丢了杨开敔给他的电话,以至于连想从他那里得知连络她的方法都不可行。
噢,该死,他活了二十几岁,从来都没有这么像这次这般糊涂,真是气死他了!
不过他真的没想到自己气了半死,她的连络资料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张姊手上就握有一份。
唉,老天这是在罚他吗?
为她所受的苦。
莽莽撞撞的来到她家大门外,高硕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太冲动了,因为他到底该用什么名义去按她家电铃呢?
探病?
好,她生病根本只是他的揣测,如果她没生病呢?他突然来访又是为了什么,尤其当她家人间起他们的关系时,对她一点也不熟的他可以大声的说他是她男朋友吗?
唔,他真的是疯了,自从遇见她之后开始变的。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抬头看了一眼从她家窗户内溢出的灯光,缓缓地走向不远处的电话亭,还是用打通电话的方式看她的情况怎么样吧。
从皮夹里抽出电话卡,发现里头只剩三十六元,不知道打手机能讲几分钟喔?
在这人手一机的年头里,没有手机的人可谓跟不上时代,可是他偏偏就是没有的其中之一。
他跟不上时代了吗?
哼,无稽之谈!
如果一个随便大街小巷都能买得到的身外之物能代表…个人的话,那么努力的价值是什么?人活着的意义又何在?
他不否认有手机的方便,但却不认为有它能代表什么,没它又能代表什么,而他之所以没有纯粹在于他觉得自己用不着,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接电话,或者——根本没有他喜欢的电话让他接?
手握着刚接通的话筒,高硕缓缓地转身面向她家的方向心想着,也许,是他该去办一支大哥大的时候了。
第6章
拜高硕之赐,季笋瑶额外的获得两天的休假时间,让她得以好好思考眼前的一切,高硕竟然义无反顾的在她开口要他当她男朋友时,一口就答应了,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她曾认真的想过,最后归类出他之所以会答应她的可能性有两种——其一,是因为内疚,所以抱着忏悔与赎罪的心态答应她。
其二,可能是因为他终于睁开眼注视到她的无价了,不过这个可能性大概只有十分之一的机率。
换句话也就是说,她绝对相信牛牵到北京还是牛,高硕之所以会答应她的要求当她男朋友,百分之九十是为了安抚自己的良心,为了赎罪,绝对不可能是突然心动发觉到她的好。
唉,真是个大笨蛋,竟然不懂得珍惜她这个主动送上门的珍宝。
不过若说他是个笨蛋,那世界上大概有九成以上的男人都是蠢蛋了,躺在床上的季芦瑶忍不住的咭笑了起来。
从懂事到现在,她总是扮演着整人的角色,从来没被人整过,而他却一连整了她两次。一次让她在咖啡店内丢足了脸,一次竟然她躺进医院,这个高硕喔……想让她不动心都难。
唉,真是的,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被虐待狂,竟然在被整到躺进医院后反倒对他更倾心,呵呵……她真的是有点变态哩。
不过说真的,这还是她第一次碰到一个可以倒过来整她的男人哩,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个男人还是个精通厨艺的新好男人,呵呵……她可能就此放过他吗?当然是不可能的喽。
现在,她所要做的就是如何让他真正的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嗯,这个说法不好,她的裙下之臣已经够多了,她想要的是一个能和她平起平坐,既爱她、疼她,又能包容她的男朋友,更甚的是老公,只是高硕他——会是这个人吗?
试试看吧,反正都是要探试他对她的真心与否,就顺便测试一下他的包容力吧。
想着想着,季笋瑶那双深邃的大眼睛立刻古灵精怪的转了起来,她该怎么测试他呢?
正当她想得正高兴,甚至于忍不住得意的嘻笑出来时,突然摆在她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咦?会是谁?
怀疑的抓起手机,却意外的发现来电显示上竟没有对方的电话号码,季笋瑶的眉头顿时打了个结,会是谁?
她按下接听键,小心翼翼的将手机放到耳朵边却没出声。
〃喂?〃对方先开口,是个男的,声音很陌生。
季笋瑶依然没有应声,据她所知,世界上的确有些无聊人会在半夜乱拨电话找人聊天。
〃你是谁?〃季笋瑶忍不住地冲口问,有办法拿到她这支手机的号码又叫得出她名字的人……她的脑筋迅速地转动,以最快速度拼命地搜寻可疑人士,然后——〃高硕?〃不会吧?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
〃你怎么知道是我?〃老天,真的是他!
季笋瑶意外极了,她先将身后的枕头竖立的放在背后,然后整个人往后挪移了一点,躺靠在枕头上。
〃不会是张姊要你打电话来问我这两天为什么没到红叶去吧?〃她直觉试探性的问,心里却评着是他主动的可能性有几分,结果令她失望的是一分也没有。
〃你是不是生病了?〃他不答反问的说。
〃咦,你怎么知道?〃季笋瑶讶异的问,随即又立刻想起他是开阳的朋友,也许他是从开阳那里知道这件事的。
唉,看来这通电话由他主动的可能性已经突增到九十分了,至于理由,百分之百不离〃良心不安〃四个字。噢,〃真的好失望。〃她在不知不觉间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好失望什么?〃高硕在电话那头诧异的问。
季笋瑶呆愕了一下,立即回神。〃当然是失望没人送花来慰问我喽。〃她胡诌,没想到——〃你喜欢什么花,我送你。〃她瞬间张口结舌,惊讶的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
老天,他当真被那晚的她吓怕了不成,竟然变得对她言听计从,不仅答应了当她男朋友,连她随口开的玩笑都一本正经的回应她,噢,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高硕。〃她唤道。
〃什么事?〃
〃你是被鬼附身了呀?〃见他没回答,她便继续说:〃要不然你怎么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你先前不是连甩都不用我吗?怎么现在竟说要送我花,你可别吓我。〃电话那头又沉默了许久,然后一阵低沉而感性的笑声霍然传进她耳内,一阵接着阵,感性的让她的脚指头都忍不住的弯曲了起来。
天啊,他的笑声怎么会这么好听呀?
〃看来你应该没事了。〃过一阵子后他开口道。
〃什么?〃还未从他感性笑声中挣扎出来的季笋瑶不懂他的意思。
〃我的电话卡要没钱了,晚安,祝你有个好梦。〃他话一说完,电话立刻断了讯。
拿着已经断讯的手机,季笋瑶好半晌都反应不过来,这样就断了?
老天,怎么会这样?她甚至连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是在被动还是主动的情况下打的都还没弄清楚,他竟然就这样断了讯?
这个高硕喔……
很好,她真的是愈来愈期待下回与他交锋的时刻了,到时鹿死谁手,大家就只有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
〃小瑶!〃一声惊呼出自闲坐在柜台内的张凤仪口中,只见她的福气体态在看到门外季芦瑶身影的同时间立刻钻出了柜台,往刚进门的人影扑去,用力的将她抱在怀中。
〃张姊?〃季笋瑶被吓了一跳。发生了什么事?
张凤仪将她推离怀抱,双眼晶亮的望着她。〃你可来了,张姊还以为你气阿硕那浑小子,从此不再光顾这里呢!〃季笋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