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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伯,让奴婢喜桂去整理,还不一样?”
喜桂倒是很自告奋勇,兴伯尚未说什么,倒是招来王嬷嬷一记警告的目光。
被拦在门外的晔謦翾也不恼,脸上依旧淡笑如风。
“既是如此,那就有劳兴伯了。翠珠,你带我们到别处转转吧!”
兴伯再次笑着目送她们离开,眼神轻蔑中带着复杂。
又过了几个院子,翠珠带着晔謦翾一行人到了府中的花园。虽为花园,却很简单,延续了贤平居里惯有的质朴风格。园子里栽着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底下放着简单的石桌,池塘里飘着翠绿的莲叶,未到夏季,水中无花。池塘边上种着几棵柳树,已过了柳絮纷飞的季节,翠绿的柳枝在水面轻摆,划出一条条水痕。
晔謦翾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欣赏着那一池春水。
“翠珠,你先下去吧,一会儿我们自己回去就成。”
“是。”
待翠珠离开后。王嬷嬷才不忘低声轻斥喜桂刚才的失礼,“你这丫头,刚才怎地如此鲁莽?晔府的规矩可没你这般胡闹的。”
喜桂撇了撇嘴,仍有些愤愤不平,“我是替夫人不平,她现如今贵为这府中的女主人,哪有被一下人禁足的道理?真是狗仗人势,任凭公子如何敬重他,也没有这般欺负主子的道理?晔府可没有这规矩”
喜桂越说越气,有点口无遮拦了。
“放肆。这话是你该说的吗?你好好改改你的性子,不然当心祸从口出,连累夫人。”
王嬷嬷横眉怒眼的认真起来。
听这话,喜桂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真说重了,惊得忙跪下来。
“起来吧!”
喜桂这丫头是王嬷嬷亲自带出来拔尖的丫鬟,平日里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性子有些急,但幸而也是知轻重的,如此气话不会到外人那里去说。
“喜桂姐姐不必为我不平,一府有一府的规矩。再者刚才的确是我冲动了,看见那片竹林想都没想就往里走,幸得兴伯及时叫住,不然我也真不知该如何跟夫君交代。不请自入,是非礼也。”
“夫人,喜桂知道错了。”
晔謦翾微笑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此处不必府中,以后你谨记‘谨言慎行’这四个字。”
“知道了。”
坐了半个时辰,晔謦翾才起身回屋。回到延璧阁,她还是坐在屋子里发呆,新嫁过来,嫁妆里都是嫁娶礼仪必备的东西,她平日里消磨时光的书全落在家里,如今她坐在这庭院深深里,更是百无聊赖。
嫁于他,生活似乎也没什么不同,不过是从这个深深庭院搬到了这个庭院深深。
“兴伯,夫人回屋了。”
贤平居管家房里,兴伯正看着手中的礼账本,听声音,头也未抬,只是说话。
“有何发现?”
“没有,小人得兴伯命便一路偷偷尾随着过去,夫人随翠珠过了几个院子后,就在花园里坐了大半个时辰,然后就回屋了。”
“嗯?中间可有说什么话?”
“小人未免她们发现,站得远,未听清她们对话。”
兴伯抬头,看了小厮一眼。
“知道了。从今日起,你找人暗地里注意夫人的举动,注意,别被她发现了,日日来向老夫回。”
“是,兴伯。”
小厮背脊挺直地恭敬抱拳,却不似小厮的模样儿。
“你下去吧。”
夜幕降临,丫鬟们在延璧阁外间的饭桌上张罗着饭菜,三样清炒小菜加一道汤,贤平居里的膳食也很简单。
百无聊赖了一天的晔謦翾终于盼到了兴奋的时候,她雀跃地张望着门口,竖起了耳朵,听着窗外的点滴响声,等待着他的归家。
这就是妻子,盼着丈夫归家的幸福小妻子。
喜桂撩起帘子,疾步进来,脸上是喜色。
“公子回来了,栓了马,正朝夫人屋里过来。”
晔謦翾笑得更开了,虽不是久别重逢,也不是小别胜喜,但她就是高兴,单纯地高兴又能见到他了。
“嗯?不是说夫君进宫去了吗?如何又骑了马的?”
这一墙之隔还需要骑马吗?
“兴许是大王见着公子高兴,邀着一起去骑马也是有的。”
“嗯。”
说话间,她盼着的人撩了帘子进来,今日他穿的就是那日与她相遇的月白色锦袍。
她还是喜欢他这幅摸样,仙风道骨,不染尘埃。
公仲孜墨一路飞马风尘仆仆地赶着路,就是为了在晚饭前回来,新婚燕尔,他不忍留她独守空房。
这才一进入,一抹淡蓝色的身影迎了上来,笑逐颜开,温柔地替他取下披风,那样的笑容顿时迷了他的眼。
“夫君回来了,一路辛苦。”
“昨夜,娘子辛苦了。”
不知道她会提昨夜的事儿,顿时面如火燎。不觉撅起嘴来,有点恼羞成怒的转身走开,被他一把拉住。
“我是说昨日大婚,娘子辛苦了,娘子想到了什么,这般恼?”
被这话堵得,她更是无地自容,有礼倒变成没理了。
“你”
突然发现,逗她是件很好玩的事儿,这种快乐,是他从未尝试过的,看着她脚怒,他心里觉得酥酥麻麻的,很舒服。
“好了,好了,不恼了,该吃饭了。”
他牵起她软软的玉手,朝饭桌走去。她想要挣扎来着,但心里甜甜就是使不上劲儿。
从此自知家中有她在等他,心里温暖。
不知何时下人都下去了,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娘子今日在家中可好?”
“很好啊!”
嫁的是他,如何能不好?
“吃了饭跟为夫说说。”他放开她的软软的玉手,端起盛好的白饭,持这筷子,夹了块红烧茄子放到她面前的碗中,“来,先吃饭。”
她笑盈盈地看着他,如此温润公子,定是她此生良人。
端起白饭,吃着那块红烧茄子,厨子怎么放了糖?那么甜!
饭后,他牵着她坐到在府中四处走走,说是怕饭后积了食。
今夜天上无明月,院子里点起红灯笼,昏昏黄黄的不是很亮,她的手被他牢牢包在他的大掌,在这陌生的路上走得很稳。
她兴奋地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本来很枯燥,她却讲得津津有味。
“兴伯让下人带着我们在府里转了个遍,我很喜欢这地方。尤其是那片竹林,跟琅中山的好像”说到竹林,她愕然而止,发现自己好似说错了什么,忙又说道,“没有,没有,我没有进去,只是在院子外面看着,就到别处去了。”
他停住脚步,将她拉到身前看着她,那小脸上还留着害怕的表情,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怎么没进去?”
“下人说,那里是你的书房,不让人随便进去的。”
“你是我的谁?”
“娘子。”
“是一般人吗?”
“应该不是吧!”
“那如何不能进去?”
“真的?可是兴伯说不方便。”
他挑了挑眉没说什么,牵起她就走,脚步紧了些。
夜色里,她好像看到今日白天那道灰石砌的院门,还未等她在看清,已被他拉着进了院门。
回过神时,她人已经在积微阁里。
作者有话要说:别怨兴伯,他是好人,老臣子从来都是古板点,谨慎些!
☆、春宵苦短日高起
回过神时,晔謦翾人已经在积微阁里。
她站在昏暗的屋子里,转身不见公仲孜墨。半响,屋里亮起烛光,渐渐让她看清屋里的模样。
紫檀木书桌上摊着一张宣纸,上面山水写意画着,一直毛笔未上笔架,而是架在桌上,这该是一幅刚完成的新作。桌边摆着青花瓷画筒,筒里横七竖八的插满了大小长短的画轴。东面的窗边摆着花梨木藤面罗汉床,对着的西面摆着整整一面紫檀木博古架,加上堆满了书,应有尽有,摆放得毫无章法,略显凌乱。墙上挂着两块联匾,黑色的底上刻着金色的字:万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春晓送流年,金字入木三分,可见挥墨的人书法造诣之了得。
这屋里丝毫找不到兴伯所说的凌乱不可见人,看来那位老人家是真心不喜欢她了。她心里想着,努了努嘴。
他推开窗子,人倚窗而靠,眉目浅笑地看着眼神在屋里四处打转的小女人,她的动作喜中带着怨,小动作频频。
“娘子可喜欢这里?”
她背对着他,抬头望着墙上的对联,笑赞一番。
“万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春晓送流年,一手好字,铁画银钩,笔走游龙,不知出自谁的手。”
亲自带了她进来,原以为她必是要抱怨下兴伯,没想到她竟说起墙上的对联来,令他很意外。这女子果真有点意思。
“不才,出自为夫之手。”
她回身,看见倚在窗边的他,昏黄的烛光落在月白色的袍子上,儒雅高贵里少了那份仙风道骨,多了份桀骜不驯。她觉得不是他,却更似他了。
“原是你,那就答对了。”
他挑了挑眉,不解,“如何就对了?”
她依旧看着他,也不忙着回答,娇笑着。发现自己面对他,没有那么紧张了,她开始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细长的却不是小眼睛,明亮中炯炯有神,但实际是深邃的充满神秘,这样的眼神足以将人看穿,他却永远让人看不穿。
未见她回答,只是看着自己,看得是如此认真,若他没记错,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看他,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竟将他看得有些麻,有些虚。
“怎么样?为夫好看吗?竟让娘子看痴了?”
他调笑间掩饰着自己。
“好看,夫君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她却毫不掩饰,将自己心中所想尽诉,有点害羞,却没有迟疑。
自己并不确定他是否真实她见过最美的男子,但她喜欢他,他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他顿了下,没想到她是如此直白的答案,不禁轻笑出声。
“傻丫头,小小年纪你就见过多少男子?说了也不怕人笑话。”
她不以为然,“笑话?有何可笑的?夫为天,我的夫君自然是最好的。”
她本想说我喜欢的男子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但终究脸皮还是薄了些。
他依旧笑着,但没说什么,牵起她,拉着搂在怀中,心情大好。
“为夫再带你去看一样东西,你定会更欢喜。”
提了灯笼,他牵着她出屋,朝右边走去,原来挨着积微阁的地方还有件半敞开的亭子,亭子里的柱塌上好似摆着方方正正的什么,走进一看,是一盘棋,灯笼的摇曳的光里,黑白棋子布满棋盘,是一盘未下完的棋,
“这是”她抬头看他,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是,前几日我让小顺从雩晓雅筑搬回来,再照着原来的布局原封不动的将棋子摆上。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为夫可没有耍诈。”
说着,他手中的灯笼朝前伸了伸,明晃晃地照在棋盘上。
可是,她此时在意的早不是棋局。僵僵地站着,眼中喜色换了愁色,愁色渐浓,幽幽转怒。
见身边人儿无声,低头去寻,赫然发现一张怒容。
“所以夫君早知我是谁?”
“不早,大婚前几日。”
“那你还装作不识的样子,是想看我的笑话吗?”
想起昨夜,她傻愣愣的以为那是他们的重逢,他与她同样惊喜,却不知,别人早知她是谁。
被他如此愚弄,她越想越气,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少了烛火,少了他,漆黑的夜色里又怎能走得顺?才没走出几步,踩着自己的裙子,人就向前栽到。幸得身后的人及时稳住她,不然她更是丢脸了。
看到她怒,他没有惊讶,也未恼。从来就不认为她是温顺羔羊,自古才女多傲骨。
“娘子先别恼,听为夫将事情说起可好?”
她在他怀里挣了挣,索性不动了。
“那日,小顺从山里拿回一封信,簪花小楷写得娟秀漂亮。待读信后,我才知道自己即将要娶的便是那日上中遇上的小丫头。”见她怒气渐渐散去,他接着说,“说起来,可是娘子自己漏了自己的身份,如何能怪为夫戏弄呢?你倒是说说,为夫冤是不冤?”
其中原来有这样的缘故,她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听了,明了,怒火自然随风散了。
“我不知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段,那封信我放那,我也是随心赌赌运气,不敢奢望你真能拿到的。”她心中有疑团待他解开,“嗯?小顺就是那日与你一起的小哥哥吗?可是,他如何又会在小筑出现呢?”
“本一聪慧女子,如何到这时就犯了傻?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跟我闹?”
“真不知,夫君你就告诉我吧!”
聪慧如她那就真的不知道?问话的时候不知道,问出口,答案在她心中已明,不过想他亲口承认曾去山中找她,想着,心中已是浇了蜜般甜。
话到嘴边,他又吞了回去,这样如了她的意,岂不乏味?
“真想知道?”
他挑着眉看着怀里的人认真的点头,玩心此刻大起。
“若这盘残局,你能赢我,我便告诉你。”
“此话当真?”
“当真。”
“好,我现在就去掌灯。”
还没走出他的范围,便被拉了回来。这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