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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宛眉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姐姐如何狠得下心?”宓幽说着说着才拭干的泪水再次落下。
哼,好一个声泪俱下的控诉,这戏演得可真是到位,真是生怕坐不实她的罪名了。
“幽贵妃失言了。”公仲孜墨在屏风后面站了一会儿,将两人的对话听得真真的,挑了这样合适的时候出现。“你倒是勤快,替朕都定了所有人的罪名了。”
他走过宓幽身边时目光不曾停留,实在是连厌恶的目光都吝啬给她。而晔謦翾,他的目光也没敢触及,他心中思虑,此番究竟该如何保下她。
“臣妾失言,皇上恕罪。”
公仲孜墨不看她们一眼,三人各怀着心事坐在殿上,不曾有半句言语,一坐便是半个时辰。
陆陆续续,人都到齐了,就连慕赫也带着夫人连夜进宫,这夜的怡景宫好不热闹,宫里宫外站满了人,灯火通明。
“既然人都到齐了,是时候开始了。”公仲孜墨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地下令,“将贱婢香巧带上来。”
晔謦翾抬眼看去,香巧是被人抬上来的,想起今天下午她还与自己在院子里有说有笑地扎着孔明灯,这才不过几个时辰的光景,已经是去了半条命的人了。她别过眼不想看。她与香巧相处的日子不长,但已有情分在,年纪轻轻的姑娘,她能感受到她的真,她就快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了。如今,哪怕知那人是背叛了自己,但心中那份情分仍旧不愿相信香巧是这样的人。
“步大人,贤贵妃的情况如何?”
“回皇上的话,怀孕之人本就不能碰出麝香、红花之物,如今贤贵妃娘娘不慎服下含有红花的深山月翠,自然是”
“朕只问你,贤贵妃身体如何?腹中孩儿如何?”
步风眠屈膝跪在殿前,“臣自当尽全力保住贤贵妃母子平安。”
尽全力,宓幽笑了,听这语气,慕宛眉腹中的孩子看来是保不住了,也就是说晔謦翾这一趟定是要遭殃了。母亲这一招果真是釜底抽薪啊!
“好,很好!贱婢香巧,你都听到了,谋害龙裔你可知罪?”
“奴婢知罪,奴婢自知罪该万死,求皇上赐奴婢一死。”
香巧的话是想要以一死了解此案吗?这可不是她宓幽要的结果,“香巧,贤贵妃素日里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何要害她?定是有人指使了你这么做,说,到底是谁?”说吧,用你的答案为本宫吹响胜利的号角。
“没有,没有人指使奴婢。”
“是吗?香巧,你可知道,谋害龙裔是要灭九族的,你是要你全家人替你陪葬吗?你若说出来,皇上自然会免你家人死罪。”
“奴婢奴婢奴婢招便是了。”香巧伏在地上,含糊着终于松了口,“是是是宓夫人指使奴婢这么做的。”
香巧一言既出引起轩然大波,翠染殿里的人个个倒吸了一口冷气,每个人都看向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宓幽,却无人敢发一言。一直沉默的慕赫抬眼看向宓幽,深沉的眼中暗藏着杀机。
犹如正在等待着宣判的晔謦翾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瞠目结舌地看着地上的伤痕累累的香巧,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胡说,你这个贱婢胡说。”是宓幽的气急败坏的怒吼打破了一切沉寂,朝着香巧冲了上去,被宓夫晏及时抱住。
“娘娘,不得无礼,皇上在此自会主持公道。”宓夫晏虽然也被惊了,但他终究是要比他妹妹来得冷静,“还望皇上明察,还家母一个清白。”
“好,朕必定查个水落石出,定不会冤枉任何人。香巧,你说是宓夫人指使你的,可有证据。”
“回皇上,奴婢本是宓府的丫鬟,在府上待过不到一月的时间便被宓夫人送进了宫里。皇上若不信,奴婢手上还有出入宓府的令牌,是临进宫是宓夫人给奴婢的,现在藏在凤寰宫西南角假山背后的榕树下。”
“命人去查。”
不出半个时辰,禁卫军国真的带着一块刻有硕大个“宓”字的古铜色令牌回来。
“荒谬,你以为区区一块令牌就能证明你与宓家的关系,就想嫁祸与本宫母亲?皇上,这贱婢如此也太可笑了。”
“幽贵妃稍安勿躁。”
公仲孜墨若不是有了十层的把握,又怎会如此?他微微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陆风,陆风颔首,“来啊,将他带上来。”
一名小太监被禁卫军带到殿上。
“奴才参见皇上。”
“把你看见的从实道来。”
“回皇上,奴才是御膳房的送膳太监,今天傍晚时分,奴才刚从熹华殿出来,在御花园里看见凤寰宫的香巧姑娘正和长春宫的雀儿姑娘说话,奴才看见雀儿姑娘将一包东西交到香巧姑娘手里,奴才当时只当是她们姐妹之间互赠东西,不曾留意,未曾想皇上,奴才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长春宫,峰回路转,矛头竟然指向了宓幽,原本被人带来的“犯人”晔謦翾,如今倒成了安心看戏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要倒霉了
☆、青裙玉面如相识
长春宫里,峰回路转;矛头竟然指向了宓幽;原本被人带来的“犯人”晔謦翾,如今倒成了安心看戏的人。
雀儿的粉墨登场让这场阴谋背后的黑手呼之欲出;宓幽由一名幸灾乐祸的看客,转眼变成策划阴谋的主角,人证物证俱全;任凭她百口莫辩。宓夫晏看着自己妹妹陷在这不知从何而起,却与自己家族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阴谋里;爱莫能助。
“你们胡说;你们诬陷本宫;皇上,臣妾没有,臣妾绝不会做伤害皇上龙裔之事的,皇上”
宓幽跪倒在公仲孜墨面前,扯住明黄色的下摆,急切地想要为自己辩白。
“人证物证俱全,幽贵妃还想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吗?那么他们又为什么冤枉你呢?还是你安了心想要冤枉旁人?”
任凭脚下人的辩白,公仲孜墨却未曾看她一眼。
“皇上,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幽贵妃娘娘绝不会这么做的。”
“你的项上人头?宓将军,你当知谋害皇嗣是要满门抄斩的,你的项上人头如今也是岌岌可危了。”
“来人,将幽贵妃拿下,长春宫里所有人全部交由内侍监审问”
公仲孜墨的话尚未说完,殿外有声音传来,“皇上且慢。”只见宓夫人从殿外进来,她卸了珠钗装扮,素服出现在翠染殿上,脸上高傲从容未露一丝慌色,“一切都是罪妇所谓,是罪妇安插了香巧进入凤寰宫,是罪妇命雀儿将红花粉交给香巧意图谋害贤贵妃娘娘,一切的一切都是罪妇所谓,幽贵妃娘娘绝不知情,求皇上宽恕娘娘。”
“娘”
宓氏兄妹二人没想到母亲会突然出现,会将所有罪名都担下来,一切的一切都来得太快,不止他们,殿内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既然宓夫人已经认罪,皇上,谋害皇嗣是重罪,当处满门操斩,幽贵妃和宓将军恐怕也不能独善其身!”
慕赫心中将宓家恨得咬牙切齿,只是言语间却人就平和,但这儒雅平淡的语气,有时也可以是最快的刀,杀人于无形。
宓夫人仿佛早有准备,她从袖中缓缓摸出一封书信模样的东西,“回皇上,这是扶硕王爷写给罪妇的休书,如今我已和宓家再无瓜葛,一切的罪名就由罪妇一人承担。”
“娘”
晔謦翾在一起看见母爱的伟大,宓夫人再坏,在狠毒,她所做一切的一切也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前程,她定不是一个好人,但她绝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看到这里,晔謦翾的胸口又开始剧烈痉挛抽搐的疼,疼得她渐渐开始呼吸困难,她想要离开这里,马上离开。
“回皇上,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回宫了,至于香巧之过,臣妾也有管教不严之过,自当在宫中闭门思过。”
公仲孜墨看着她发白的脸,知道这一幕又再触及她伤心的往事,不敢留,不忍留她。
“准了。皇后身体不适是该在宫里好生养着。陆风,取朕的玉辇过来,送皇后娘娘回宫。”
“臣妾告退。”
走出怡景殿,已是子夜,风寒露重晔謦翾坐在摇晃的玉辇里,陆风和喜桂尽职地跟在一旁,谁也没有讲话。
走了大约一半的路程,晔謦翾突然说话,“落轿。”
“娘娘这是要做什么?”
喜桂扶着晔謦翾跨出步辇。
“坐在上头摇得本宫更是头疼,这里离凤寰宫也不远了,本宫想走走。”
“那末将护送娘娘回宫。”
陆风遣退了抬轿的太监,陪着那主仆俩走在秋风里,他知道晔謦翾是故意如此,想来定是有话要问他了,
“今日这是怎么回事儿?很明显香巧的事儿是冲着本宫来的,最后为何会将矛头转向了她?是皇上刻意安排的吗?”
“果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娘娘的慧眼。但娘娘猜中了开头,恐怕猜不到各种玄机了。”今日的峰回路转岂止是对她,是对所有人,“今日之事的确来得很突然,也很明显是冲着娘娘,皇上也正愁着不知该如何让娘娘脱身,这是末将收到了越娘送来的一张纸条。原来这一切的确是宓夫人的起意,却是越娘的将计就计。”
“姐姐?”已经快三个月了,秦越娘消失在他们视线里已有三个月了,但晔謦翾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之事竟与她有关,“你是说,香巧是姐姐的人?”这样就难怪她会喜欢香巧,不愿相信香巧会害她,
“不止,就连御膳房的太监也是她安排下的人证,如若不是如此,又怎会真的人赃并获。”
是啊,宓家的人做事向来小心,怎麽可能这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而且还是致命的把柄,果然是事先安排好的。为了她,姐姐一直都是如此的用心良苦,而她又为姐姐做过些什么?
“那贤贵妃”
“娘娘放心,贤贵妃没事,是皇上吩咐风眠这么说的,目的就是要坐实宓家谋害皇嗣的罪名。末将原以为可以趁此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没想到果真是老奸巨猾。”
棋差一招,只差那么一步,就可以永绝后患了,叫陆风怎能不觉扼腕?
“陆将军也不必懊恼,他能在蓝氏的打压下卧薪藏胆那么多年,最后反过来除掉蓝氏,可想而知他绝非等闲之辈,宓夫人不过成了替死的亡魂罢了。”
“哼,好一招弃卒保车。”
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定有人向宫外的宓家报了信,令人佩服的是,一来一往不过两个时辰的光景,他们竟能下了如此大的决心,这次宓功颐的牺牲可是大了。
三日之后的扬子城大街两旁站满了人群,一辆囚车从街上行过,人们纷纷投出手中的烂菜叶和臭鸡蛋,谩骂声不绝于耳。囚车里的宓夫人被锁链捆绑在囚车里,蓬头垢面,丝毫认不出是曾经高贵的扶硕王妃。午门就在理她不愿地地方,腰斩台上悬挂这的铡刀被擦得铮亮,太阳的照射下闪出四眼的光。堂堂扶硕王妃竟落得被除腰斩的极刑,在扬子城里闹腾开来,她恐怕是从北玥国建国至今被处死的最尊贵的女人。
“妾身知道王爷伤心,今日是夫人王爷不去送送夫人么?哪怕远远地看上一眼也是好的,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宓功颐仰头将手中的酒喝尽,酒杯重重落在桌面上,抬手一把掐住红衣美女的妖媚的脸颊,硬生生地掐出红印来,“你记住,她再不是我宓功颐的夫人。”
公仲孜墨,你等着,老夫定要闹得你不得安宁,决不罢休。
“皇上,此番虽然未能将宓氏连根拔起,但能将宓张氏除去,他们也算是大大伤了元气,必定会消停上一段时间,能让皇上安心了。”
公仲孜墨却不这么看。
“就怕没那麽简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们可想过,夹着尾巴做人的这段时间正好使他们休养生息的时候,又不知道要胜出什么祸端。”
这后宫里就是个千变万化的世界,眨眼间便能发生变故,他可以一统天下,却无法将这区区后宫掌握在手中,究竟是他无能还是女人之间的战争比杀戮更残酷?这让他想起在清溪城,糜玉珩对他说的话
那日在清溪城,晔謦翾并没有看花眼,她看见一闪而过很像糜玉珩的和尚背影其实真的就是糜玉珩。在赏荷大会上,在花灯霓虹里,他就是那个等着他的不速之客。
“子皙,别来无恙!”
糜玉珩一身深灰色的粗布袈裟手里握着一串佛珠,竟花灯的霓彩的光照在他身上,竟不沾染半分。若不是他唤他“子皙”若不是他真切地看清那张脸,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位僧人就是当年南翼国高高在上的王者。
“裕之别来无恙,你这是”
“阿弥陀佛,我如今已皈依佛门,法号了凡。”
堂堂南翼国大王竟然剃度出家了?究竟是真正看破了红尘?还是心如死灰?
“裕之”
“已经很多年没人叫这个名字了,你还是教贫僧法号听来更为习惯。”
这原本是兄弟的二人经历世事的变迁,在旁人眼中他们早该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然,谁曾想他们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