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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誓死追随娘娘身边伺候娘娘。”
在这寒影殿里听到“娘娘”这句称呼,晔謦翾淡然一笑,“冷宫里哪来的娘娘,自然也没有奴婢。罢了,你若要跟着我,以后唤回我夫人便是了。”
皇后与夫人这两个称呼,晔謦翾更喜欢后者,因为当年她是夫人,只是他的妻子,并非这后宫里的皇后,并非这天下的皇后。
“是,夫人。”
喜桂看着晔謦翾的几度欲言又止终是被晔謦翾发现了,“既是有话,想问便问了。”今时今日,她身上背负着的最大最不堪的秘密都已经被揭穿,还有什么不能问的吗?
“夫人,不恨皇上?”
历朝历代从来没有一位女子进了冷宫还能如此淡定自若,眼中清淡如水,不留一丝恨意,甚至连怨都没有。
当所有人都问她为什么不恨,晔謦翾已经不想再解释那么多,平静的摇头是她给出的答案。
“有一事,我尚要问你。我怀孕的事儿是你告诉他的?”
“奴婢奴婢”喜桂紧张的跪在地上,“夫人恕罪,为了保住娘娘的性命,奴婢不得不将娘娘怀孕之事告诉了步大人。”
原来真的是她。晔謦翾仰头笑了,这笑里有点涩。
“真正是孽!你应该知道,我之所以瞒下怀孕一事,就是不想这未出生的孩子成为众矢之的,也唯有如此,我才能将他平安,如今你却用他来保住了我的性命,你当真以为那些人会放过他吗?他们连我都尚且不放过,如何会放过他?”
当初慕宛眉怀孕之时都差点遭人暗算,以致胎儿不保,何况是她?但若不是因为这腹中的孩儿,她今日进的恐怕就不是冷宫,而是真正的地狱了。
她不知道,究竟是她保全了孩子?还是孩子保全了她?她只知道这次,她绝不会让孩子再有闪失,哪怕是拼尽所有,哪怕是自己的命,这孩子也要平安,而且是一辈子平平安安。
晔謦翾怀孕的消息让普天震惊,百姓们还沉浸在谩骂她阴险歹毒的时候,却又要为这即将降临的皇子而感到高兴,着实矛盾。
而这天底下最受刺激的人莫过于她,宓幽。
“胡说,她晔謦翾怎麽可能怀孕?她怎么可能怀孕?定是皇上为了保住她编造的谎言,本宫不信,本宫绝不相信。”
“娘娘,我们派去的太医都诊断过了,皇”刘嬷嬷一时忘了改口就找来宓幽一记杀人的目光,连忙住声,换了称呼,“罪妇晔氏的确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那又如何?这孩子来得如此蹊跷,谁能证明这孩子是皇上的?”
“娘娘,这些话可不好在外头说,若被皇上听见可不得了。眼下我们形势大好,娘娘又何须为这点小事动气。”
刘嬷嬷毕竟是跟在宓夫人身边多年的老臣子,比起宓幽自然沉稳不少,不似宓幽这般心浮气躁。
“小事儿?你可知道,若他日她诞下皇子,皇上必定会封他为 太子,那时他她就可以母凭子贵重新获得荣宠,到时候本宫才是真正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来娘娘真是被这罪妇气糊涂了。”刘嬷嬷因为是宓家老臣子,必要时说话丝毫不客气也要点醒宓幽,这是宓功颐将她放在宓幽身边的真正用意之一。“如果她今时今日还是皇后,住在那受人敬仰,守卫森严的凤寰宫里,那这孩子平安降生的几率要大上许多,可如今她住在那个连鬼都害怕的寒影殿里,又是戴罪之身,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嬷嬷的话不无道理,但皇上不会”
“娘娘不必担心,我们有十个月的时间部署,再严密的保护也有疏漏的一天。放心,王爷一切都安排好了,只待时机。娘娘当务之急是趁这个时候笼住皇上的心,坐等登上后位的那天。”
承乾宫
“微臣参见皇上。”
张全没有通报,步风眠已经走上殿前,这些日子他日日都要来面圣,有时一日来几次,所以公仲孜墨特许他无诏也可觐见的权利。
“寒影殿今日情况如何?”公仲孜墨停下手中笔,抬起头,烛光里可以清楚地看清他憔悴的样子。
步风眠低着头,有些为难。已经一个月了,他日日去给晔謦翾请脉,发现她夜夜低烧的状况依旧严重,一如他当初所担心的那样,她的身体就算勉强撑过了十月怀胎之苦,如何受得住临盆之痛?
“未见起色,一如微臣先前所报。微臣恳请皇上劝劝娘娘,请娘娘以凤体为重。”
让他劝她?他如何开得了口,曾经失去孩子的痛,让他们都痛侧心扉,若再要她经历一次,何其残忍,他做不到。但想到不劝,他恐要因此失去她,他心中带着剧痛,摇摆不定。
“当真没有别的办法?”
这个问题,公仲孜墨问了不下百遍,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再往后,小皇子会不断汲取娘娘身体的营养,娘娘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弱,哪怕撑到临盆那天,恐怕也只能保全一个。也许转增因为知道这一点,娘娘很配合微臣的诊治,药汤吃了吐,吐了再吃,哪怕再难受也不间断。微臣为人医者,实在不忍心。”
公仲孜墨耳中听着步风眠的回禀,思绪渐渐飘远,想起了凡的话,他开始喃喃自语,“也许,出宫就好了。”远离他,远离这座皇宫,也许她就会不药而愈了。是的,一定是这样。
“皇上,您说什么?”
步风眠没听清楚,他甚至觉得公仲孜墨因为担忧过度,神智开始有些飘忽,有时候总会说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语。
“让她出宫尚有一线生机。”
“出宫?怎麽可能?他们怎么会让她出宫?”
近来虽然风平浪静,但他们都知道宓府安插的眼线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寒影殿的一举一动,甚至派了人对寒影殿出来的药渣都详细的过滤检查,名为确保皇嗣安全,实际上想要知己知彼。现在莫说是意外了,哪怕真是插翅都难飞。
“若是他们想要的意外呢?也许朕可以成全他们。”
帝玺殿早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寒影殿晔氏若诞下皇子立即册封为皇太子,钦此。”
今日清晨才一上朝,群臣还未得启奏政事,张全就已经先宣读了这一卷圣旨,随即引起翻天波澜。
“老臣反对”宓功颐自然首当其冲要反对,但他反对有何用,金殿上除了读诏书的张全,空无一人。
“扶硕王爷反对可跟奴才说不着,得跟皇上说呀!不过今日诏书已经公告天下,恐难收回成命了。”
看着宓功颐被气得七窍生烟,张全心中也觉得特别解气,不过老臣子就是老臣子,脸上依旧恭敬谦卑的样子。
“皇上呢?怎么不见皇上?皇上若不收回成命,老臣就长跪不起。”
“求皇上收回成命。”
“求皇上收回成命。”
又是这招,公仲孜墨又怎会算漏他们会使这一招。
“扶硕王爷稍安勿躁,各位大臣稍安勿躁。皇上正在幽贵妃娘娘的寝宫里尚未起身,今日皇上日日”张全有意欲言又止,把话说得暧昧至极,任凭谁都听得出言下之意,这话可是让首先发难的宓功颐更是下不来台。张全走下金殿,俯□,有意无意地在宓功颐耳边低语,“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依奴才看,过不了几日这立后的诏书可就要下到扶硕王爷府了,王爷这一跪何不留到那日再跪也不迟啊!”
说完,张全并不理会一脸铁青的宓功颐,直起身,用他尖锐的嗓音叫道:“退朝”
扶硕王爷府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因为张全最后的那句话,宓功颐所有的怒火都隐忍不得发,哪怕是要去找公仲孜墨也不能,他总不能跑到自己女儿的寝宫里去大闹吧!
“王爷喝宁神茶,消消气”
秦越娘早就知道今日早朝上会发生的事儿,故而所有的对白她不用想都已经准备好。
“依妾身看呀,皇上如此不顾大局的要立晔氏之子为太子也非坏事。”
“此话怎讲?”
☆、一将功成万骨枯
“夫人此话怎讲?”
秦越娘扭动水蛇般蛮腰,旋身一转;问问地坐在宓功颐的大腿上;抬起手媚笑地看着他;手指似有似无地从喉上那个凸点上略过;宓功颐不由身上一紧;换了旁日此时早已是一室春光;只是今日;就算他身上如何燥热;他也强忍下来;心中终究记挂着大事儿。
“夫人;老夫今日没有心情。”
“臣妾是想让王爷放宽心,如此才能真正看清局势啊!”
秦越娘在宓功颐的身上含笑娇嗔,身体有意无意地在某些地方轻轻碰触,手指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轻柔地画着圈,点燃一把把熊熊烈火。她太清楚这老贼身上的弱点,也只有让他乱了心智,接下来她说的话也就更能奏效。
“王爷您试想想,今日皇上的这道诏书诏告天下后会引来怎样的后果?只会让天下人视他为包庇杀人凶手的昏君,而晔謦翾就则成为真正的红颜祸水。如此,王爷不正好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到那时,改朝换代指日可待。”
“改朝换代?”宓功颐身上点燃的火被这四个字浇灭了一半,他微眯起眼睛看着秦越娘,喜怒难测,“你可知此话是要杀头的?”
“越娘自然知道,可是,越娘只是替王爷委屈,替王爷不平,就是杀了越娘,越娘也会实话实说。”秦越娘说着,从宓功颐的身上起身,原是侧坐的身体跨坐在宓功颐身上,好巧的位置,让宓功颐倒吸一口冷气,才清醒的理智再度沦陷,陷得更深,眼中燃起迷蒙的火苗。秦越娘正好抓住时机再接再厉,“这天底下谁不知道当初若不是王爷您帮他,凭他当年一个黄毛小子,如何能登得上皇位?后来也是王爷铲除了蓝氏一门奸佞,王爷才是我朝的真正功臣,如今屈为人臣越娘心中不平。”
宓功颐眼见着越说越激动的秦越娘,并没有因为她忤逆的话而生气,他挑眉看着她,抬起手抱住因激动在自己身上乱蹭的她,死命地按住,玩下按,让相连的位置密不透风的贴住,温度互传,日渐升高。
“按着夫人的意思,老夫应该怎么做?”
秦越娘知道,此时的宓功颐是并不完全是被情与迷了眼,更重要的是她准确地说中了他的心事。不出和仲当初所料,这老贼确实早有了谋反之心。
她的话正中他下怀之事,他的反应也正和了她的意。她靠近他,两唇之间只有不到2分的距离就要贴上,轻吐着温润的气息说了四个字,“取而代之。”
才说完这四个字,秦越娘的衣裙被那只早已覆在胸前的手一扯,毫不保留的敞开,春光无限美好,“越娘最得我心意。”
一场惊天动地的阴谋最后淹没在满室春光里,苍老的声音欢快淋漓的呐喊,娇柔承欢的声音却透着旁人读不懂的矛盾,似即将胜利的快意?更似委曲求全的隐忍。
和仲,翾儿,害你们的人越娘哪怕同归于尽也定叫他们不得好死。
“皇上,宓功颐那边开始有动作了。”
子夜里陆风披星戴月带来的消息让公仲孜墨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这老贼果然沉不住气了。”
“若不是皇上的一招引蛇出洞,这只老狐狸恐怕没那麽容易露出狐狸尾巴。”
自从宓功颐知道晔謦翾怀孕的事儿后,不仅行事低调,还反其道而行将寒影殿暗中保护起来,让公仲孜墨根本抓不住他的把柄。他无非是按兵不动,寻着他们放松警惕之后才让他们措手不及,正正是因为这样,公仲孜墨才不能让他如愿。
“誉亲王可是出城了?”
“是的,誉亲王已经和和仲带来的大军在距离京城五百里外的盐城回合。禁卫军里重新调整了部署,末将的人已被调离寒影殿,承乾宫和帝玺殿也算是终于宓家的人,末将担心”
虽然知道这一切公仲孜墨早有安排,但是陆风还是难免担心,这招釜底抽薪会不会下得过猛,而适得其反呢?
“没什么可担心的,按着朕说的去做。就让他宓功颐再嚣张一回儿,只有极致的疯狂才会为他带来不可翻身的灭亡。”
建元七年十月十六日子夜
玥国皇宫里火光冲天,禁卫军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将寒影殿重重包围起来,守卫的太监眼见情势不对早就跑得无影无踪,这是寒影殿第一次如此热闹,也是最后一次。
“皇上,大事不好啦”
张全的子夜惊叫并没有惊扰到公仲孜墨的安寝,因为这夜他注定的彻夜难枕的,也许等的就是这些惊天动地的消息。
“何时如此惊慌?”
“扶硕王爷逼宫了,禁卫军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将寒影殿团团围起,叫嚣着要将”张全不敢往下说,公仲孜墨却很是冷静。
“说下去。”
“叫嚣着要将祸国红颜晔氏政法,以告慰永孝亲王的在天之灵。”
“怎么会这样?”从内殿出来的宓幽听闻此消息大惊失色,旋即跪在地上,“晔氏还怀有皇嗣,皇上,臣妾的父亲绝不是有意逼宫的,请皇上饶恕。”
公仲孜墨的低头看着跪在地上惺惺作态的宓幽,面无表情却是笑的。
“摆驾寒影殿,朕就要看看宓功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