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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仲孜墨的低头看着跪在地上惺惺作态的宓幽,面无表情却是笑的。
“摆驾寒影殿,朕就要看看宓功颐有多大的胆子是不是真要逼宫。”
“皇上,臣妾与您一同前往,相信臣妾的父亲定不会如此的。”
待公仲孜墨的玉辇到达寒影殿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火海,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就如同当年的和玺殿,一切已成灰炬,心中难免害怕,若不是事先安排下,如今她他不敢再往下想。
“皇上驾到”
“老臣参见皇上。”
竟然是宓功颐亲自率领禁卫军前来,公仲孜墨左顾右盼却没有看见真正身为禁卫军统领的宓夫晏。
“何事要劳烦扶硕王爷深夜亲自率领禁卫军入宫?若朕没有记错,今时今日的禁卫军统领是令公子宓夫晏才是。难道扶硕王爷真是来向朕逼宫的?”
公仲孜墨坐在玉辇上,微眯起狭长的双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宓功颐,丝毫没有下轿的意思,语气平和却威严。
“回皇上话,老臣此次是为清君侧前来,而非逼宫,深夜惊扰皇上自知有罪。”
“清君侧?”公仲孜墨看着火光冲天的寒影殿,“王爷的意思是朕是昏君,身边有奸佞之人?”他说这话是侧目看向身边跟着的宓幽。
“老臣不敢”
“不敢。”公仲孜墨怒吼着一掌拍在玉辇的扶手上,“你夜闯后宫,你不敢?你深夜放火烧毁宫殿,你不敢?你带着禁卫军向朕逼宫,你不敢?着一条条的哪一条不是死罪?哪一条是你宓功颐不敢的?”
“臣惶恐,老臣只是顺应民意,前来捉拿杀害永孝亲王的凶手。”
“捉拿凶手?你这是抓人?朕看你这根本是来放火杀人。你又知不知道杀害未来的太子,朕可以治你株连九族的死罪。”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臣妾的父亲绝不是有心要害晔氏腹中太子的,请皇上明察。”宓幽一骨碌地跪倒在地上向盛怒的公仲孜墨求情,心中却是大快,她的宿敌今日终于葬身与身后的火海了。
“皇上,老臣绝没有放火烧毁寒影殿,这火并非老臣所放。”
宓功颐的确有放火之心,但这火却是有人早了他一步,他开始怀疑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想借他之手逃出生天?所以他一早已经派了人去灭火,他就要看看这寒影殿里的真相大白。
“皇上,大火已被熄灭。”
公仲孜墨终于坐不住从玉辇上下来,“情况如何?”
“末将们在殿中找到一具被烧焦的尸体。”
尸体?真的有尸体?宓功颐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难道晔謦翾真的被烧死在这场大火里?
“可曾查看过尸体?”
“经过太医诊断,证实确是晔氏。”
“既然说尸体被烧焦,如何辨认得出是谁?”
“太医说这具尸体是怀有身孕的女人的尸体,由此可断。”
听完所有禀报,公仲孜墨转头看向宓功颐,“王爷可还想狡辩?来人,宓功颐深夜闯入后宫向朕逼宫,立即拿下听候发落。”
公仲孜墨一声令下,禁卫军却无人行动,他们看着宓功颐,听的自然也只有他的命令。
“皇上,老臣夜闯后宫是为清君侧,是为了皇上,为了江山社稷不得已而为之。老臣不能看到皇上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毁于一个女人的手里,望皇上体恤老臣的一番苦心。”
好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真真可笑至极。
“夜深露重,老臣恭送送皇上、娘娘回宫,这里的事儿老臣自会处理妥当。”
公仲孜墨也没有再与宓功颐僵持,既然他们各自心里的目的都达到了,那让他嚣张这一回又如何?
“摆驾承乾宫。”公仲孜墨既然已经失了阵势,也定不会叫宓幽的日子好过,谁让这个女人自称爱他。
“皇上皇上”
有辆马车出了扬子城,在子夜里不停狂奔,奔向不知名的方向。
晔謦翾迷蒙中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马车里,她的心里开始慌乱,不停地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是喜桂。喜桂伺候她吃了一碗燕窝,之后的事情她就不不清楚了,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里,喜桂呢?喜桂又在哪里?
她摇晃着起身去揭马车的布帘,叫道,“停车”
然而驾车的人并不是她以为的喜桂,不是她所能想到的人,而是他,宓夫晏。
作者有话要说:宓夫晏的身份要揭晓了,有人猜到了吗?
☆、朝如春花幕凋零
然而驾车的人并不是她以为的喜桂,也不是她所能想到的人;而是他;宓夫晏。
“宓将军;怎么会是你?”
宓夫晏紧紧勒住缰绳;将马车停下来;停在一片寂静的树林里;月光从树缝里照进来;这是让晔謦翾勉强看清他的脸的唯一光线。他幽幽的转过身来;对她微笑;却是那么勉强。
“如今已经出了那片皇宫;或许你可以叫我那个曾经你叫过的称呼。”
晔謦翾轻叹了一口气。他们彼此认知,在她曾经最苦难的日子里,他们重逢,谁曾想会是在那片比这树林更黑暗的皇宫里,他们不曾相认,是为了不给彼此找麻烦。
“毕先生,别来无恙?”
“寅易贤弟,别来无恙?”
初相逢,是他在乞丐的手中救下她,他告诉她他叫毕日安,她告诉他她叫木寅易。她没有想到他真实的身份竟然是宓功颐的大公子,宓夫晏,他却曾经猜到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却也没想过她就是皇帝的女人。
分别的时候,他以为此生不可能再见到她,知道那日在宫中重逢,他才知道自己宁愿这辈子不再与她重逢。皇宫,原来,她离开西平城就为了走进那片皇宫,和他亲爱的妹妹那样走进那片不见天日的皇宫,他从来不明白那里究竟是什么吸引了她们,让她们如此义无反顾。
“你再一次救了我,算来,我欠了你两条命。”
晔磬翾故作轻松,只想化解此时的尴尬。
“你如何还能说笑?你可知若晚了哪怕是半步,你和你腹中的孩儿就会葬身火海?你真就一点都不害怕?”
宓夫晏无意中听到父亲要害她的消息,避过父亲来救她,回想起刚才,他心有余悸,而她,却能如此淡然。究竟是对于生死的豁达?还是对于灾难的习惯?
这场灾难是她预先所知的,也知道一切是他精心谋划,只为了让她出宫。这次,她欣然接受,只为她腹中的孩儿,为了他,她无论如何在宫中再不能留。
“先生可曾过我的婢女喜桂?为何我醒来便不见她?她今在何处?”
前几日,步风眠带话进来,说已然安排好所有事情,到时候她只管跟喜桂走便是,自会有人接应。如果不是出了意外,带着她的应该是喜桂,接应的应该是他安排好的人,又怎么会变成宓夫晏?
“喜桂姑娘,她。。。。。。。。。”宓夫晏犹豫了,他该怎么告诉她喜桂的替死的噩耗,如此残忍叫他如何启齿?
“究竟怎么了?”
有时候,沉默比任何言语都要可怕,只因沉默背后总是悲伤,无尽的悲伤。
“娘娘,你万万不可激动,总要顾着腹中孩儿。”
“告诉我,喜桂究竟怎么了?说啊。。。。。。”
她抓住宓夫晏扶住自己的双臂,激动的不停的追问。
“喜桂姑娘还留在宫里,没有跟我们一起出来。”
终是不敢讲出实情,总想将伤害降到最低。但对于晔謦翾这样聪慧的女子,不尽不实其实就是一把利刀,一步一步猜测到真相就等同于将她凌迟。
“为什么你为何不把她一并救出来?”此时她想起当年,一样的情景,同样是逃出宫,就是为了她,嬷嬷丧命,这次,要轮到喜桂吗?“不,我要去找她。先生,求求你救她。现在只有你能救她。”
激动着,她双膝跪倒在坑洼的沙石地上,跪倒在宓夫晏面前。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宓夫晏没想到晔謦翾会求他,为了一个婢女的性命。他手忙脚乱的要去扶起她,但他忘了她那样执拗的性格。
“当今世上只有你,禁卫军统领宓夫晏,扶硕王爷的亲生儿子才能救她,我知道这让你为难,但是我求你,真心求你。喜桂对于我来说不是奴婢,而是亲人,相依相伴的亲人。”
她逝去的亲人太多了,经历的痛楚太深了,如果眼泪和跪拜能打动他,她都愿意。
宓夫晏望着眼前盈盈泪光看着自己的晔謦翾,胸口突然强烈的收缩。从不曾看见她的泪水,就连在那段苦日子里,被乞丐压在身下,她也不曾落泪。原来,她的泪水竟有撼动人心的魔力,差一点,他就答应她了。
他的沉默,她视为拒绝,然后愤然起身,“既然先生不愿出手相救,寅易也不会强人所难,我自己去便是。”
说着,晔謦翾就要往来的方向回去。不过只是转身,被宓夫晏紧张的揪住手臂,紧紧拉住。
“娘娘不是我不愿救她,而是不能。”她背对着他挣了一下,没挣脱,握着她手腕上的力道更紧了几分,生怕一不小心她就要跑了一般。“此时回去怕也晚了。我们出来的时候寒影殿起了大火,喜桂姑娘还在里面。”
“什么意思?”晔謦翾回过头瞪大的眼睛看着宓夫晏,夜色里这双秋水一般的眼睛化作一潭死水,光芒黯淡,渐渐死灰。“你为什么不救她?她一个弱女子,你竟然忍心见死不救?你”
“娘娘,娘娘”
子夜,月亮被云雾遮盖住,失去唯一光线的树林陷入彻底的黑暗,没人看得见,这里有男人抱着另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承乾宫
打发走宓幽,承乾殿里只剩下公仲孜墨也不掌灯,就这么站着,等着,偌大的殿宇里没有一丝光线,没有一点声音,时间静谧得可怕。这里的清冷并不比寒影殿逊色,她走了,在这宫里,他真的是孤家寡人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切依然静止,令人窒息的安静让他的拳头开始越收越紧,他要的消息为何迟迟未来?
天边开始泛起微微鱼肚白的时候,大殿的门有了略微的响声。公仲孜墨着急的一回头,面上不敢轻易露出喜色,因为不知来人带来的可是好消息。
“人如何?可是顺利送到安全的地方?”
然,解下面上黑色蒙布的陆风面色是凝重的。
“末将有罪。”陆风连忙跪下,深秋见凉的夜里,汗水却悄然湿透他的夜行衣。
公仲孜墨不是没有心理准备的,从宓功颐逼宫时间的提前,从消息的迟迟未报,他隐约已经感觉到危险和变数的悄然降临。等待的时候,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论任何变数,他能做的只有冷静。
“起来,把事情说清楚。”
“末将派出去的人在约好的地点未见娘娘踪影,连喜桂姑娘也不见。”
公仲孜墨隐约明白了陆风姗姗来迟的原因,整个扬子城现在恐怕早被他们的人悄然翻了个遍。但终究是无功而返,那她去了哪里?
“他们的行动比我们当初得到的消息要早了两个时辰,完全在我们意料之外,我们派去的人和预先备下用于替代的尸体还未及用得上,寒影殿就出事了,后来就是一片混乱。末将办事不力,特来向皇上请罪。”
“你说什么?预先备下的东西没用上?”
那寒影殿里抬出来的尸体是谁?她也没去事先约好的地方回合?不会的,绝不会的。
“皇上,莫不是寒影殿出了什么事?”
“刚才,禁卫军从寒影殿里抬出一句烧焦的尸体,经太医确认,是怀有身孕的女子。”
“什么?怎么会?”
陆风这下更乱了,寒影殿里怀孕的只有一人,若他们原定的计划未能实行,那岂不是他不敢往下想,也不能往下想,如果是真的,眼前的人定会发狂,失去理智的他任何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陆风实在不敢想后果。
“皇上,那一定不是娘娘,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定是已经逃出生天了,如果真是他们得逞,为何火场里抬出来的只有一人,而非两人?喜桂对娘娘如此忠心,定会助娘娘逃出去的。”
都是些宽慰人的话,但有时候这样的无心插柳,却能柳暗花明。
大殿门被人推开,步风眠走进来,他背着光,殿内的人看不到他脸上的丝毫表情,但能感觉到那是一股充满恨意是肃杀之气。
“那的确不是皇后,正是喜桂。”
“风眠,怎麽可能?喜桂怎么会怀孕?”
步风眠的突然出现,带着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陆风不相信,公仲孜墨虽然也不信,但更不相信步风眠会信口胡说。
“早前喜桂问我要过一种药,服下后可以让腹部微微隆起,造成怀孕的假象。”
早在贤贵妃被下毒,晔謦翾被陷害那次事后,喜桂问步风眠寻过这种药,她当时只说留给娘娘日后救命一用,他没有细问,只当留个保险也是好的,就给了她。弯弯想不到,今时今日,她用在自己身上,确是救下了晔謦翾的性命,赔上的却是她自己的性命。
“单凭这个你如何确定是喜桂?”
“两年前,她在凤寰宫曾经摔断过腿,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