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公子闹成这样,君上却丝毫不做处理,这完全违背了几十年来嬴政的行事风格,如果换作旁人,脑袋早就被砍了百八十次了,而自己,正因为是大公子,是储君,才一直平安活了下来,并且从没受过任何责罚。
可是明日,自己就不是储君了。
一个不是储君的普通人,再把以前的差错全都纠起来,还能保住这条命么?
扶苏睁大眼睛,瞪着黑洞洞的黑夜。
次日清晨。
廷上如平日一样,先由几名朝臣禀奏了今日的要事后,嬴政挥了挥手,叫人把扶苏带来。
不多时,长公子扶苏被两名侍卫带进了内廷。
他的脸色青白,两颊深陷,他望着嬴政的神情也显得迷惘无助。
自从昨夜嬴政告诉了他废储的决定之后,扶苏就陷入了深刻的迷惘中。他弄不懂他这一趟进入离线宇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给他父亲做阑尾手术?
父亲不肯跟随他离开,更不肯按照他的要求“约法三章”,按照嬴政的希望,他应该带着整个大秦帝国一同过去,再度占领后世,杀光反抗他的人。
而那是扶苏怎么都无法答应的。
看着长公子被带进大殿来,朝臣们的表情,都显得那么古怪!
谁也没想到会有废储这回事,因为从来就没有这种先例!
只见嬴政做了个手势,旁边的李斯走上前,开始念废储诏书:
“太子扶苏,地惟长嫡。位居明两。自册立以来,妄自尊大。殊无人臣之礼,居行逾制,邪僻是蹈,朕忍之久矣。而永鉴前载。恕其瑕衅,倍加训诱,故宽以待之。然其纳邪说而违朕命,怀异端而疑诸弟,远正臣,近小人。恩宠虽厚,猜惧愈深,更意谋不轨,叛君之心昭然,今,着废其太子封号,贬为庶人,永行禁锢。”
念到这儿,群臣俱色变!
扶苏只跪在地上,面色青白,却一动不动!
“扶苏,你可知罪?”嬴政缓缓开口,“到了如今,你还要提什么带朕去后世的疯话么?”
扶苏猛然抬起头来:“儿臣不知罪。”
殿下哗然!
“儿臣无谋逆之心,儿臣没有罪!”扶苏不屈不挠地扬着头,大声说,“只要有一线机会,儿臣就要带爹爹离开!”
大殿之上,毫无声息!
嬴政久久凝视着自己的孩子。他的目光里竟然并无怒气,相反,却充满了一种难以说明的复杂意味。
然后,他缓缓开口:“把扶苏庶人推出去。”
他伸出手,冲着殿下,把中指和食指弹了一下。
那是要杀人的意思!
满朝臣子都惊呆了!
嬴政竟然要杀扶苏!他要杀死刚刚被废了储君的长子!
一时间,竟然没人动。
嬴政一双冰冷眸子,又看了一眼殿下。
人们这才醒悟过来!
两个武士冲上殿,如狼似虎抓过扶苏,不多时,就将他拽出了大殿!
办公室里,没有人出声。
所有的人,全都紧张万分地望养梁毅!
“我没死。”他表情疲倦地说,“不然坐在这儿和你们说话的人,就真的是个鬼了。”
“可是!可是你爸不是已经下令杀你了么?!”小武紧张地盯着他,“难道他突然又改主意了?”
“他怎么可能改主意?”梁毅看起来很沮丧,“我长这么大,没见过我爸出尔反尔过。”
“可你为什么没死?!”
“因为我会逃呀傻子!”梁毅瞪了他一眼,“你真当我是白痴?爸爸要杀我,我就等在那儿给他杀?二十四孝也没那么孝的!”
“也就是说,你在关键时刻逃出了离线宇宙?!”
梁毅点点头:“可是我这么一突然离开,那个离线宇宙也”
他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离线宇宙也就崩毁了。”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
“我在那里面,费时五年,用了五次努力,也没能救出我爸。甚至我都没能让他远离那些歹毒的人。”他叹了口气,“到最后,却落的这么个结果:我被废了太子位,甚至差点被杀。”
“所长”
梁毅低下头,用手轻轻揉着眉心:“因此,我爸仍然是死在公元前210年的沙丘。”
简柔的目光里,泛着不忍。她轻声说:“所长,这只是一次尝试”
“可是我失败了,这次尝试。”梁毅的样子有点想哭,“他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难道是因为被迫切了五次阑尾?我也不想呀!我爸竟然不肯信我了!”
未必是不肯信他,方无应突然想。
按照梁毅的说法,始皇帝自然是不肯跟随儿子离开他的帝国的,但他未必是有心要杀自己的孩子,对一个随时可以脱离当下时空的人类而言,别人又能用何种方式在他清醒的状态下杀死他呢?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或许始皇帝只是想让孩子离开,他已经找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他既不能放弃帝国去那个什么后世当平凡老人,也不能将孩子从此禁锢在身边,眼看着他的生命力结束在自己手中
最终,他将自由还给了他的孩子,尽管他自己的生命因此,仍然结束在公元前210年。
这就是始皇帝的决定。
“可我不会就此放弃的!”梁毅用拳头“咚”地锤了一下桌子,“离线宇宙既然不成功,我就再想别的办法!哪怕是把他绑架出来,也在所不惜!”
第百七十章 卫彬归来
一切谜底都被揭晓,接下来也就只剩下行动了。
梁毅的到来,使得研究所不再苦苦围着重拓通道打转,他们的任务迅速减轻了百分之八十。
然而需要做的事情,仍旧不那么简单。
他们得找回苏虹和白起,而且是在完全没有信号探测的状态下,因为那俩人都没有携带定位器和通讯器材,唯一有可能留下存在印迹的,就只有白起的那柄剑了。
“是太阿宝剑?”方无应不禁惊讶地反问,“当时苏虹说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白起只说是个通讯联络的工具。”
“我从我爸的墓中一共拿走了三柄:太阿,鹿卢,定秦。剑本身其实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是我在剑柄里加了微型探测器。而且三个探测器是属于同一系统的,互相都有感应,定秦我始终随身携带,如今还在我这儿,鹿卢留在墓中,我交给了蒙恬,他既已身死,我也将鹿卢剑带回来了,太阿宝剑我交给了白起。以便日后联络。”
梁毅说到这儿,又将幻灯打出来:“这就是那柄太阿名剑。”
那是一柄青铜剑,剑身长足超过三尺,方无应想起,他在白起办公室里看见的那个狭长的锦盒,和这剑身几乎相等。
“要找到白起他们,就得找到这柄剑,”梁毅说,“不过里面的探测器很原始,那是我在许多年前制造的,而且也过了这么久了,不知它发生了变化没有。”
“为什么您关闭闸门的时候。他们就会失踪呢?”凌涓问出这个关键问题。
“他们当时一定都接触了这柄剑。”梁毅肯定地说,“我是说,至少手碰到了它,关闭闸门对这三个探测器而言,其实是一次reset,好像机器重启一样,它们仨就得呃,就得同时恢复出厂设置——它们的出厂设置我是定在秦统一那年。”
“也就是说,他们在公元前221年?!”
梁毅摇摇头:“如果是苏虹和别人。那应该就是在BC221年了,问题是那个人是白起,他自身思维的振动频率,很可能把他们带去更前面”
方无应忽然想起自己那次回十六国的事情来,那不也是因为他的振动频率,才叫队员们见到了苻坚的么?
“就是说,他们会回去白起所在的年代?”简柔微微皱起眉,“可那又会是哪一年?白起可活了几十年呢。”
“这就是头疼和麻烦的地方。”梁毅叹了口气,“这还只是问题之一,问题之二是闸门关闭的负效应。”
“什么意思?”
“闸门开放,我们可以进行人工维护,但是闸门一旦关掉,防护壁呈封闭状态,里面的历史就进入了自动维护系统”
“那么就是说?”
“就是说,跟着历史进程走那还无所谓,可一旦出现与历史相违背的行为,系统自我诊断模式就会迅速把他们给找出来,凡是不符合历史本身进程的,都要被自动安全装置给抛离出去,这就好像免疫系统把病毒剔除出身体一样。”梁毅尴尬地挠挠头,“现在,我只希望他们俩千万别参与到历史里,否则唉,因为,安全装置一律是往前抛,而不是往后抛。”
“什么意思?!”
“就拿人体来做比方,有毒有害的当然是要排出体外,而且,只会往越来越不重要的部分输送,比如从皮肤的脓疮里扔出去,或者从排泄系统扔出去,或者从咽部呕吐出去。没有哪具正常的人体,会把胃部的幽门螺杆菌往心脏或者肝脏里扔的,对吧?”
大家都怔了,一时无法领会梁毅的意思。
可是方无应却喃喃道:“当然,战国出现的异类,绝不会扔去好比心脏的汉朝,更不会去如同肝脏的宋朝。它只会往东周扔”
“问题是,东周前面没多少朝代了。”梁毅眨眨眼,“而且咱们都知道,越往前,探测仪就越测不准。”
简柔低声轻呼:“老天,难道说他们有可能被扔去当山顶洞人?”
“这只有靠他们自己了。”梁毅说,“最好远避人群,只有这样才能不参与到历史里,也才能规避被抛离的危险。”
“可是这样我们就更加找不着他们了呀!”小武有点着急,“一般而言我们寻找某个失踪对象,都是以他所处时代的频率紊乱状况来判断的!”
“他们不能搅乱历史,否则会更加危险;可他们不搅乱历史,我们就很难发觉他们。”梁毅低头看着手指,“所以,这其实是个二律背反。”
“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方无应轻声问。
“幸好闸门已经打开了,自保系统已经停止运作了。”梁毅拿起茶杯,表情略显轻松,“至少从那一刻开始,他们不会再被抛出了——现在我倒是希望他们做点搅乱历史的事儿,好让咱们发觉到。当然,这是在他们俩没有被反复的抛离给彻底吓坏、于是藏进深山再也不肯动窝的前提下。”
方无应的表情有点呆滞。
“而在那之前,还有一件比找寻他们更加紧急的事儿。”梁毅看看他。“冲儿你明白么?我们要救的不止是他们俩。”
方无应一愣,旋即醒悟过来!
“对了,还有雷钧!”他说。
梁毅点点头:“尽快动手,咱们不能一直这么悠哉游哉,苏虹和白起他们,我们不能确定此时面临着什么危机,可是雷钧,我们却能立即找到他。”
他抬起头来看着大家:“从现在开始,集中精力攻克隋末这段历史,我们必须尽快救出雷钧!”
命令一出,上下立即行动起来!
虽然谁也不知道梁毅去部里究竟是如何解释的。但是现在看来结果很令人满意。
方无应觉得,梁毅就是这样一个能够让人信任和喜爱的人,而这并不仅仅因为他那惊人的天赋。
两个礼拜之后,又有一个人加入到行动里,那人就是从美国回来的卫彬。
是梁毅特为了局里缺乏人手,反复与相关部门疏通,才把卫彬叫回来的。
“你不会一直留在这儿,”他对卫彬说,“但是眼下这儿缺乏帮手,我们要采取的行动必须得到你的帮助。”
对此,卫彬当然没有异议。雷钧和苏虹的性命,对卫彬而言远比他的前程重要得多,如果需要,他将不顾一切去救助这些人。
卫彬回来的第二天,小武便将信的事情告诉了他。
“我想,也许是我多事。”他有点惴惴,“擅作主张了,唔,如果你不高兴,我向你道歉。”
听了这些,卫彬最终也没有责怪小武,他什么都没说,就好像以前他从来不提他和林兰的事情一样。
卫彬回来的那个礼拜六,他接到了由梁毅亲自下达的一个“命令”。
上午十点,卫彬准时赶到了市中心的环艺电影城,一看见他,梁毅就很兴奋地招了招手:“去病!这儿!”
卫彬一脸黑线跑过去,他小声数落道:“别这么叫我,所长,这儿人多,你是想让他们听见是怎么的?”
梁毅有点愕然地望着他:“可我一直都这么叫你的”
“我已经改名字了,”卫彬很耐心地看着他,“所长,你应该知道我的新名字。”
“我是知道啊,卫彬。”梁毅皱起眉头,“可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
“我觉得太普通了,唉,不衬你呀。”他颇为遗憾地摇摇头,“这名字你上派出所查一查,保证成百上千同名同姓的——”
“那您想怎么办?!”
“我说,我再给你想一个吧。”
“我不要!您又不是我爹。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