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么好的条件,你们自己想想吧。”亓元宏不再和他们罗嗦,径直从他们身前穿了过去。
看他的样子,似乎对于今晚游戏的结局了然于心。
是说他们一定会输吗?还是仅仅的虚张声势?
————————————————————————————————————
这一次的宴会,阵容没有想象中的大,来的人却也不少。
萧祈白一进如后院,就看见了白天时才见到的二王爷。隔着很远的位置,二王爷冲他点头致敬。
不知道是故意的安排,还是考虑到萧祈白特殊的身份。萧祈白的案几被摆放在了亓元宏的下首处,几乎相邻的位置。
他看见白天一直跟随他左右的侍从在忙碌着什么,还有一个总是一脸忧愁说话做事总是战战兢兢的臣子也在一边帮忙。
九湖和九蓝被安排在他身后的位置,没有位置,只能站着。
九蓝倒是无所谓,九湖却总是拉长了一张脸,对每一个向她那令人惊艳的目光报以狠狠的回视。
不过当其它人的视线落到她的下方,萧祈白公子身上的时候,那种惊艳便成了一种赞叹和嫉妒,仿佛那种美丽结合在一个女人身上没什么,但呈现在一个男人身上,就有些怪异和难以接受了。
萧祈白忍着气承受着四周有些过于热衷的目光,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想掀翻眼前的案几。
他之所以那么讨厌别人说他漂亮,就是因为他无法忍受那种垂涎于女色的目光不停的在他脸上流连,那是一种下作的想法,连带着他的脸,都仿佛被那种目光玷污了。
漂亮太过脆弱,那是一种不堪一击的美丽。
亓元宏步入后院的一瞬间,全场安静了下来。除了萧祈白三人之外,所有人都匍匐下来,用一种几乎与崇拜的眼神膜拜着他们的神。
不是早就来了么?怎么到现在才进来?萧祈白听见身后九湖轻微的哼声。
亓元宏的视线,轻描淡写的扫过依旧保持动作不变的三个人身上,没有说话。他走到属于自己的王者之位上,坐下。身边的侍从和宫女们纷纷忙碌起来。
仿佛他身上天生的感召力,不用他说话,举止投足间就能让人明白他的命令。
可为什么我偏偏就猜不透他的心思呢?萧祈白纠结起眉毛,盯着他上方的一点。
“今天是欢迎从越国使者的宴会,主角当然是使者大人,而我们的二王爷一向外交有手腕,他则代表我们北冥国进行谈判。”
二王爷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站起身来行礼,而其它的人,不论什么级别,立即跟着王爷起身作揖。
萧祈白冷眼旁观,他看得出亓元宏此刻内心的满足,就像是一个无限膨胀的球,因为周围对他表现出的畏惧和臣服感到满意。他并不欣赏这种王道,所以他垂下眼睛仔细研究摆放在眼前的食物。
唔,眼前似乎是从越国的食物,那精细的糕点,不像是北冥国能做出来的。
想起了那远在南方的从越,萧祈白的脸色有些黯然。
不等萧祈白有足够的时间来悼念自己的思乡之情,亓元宏那个总喜欢一意孤行的人已经开始宣布了游戏规则。这个一直期盼着游戏快些开始的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其实不需要游戏,也可以照常谈判的不是么?
果然像九湖所言,他真是个……变态。
“在开始宴会之前,来玩点游戏助兴一下,我想萧公子不会有意见吧?”故意歪向萧祈白的方向,装作询问意见的模样,实则挑衅的目光已经道明了一切。
如果他说有意见能管用吗?
萧祈白抬高了下巴,回视他:“当然。”
他好歹也是萧丞相的儿子,怎么能这点能耐都没有?现在说退缩,就等于在打从越一个耳光说它弱。
“很好。”亓元宏不明所以的笑了,他瞳孔里闪现的兴奋光芒,不像是那种胜券在握的喜悦,而更像是……
“古书上曾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我北冥先祖圣贤中,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君主,他很喜欢在重阳节这一天,用矮墙砌成迷宫,墙头摆放菊花以障目,然后开东西南北四个通道口,放四十名宫女于内。迷宫中央将有一个小楼,楼中插有一干锦旗,先得锦旗者自然有赏,或是获得自由,或是配嫁与自己的心仪之人。后来这个活动一直在宫内盛行不衰。只可惜在三百年前,群国逐鹿,所有的国家全部重新划割了自己的国土,原本一直用于游戏的小楼也被毁掉,一直没能重建。今天我想效法这位贤者,重新来一次这个游戏。只不过……”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游戏规则有所改变。”
萧祈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看见他的唇不停的开合开合,又吐出一些折磨人的新想法。
亓元宏冲着萧祈白微笑:“你们三个人,也将被带到三个不同的入口处,互相看不见,甚至听不见对方的回答,因为里面会有一些宫女与你们一同进入,可惜不同的是,他们熟悉迷宫的通道,却不会帮你们带路,只做照明之用。”
也亏了他饱读圣贤之书,竟想出这么一套整人的法子,还说是效法古代贤者,真希望那个贤者能突然跳起来向他索命。
“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不过当然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会武的,轻功之类的,就不要妄想了。”他俯下身子,对着萧祈白一个字一个字的吐露,“因为,那些宫女也是会武的,我可不希望你出来的时候双脚残废,或是满是划痕。”
这个游戏吗?就是这个古怪的却不公平的游戏,结束了之后也不一定能保下从越?
萧祈白甚至产生了一丝怨天的想法。
“好了,我的使者大人。”亓元宏命人端上一鼎香炉,插上了一炷香,“你们的时间可不多,还是快些去吧。”
在萧祈白站起身的同时,亓元宏拍了拍手。猛的,□湖中心原本还漆黑一片的地方,霎时一片光明。宴会的角度选的好,显然是早有准备,正好比湖中心的地势高上一些,不费劲儿的便可以看清楚湖中心迷宫中的一举一动。
那星星点点正在不断移动的光源,正是宫女们手中燃烧着的宫灯,他们的移动,带给湖面一丝丝涟漪,又将倒影在湖面上的星星光点,撞得碎成一片。
如果这不是一个游戏,萧祈白一定会赞叹不已,忘情的欣赏着这一幕美景。可惜,他现在被迫成为了游戏参与者。
那些宫灯,明亮的很,能够照亮的范围却很有限。那种火光的颜色……
“是鱼油灯?”
“不错。”亓元宏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想必你也明白过来了。不过……”他轻笑,“还得好好感谢二王爷提供给我的好意见呢。”
二王爷?萧祈白扫了一眼对面正端坐在位置上的身影,心中更沉几分。
他自然是明白过来了。
如果不能规定的时间里成功,又不能在灯熄灭之前按原路返回,那么他们的下场很有可能是——掉进池塘里淹死。
带血的迷宫
小船是从越国里很常见的东西,因为每到夏季,姑娘们就会用手帕包起头发,然后摇着船进入池塘深处捕鱼摘藕。
但现在的萧祈白坐在熟悉的小船上,心情却不那么轻快。
虽然他一向对学识很有自信,但走迷宫,这种事情,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擅长。
况且,要三个人同时做到,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船身轻微的震动,提醒着萧祈白已经到岸。没有撑船人的小船完全靠自己摆渡,到了岸以后,却发现连系船的绳索都没有。
步步毒招啊。
萧祈白干脆放任小船四处飘荡,自己转身步入入口。只要回来的时候还有亮光,他就能靠轻功登上小船。
入口处不很明显,只是一个狭窄的能勉强容一人通过的小口。萧祈白最后看了一眼之前自己还在的那个高台子,做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他知道亓元宏在看着,他知道亓元宏能看见。
亓元宏的迷宫与他所说的矮墙迷宫不太一样,那些看上去一片绿色的墙壁,不像是石头垒砌而成。墙体很高,无法看见其它过道,而是不是走过身边的宫女,身上的铃铛,也摇的令人生厌。
在这种极度的干扰之下,竟然还要让人心情烦躁。
听不见其它两个人的声音,更别说轻功腾起观察地形了,萧祈白在看见宫灯上锋利的刀口时,就明白了亓元宏“好意”的警告。
时间并不多,那些宫灯似乎也等不了人。萧祈白的脑筋开始急速的转动,心中却无端的生出些烦躁来。
是宫灯,那燃烧后刺鼻的味道,对萧祈白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的享受。
手里突然摸到了一个香囊,那是赵茴儿在临走前给他的。借着人影幢幢的光线,上面歪七扭八的茴字好像是赵茴儿的鬼脸。
香囊里散发的清香,一下子掩盖住了周围那恼人的气味,心一点点的清明起来,原本的燥热和烦躁也被渐渐压制下去。
赵茴儿,你的东西,还真派上用场了呢。
————————————————————————————————————
按照一个方向走,遇见直路就先走直路。
古时候以右为尊,亓元宏那个自大的家伙说不定也很喜欢右,所以遇见了死胡同,就尝试着右转吧。
这样循环往复虽然浪费时间,却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萧祈白突然想起了在宫中的一段日子,他,二王子,还有赵茴儿,经常在从越王的后花园里嬉笑耍闹,那时候二王子忽然痴迷上了五行八卦,还故意用盆栽摆出各种迷魂阵,骗他们进去走。
赵茴儿有时候走不出,就吓得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谁也哄不好她。
想想那个时候的日子,要比现在幸福有趣的多。
萧祈白的嘴角处,挂上了一丝温柔的笑容,连眼神也跟着温和起来。
可是这种支持他的力量没能坚持多久,走着走着,萧祈白就突然发现不对劲了。
每一条他走过的地方,通通都是死路,那暗灭不明的灯光和周围完全一色的墙壁让他总有一种恍然的错觉。
走到尽头,伸手确定了眼前墙体的实在性后,他不得不承认这已是死路一条,而当他返回到曾经的岔路口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记不得了这里原来的模样。
可是照他的记忆力看,也不会这么快就觉得完全陌生吧?
————————————————————————————————————
亓元宏站在那里,快意的看着迷宫中伫立在那里的某一点陷入沉思。
萧祈白,没有用的,你斗不过我的,你必输无疑。
仿佛他的快乐也可以传染,无论那些臣子是否诚心诚意,一个个都咧开了嘴跟着傻笑。
只有二王爷没有笑,他沉思的看着湖中不断变化的迷宫,那些原本正确的道路,就因为一些擅自的改动,变成了死路一条。难怪自己的弟弟心情那么好,难怪他笑的时候眼里总是闪着恶意的光芒,难怪他对于自己的胜利那么有把握。
他就那样淡然的看着萧祈白不断的试探着新路,却又一次次不甘心的被堵回。
香,已经燃烧了一半,久负盛名的萧公子,你能看破这个小把戏吗?
————————————————————————————————————
萧祈白站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了新的动作,他扬起手,在墙壁某一个不显眼的地方飞快的用匕首刻下了一道痕迹。
手心翻内,他迅速掩藏好一切动作,若无其事的走向新的一条道路。
再一次被逼回原路,他偷眼看了一下那道划痕,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同时也在新的道路口留下了一点痕迹。
但等他第三次被堵回来的时候,他站在之前做记号的地方,没有动弹。这一次的失败没有让他感到什么挫败,反而在他的眼睛里燃起一束光芒。
他扭头看了一下原本刻了划痕现在却空空如也的地方,一直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亓元宏那个卑鄙的人,竟然为了让他们失败,使用这种下三滥的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