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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烈的马,你不还让我骑么?!我却没敢说出这话来,只是沉默看着他。
“差一点,差一点就……她若是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窦旭抬手指着我的鼻子,狠狠道。
看他这么紧张窦童,我突然鼻子有些发酸:窦童虽然没有了娘亲,可她还有宠她的奶奶和疼她的哥哥。而我,没有爹爹不说,现在连我娘都不要我了……
感觉那雾蒙蒙的泪花花就要脱出眼眶了,我咬唇狠狠道:“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
窦旭闻言竟是一怔。
“要跟你们窦家的人做朋友,条件还真高,要会这样那样的本事,还得兼当保镖保姆,我就这个样子,耍不了矛,骑不了马,射不来箭……”想想这半天被骗来切磋武艺的经历,我越发觉得委屈,心下一横,我便转身对窦童道:“窦童,我们就此绝交!你去找个能满足你三哥要求的朋友吧!”
我话一说完,窦童便止了哭声,她一脸惶惑的望着我,我狠心别过头去。
“呜呜,呜呜……”半晌后,又是一阵委屈的哭声传来。我心下不忍转过头去,便见窦童边哭边朝窦旭走去。
“都怪你,都怪你!不是你要搞什么武艺切磋,她便不会和我绝交……”窦童边哭边挥手将窦旭往外推,窦旭一个趔趄,竟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第一卷】 桃之夭夭 第四十三章 林地烧烤
窦旭望着突然撒泼的窦童,又侧首看看冷眼旁观的我,脸上神色便有些恼怒:“我,我以后不管你们的事了!”
说罢,他翻身爬起,将手里的马鞭猛的一掷,转身便往马场外走。
“喂,谁来扶我一把?!”一旁的草地上,邓拓撩起的裤管下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膝盖,一张脸痛得龇牙咧嘴。
他为了接住窦童,跪地滑行时被磨破了膝盖。方才见他安抚窦童,却没发现他竟是一直忍着疼痛。
我正欲上前搀扶他,窦旭却又折返回来,弯腰扶起邓拓,两人一瘸一拐往场外走去。
“苏姐姐,你不会真要和我绝交吧?”窦童小心翼翼的问道。
“既然你三哥不再管我们的事,又何必要绝交呢?”我安抚她道。窦童虽然偶尔有些小姐脾气,不过总归也是几年的同窗加室友了,我哪里狠得下心来呢。
窦童闻言便笑了,上前挽了我的手臂,两人一起往场外走去。
前面窦旭搀着邓拓走了一段,突然回过头来,瞥见我们相携而行,脸色顿时黑得像染了墨汁一般。想必是我出尔反尔的举止惹恼了他吧?我假装没看见,扭头打量起周围的风景来。
回了前院,窦旭亲自替邓拓清洗包扎了伤口,便让小厮去准备马车,要送邓拓回洛阳。
一听说要送他回洛阳,邓拓翻身便从木榻上跳下地来:“靠!这么点儿小伤,你也要送我回去?!我还等着晚上吃我六哥的烤野兔呢!”
“真没问题?!”窦旭皱眉问道。
“往日蹴鞠不也经常磕破膝盖么,能有什么问题啊?”邓拓嘿嘿一笑,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抽动。
窦旭说了不再管我和窦童的事,果然也就不再提骑术箭术这些让人头疼的事了。在等待邓训的烤野兔的漫长过程中,他和邓拓坐在紫藤架下对弈,我在荷池边的泥地里挖了一捧蚯蚓,躲在柳荫下教窦童钓鱼。
一直到日薄西山,倦鸟投林,也没见着邓训的人影。
窦童摸摸肚皮道:“哎,都这个时辰了,小六哥还没回来,看样子吃不成烤野兔了。走吧,我们去厨房找点吃的。”
我也觉得有些饿了,起身将钓上来的锦鲤倒回池子里,收了鱼竿鱼线,拍拍裤管上的尘土,便跟着窦童往厨房走。
走到紫藤游廊,便见窦旭和邓拓也在收拾棋子儿。
“你说我六哥他会不会迷路了啊?”邓拓明显有些焦虑。
窦旭笑道:“这林子他也不是第一次进,怎会迷路?我倒觉得他可能是没打着兔子,不好意思回来见我们了,……”
“是么?你们两个就是这般看我的?”窦旭的话还没说完,邓训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
大家齐刷刷转回身去,便见身背箭囊的邓训立在院门口,夕光逆照,在他修颀的身型外勾勒出一圈耀眼的金芒。我看得有些晃眼,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
“啊!野兔!”身旁的窦童突然惊呼一声。
我这才注意到邓训手里果然拎着一团灰扑扑毛绒绒的东西。
“你还真打到了?”窦旭一脸惊讶。
邓训几步走上前来,将手中那团东西塞进了窦旭怀中:“趁血还没凉,赶紧去剥皮吧。”
“六哥,你好厉害啊,居然打了三只?!”邓拓猛的站起身来,想是牵动了膝盖的伤处,又“啊”的一声皱紧了眉头。
“你这是怎么了?”邓训诧异道。
“不小心在跑马场跌了一跤,磕破了点儿皮。”
闻言,邓训皱眉道:“伤得重不重?上药了没有?让我看看……”
“早就上了。不就破了点儿皮么,有什么好看的。”邓拓敷衍两句,便转身催促窦旭:“三墩子,赶紧的打理兔子去吧,我早饿了。”
窦旭却正在专心翻看手中的三只野兔,边看边道:“邓训,你厉害啊,一只射中咽喉,一只射中背脊,这一只更巧,居然穿通了眼眶。”
邓拓凑近看了两眼,脸上便浮起敬佩之色:“六哥,这林深叶密的,你不但找到了野兔,还居然一箭一只?”
“不过是运气好,用绳套套住的。骑马不好携带,这才一只补射了一箭。”邓训笑道。
“我就说么,飞将军估计也没你这等箭术啊!你们先去把火点着,我这边着人料理了兔子就过来。”窦旭说罢,拎了兔子往厨房走去。
以前在竹溪镇,秦三妹的爹爹闲暇时,也喜欢进山里抓兔子。多是用竹笼或渔网埋伏在兔子窝外,再用甜萝卜作诱饵,运气好的话,守一晚上能抓到一两只。邓训这厮居然就凭一把绳套,三两个时辰就抓了三只回来!
边往跑马场走,我边寻思这绳套是怎么抓住兔子的。却怎么想也想象不出那等场景,便凑近了邓训询问道:“你这兔子是怎么套住的啊?”
邓训瞥了我一眼,唇角噙笑道:“你想知道?”
“嗯。”我认真的点点头。
“以后告诉你。”
“现在不能告诉我么?”
“不能。”邓训摇头。
我不解道:“为什么不能啊?”
邓训笑道:“这好歹也是一门糊口的技艺,哪能没有半点报酬,随便就教了人的。”
这厮好生计较啊!我不过是好奇问问罢了,我总不会学了这门技能以后还真去山林里套兔子养家糊口吧?!
我白了他一眼,拉了窦童便快步走向跑马场。
在靠近林地背风的位置,一个小厮正将劈好的木柴摆搭成柴火堆,另一个小厮则在柴火堆上架烧烤用的铁架。见状,我和窦童便也上前去帮忙搬木柴。
待邓训搀扶这一瘸一拐的邓拓走到时,我们已将篝火点燃了。这边料理好火堆,小厮送上来一些瓜果零食,那边窦旭便端着打理好的兔肉过来了。
看邓训将粉嫩嫩的兔肉放上烤架,我和窦童就一屁股在火堆旁席地坐下,痴痴的望着烤架不转眼。
好在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山林间的温度比白日凉爽了许多,否则围坐在这火堆旁,那滋味才叫焦灼。
每隔一阵,邓训便轻轻转动木棒,将兔肉翻个面,在上面撒上一些香料、盐粒。嗅着炭火熏烤下越发滋味分明的肉香,我腹中饥肠辘辘的感觉也越发分明。
终于在窦童第五次询问“可以吃了吗”后,邓训将其中一只兔子取了下来,搁在陶盘里用匕首分割好了,递给我们。窦童抓起一只兔腿,埋头就啃了一大口,一边烫得直换手,一边呼呼直吹气,模样好生急切慌张。
“你斯文点啊,一个女孩子家!”一旁的窦旭出言责道。
我和窦童一样,早已迫不及待,顾不得要做出女先生要求的端雅吃相。听了窦旭的话,我尴尬抬起头来,却发现邓训正含笑看着我,黑亮亮的眼眸中尽是嘲弄之意。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眸间的笑意却更深了,映着跳跃的篝火,熠熠闪闪,宛如星光流转。看着看着,我不觉便咽下了嘴里尚未咀嚼兔肉,顿时被哽得连连捶胸。
正是怨恨之际,窦旭便递来一个杯子:“大喝几口。”
【第一卷】 桃之夭夭 第四十四章 吃干抹净
一接过杯子,我便猛喝了几口。
“咳……咳咳……”
居然是酒?!我被辣得面红耳赤,眼泪花花,呛咳不止。
窦童忙忙靠过来替我拍背顺气。
“岳弟不会喝酒?”邓拓脸露惊讶。
窦旭却嗤鼻一笑:“连酒都不会喝?你爹真把你当千金养啊。”
我呛咳得说不出话来,窦童便在一旁道:“要你管啊!喝酒又不是什么好本事!”
邓训倒了杯茶水递过来,又对身后的小厮道:“去厨房熬点陈皮汤来。”
喝了茶水,我依然咳嗽不止。直到半个时辰后喝了陈皮汤,咳嗽才慢慢止住。这期间,我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几人喝酒吃肉聊天吹牛。坐了一阵,觉得有些无聊,我便提说困了,要去睡觉。窦旭叫了身后的小厮引我去客房。
我这边刚起身,窦童也站起身来道:“我也累了,想早些歇息了。”
窦旭黑脸道:“你怎么象个跟屁虫似的,人家去哪里,你就去哪里,人家要干嘛,你就要干嘛,你也不怕给窦家丢脸?!”
“我给窦家丢脸又怎么了?要你多管闲事!”窦童甩出一句话,拉了我便往跑马场外走。
想是白日里练剑、猜谜耗费了太多体力和精力,洗漱完我一躺上床榻就沉进了睡梦中。
到半夜的时候,我却居然被饿醒了。回想起那一陶盘被我错过的美味兔肉,我便懊恼不已。
随意披了外衣,我在客房里四处搜罗了一圈,没找到干果一类可以饱腹的东西,便决定溜去厨房看看。
推开客房门,便见银白的月光在庭院中肆意铺陈流淌。顺着爬满紫藤的走廊往厨房走去,一路上月光穿透藤蔓,将斑驳柔软的光影铺满地砖。
厨房的门早已被厨子挂上了铜锁。失望之余,我发现一旁的窗户没有关严,受着饥饿的驱使,我也顾不得做客应有的矜持,攀住窗棂便翻进了厨房。
就着白晃晃的月光,我把厨房里的木柜、木桌、灶台都搜寻了一遍,居然没找到丁点的剩饭菜。就算晚上小主子们吃烧烤没做饭,这院子里的家丁们也不吃饭么?还是说窦旭那厮不让下人剩饭?!
找不到剩饭菜,我心下一横,决定自力更生,煮碗汤面救急。找到火石点了灯烛,我一边生了火烧起水,一边开始调粉揉面,重温起我在汝州程家学过的烹饪课程来。
在侯府和学堂都没有机会进厨房,偶尔回了广阳门,我娘又不舍得让我做饭,我对烹饪的这点爱好,竟被生生搁置了。
面饼在手里揉搓,那种细软瓷实的质感,让人生出一种踏实的愉悦。待面饼揉得松软适宜,那锅里的水也正好翻滚起来。用刀削了面片入锅,我便开始开始往陶碗里放佐料,青葱、香蒜、胡椒、麻油……
正忙得欢快,身后木窗便传来“咯吱”一响。
我被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盐罐骨碌碌的朝木案一边滚去。眼看就要滚下木案,却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稳稳接住。
“在煮什么好东西?”
我一抬头,便对上了邓训那厮含笑的双眼。
“你,你跑来这里做什么?”半夜偷食,居然也能被这厮逮个正着,我瞬间有些心虚。
邓训笑道:“方才听见这边切切嘈嘈、兵兵砰砰,我以为是院子里进了小毛贼呢,所以爬起来看看。”
“你就吹吧,客房离厨房这么远,能听到这边的动静,你顺风耳么?!”我抢过他手里的盐罐,继续调配佐料。
“我也饿了,分我一些,我就假装没看见你偷食。”邓训倚身靠在木案前无赖道。
果然,也是饿了出来偷食的!
我瞥他一眼,心下感叹:难怪这厮个子长这么快,好能吃啊。晚上吃了那么多兔肉,这半夜的竟也出来偷食。
想着饥肠辘辘的感觉确实不好受,我动了恻隐之心,从木柜里又取了个陶碗,将佐料匀出一半,将煮好的面片捞作了两碗。
我们一人端了一碗立在木案前西里呼噜吃起来。
“好吃!比我奶妈做的阳春面还好吃!”我还没吃到一半,这厮就已经连面带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