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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绕了回来,杨小玉想一想后说:“可是,老板愿意吗?否则,她干吗不留下他?”
“她不留,那是她的高姿态,她使高,我们就得服低。”
杨小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这里边有点困难,我们已经说服江远哲,万一他跟小方遇上怎么办?”
“这有什么呀,我们是酒店,开门迎客,警察能来,黑道自然也能来,遇上了又怎么样?再说,如今江大少已经点额成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黑帮。哼,不是我说,真正的黑帮,是抓不住的,有些国家现在都成了黑金政治。还指不定谁比谁黑呢!”
有道理。
“不过,我想小方他自己也想着该留下来。”
“他想留下来跟我们请他留下来那可是两种概念,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队长,算个小官,面子排场该有的还得有。礼多人不怪嘛。”汪寒洋眨了眨眼。
嗯,有点儿老谋深算的意思。杨小玉沉吟。
“快去吧你,我看他俩快要谈完的样子。”汪寒洋催上了。
“什么?我去?”杨小玉指着自己的鼻子。
“当然是你,对付小方你一向最有办法。扇一巴掌揉一揉,再给块糖。糖里还有耗子药。”
杨小玉被汪寒洋这话给说笑了。
“那你说用什么法子呢?琼瑶式、金庸式,还是古龙式?我是说最有效的。”
“三合一归齐了上!”
上官文华马不停蹄地去了市电台。
《司机你好》这档节目的导播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了上官的工作证后,非常热情。
笑得露出他雪白的牙齿,“想不到警察还有像你这么漂亮的,怪不得叫警花。”
这话让上官也很受用,“谢谢!”
“我叫沈力心。”沈导给了上官一张名片。滔滔不绝地说起《司机你好》这档节目来,“你不知道当初有多少人反对,我就不信邪,力排众议坚持到底。这些年电台明摆着斗不过电视台,所以就得出新招。如今生活好了,开车的人多了,听众一定多。像这种面对司机的行业性强的节目还没有呢。后来一开播,反应奇地好,瞧现在,广告商跟了一屁股。”
上官耐心地听着,不时点点头,这些搞艺术的都有点怪癖,你要不顺毛捋着点儿,他就不会痛快地合作,使小性儿跟你来个别扭。你又不能拿铐子逮他。于是她边听边敷衍,“当然、当然。现在的社会就需要像你这样有冲劲有想法的人。”
“那是,我还没结婚,也没女朋友。”沈力心看着这位漂亮女警。
上官微微一笑,好小子,连我的主意都打上了。古人说财迷路、色迷心,可见没错。
“对,你找我什么事?”沈导聒噪了半天,这才想起来。
上官说明来意。沈导当然全力配合,马上亲自从一堆带子中找出11月1口那盒。
“我们这档节目从晚上9点开始,共1个半小时,后半小时是点歌,是为了拉近跟听众的距离。现在流行这个,这是个必不可少的环节。”沈导解释说。
“我听一下点歌那部分。”
沈导给上官倒回带子,上官开始计时。等听到苏小明那首《军港之夜》时,是22分5秒。
“你们的节目准时吗?”
“这个你放心,非常准时。我们可不像电视台,播个电视剧一拖十几分钟半个小时,让人等得起腻。”沈导这时还不忘打击一下自己的对手。
“准时每晚9点开?”上官直击主题。
“是的。”见对方问得这么仔细,沈导也认真起来。看得出,他一向是个认真的人。这是成功的必要条件。他建议,“这样吧,不如把带子全倒回去,我和你从头听一遍。”
“这倒不必,不过,能不能把带子借我听听。”
沈导略一沉吟,“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说了算。”
“那,谢谢你。”
“这就走?我送你?”很殷勤。
上官摇头,仔细看看对方,别说,这位沈导还是蛮帅地。
“喂,上官警官,告诉我你的电话──”上官都走到停车场了,沈力心狂奔出来。
上官回头笑一笑,“110。”
沈力心一愣,看着上官绝尘而去,喃喃自语,“还是119吧。我现在需要灭火。”
回去的路上,上官把带子放进音响,“司机朋友,晚上好……”别说,这档节目就是挺有水准,有路况信息,有修车行简介,有车讯,有天气预报,有火车及航空信息,还有寻人寻物启示等等,内容丰富实用。最后是点歌。
上官一路边听着,边仔细地打磨着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细节。从电台到红月亮,再从红月亮到龙琪的别墅,正好《军港之夜》一曲终了,她看看表,5点22分。她是4点钟从电台出发的。也就是说,那个司机送陆薇和文室回去时,是晚上10点22分。晚上11点5分,文室死了。除去他去龙琪大酒店路上这30分钟,他跟陆薇只有13分钟的接触。
13分钟,一桩命案是不成问题,手起刀落魂肉两分。那其他的呢?而且不可忽略的是,这其中龙琪还回来过。
那么,龙琪到底是几点回家的?
上官再次走到文室卧室门口,当时,龙琪应该是听到了什么响动,然后,停下来,几秒后,走进去。以她的个性,绝对是后发制人,所以,她会在门边的沙发上坐下,慢慢等。上官坐在龙琪坐过的那个沙发上,想像着龙琪当时的情景,慢慢地抽出一支烟,点燃,慢慢地等,大概只要一分钟,或者一分钟不到,文室就应该有反应──他的心理素质不是太好,否则就不会被龙琪撞破他的“秘密”后追她去酒店──除非他睡着,不过,那个时刻他绝是不可能睡着的,有人进来,他肯定会从床上坐起来,黑暗中,他应该看不清来者是谁。
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会先开灯,然后坐了起来,陆薇也跟着坐了起来……
上官慢慢地吸着手中的那支烟,龙琪也应该是慢慢地吸的,那时,她吸的不烟本身,而是在吞吐一种心情。所以应该很慢。
上官将手中的烟慢慢地吸着,吸完看了看表,共计6分12秒。
也就是说,龙琪吸烟吸到一分钟至多一分半钟时,灯开了,陆薇文室坐了起来,而她,则静静地把烟吸完,又优雅地烟蒂放在烟灰缸内。这用了剩下的几分钟。
整个过程,她没有激动,也没有兴奋。
于是,问题出现了──以龙琪的个性,若对面床上是一对赤裸的男女,她的反应是什么?
她还会一口一口吸完那支烟吗?恐怕,她是没兴趣看这种真人激情秀的。她应该是个形而上的人。那么……状况就很清楚了。
上官叹了口气,心里沉甸甸的。
她站起来,走到那个硕大的保险柜前。其实打第一次进门,她就看到这个“家伙”了,但她打不开。也不能“想着”去打开。因为这是不符合法律程序的。其实就她在这幢别墅内无证搜查,已经犯了极大的“忌讳”。但是,方队说了,有时候为了正义的目的,可以稍微碰碰法律的龙头。对了,方队能打开保险柜,他有这一手。他也“敢”打开。他有这个“爆发力”。
那么,他一定打开过。这个屋里,这个保险柜应该是最吸引眼球的。因为它是紧紧锁着的。按人的心理,越是封闭的,就越吸引人。神秘引发好奇。
方队他一定是在里边发现了什么。一个非常重要的、能引发他迅速做出跟陆薇结婚这个决定的“什么”。以至于急切到屋里其他线索他都没来得及看,就走了。甚至于把龙琪给他的手机都丢了。那么,到底是什么?
其实想想也很简单……绝对是与陆薇有关的“什么”。
比如我们在河边发现了一双鞋,我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落水了。这样一来就简单了,什么东西能让方队感觉──陆薇出事了!
──她的衣服。所有的衣服。
可龙琪进来时,她还穿着衣服,那她的衣服又是怎么跑到保险柜中的去呢?
或者──当我们在河边发现了一双鞋,马上感觉有人落水了。这种感觉有时会是一种错觉。而有人,恰恰需要这种错觉。
比如陆薇。
那么,她的衣服到底是怎么进的保险柜,这个问题还重要吗?
──底牌已经渐渐揭开,只是有些细节,需要进一步打磨。
上官想得头晕目眩。这本来只是个很平静的居家案悬疑案。可是,其诡异程度,不下鬼片。她将手放在保险柜上,几秒钟。一片冰凉。心里手里。
从文室的房间出来,走到龙欢的卧室,房间的卡通气氛十分迷人,上官看到贴在墙上的贺卡上还有一首童谣: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吱吱扭扭叫奶奶,奶奶不肯来,叽哩咕噜滚下来。
这一定是文室小时候学过的。私底下,他竟然也是个细腻温存的人?
上官沉吟着,又来到文室的书房,看看架上的书,然后在写字台前停下脚步。这里,应该藏着点什么吧。她细细查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她想了想,又返回龙欢的房间,这个房间里有一张造型很卡通的书桌,上官过去看了看,其中有一个抽屉是锁着的。她用力一拽,开了,里面放着一个笔记本。她翻开,正是文室的日记。
为什么要把日记本放在这里?因为这里寄托着他的某种感情。还因为,龙欢很少回来。
她翻开本子,日记记得很粗,只是些“今天买了什么,多少钱”之类。没有任何隐私的东西。上官一直翻到最后,看着看着,皱起眉头。她把日记放进自己的口袋。
最后她进了龙琪的房间,这个房间有种凄凉之感。它的主人,现在也应该是一派凄凉的心境吧?
她的心上人,就要跟别人结婚了。
想到这里,上官的心又别别跳起来。
──方队真的要结婚了吗?跟陆薇。可是,可是啊……
上官的手机这时认真地响了起来。
龙琪看着小方,眼波闪动,全是离情别意──要说的都说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小方说:“今天我想留在这里。陪你。”
龙琪摇头,“你知道这不合适。”
“为什么?”
“她在等你。”
“她已经等了我7年,不会在意这一天。”
“如果这样,你就更不应该让她等。”
“不要紧,她一向对我很好。”
“那你也应该对她好。”
“我跟她会有一辈子的时间。”
龙琪脸上这时浮现出一种伤感,“是的,一辈子。”
“对不起。”小方觉得自己说话太冒失了。
龙琪摇头,“正因为是一辈子,所以才要小心经营。不要让她等,等得时间太长,她会着急,一着急,脾气难免不好,脾气一不好,就会说点难听话,这有伤家庭的气氛。你大概还不知道,一个和谐的家的氛围对一个人的幸福有多重要。我没有过,希望你有。”
小方听到最后一句,差点掉下泪来。龙琪的一切,他太了解了。
“听话,回去吧。”她的口气像个长者。
小方看着她的脸,他总以为,这张脸,他可以看一辈子。可命运给安排的,却是另外一张。“你知道不知道,你有时大方的让人无地自容。”
“我也不想,可我现在只能大方。不是吗?”
不是吗?这句话让小方难受上加难受。
她又说:“再说,除了大方,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话语如丝,勾魂摄魄,小方情绪沉到冰河以下,“我们不要谈这些了,我只是想留下来,龙欢是因为我丢的。别让我太内疚。”
他换了一个角度。
“你真的不必内疚,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这孩子迟早该有这么一劫。躲过今天,明天他还要去上学,总不能一辈子窝在家里。”
“这个想法不能说服我。”
“那你非要这么想的话,我也对不起你,那天回家,应该带走陆薇的,我以为……”她说到这里突然止住了。眉头微微一皱。脑海中掠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好像哪儿不对劲。
小方则说:“这不怪你,没有人能想到会出事。”
他不怪龙琪,因为自己也想不到,至少在这个市里,没有人敢在陆家的人头上动土,只要陆星招一招手,黑的白的会来一批。
可龙琪的思路显然跟他不是一个方向,她皱着眉头,思索半天,“文室准确的死亡时间是晚上11点左右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