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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淳猛然箭步冲了上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用力亲吻她的脸颊,一阵耳鬓厮磨中,夕莲拼命躲开他的吻,惊恐叫道:“不要,这是宫里!予淳……放开我!”
“夕莲,我想你……夕莲!”予淳将她紧紧箍住,冰凉的泪蹭在她额上,“都怪我,让你受委屈了!若不是我带你去扁州,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不会被他抢走……他这个白痴,他玷污了你……他日夜都将你困在身边、折磨你……”
夕莲蓦然停止了挣扎,原来她的予淳这样脆弱、原来他的爱和自己一样浓烈,他还会嫉妒、会吃醋……夕莲笑了,轻轻抚摸他的发,柔声道:“没有,我没有……予淳,我依旧是你一个人的……”
卢予淳欣喜捧起她的脸,不可置信问道:“真的?可太后说……”
“你相信我,皇上对我很好,从没碰过我,是太后误会了。”她羞涩低下头,娇柔浅笑,卢予淳如释重负般将她拢在怀中。
“他还答应我,一年之后就放我出宫,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呢!”
卢予淳一怔,“他亲口答应?”
“嗯,予淳,只要等九个月、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予淳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心,说:“九个月?这几个月,我怎么熬过来的?夕莲……他要出去好一阵,我可以经常来看你么?”
“不!”夕莲脱口而出,仰头望着他说,“若是被人发现……”
话未出口,予淳的吻落了下来,那样狂热地席卷了她所有的意志,他拥有世上无双的俊美容颜,连手指都散发着都迷人气息,他一面吻着她一面含糊道:“只是见见面而已……”
夕莲身心俱软,迷糊应了声:“嗯……”
卢予淳强压住炙热的欲火,将夕莲往外一推,歉意道:“对不起,夕莲,我……”似乎他们这样相对只会燃起更多的欲望,他狠狠一咬牙转身说:“我先走了!”
夕莲恍惚靠在栏杆上,低头喘气,她又一次为自己感到羞耻,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回到文阳宫,夕莲失魂落魄的样子让韦娘忧烦不已。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夕莲正慢慢被牵扯进那些无法辨清是非的恩怨中。她现在甚至怀疑,卢予淳究竟值不值得夕莲托付终生,尽管他曾信誓旦旦,可关于爱情的誓言,连自己都不信,如何叫他们坚守?
连着一段时间,太后几乎隔两日就召皇后去,韦娘几乎每次都告诫夕莲千万不能在宫中乱了分寸,而夕莲总是惶惶不可终日。
琴儿微微挺着肚子在回廊上走着,手里拿着皇上派人传回的信件,远远见皇后倚在栏杆上遥望西天,那绚烂的晚霞,耀人眼目;缓缓降落的夕阳,是淡淡的橙色,衬在景色的最底层,和她的侧影浑然一体。从前,皇上也喜欢站在那看夕阳、看晚霞。
“皇后娘娘,皇上来信了。”琴儿朝她灿烂笑着,多想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可惜自己识字不多。夕莲心里纳闷,都快回来了怎么反倒来信了?看过之后,她惊讶说:“还要一个月呢!皇上再过一个月才回来!”
琴儿隐隐有一丝失落,轻声问:“还说什么了?”
“叫你好生养胎!”夕莲边看边说,“还说给我们运了荔枝来,还有叫我……叫我回家看看?”夕莲惊喜欢呼道,“韦娘,我可以回家了!我可以回去看我的莲花了!”
韦娘在不远处问道:“那琴妃怎么办?”
夕莲咯咯笑着说:“我只回家一天,他才不会那么大方呢!韦娘就要守着琴妃娘娘和小皇子了哟!”
韦娘焦虑不安,夕莲一个人回家,她不放心。可是琴儿这边更加危险……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只盼着司马昭颜早日回朝。
夕莲照看琴儿还真尽职尽责,吃饭睡觉散步整日地陪下来。琴儿在小憩,夕莲便贴在她肚子上认真听着动静,虽然太医说再过一个月才有动静呢,可她却总是很心急。听了半晌,她满足笑笑,直起腰来对韦娘轻声说:“我明日就回来,韦娘好好照看她。”
宁夏篇 39、荷囊
夕莲回到相府,却远远没想象中亲切,因为她现在不是相府的千金小姐,而是大褚国的皇后。所有人都退避三舍,连父亲与她说话都毕恭毕敬,夕莲赌气把自己关在房里。是不是没有韦娘在,连家都不像家了?
她对着菱花镜发愣,忽然冒出个主意,翻箱倒柜找了身从前的旧衣裳,鹅黄的长裙配着腰间背后几道浅绿丝绦,像俏皮的仙子。将长发随意挽起,乌黑的云髻上任何点饰都没有。她对着自己笑了笑,很满意。
迈出房门,丫鬟们都愣了一下,才忙不迭俯身行礼。夕莲拎起裙角飞快跑起来,一面朝她们喊:“你们别跟着我!都别跟着哦!”
池边的柳树垂着长长的枝条,有的都触到地面了,夕莲在池边的白玉阶梯坐下,望着满池妖冶的莲花。父亲对母亲的爱,都倾注在这里了,那样浓烈的色彩,或许让人一生都难以忘却。
夕莲找了根树枝,拨过来一朵莲花,从茎处掐下。小小夕莲和她的巴掌差不多大,散发出清幽的香气。她的眼睛微微眯了下,笑容尚未展开,眼睛忽然被蒙住了,陷入骇人的黑暗。她知道是谁,可是她无法像从前一样雀跃呼唤着他的名字。自从在宫里见了几面,夕莲心里总是惶惶不安,她应该避免见到他的。
“夕莲,你不高兴?”卢予淳在她身旁坐下,望着她那双惑人心志的丹凤眼,情不自禁吻了上去,吻在她眉间。有人说,眉间是通往心脉的地方,夕莲心中一动,红了脸撇过头去:“你不该来的。”
卢予淳将她揽在怀里,从她手心拈起那朵娇嫩的莲花,别在她乌云般的发髻上,这才是她的夕莲,娇俏可爱。不可否认她的皇后装扮另有一种让人莫敢仰视的肃然,让他愈发涌起征服的欲望。
他将她的素手捂在胸前,沉吟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夕莲静静靠在他怀里,感到他的气息炙热,猛地弹开了,她紧张对上予淳温情的目光,低声说:“我们不该这样的……”
予淳叹了口气,望着眼前一片开的热闹的莲花,心底却落寞极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荷囊,巴掌大,散发出一种薄凉的气味,夕莲拾起来闻了闻,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听说皇上咳嗽剧烈,一直未见好转,这是我父亲从南离寻来的配方,时常闻一闻,能活血醒神、止咳化痰。”
夕莲又使劲嗅了嗅,予淳挡住说:“你不能嗅,这是给男人的。就说是韦娘替你做的吧,别让他怀疑到我们……放他枕下,你千万别拿着玩,对女子身体不好。”
夕莲喏喏应着:“他都歇在文阳宫里了,可能等琴儿生产之后才搬回德阳宫。”
“那等他回来,给他随身带着,能闻见就好。”
夕莲点点头,也不知司马昭颜的咳嗽怎么样了?南方湿气重,希望他无恙吧……
静谧的深夜,夕莲躺在床上却总是左顾右盼,似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叫丫鬟上来点了三次灯、吹了三次灯,她发觉不关灯的事。难道自己睡了十几年的床还比不过德阳宫那张龙床?她懊恼闭上眼,却怎么也不能入睡,眼前忽而是司马昭颜痴痴的笑颜、忽而是予淳哥哥温情的面容。闭上眼再睁开眼,她似乎觉得四周的纱帐应该是明黄的,而不是淡粉。折腾到子时,她终于跳下床大喊:“来人!起驾回宫!”
权相也被惊动了,披起衣服匆匆赶到辇车前,夕莲满脸倦色解释道:“父亲,我睡不着,我还是回宫去找韦娘好了。”
权相迟疑上前握住夕莲的手:“孩子,在宫里,万事小心……”
那话中似有千万句隐含的意义,夕莲猜不透也看不破,她还是喜欢从前的父亲。或许,等自己从宫里回来了,不当皇后了,父亲能像从前那样宠爱她罢。
韦娘在见到夕莲的那一刻,悬着的心才落了地,她总是做些让人胆战心惊的事。琴儿已经熟睡,夕莲蹑手蹑脚在屋里转了一圈,才放心舒了口气。
韦娘埋怨道:“半夜跑回来做什么?你太任性了。”
夕莲紧紧挽着韦娘的胳膊撅着嘴说:“我想你嘛!没有韦娘,夕莲什么也干不了……”
韦娘止不住笑了,搂着夕莲说:“那先凑合在这睡会,现在回德阳宫太晚了。”
夕莲应了,随手脱去外衣,那只荷囊掉了出来。韦娘拾起一看,绣工精美,用的丝线都是贡品,一看便是皇家之物。夕莲忙夺了过来藏在首饰盒里,说:“这是予淳哥哥叫我给皇上的,可以治咳嗽!但是他说女子不能用,对身体不好。”
韦娘感觉太阳穴像被针扎了一般,默默看着那首饰盒也不说话,只是帮夕莲梳头、换衫。
宁夏篇 40、猜疑
夕莲没一会便沉沉睡着了,韦娘轻手轻脚走去从首饰盒里取出荷囊,一股薄薄凉凉的气息钻入鼻孔,直接窜入胸腔。真是用来活血通络的药材,她将荷囊打开,拈了一小撮出来用手绢包好,再将荷囊放回原处。
酷暑难耐,夕莲整个身子都贴在玉簟上,“啊”地张开嘴,韦娘喂她一片蜜糖红藕,一面对她耳语道:“少和卢将军见面,皇上没几日回朝了。”
夕莲心里一沉,闷闷答道:“我没有……”
“今日还去看琴妃吗?”
夕莲皱着眉头看外头一片金灿灿的世界,有些发愁。现在文阳宫是密不透风,应该没事吧。她是真热怕了。琴儿有孕不能受凉,因此文阳宫里连块冰都没有。
忽然有一名太医求见,夕莲觉得莫名其妙,问:“太医来做什么?”
韦娘忙搪塞道:“我有些不舒服找太医问了问,你先在这歇着,我去去就来。”
夕莲没来得及问她哪里不舒服,韦娘匆忙出去了。她赶紧穿好衣服,蹑手蹑脚走到偏殿,躲在粗圆的柱子后偷看。
殿里没有灯火,只有窗户和宫门透进微弱的光亮,人影模糊,不过声音却很清晰。
“确实对咳嗽病有很好的疗效。”
“那么,这就是您重新配的药材吗?”
“是,都可以缝在香囊中给皇上佩戴,真是不错的办法!老夫从前怎么没想到……”
“多谢太医了。”
韦娘揣着那包药材匆匆穿过侧门,被躲在柱子后的夕莲吓了一跳,怀中的纸包啪地一声落地,夕莲眼疾手快捡了起来,扬声问:“韦娘,这是做什么?”
韦娘怔住了,没想到,她竟然会跟来。夕莲闻了闻,狐疑问:“这是荷囊里的药材?”
韦娘垂目解释道:“是,我叫太医瞧瞧皇上能不能用,然后重新配了一次。”
“为什么?”夕莲眉毛一挑质问道,“为什么要换掉?你怀疑予淳哥哥要害皇上?”
韦娘嘴唇颤了两下,目光中有不可思议的心痛,她不明白,夕莲一向对自己乖顺有加,竟会为了卢予淳……夕莲紧接着冷冷说了句:“太医说了,这配方没问题,又不是吃的,不过闻一下,能害人么?”
韦娘低下头去,夕莲嗓子眼堵的慌,转身就走,韦娘看着他们长大的,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自从进了宫,她就疑神疑鬼的,难道予淳哥哥的为人她还不了解么?越想越气,夕莲转身喊:“韦娘!韦娘!”
可是身后无人,唯有她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她慌了神,冲到宫门外,只见韦娘端丽的背影,从白玉石阶缓缓滑下,在一望无际的青砖地面上渐行渐远。她忽然就害怕了,害怕韦娘就这样从她生命中消失,她方才是怎么了?怎么可以对韦娘那样说话!可是,韦娘怎么可以丢下她就那样走了呢?她无缘无故觉得委屈,坐在门槛上呜咽起来。
一旁的宫女都不知所措,因为这个皇后的心思实在难琢磨。一个胆大点的上前轻声劝道:“皇后娘娘,不如回房歇会,此处阳光刺眼。”
夕莲猛地一起身,泪水涟涟朝她喝道:“要你管?去把韦娘给我找回来!”
几个宫女吓得赶紧应道:“是,奴婢遵命!”然后匆匆跑走了。
水榭前方搭了个台子,丝竹班子在艳阳高照下蔫了一般,曲调低迷。夕莲陪太后听曲,却时不时朝拱门瞟去,太后轻微的话语飘来:“皇上都快回朝了,你还敢约他进宫。”
夕莲回头看太后,却见她眉眼含笑,指尖轻轻在胳膊上点着节拍,纯然一副陶醉的表情。让人怀疑方才的话究竟是不是她说的。一个青色的身影轻快走近了,夕莲回身一看,匆匆迎上去劈头盖脸问道:“你给我的荷囊究竟是什么东西?”
予淳眉尖萦绕着淡淡的愠气,反问道:“你认为是什么?”
夕莲理直气壮说:“我知道是药,不过韦娘去查了,她从来不做无谓的猜疑,一定是你藏了什么心思!”
卢予淳不可置信问:“韦娘?她查我?”
夕莲有些不悦,说:“她查你自是有她的理由。”
“那你呢?找我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