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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饕情绪已经稳定下来,深作呼吸,医院到处都是消毒水味,她并不陌生,她知道自己在医院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还长,这种气味倒是非常熟悉。
“挺顺利的,前边还有些不习惯,但后面就好点了,工作虽然又难度,但这点困难还是必须要克服的。”
胜利点点头,很是同意她的话,但同时心底也有些心疼,听说她所在的那个村庄条件很艰苦,淘淘从小至大吃的用的都是顶好的,她能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中生活,已经实属不易。
胜利满眼关切的望着这个如女儿般的丫头,半响后才沉吟道:“淘淘,这次就不走了吧,工作上的事交给我安排,咱在首都找份工作,首长这边也比较安心。”
胜利原本以为还得多费一番心思规劝这丫头的,毕竟提出走出去的人是她,如今又让她回来,未必她会乐意,却没想到冯饕难得乖巧的点头,算是把这件事答应下来了。
其实冯饕也有自己的想法,老爷子年纪大了,这一次尚且没什么问题,若下一次又发生了相似的状况,她又身处千里之外,一旦赶不及回来,这就真当是一生的遗憾了。
冯老爷子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经历过这么一劫,当真是老了许多,虽然思维仍旧的清晰,但偶然也竟然会露出些许疲乏苍老。
胜利给冯饕安排的工作却是进了京城军区,京城军区尚有冯老爷子的一派支系在,她进去工作必定有人照顾,委屈不了。
冯饕工作必定需要用车,西山别墅离总军区相隔十几公里了,军区里冯饕有一套自己的宿舍,单间配套,四十来平方米,是胜利找人安排的,否则以她如今的资历,要想在军区有独立的配套宿舍恐怕还不够格。
咱们的冯饕,如今也是列兵了。
上身穿着短袖衬衫,下边修长笔直的墨绿色长裤,束腰,收腹,肩甲上的军衔上划着一条折杠,小羊皮鞋打在地上“咯噔咯噔”的清脆响亮。
帽檐方正的压在头顶,正中央一枚崭新耀眼的国徽。
冯饕从楼下下来,冯老爷子早已在客厅等候自家孙女。
宝贝孙女首次到总军区报道,他得专程送一回。
冯饕一身崭新的戎装出现在众人面前,小身板也挺得直直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好一个漂亮水灵的人儿。
冯老爷子此时感叹,吾家有女初长成。 一眨眼的功夫,淘淘已经二十四了。
跟老爷子一块儿坐在黑色奥迪上,冯饕眉眼柔顺的说道:“爷爷,你就不必送我了,要让人看见岂不是都知道我是走关系进总参的么?”
冯饕此时分配在京城军区总参系统下的直工部,分管政工工作,负责对大军区里面的直属部队,直属团等官兵的“四个秩序”,即日常工作、生活、训练、管理。负责年终时官兵的年终评奖、补选退等工作。
这份工作也算是个干实事的,相比较其他的重点部门或许比较不起眼,但好歹是在京城脚下,老爷子怎么说都要放心不少。
“爷爷就送你到大门口,到时候你自己上楼报道。”冯老爷子笑着拍拍她的手,倒是很满意淘淘的这份不骄不躁。
车子很快就到了京城军区总参办公楼底下,眼前一栋异常气派的办公大楼,莫约十来层高,占地面积达叁万平方米,距离办公楼莫约五十米外,扎眼的升旗台立于中央,上边迎风飘展五星红旗。
冯饕手里拿着报到函,跟老爷子分别后径自前往总参部。
楼下做好了登记手续,在部队不如一些政府机关单位,部队里哪怕个站岗的士兵全是板着脸,跟个机器人似的,走在办公大楼里,也听闻不见任何嘈杂声,一切安静得可怕。
这种庄严肃穆的氛围下,冯饕走在路上也是提着心的。
好不容易找到直工部的办公室,弄好了办理手续,直工部的张主任才领着她介绍给其他同事。
直工部一共分三个科室,总过每个科室一个科长,外加另外七名办事员,她被分配到一科室,办公室除了每个科长一间独立办公室外,科室内的办事员都待在两百多平米的开放办公室办公。
一科室加上她一共八个人,此前只有一个女孩子,剩下的全是男的,所以她的到来倒是叫一些个年轻的男同事有了些许想法。
前面一周的工作是办公室那个女孩子带她,女孩名叫李念,青海人,刚分配到京城军区不到一年时间,一张讨喜的圆脸,看着很喜气。年纪只比冯饕大一岁,两人倒是很谈得来。
在总参除了几个高层领导知道冯饕的身份外,其他人只晓得这是个刚毕业的漂亮姑娘。
冯饕刚到直工部不到一周时间就出名了,倒不是她工作有多出色,反而是她那漂亮的脸蛋出了名。
冯饕太扎眼了,就连李念也说她不去文工团当演员真是白活了,浪费这么一张脸留在直工部当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办事员。
李念最大的梦想就是进八一文工团当舞蹈演员,在华丽的舞台上尽情挥洒汗水跟青春,可惜她长得不够漂亮,每当瞧见部队迎新晚会上那些翩翩起舞的年轻演员,就满心的羡慕嫉妒。
如今见冯饕有些不知好歹,倒忍不住朝她唠嗑唠嗑,但每次冯饕总是抿唇一笑,不作评论。
在直工部工作了两个月,冯饕的工作很顺利,冯老爷子的身体也基本康复,已经重新回到政协工作。
老爷子给冯饕安排了一个司机,专程送她上下班,原本冯饕是打算拒绝的,但拗不过老爷子,又考虑到她自己没有驾照不能开车,老爷子也不会允许她一个人开车上路,也只能答应下来。
如今冯饕是每逢两天回家一趟,周末基本待在家里陪老爷子,反正她是行政班的工作,倒也不会很忙。
月底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检查结果很好,副院长程清明非常满意,冯饕已经长达一年半没有任何发作症状,足以说明病情控制得很稳定,不影响日常生活。
不过冯饕用到司机的情况很少,每次下班后也总是挑不惹眼的地方上车,弄得跟反间谍一样,司机小陈是个三十出头的成年人,榆木疙瘩似的,对冯饕的话从不反驳,只遵照命令行动,平常时间待在车子里看小说看报纸,也从没有任何怨言,冯饕对他很是满意。
今天周一下午,总参这边的气氛很是凝重,几乎走在办公厅的每个人脸色都僵,脚步匆匆,神色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与谨慎。
下午,军区总参这边几位巨头针对下半年的工作开展进行一个短暂的会议。
所谓的巨头,那都是将级以上的人物,其中就在会议名单中,这次会议可谓重要至极,容不得半点儿马虎。
也难怪一大早直工部的头儿跟几个科室的科长就发话,要直工部的员工除了以平常心进行工作外,对外出入的时候得留心点,万一冒冒失失的样子叫领导看见那还得了。
上午十点,冯饕手里拿着直工部领导给的文件到了总参办公厅,这是直工部张部长亲手让她拿去总参的,黄色军用制皮袋里面装着直工部上半年的工作总结跟一系列的调整方案。往常这个得直工部一把手张部长亲自拿去总参,可偏巧张部长下午外出,便把这件事交给了一科室科长,科长也恰巧下基层部队视察了,这件事又只得落在了冯饕身上。
在办公厅见到的领导不少,军衔最次的办公室都是个中尉,列兵还真就只有她一个人,不敢冒冒然进去,冯饕鼓足勇气问过总参廖副参谋长的办公室,冯饕才再次去找廖副参谋。
整栋总参办公楼分十层,一层光办公室就有几十间之多,冯饕盯着门牌得一个一个的找。
就在冯饕头晕脑胀找不着北的时候,瞅见前边一个年轻男人,如同找到救星,冯饕顾不上此前领导交代过的事,匆匆踏着小羊皮鞋朝人家走去。
“首长,请问副参谋办公室怎么走?”
部队里,只要见着比自己军衔高的人,基本“首长”两个字是没办法离嘴的。况且咱淘淘还只是个最小的列兵,基本不用过脑一张嘴就下意识的首长,反正一准没错,反正这儿不会有比自己军衔更低的人了。
那是个年轻的少校,见着冯饕有些许吃惊,一抹惊艳至眼中闪过。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笑着跟她说了方向。
冯饕连连谢过,转身就走,却没想到又被喊住了。
“诶,你是去找廖副参谋么?”年轻军官问她。
冯饕乖巧的点点头。
“你哪个部门的。”年轻军官又问道。
“直工部一科室。”
“交资料不是应该你们部长亲自来么?”看样子年轻军官很了解总参这块的规矩,冯饕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盯在她手里的黄皮纸袋上。
冯饕皱皱眉,只得告诉他部长开会去了。
年轻军官点点头,便开口说道:“这样吧,我这儿有份文件也是要交给廖副参谋的,你帮我一块拿过去行么?”
其实这是大忌,一般能交给副参谋的文件都不是普通文件,要知道,总参这块,除了一个总参谋长外底下的六个副参谋长哪个不是手握实权的大人物?冯饕要是真把这文件转交了,要让人家副参谋怎么想的。
可冯饕初出茅庐,自然不会往这层次想,只犹豫了片刻,那个军官已经把文件递了上来,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又笑着说:“我这边是军训部的,这里头是我们部门关于下半年的动员计划,我这边还有两分钟就开会了,你要不能帮忙也没关系。”
年轻军官手中同样一个黄色的牛皮纸袋。跟冯饕的那份如出一辙,都是部队统一发的物资。
冯饕心软,当下就应了下来,反正只是转交一份资料,这也没什么。
可等冯饕接过那牛皮纸袋转身离开后,那年轻军官望着她婀娜苗条的背影,嘴角微翘,眼神狠狠一眯,说不出的毒辣。
冯饕交文件的时候廖副参谋没在,秘书让她自行把文件放桌上,冯饕只好小心翼翼的把两个牛皮纸袋放廖副参谋的办公桌上,等了几分钟后就离开了。
冯饕还不知道,半个小时后,一场惊天风暴即将刮到自个儿头上。
十点半,十楼会议室内,三百平方米的布场,十几米的椭圆红木会议桌,挺腰而坐的军官们神色肃穆且又尴尬,如仔细看,满眼肩上一水儿的金星军衔。
但此时首长们皆震惊的瞪着巨大投影墙上的一幅幅图片。
这幅图是来自廖副参谋呈递上的所谓的直工部的某份文件上,廖副部长此时脸色拉黑,震惊程度不再其他人之下。
好端端的工作文件,一如常并未检查,很放心的交了上来,却未曾想过里边的内容如此“劲爆”!
当坐中央的面色如常,只是眉心深深的纠结着,肩膀上那三颗金星亮起刺眼的光。
画面上,大汗淋漓的敞着军装制服的男人,男人未穿军裤,那粗黑壮大的硬枪正插在那水淋淋的洞口,女人半luo,垂着脑袋瞧不见脸,只剩下那雪白的屁股高高的拱起,男人两手拽着她胸前那鼓胀的柔软兀自搓揉。
男人仰着脖子,颈子弧度优美。
英俊的脸庞浸染着不正常的红潮,胸膛汗淋漓的,泛着一层细密的光泽。
那是惊为天人的姚尧,漂亮、妖冶!如孽障!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还差一章节,晚上补上,晚上加班,可能会晚点
第四十一章
沉重;压抑;肃穆;整个会议室安静如死寂,全部人的目光集中在正中央的画面上。
等级不够的将领们纷纷瞥过视线;余光却偷偷落在前方的姚林身上,这个四十五岁年纪一跃成为gong和国历史上最年轻的,zhong央委员会总书记;军事委员会主席,此刻却深蹙眉心,望着画面上妖冶如一方毒物的男人。
总参谋长任明的脸色很难看,只得狠狠瞪了前面的廖副参谋长;廖副参谋此时回过神,当下一颗心沉到底,浑身虚软。
一号首长的脸上很平静,平静得反而叫人惶惶不安,越是这般,一干五六十岁的下属却觉得浑身发虚,对于这个从不轻易表露真实情绪的年轻首长,却在上任不到一年时间内对各省辖市的一把手二把手进行大调整,可以说,在拿人官帽子这方面,这位年轻的首长确实比前几任要来得凶狠。
众人只看到这位年轻的首长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饮了一小口,垂下的眼却看不出喜怒,犹如未曾发生过任何事。
“好了,廖参谋长,你继续说明方才提到的关于军队整编改制的第三点内容。”
廖副参谋长当下脸色惨白,却只能点点头,心底却松了一口气,至少首长还未喊出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