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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否认,耶律斜的算盘打得很好,谋划也不错,可惜他犯了兵家大忌──他不真正了解燕军,准确的说是岳啸的目的,不知道瀛州城中燕军早就做好了准备,准备和辽军打持久的拉锯战,而更有一直战斗力超强的特种部队丝毫不顾艰险,竟敢孤军深入敌国。
十好几万辽军把瀛州城围得更铁桶似的,把城中军民与外界的联系完全切断了。在围困之余,辽军日间试探性的以疲惫燕军的攻城,夜间的偷袭,秘密挖掘进城的地道等等一系列手段面对瀛州城固若金汤的防卫都未能奏效。
瀛州城被围了一个月后,耶律斜预想中的城中汉人因粮尽援绝而人心涣散的局面并未出现,城中军民还在精神抖擞地抵抗着自己,没有哪怕一点点要屈服的迹象。
狡猾的汉人好像早有准备,耶律斜正待再过几天就发动总攻时,一个让他变成了呆鸡的消息传来了──燕国的狼骑军攻破了上京城,活捉了太后和皇帝!
他得知自己的密探传来的消息愣了好一阵子后,才把自己从震撼与惊骇中拉了出来,他正要下令控制好消息,不要让这消息在军中传播,以免扰乱军心时,军营中就如炸开了锅般的吵嚷开了。
原来军中的将士几乎与他同时闻知了这一讯息。自己的老巢被人端了,这如何了得,更何况有不少将领家还在上京城,将士顿时一阵哗然,嚷叫着要回国把狼骑军干掉。
耶律斜自己虽也和将士们一般心思,却也在也谷遂的劝告之下按捺住了自己的冲动,两人好一阵子才稳定住了军心。
将士们的激愤好不容易稍稍得到了平复,耶律斜刚准备硬攻瀛州城时,又有消息从国内传来了──上京城被狼骑军一把火烧了,而且狼骑军像玩儿似的在自己的国土上纵横无敌!
奶奶的,你们的什么狗屁上将军岳啸都死翘翘了,你们还这么嚣张,耶律斜再也忍不住了,他不顾也谷遂的劝阻,舍弃了在燕云战场上占的巨大优势,点了十万同样怒气直冲霄汉的兵将,没日没夜地急行军,直向狼骑军杀将去了。
岳啸通过“谍影”把消息很好地控制住了,耶律斜得知的消息,都是经过他“加工”过的,而耶律斜的密探,已经探听不到了及时和准确的消息。在发兵前,耶律斜只知道狼骑军还在北边活动着。
卷三:鹰扬于千里之外 第八十五章 耶律斜的痛苦与迷茫
从瀛州北上,出了燕云,踏上了自己的国土,耶律斜和他手下的将士心中亲切之余更多的是急切,他们更是加快了行军速度,想早日找到狼骑军与之决战,一雪深仇。
出了燕云(以后就只叫燕云,而幽云不用了),进了一片开阔的荒野,百余年前汉人与辽人之间的大战的后遗症还在,燕云和辽国接壤的这片广袤的区域,至今都渺无人烟。
荒野上便于行军,耶律斜带着辽军每日只在夜间歇上二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急速狂奔着,这支辽军也实在强悍,在这样高强度的行军下,竟然凭借着强健的体魄和坚强的毅力坚持了下来。
没几日,辽军就开到了熬厉山,而过了这座山,自己离狼骑军就越近了,耶律斜和兵士们尽感疲惫之余,却很有些兴奋。
这条峡谷自己不止领军走一次两次了,尽管知道这峡谷中不易设伏,而且狼骑军还不在这儿,耶律斜却不知为什么心中沉甸甸、慌戚戚地好不难受。小心为善,他派出三队兵士在前探路,在侦知没有危险后才放下心来,下令继续前进。
明知前面没有了危险,耶律斜却在谷中越往前走,心越慌,他似乎感觉到了头顶上有什么东西正压着自己。
心中有些忐忑,而周围明明又没什么危险,耶律斜不禁在心中暗笑自己疑神疑鬼时,异变陡生,头顶上方的山壁突然向旁边射出了无数道巨大的土柱。
没见过这样奇异的情况,他愣了愣神后,抖掉了自己身上的黄土,抹了一把脸,把脸上的尘土去掉了。
这情况太奇怪了,耶律斜心中的不安更强烈了,他不由自主地催着胯下好像有点焦躁不安的枣红马,加快了速度,他似乎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正向自己袭来。
枣红马加快了速度,刚走了没几步,“轰隆隆”,如天崩地裂般,一阵巨大的声响直向他的耳膜袭来,直把他震得一阵头晕目眩,耳中“嗡嗡”鸣叫不止。
这声响在自己身后,他强忍着脑中被巨响引起的炸痛,扭头向身后望去。
入目的情形让他目眦尽裂,须发倒立,除了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四十多个卫士之外,自己身后已经没有了站立着的兵士。在自己身后,峡谷两边的山垮了,落下的黄土把峡谷垒起来了,谷中此时有了无数个高低、大小不一的土包。
黄土下落时扑腾起了浓厚的烟尘,尘雾弥漫了起来,透过黄黄的尘雾,虽然模糊,但耶律斜还是真真切切地看见了有许多土包在缓缓地蠕动着,土包顶的黄土在簌簌地往下落着。这些土包似痉挛般地蠕动一阵子后,静止住了,一动不动了,这让耶律斜的心也凉了。
枣红马还在向前跑着,耶律斜扭着头,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那些已经静止不动了的土包,喉中“嗬嗬”作响,却发不出声音来。
跟在耶律斜身后的那四十多个幸存下来的亲卫,魂飞魄散之余更是庆幸自己好运,他们刚刚从震骇中回过神来,就拼命护卫着耶律斜向前跑着。此时,那尘雾已经在瞬间散发蔓延到了峡谷中的每一个角落,头顶两侧的这一段山壁虽没有垮塌,但此时也有一些土块不断地往下掉落着。他们的生怕还有什么危险,于是忙护着看上去失了神的耶律斜向前跑着。
有惊无险,在不断向自己身上砸下的土块的一路“欢送”下,亲卫们护卫着耶律斜,和前面同样惊慌失措的兵士们一起冲出了峡谷。
出了峡谷,耶律斜有些回过了魂来,他停了下来,深深地望着峡谷中自己被埋葬了的部下,于是就有了前文中吐血的那一幕。
在心中的郁结稍得到发泄之后,他压下纷乱的思绪,故作镇定地下达了整军继续前进的命令,他是北院大王,是统帅,不能让自己的部下看得自己惊慌失措的模样。
辽人都笃信鬼神与天命,没来由的就遭受了一场灭顶之灾,幸存下来的辽军心中不由对前面的征途产生了畏惧,还未交战,就差点被“天灾”埋葬,这让他们对自己能否取得胜利产生了怀疑,尽管自己这支军队一向是战无不胜的,尽管对手是一支孤军深入本国,人数只有一万多的狼骑军。难道这是天罚啊?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畏惧。
这个所有人中其实要除开耶律斜了,他也敬天地,畏鬼神,只是在一番痛彻心扉的撕痛之后,他静下心来仔细地想了想刚刚的“天灾”。这是山崩,可是这山崩的背后分明透着诡异,山崩前那道道黄龙般的土柱,那伴着喷洒的土柱的一声沉闷的巨响,而土柱出现之后,紧接着就是声势巨大的山崩,这二者之间分明存在着某种联系,似乎是这土柱引起了山崩。
脑子有些乱,他在马上使劲地摆摆头,这让他的亲兵又是一脸紧张地看着他,活怕他又一发怒,再吐血,载翻在地。
自己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山崩,莫非这是狼骑军搞的鬼?这山崩是人为造成了?想及此,他心中苦笑,人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这只是一次偶然的天灾罢了,而自己恰逢其时,倒霉地遇上了。
这么想着,他心中反而有些释然了,一次灾祸而已,虽然他让自己损了三万兵,还折了粮草,可自己还有七万雄军,且现在在本国境内,补给无虞,还用得着怕那不足一万五的狼骑军?
想到这,他脸上不由挂上了自信的微笑,这让他身边一直注意着他的亲兵一阵恐慌,大王莫非是被吓傻了?怎么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卷三:鹰扬于千里之外 第八十六章 “饥寒交迫”的辽军(上)
没有了粮草军的羁绊,大军的行进速度更是快了很多。耶律斜领着大军,在穿过了熬厉山后,把辽军铁骑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七万骑兵在这片旷野上带着一股疾风,向前飞驰──手上没粮,心中着慌啊。
很快,耶律斜就带着大军进入了启州地界,这是辽国最丰饶富足的地域之一,耶律斜把目光盯在这儿,他想,只要在启州征集准备好粮草,自是能保证大军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不用担心补给问题。
没有百姓的夹道欢迎,这才是耶律斜真正看到的情形:启州的庄稼地上覆盖着的不是自己领军开赴燕云时看到了长势喜人的麦子,而是一层黑漆漆的草灰,原来一望无垠的麦田,此时是一眼看不到头的乌黑焦土。
农田边的村庄也没了,只是偶尔能见着几根孤独地挺立着的被烧成了黑炭的柱梁,只有这些还在昭示着,这儿,原来也是生机盎然的。
农田里的庄稼没了,村庄也没了,耶律斜自是也见不着半个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就是马贼之类的强盗扫荡了此处,他们也不会毁掉农田啊,耶律斜心叫不妙,更是加速向启州城奔去了。
一路上见到的都是同样的情景,焦黑的农田,被夷成了平地的村庄,这情景一处接一处不断地展现在耶律斜面前,就如不断重放的镜头一样,这让他完全麻木了,到最后就是见着了烧得再惨的地方,都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情绪波动。
按自己的记忆,前面就是启州城了,大辽国仅次于上京的大城。耶律斜极目望去,却没有见到启州城高耸的城墙、雄伟的轮廓。
自己记错了?视野中没有哪怕一线启州城模糊的影子。忽然,他心中恐慌了起来,不会也是那样吧?非是亲眼所见,他不死心地命令大军再次加快了速度,向启州城方向奔去了。
大军行进的速度本来就够快了,此时这样一来,更是使战马的四蹄如飞,脚不沾地地向前飞奔着。
骑在马上的辽兵还好些,只是可怜了辽军的战马,虽然它们品种优良,速度、力量俱都极为优秀,可也耐不住这样被赶着长时间没命地奔跑,一时都一边跑着,一边“噗嗤”“噗嗤”的喘着粗气。
事实证明了,耶律斜的记忆没错,他很清楚地记住了启州城的方向,也很准确的找着了它。
启州城,这座偌大的城池,城墙坍塌了,只有墙根处还有几块被染得漆黑的石砖还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城外的护城河被截断了,干涸了,河底还能时不时见着小小的水洼。城中没有了一处完好的建筑,到处是残垣断壁。
一堵残败的矮墙拦在了耶律斜面前,他伸出手在矮墙上轻轻一推,矮墙就“哗啦啦”地垮塌了。
矮墙扑倒在地,砸起了一大蓬灰色的尘土,尘土弥散,把不少跟在耶律斜走到启州城中的兵士呛得咳嗽了起来。
辽军中有些人是启州城人,他们跟着耶律斜进入城中,不顾违反了军纪,擅自脱离了队伍,在城中穿行着,想寻找到自己的家人,自然,他们只能是一无所获。
这城都被烧成这样了,自己家人的结局可想而知了,一时间,不甘心的焦急呼喊声,绝望了的悲切哭号声,不绝响起。
能有这么大能耐做出这样大事的还能有谁?罪魁祸首呼之欲出了,耶律斜紧紧地攥着拳,任不长却坚硬的指甲刺进掌心的肉中。
鲜血,从他手掌流出,从他指尖溢出,一滴接一滴落入了地上的灰烬中,让原来黑灰色的灰烬的颜色更深,更浓了,而他却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
耶律斜一把推开要替自己包扎伤口的亲兵,冷冷地扬声喝道:“够了,都在这儿干嚎什么?”
耶律斜在辽军中威望极高,甚至有不少人把他奉若神明,此时他威严十足地一开口,本来还伤心地哭号、呼喊着的兵士顿时噤若寒蝉,完全安静了下来。
服驯的战马此时正在“城”外,而兵士都跟着自己站在“城”内,耶律斜环视正看着自己的兵士将领一眼,沉声道:“你们也应该猜到了,你们看到的这些,是谁留给我们的,是燕国的狼骑军!那就是说,狼骑军很有可能就在附近,等着我们去干他们!你们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们要宰光他们!”辽兵的回答中冒着熊熊怒火。
“对,我们必须宰光他们,把他们干得一个都不留,上京、启州,还有其他我们还不知道的很多地方,都落在了他们的手中,成了现在这样,这群汉人欠了我们太多!”耶律斜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