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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此话,她便以礼相送:“恭送两位王爷”
他们不走,她就不起来,也不看人,只是低头垂目,盯着地面。视线从地面的图案,悄悄延伸至他的布靴上,再停留在他紫色的袍角。
她心里在期盼着他快点走,因为那时,她的眼泪已在眶里打转。
终于,两位王爷走了。
她站起身,吸口气走出屋子,仰望天空的高远,那样纯净的蓝色。她扬起一抹笑容,眼里是闪闪的泪花:“妮可,去把尹砚和佐罗叫来,我们要出门采买东西了。”
不一会儿,尹砚来了。因着早上犯了错,他有些不好意思,诚惶诚恐。
花花姑娘上下打量着他,摇摇头:“不行,你去换衣服。上次不是给你买了一身金丝暗纹的衣袍吗?赶紧换上。”
尹砚依言去换了。
只见拐角处,走来一个大眼高鼻的俊美少年,金丝暗纹,透着浅浅的光泽。那腰间的玉带,将他整个身姿束得那般英伟。
不过,少年忐忑的神情却是与这身贵气的衣衫极为不搭。腼腆,手足无措,气势便弱了不知多少。
花花姑娘令妮可去房间拿来一块玉佩,亲手为他系在腰间:“尹砚,你要时时记住,你是‘星府’里的少爷,以后整个‘星府’都是你的。”顺手猛一拍他的背:“挺起身板来,你想想今早来的那俩王爷是怎么走路的?”
章节目录 第95章 花花姑娘好委屈
提起那俩王爷,尹砚终究是个小心眼,不由得眼睛翻了翻。
若是往常,花花姑娘必定哈哈大笑,只是今日,她笑不出来了:“尹砚,你知道今天的行为会惹来杀身之祸么?”
尹砚虽不服气,却也不敢顶撞她,只是讷讷地听着,像极了一个小学生正受老师的责骂。
这老师今天特别严厉:“你那样的行为,能成什么大气?我每天得给你收拾烂摊子,还得盯着你,不被权贵欺负。”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堪,她一个姑娘家,却做着汉子才做的事。
真正的汉子却在给她惹祸。
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尹砚今天着实已挑战了皇权,那俩王爷绝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和。
她撒娇卖萌装老实,无非也是为了犯错惹事的时候,那些个权贵不跟她计较。真以为这些人都那么好说话,那么任人宰割吗?
今早得知尹砚的愚蠢行为,她真是吓得心惊胆战,怕是再晚一刻到,尹砚就会被郁亲王大卸八块了。
她插科打诨,她嘻嘻哈哈,那都是拎着脑袋干的事儿。
她越说越起劲儿,尤其看见尹砚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鬼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他比她还要大些呢!赚钱养家的事,为何就偏落到她的肩上?
想着说着,便哭了。她一哭,尹砚就吓坏了。
“花花,我错了!我就是看不惯郁王爷老在咱们府里晃悠。”相处时间一长,尹砚也学会了花花的用词“晃悠”。
花花姑娘眉染忧愁,眸里闪着泪花,那口委屈还没下去呢,却是冷哼一声:“人家王爷闲得慌?京都里这么多户人家,多少人请都请不来,就跑你家来晃悠?你有什么看不惯的?以后不惯的时候还多着呢,有本事你拿大刀把人家砍了!”
尹砚没敢顶嘴,把脑袋埋着。那么大个小伙子,愣穿着新衣衫,跟个孩子似的被一个孩子样的少女,骂得抬不起头来。
花花姑娘脆声道:“尹砚,这是最后一次。你如果再这么没规矩,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需要干什么,而是尽搞些没名堂的事,我就真的不管你了。你爱干嘛干嘛,爱上哪上哪!”
尹砚的脸红透了,这一回,是羞愧,是难堪,还有惊恐。已经过了好些安定日子,没事看看喜欢的女子,每天习习武,偶尔跟着请来的先生识字,打打算盘。他已经习惯这样安宁的生活,再也不想离开。
花花姑娘骂够了,吼够了,又软声道:“尹砚啊,我到底要说多少次?你得强大起来,撑起这个家。我毕竟是个女子,出去办事不方便,还会受欺负以后,只有你才能为我们遮风挡雨,懂不懂?”
这是打一巴掌,给颗糖吃,今天这糖特别甜。
以前也听过好几次类似的话,让他“撑起这个家”,可他当了耳旁风。还是把自己当下人,当打杂的,从来没真正想过,他可以是“星府”的主人。
章节目录 第96章 翩翩佳公子
但今天不同,花花姑娘都哭了呢。那哭相哟,真真儿让尹砚看着心痛,一揪一揪的,手指都痛得发麻。他的小花花多需要人怜爱啊,多需要有个肩膀靠靠啊。这个“星府”除了他,还能是谁有这个资格呢?
他骤然挺起了背脊,气势如虹:“花花,你说,我要怎么做?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不喜欢的事,我不做。你喜欢的,我就尽全力做。”
哦卖嘎!这种小孩教起来,也忒愉快了。刚哭过的花花姑娘瞬间笑颜如花,连中间过渡都不需要,脸上还挂着泪珠儿哩:“那好,妮可,帮尹砚重新把头发梳一下。要那种贵公子的发型,配个暗金色的发冠”
好一个金冠,好一个翩翩佳公子。他们蓝家的基因还是非常耐看的。
花花姑娘第一次让尹砚坐进了宽大的马车里。那马车还是从相国府里忽悠来的,坐起来相当不错。
里面很宽,位置相对。花花姑娘和妮可坐一边,尹砚坐对面。
这一路,花花姑娘都没停,叭哒叭哒讲个没完。要如何,要如何,又要如何
妮可也听得眼冒金星。天哪,她家小姐到底是多有才啊?照这么些搞法,很快,她家小姐就要发达啦,她们“星府”垮不了啦。
本来呢,妮可跟很多人都一样,担心着“星府”说不定哪天就垮掉了。毕竟这府里,当家作主的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夫人又不管事,只知道教刺绣。
眼看着府里,人越来越多,吃饭都成问题。而家里又毫无进账,只看到银子哗哗流出去,不见有银子进来。大伙都担心呢,不知道这好饭好菜能吃几日就散伙了。
现在,妮可听了小姐的话,顿时有了信心。
她家小姐每一个计划里,都是尹砚作主导。这尹砚跟大家地位不同,所有人都知道。但妮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不同,听那意思,好像以后当家作主的是尹砚呢。
这一天,尹砚在花花姑娘的带领下,学到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可谓收获颇丰。本来他还担心,收了两位王爷的银票,都要年节交货,就那么几个人,如何做得出来?
现在他可清楚了。他们先是在佐罗的带领下,去到乡里,挨家挨户找那些小媳妇儿们收鞋。花花将之称为原材料或是半成品。
这些半成品,价格实在是太低廉了,低得花花姑娘想都想不到。可见劳动人民的劳动力,其实是最最不值钱的。
她没有抬高价格,以一个生意人的立场,她要的是利润。但她鼓励那些小媳妇儿们在家使劲做鞋,补贴家用。有多少收多少。前提是,不能偷工减料。
这天,他们收了很多鞋回家,将另一个随行的空马车塞得满满的,直到落日西下,才回到“星府”。
几人虽然都累得腰酸背痛,却都攒着兴奋劲儿。
花花姑娘几乎大半天都没想起过郁亲王了,忽然闲下来,坐在椅上,望着夕阳西下,一种寂寥和心酸袭上心头。
章节目录 第97章 王爷的心思难琢磨
夕阳正红,怕是很快黑夜就要来了。花花姑娘想起郁亲王说:“我两个侧妃都很挑剔”
这话如一根针,扎在她脆弱的少女心上。
他的气息,似乎还萦在她鼻端。他魅惑的笑颜,仿佛还在她的眼前。却是不知不觉,眼泪模糊了双眼
花花姑娘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画好靴子草图,带去给郁亲王两位千娇百媚的侧妃过目。
那天,尹砚当然没去。花花姑娘只带了妮可,和赶马车的佐罗。
她说明来意,守门的王府家仆便进去通报了。片刻,家仆道:“小姐请跟我来。”
佐罗和妮可随马车进了另一个小门,花花姑娘跟着家仆七拐八弯,远远听得丝丝娇笑,还有郁亲王熟悉的声音:“看本王抓到你们,要如何好好处置哈哈哈”
郁亲王眼睛上蒙着布,走几步,停下,侧耳倾听,像是在判断各人的位置。
花花姑娘内心虽苦涩,却像是看戏一般。难道古代男人和女人在后花园里,除了捉迷藏就没点别的事可干了?
多少古装剧,都这样演的吧?男人被蒙了双眼,女人吱吱发笑。然后从外面走进一个女子,却被男人一把抓住说:“哈哈,我抓到你了!”将蒙布一扯,先是一怔,有惊艳之感于是,一场轰轰烈烈滴相遇就开始鸟
花花姑娘冷笑,停步不前,只是看着郁王爷和女子们嬉戏。
家仆催促道:“小姐请跟我来。”
花花姑娘表现得相当善解人意:“你去忙吧。我在这儿等王爷大人忙完了再过去,以免扰了他的雅兴。”
“可是”可是家仆接到的命令是,必须把花小姐带到里面去,这可是王爷大人交待的呀。刚才王爷大人不是在看书吗?怎么来了客人,反倒捉起迷藏来了?
王爷的心思真是不好琢磨哟。
花花姑娘是铁了心,不去扰王爷和他美人们的好事。家仆无奈,守在一旁,忐忑不安。
烈日当头,好在已是秋天,再烈也不至于受不住。花花姑娘就那么远远站在烈日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红衫绿影,耳里是娇娇的笑声。
郁亲王再玩下去也没意思了,几个潇洒的步子一迈,以一个潇洒的姿势拦腰搂住红衣女子:“伶儿,瞧本王抓到你啦”
那苏妃跺脚跺得千姿百态:“王爷!你每次都偏心”
郁亲王扯下蒙布,哈哈大笑起来,顺势又搂过苏妃:“苏儿小心眼,本王昨夜不是还宿在你那里么?”他说这话时,眼睛终于瞟到了花花姑娘的方向,热络道:“小叶子来了,快点过来,陪本王玩耍”
十足一个不长进的纨绔公子哥儿。今儿这一段,并不在他计划之中。是什么让他临时起意,将这一切展露在他喜欢的女子面前?
是男人的尊严。
是她一次一次撵他走,一次一次说着“不要见面”的绝情话。
是一种报复的快感。
没她,他照样快活,左拥右抱
章节目录 第98章 她也是庶女而已
想他堂堂一个王爷,风流倜傥,风姿勃发,有的是千娇百媚,并不会因为一片小小的叶子,而颓丧,而伤心。
这是郁亲王一再对自己的告诫。
事实是,他近来见不到花花姑娘,常常坐立不安。即使两位侧妃跟他讲话,他也是心不在焉,根本不知对方在讲什么。
他还一直在等她,等她亲自上门。数日过去,就在他异常烦燥之时,她来了。
她穿着暗色衣衫,一种近乎泥土的褐色。她的脚上,是一双同色的布靴。非常漂亮的样式,一边脚是梅骨朵,一边脚的梅花已然开放。
不是红梅,是腊梅的黄色,栩栩如生。因着这几朵鲜艳的腊梅花,她整个人便亮起来,仿佛踩着云彩而来。走路不是大家闺秀那样袅娜生姿,而是一个少女的娇憨之态。
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因晒了太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来。那晶莹汗珠,让郁亲王一下子想起第一次抱她的情景。
那天她掉进水里,湿漉漉的,全身都是水。他用了他的披风,将她裹住。那一刻,他分明是喜欢她的。
而她,分明也是喜欢他的。他能感觉得到。
花花姑娘已经很规矩地行礼了,给王爷请安,给王爷这个王妃请安,给王爷那个王妃请安这一切,来前她都是作了良好的心理准备。
所以她并不感到天大的痛苦,相反,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就像是一条绷得很紧的绳子,忽然就断了。断了之后,竟是摔得没有想象的疼痛。
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两张牛皮纸来,开门见山:“请两位王妃过目,这是小女子为王妃们设计的布靴。”
伶妃并没立刻看图纸,倒是细细打量起花花姑娘来。她可是早就听过“天煞孤星下凡”,也听过王爷是专门为了她而设计的选妃大典。
这个女子,其实只是相国府的庶女而已。
差那么一点,这女子就是亲王府的正主了。她何德何能?她长得比自己好看?她明明也是庶出啊!
更气人的,其实还不在这里。那是女人无比微妙的心思,无法言说。
伶妃和苏妃一前一后嫁进王府,说起来,已有三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