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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伸手亲自扶起了沐清漓:“快些起身吧,皇上也说了,一切礼皆免了。”
“嫔妾惶恐,该有的礼数,总还是不应当怠慢的。”沐清漓并没有任何的不妥,至少在众人的眼中如此。
“我到是不知,原这沐容华还是这样知礼数的人。”一开始便口出尖利之气的王明仪见皇后亲自去扶她一个容华,心中更是不痛快的说道。
这话中的言语,换做任何人都该是能听出外音的不是,即便是皇后王琳在听到这话之后眼下一惊,可话却是收不回来了。
沐清漓恭谨的冲皇后点了个头,并未恼,只对上了那个长相小巧玲珑动人的女子,这样的性情却是可惜了这副姿容。
只还未开口,身后却忽然又升起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在这后宫知礼数的向来不缺,只这不知礼数的到是少的紧,王明仪却能知道那少数里的人物也是难得的,该是皇上与皇后的福气。”
那王明仪本就不大,也就约莫十五六年华,哪里就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只不过是一个被家人宠惯了的大家小姐罢了。
王明仪自觉当朝皇后是自己表姐,虽然见来者是个身着宫装的妃嫔,却哪里放在心上,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可来者并未理会她,只行到皇后与沐清漓的身前恭敬福身到:“嫔妾施容华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妹妹快些起身。”皇后王琳也没想到来者会是施落安的妹妹与沐清漓同被册封为容华的女子。
“谢娘娘。”施偌起身,对着沐清漓露出了亲和的微笑:“姐姐安好。”
沐清漓也回以微笑,她自然也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只是不曾想到她会帮她,更不曾想这女子会对她如此亲和罢了。
皇后王琳转身面带严肃:“灵玉,这宫里的规矩你何时才能习得?见到两位容华还不请安。”她本就不大喜欢自家这位表亲,今见她行事言语这样鲁莽,更是心中不快,这样的人在宫中有何立足之地?不过是白来的最后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皇后娘娘”王明仪哪里就想到自家表姐竟然这样命令她,而且还是当着那个被万般宠爱的女人面前,心中气恼,可又顾及皇后身份,再则论地位她也确实及不上那两人,只得不情不愿的行礼问安。
“嫔妾给两位容华轻安,容华万福。”
沐清漓知道她是皇后的堂妹,既然有人打了就要有人哄着,于是展眉笑道:“妹妹快些起来吧。”
许是太过巧合,这边才起,那边竟然远远的又行来一行人,不是庄妃又是何人?
沐清漓自觉今天是不该出来这趟,不过是给自己添堵的,与众人一起纷纷下拜。
“倒是稀奇了,今儿这到像是约好了的,连沐容华都来了。”给皇后请完安的庄妃,第一眼便扫向了沐清漓。
“皇上这些日子似乎除了去了沐容华那里,就不曾到后宫走动,有了身孕果然是不一样的,本宫原是应该给沐容华道喜的,只是没那能力见着。这接下来后妃侍寝的事情,怕也多少要沐容华多照拂着些下面新晋的众位妹妹才是,雨露均沾自是道理。”
这话中言语,可谓是句句针对,直指沐清漓。她田珞不喜欢沐清漓却也是从第一眼便已经注定了。即便家族的命令是尽量平衡不动干戈,可她却真真无法容忍那个人的存在。
沐清漓能说什么?对方不过就是为了吐出心中不快罢了。
“庄妃妹妹,也不用操心这些,侍寝的事情那是皇上来决定的,容不得我们在这里计较。”王琳适时的开口,缓冲了剑拔弩张的气焰。
“皇后和妹妹我也都是一样好些时候没见着皇上了,既然姐姐都能这样贤德,我自然也应当是学着些的,妹妹就不打扰众位了,我还赶着去太后那边伺候呢,妹妹告退了。”
望着渐行渐远的庄妃,沐清漓已经不想再呆在外面一时一刻,借口告辞了众人自行回了寝殿,可心中却是越发的烦闷。
作者有话要说: 面对这样的局面祁铭琰会如何面对恨自己的沐清漓?而沐清漓又该如何面对那即将而来又不可改变的所谓侍寝?彼此的心又该如何发展?下一章会更加精彩。
☆、相拥太沉重
她沐清漓到是真的成了众矢之地了,好一个雨露均沾!这侍寝皆当是她愿意的吗?如若能选择,她有多少个夜晚,到是希望自己是死了的!如果那人真的要她侍寝,她又应当如何?
一波心事未平却是一波又起。
只是,让沐清漓与众人没曾想到的是,连续两日后宫都是平静的,皇上并没有如后妃揣测的一般翻任何一人的牌子。不但如此,皇上也未曾踏进任何一位后妃的寝殿。
就在沐清漓也不得不思索的时候,宫中掀起了另一番风浪。顿时压下了因沐容华胜宠而带起的风浪。崇德帝君身体抱恙,高热不退。一时,前朝与后宫皆是阵脚大乱,太后下令为了皇帝安危,除了御医与几名近身侍疾,外人均不得恣意觐见惊扰圣驾。
此番光景却不知该让她沐清漓如何思索。
“小姐,皇上怎么说病就病了,而且听说连皇后也不能侍疾,这也太太蹊跷了吧?”这也怪不得她幽竹这般想,毕竟那个男人可是能带着人飞上飞下的存在啊,而且这病来的也太突然了,说来就来,还不让任何人靠近,怎么想都觉得有蹊跷。
“这样的话,也只得在这里说说,那边的事不是我们随意揣测的。”这事,沐清漓根本无法抓住头绪,别说是她,即便是前朝翘首观望的各大势力也是完全闹不明白这忽然是唱的哪一出。
只得希望身在内宫的势力能传出个一二的消息,但是,既然太后亲自出面镇压,这其中的内情又是哪里能随便得到的?明明已经缓和下去的政治朝局又有了蠢蠢欲动的架势。
“丞相大人,这这宫里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况?这气氛总觉着不对啊。”身着常服属于乌氏范围的各职官员相续聚首。
“就是啊,大人,这庄妃娘娘在内宫也时常与太后在一起,总该会有些什么消息;流出来啊。”
“消息?你们问我有何用?不过都是一帮不中用的,能有什么消息流出来!”当朝丞相乌实崚面色上的不悦是显而易见的,如今要担心的又哪里只是这一件事情。
他那个即便儿子死了还是稳坐太后宝椅的妹妹是什么想法他也摸不透了,她是在和他玩揣着明白装糊涂吗?真若那样,这乌氏的后宫怕是真的要早日换天。
只是,这最最摸不透的还是那个更加雾里看花的帝王,到底有着怎样的能力?这病是真又是假?或者又是什么别的算计,毕竟现在朝局每天都在发生变化!
“大人,看后宫的架势,这皇上病的应当不轻,这兴许是个机会,趁着他还没有任何子嗣,如今根基不稳,事成也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是啊,大人,这个新皇的身子骨依我原先看着许是也没比孝谨皇帝好到哪里,早动手早安稳,王氏出了一个皇后,政局会变啊,再则,我总觉着这新帝摸不透,让人心里不安生。”
这边你一句我一句言语不断,可稳坐在正坐之上的当朝丞相却一直未表态,只是脸色沉郁的有些吓人,半晌才道:
“先看着情况,太后还是不是我们一族的还是个问题,不能轻举妄动。”
安静异常的椒磬殿御用寝殿内弥漫着奇异的芬芳,孙德海眼见着蜡烛已经燃了一半赶忙将其熄灭。
看了眼那个已经发热两日的帝王,心里堵塞异常:“顾太医,怎么样?这热度可下去一些?”
“孙公公莫急,没有再升上去,只是这外伤我能医治,可皇上心中不痛快我却是”始终负责为祁铭琰照理身子的太医顾明收了药箱,将男子手腕处的伤痕用衣袖盖上,侍疾?这样的皇上让谁看见了怕都会掀起一场惊涛骇浪吧。
“我岂会不知皇上这病来的”孙德海话未说完,却被一个行将进来的华服妇人的到来打断。
众人一见太后亲临,皆是心中一惊纷纷下拜:“太后万安。”
只这当朝太后却并未理会跪了一地的人,只行到红木雕云纹嵌理石罗汉床边,脸色有些不豫:“哀家把皇上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可见都是该死!”
“太后息怒。”
“息怒?哀家要怎么息怒?现如今前朝有多少人等着钻空子呢?如有任何闪失你们谁担待的起!”
顾明低头俯地:“太后放心,皇上并无大碍,只是身子底子有些虚,伤口引起的发炎,调理一二便能痊愈。”
“怎么?你这话哀家听着到是像在指责这都是哀家的不是吗?!顾太医还真是越发的和皇帝是一条心的了!”在这里的人,又有谁不是知道内情的人。
“太后”孙德海见太后震怒,怕将祸端引到顾明的身上,才要说话却不曾想,另一道略显得有些清灵的声音竟先一步飘了出来。
“太后严重了,不管和谁一条心,到最后都还是等于听从太后,我跑不掉才是最重要的,何必和一群奴才动气。”
祁铭琰说着略微起身,虽只是轻微的动作却也足够引起一身的疼痛,不禁楚眉又道:“太后没允许谁死的时候谁能真的去死?所以太后大可放心我不敢随便死了。”
“皇上心里知道便是最好!皇上病的到是安稳了,这前朝局势你要如何与哀家交代?!”
“也请太后放心,前朝不会有任何事端。”
乌雅翎兰紧盯着床榻上镇定自若的男子,没再言语,这就是她最厌恶的一点:“皇上好自为之。”甩袖离去不提。
祁铭琰闭着一双眼目缓缓靠在了软垫上,只心中所想却唯有一人巧的却是他所想的那人,也自然在想他。至于想的是什么,也只有她沐清漓能知道了。
自从祁铭琰病后,沐清漓也并不安生,她心中还始终有着一个结没有打开,眼前的情况,都不得不让她多想,那天的事端她总觉得十有八九是败露了的。祁铭琰,你打算怎么处理?
心中烦闷的沐清漓轻柔的抚摸着自己已经略微隆起的小腹,她的孩子可就在此时她却忽听得门窗开启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开口惊问道:“谁!”
因为室内的灯烛已经熄灭,透过微弱的月光沐清漓可以很确定自己室内进来了一人,而那身影,她是熟悉的。
“清漓莫怕。”一声玉石之声缓缓流泻,随之便是忽然燃着的灯烛,那昏暗的烛火下,站着的不是祁铭琰又是谁?
“皇上不是在病中吗?”沐清漓多少也已经习惯了那人的突然而来,起身披了衣服却并没有丝毫要下床的意思,果然,这病真的只是一个幌子。
“因为想你了。”祁铭琰笑了,笑的温软如玉,整个人在橘黄的烛火下散发着一种让沐清漓说不出的感觉,那一声直白的轻语更是让她当时便愣了一刻,只很快又变了脸色:“皇上说的话我并不明白。”
明显的避开到是没有引起男人的丝毫介意,祁铭琰顺势坐在了床榻边,望着尽在咫尺却面有慌乱的女子,她在害怕,怕他对她做什么。
是啊,她有害怕的理由,毕竟他曾经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要了她,还让她怀上了他的孩子,孩子,是啊,他祁铭琰到底在奢望什么,他们已经有了不可斩断的牵绊不是,别的都不重要了:“清漓我喜欢你,你只记着这个便好。”
沐清漓何曾想到男人会没来由的说出这样一句话,而那在烛光下更显得闪烁的星眸里有的却是她从未细看过的认真,他是怎样?夜半时分只为和她说这样的一句话不成?!
“皇上的话,我越发不明白了。”
祁铭琰抱住了床上只着单一的女子,那具身体是他渴求不到的温暖,可以滋养他灵魂的温暖:“不用明白,只记着就好。”
沐清漓承认自己被男人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举动惊到了,一双美目中皆是慌乱,一把推开男人那略微冰冷的身子,可心中却是不知道气恼多些,还是慌乱多些:“皇上请自重!”
祁铭琰证了一瞬,却看不清他眼底的表情:“嗯,是朕唐突了,朕走了,夜间天凉了,记得盖好被子。”说完却真的起了身,又走向了进来时的窗子:“清漓”
他原本是想告诉她,他不怪她,告诉她他之所以会做那些她不喜欢的事情,不过是想抓住她,也想告诉她,他一直一直都喜欢她。
可行到这一步却又不知为何都说不出口了,她信吗?告诉她,是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卑劣的从他的手中将她掠走,告诉她是她男人的母亲让他不能正常的与她在一起?告诉她,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与她在一起?这些即便说了,得到的又会是她怎样的反应?
“清漓,照顾好自己。”
沐清漓看着那复又紧闭的窗子,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