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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闷的,似乎就要失去仅有的全部生命力,祁铭琰从不知道一个人的心口可以那么疼,疼到无法呼吸,疼到不管怎么抓也还是不能抵抗,疼到世界都会瞬间变成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却诡异的无法失去意识,耳朵里那些清晰而又带着锋利刀柄的言语毫不留情的冲着心脏飞奔,钻进血肉,弥漫所有的感知。
明明穿着披风,却让他觉着身体掉进了暗无天日的冰湖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即便不想去分析,可那些东西还是从不曾有停下的一刻。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了椒房殿,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对着见到她来的宫女说:“若不想被砍了,便当朕从没来过。”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屏退所有的侍从。
他只知道每一次的呼吸都是疼的,可那疼痛和他渴望紫竹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那是要把灵魂也掏空了的撕扯,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的叫嚣还有那血脉中不断挣扎的液体。
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可却怎么也找不到宣泄的地方。他就只是想要一个没有任何人的地方,什么也听不到的地方,听错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听错了才是。
“皇上!”芙荷摇晃着身前完全失了魂魄一般的男子,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喊了他多少遍。原本她是还在因为这样难得的巧遇而心中一阵欢喜的她此时还如何顾及自己的身份。
“皇皇上!”可没曾想人没有摇醒,却眼睁睁看着那面色苍白到极尽透明的男子从口中益处了一股鲜血,当时便是大惊失色。
而正好得到‘皇上似乎不对’消息后找到自家主子的孙德海看到的也正好就是这万分惊险的一幕,哪里还能顾及,几个箭步直奔到祁铭琰身前,一把将其护在了自己的保护范围。
“芙荷姑娘这又是何必!”
作者有话要说:
☆、谁是谁的折磨
这样的质疑,让芙荷没有丝毫的动摇,她的眼目是专注的,只专注于一人,那人就像开在她枯竭生命里最美丽的白色花朵,现如今,那圣洁尊贵而又稀有的花朵却沾染了血,她要如何能自持。
“孙总管你,皇上怕是哪里不适!”她想要去扶他,但这里的人却没有一个会让她靠近,只因她是芙荷,她是太后最近身的人。
孙德海何用她说,那轰然倒下的身子根本就是最有力的说辞:“皇上!”
皇上?祁铭琰不知道谁才是皇上,更不知道又是谁在喊他,看不见听不见也不要去思索就是他现在唯一渴求的。
清漓,他的清漓
空气窒息而紧张的椒磬殿寂静的可怕,太医顾长清搭着明黄锦榻上一男子的臂弯,眉头却皱的让人紧张。抬眼看了看那已经完全没了血色,白皙到似要消散了的容颜,尤其在目光落在那微微泛着青紫的修长指节之上时,心里更是一紧。
“顾太医,如何,皇上这是”孙德海的面色是焦躁的,他比谁都清楚,床上的人一旦有个什么,那这天下
“原本也是在意料之内,皇上的身子本就只是老臣没想到快了那么多,原先还好好的,何以现在心脉受损到这样?皇上到底这是遇到了什么事?”
一听这话,孙德海整个身子都是一窒,他担心的还是几个月前他就隐隐不安的,现在:“在这样的皇宫里,即便是好好的人也熬不住,何况皇上他这一阵子本来也是好了的,就是今日去了椒房殿然后”
容妃,那个自己主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女子,又是她,这次又是她吗?
细长而泛着寒光的银针在太医的手中自如起落,但每一次进入体内带起的都是榻上之人更加窒闷而疼痛的感触,直到那似乎阻挡在他胸腔之内的所有液体都喷涌而出,榻上的男子才算将那紧皱的眉角舒展。
细心擦拭着男子额角之上的细密汗水,孙德海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不心疼,他总说自己的主子是那天上犯了错而被打下凡尘受罪的仙人,不然这样的一个人如何就要有这样的报应?岂不是上苍不公?
东升的太阳,迎来的都会是全新的一天,可祁铭琰却从没有那么厌恶过这样的太阳,一对漆墨寒谭的眼眸里丝毫的生机都没有,孙德海是恐慌的,因为他有一种错觉,自己的主子心死了。
他哭着求他说话,可床上的人还是不给予他任何的回应,除了本能的眨眼便只望着一个不变的方向。
感受着心口那一浪盖过一浪的疼痛,祁铭琰却选择了置之不理,多奇妙的身体,哪怕只是在心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哪怕只是忆起和那人相关的一切都会是撕裂了的疼痛,他没有办法去理解这样的一切。
她没有在意谁怀了他的孩子,她说她理解,她对他渐渐透露的温情可她又说:只要得到他的心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不想这样,他不该是这样的,第二次,他第二次想要再去祈求自己最恨的东西来帮他,只要心里不要那么疼,不要那么痛苦就好。
“孙德海”脱口而出的声线是沙哑的,沙哑的让他自己都感觉到一丝的陌生。
“主子!奴才在,奴才在!”孙德海几乎是第一时间兴奋的爬了起来,来到自己主子的身前,说话了,整整一天,他的主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祁铭琰的神色依旧是空洞的,空洞的如没有月亮的夜色:“去取紫竹。”
一听紫竹孙德海面色大惊,只以为自己主子又毒发了,分毫不敢耽误的忙碌,深怕自己主子不能及时嗅到那燃着的蜡烛,更用自己的手举着为其做烛台。
渐渐氤氲开来的芬芳,不论是谁嗅到都会赞叹一句的好香,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香里的罪?
祁铭琰没有说话,也依旧是没有丝毫的反映,只努力的吸食着那迷人的芬芳,即便知道那是要命的东西,即便知道那是自己一生的耻辱。可他还是甘愿堕落了。
但是,却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即便如此,心里还是依旧的疼?似乎有什么发生了错位,又回到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洞房花烛夜,身体里没有一处是舒适的,仿佛就要崩溃了一般的折磨,他无法呼吸,他甚至想要不停的奔跑,所以他疯了似的点了自己手里所有的紫竹。
紫竹每次都可以把他从无尽的痛苦中拉出来,所以他相信只要点上他就不会再难受,但是没有,就如现在这样,一点用也没有,罪恶就是罪恶,罪恶的东西如何能救他?
“啪!”突兀扬起的手臂,滚落在地的紫色蜡烛,忽然面色狰狞起身的男人和惊慌失措的孙德海。
“皇上!”孙德海惊愕的看着那个忽然伸手将蜡烛挥倒呼吸略微急促的男人。
“没有用,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咆哮的,那些无处宣泄的怒火,那些永远也逃不出的桎梏,那些紧紧将他绑住的绳索,每一样都让他临近疯狂,渴望得到救赎,渴望得到安抚,可天下那么大,愿意抱住他祁铭琰的人到底在哪?!
“皇上”眼泪顺着清秀太监的脸颊落下,他知道,知道自己主子的苦,更知道这皇宫里的窒息,但他就是个奴才,一个使不上力的奴才。
沐清漓一口又一口的小心喂着自己怀中已经七八个月大的孩子,那个会迷糊喊自己母妃的小生命。你逗他,他就会和你笑,甚至还会做出种种让人忍俊不禁的言行。如果说世界上最美的风景是什么,那她一定会说:一个母亲看着对着自己笑的孩子,这样的一副画面是可以抹平任何哀伤的良药。
“哎呀,小姐,我忘记把炖的滋养烫取来了,那是周太医特意给小皇子配的,说是对孩子很好,我这就去取。”幽竹慌忙转身就怕有谁和她抢了这活计似的。屋里的人都知道她甚是喜欢孩子,只要关于祁锦灵的事情她都要亲力亲为,照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如同己出。
众人见她这样,也都只是笑,谁会和她抢了去?但是,急跑的幽竹没曾想到的是自己这一跑会正好撞上一人。
才要本能发火,可那印在自己面前的龙纹金丝绣线,还有那已经钻进她体内的淡淡芳香都在告诉她,自己这是撞上谁了,心里的慌乱谁知道?
“皇皇上?!”
她话没出的时候,屋内的众人便都已经发现了来者,只是惊觉这个时候也没接到内务说帝王翻了椒房殿的牌子怎么皇上就自己来了。再加上幽竹的这一声,自然都是回神下拜请安。
可是那个只要进入椒房殿便会面色温和的男子今天却是不同的,并不曾理会了身边的任何一人,即便被撞上却也似乎撞的根本就不是他。
祁铭琰的眼中只看到了一人,那个抱着孩子的女子,孩子他祁铭琰的孩子?
“皇上。”沐清漓将孩子交给了奶娘,望着那个从进门便面色不对一言不发直直盯着自己看的男子,心里不觉有些慌乱。这慌乱来的没有头绪,可她有又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一丝恐慌。
许是这一声轻唤叫醒了男人,也或者说男人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坐在了窗下的榻上,只直到这个时候他却才开始问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就是想要见到那个说只要得到他的心就
沐清漓缓步来到榻前,她并不是痴傻的女子,见祁铭琰这样难得一见的形容心里也大概猜到他是遇到了什么事,只是她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心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见到他此般模样的时候会心疼。
“你们”想要吩咐下头人将桌上的一应事物撤了,他感觉他需要的是安静,他需要的是一个人和他静静坐着,却不曾想自己才转身手腕便被一只冰凉的大掌拉住了。
那只手,那股冰凉都让她心尖不由得一颤。
“清漓”他唤她,比往昔更多了一层哀伤,寂寞和祈求,他在祈求她别走,沐清漓回首,但她却看不见他低着头的表情。
“皇”她本想问他怎么了,可手腕忽然传来的一紧令她晃了神,才自疑惑自己整个人便全数落在了一个男人的怀中。
室内几人见状纷纷慌忙低下头,幽竹的脸更是一下子便红了起来,这一切都发生了太突然了。若不是抱琴拍她示意她离开她定不知道要愣到什么时候。
瞬息寂静的暖阁,祁铭琰紧紧抱着怀中那温暖的身体,嗅着那满满足以让他沉醉的独属于她的味道:“清漓”
他仍旧唤她,一遍又一遍,可只要喊一声,心里都似乎在滴血。他害怕,不管自己抓多紧,不管耗尽多少心血,怀中的这个女人都一样会消失
消失,他怎么能允许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她的影子,他如何能允许她看不到他?!
“清漓”仿佛是要将怀中的人揉进自己的血脉,仿若捧着自己一生中最为珍视的无价之宝,男人近乎于贪婪的轻吻着女子光洁的颈项,潮湿的带着炙热的呼吸。
沐清漓瞪大着自己的一双眼目,对于这太过突然的举动她只能本能的反抗:“皇上!”
她想要反抗,可是男人却并没有给她机会,被紧紧抓住的双手让她知道自己的渺小,更加肆无忌惮的吻让沐清漓知道,他疯了。
“皇上,今天不行!”她没有做好准备,丝毫都没有做好准备,只有天知道她如今到底是怎样的慌乱,明明都大言不惭的说过,明明也都早就知道要过这一关,可如今那人真如此待她,她却满心都是无措。
“不需要不需要准备,你是我的妻,你是我的”仿若一种宣誓也似乎是一种霸道的占有,祁铭琰一把将沐清漓抱了起来,行到了内室。
她是他的,他要让她是他的,只有这样,他才会觉着自己也许也许是拥有的。
“祁铭琰,你不能这样!”推搡着伏身在自己颈项间的男子,沐清漓觉得有什么是不对,至少,至少不应该是这样。
“清漓给你,都给你我的任何都可以给你所以,不要拒绝我。”什么都不要,他原本没想过要这江山,本来就是给她的,本来就是为她建造的,她想要他给,他都给,命也可以,他只要她是他的,他只要她不对他如此残忍。
那原本犹如蝴蝶翼的轻吻,逐渐变得那么充满了霸道,充满了占有,似乎每一次都是一种印证,印证身下的这个人只他的,是他祁铭琰的。
“祁铭琰!你放开!”沐清漓拼劲权利的拍打反抗,满心都弥漫着一种羞辱,是的,不对的地方,他将她当作了什么?完全不顾及她感受的占有,她到底算什么?
许是激烈的反抗起了作用,男人瞬息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一双眼目亮的让人有一种泪水充盈的错觉,可是沐清漓不相信,那样的一个男人会有眼泪。
轻抚着颈项处那一道指甲划过的痕迹,望着沾染在自己手指上的血色,祁铭琰怔了怔,她到底有多厌恶他,到底有多不愿意他碰她?
沐清漓也没想到自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