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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漓,不准离开,你绝对不可以离开,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进了燃着凝香的内室,远远地抱琴便见自家小姐靠坐在云锦垫上,不知思索些什么,又是这般,自从醒过来之后,每到无人之时,她的小姐便会这样,不觉轻微地叹了口气,迈步行到床前。
将手中的绿玉荷碟碗放在了床榻边的案几上,又小心的整了整锦被与靠垫,方才开口:“小姐,该喝药了。”
沐清漓闭目凝了会儿神,接过递到自己面前的瓷碗饮下,只是那极苦的味道不仅让她楚眉。见此光景,幽竹赶忙便将早准备好的蜜饯递了上去:“小姐,吃些,吃些就不苦了。”
“小姐,周大夫交代过,这药是新换的,虽是苦了些,但对身体甚好。”
“我知道,放心,没得那么娇气。”将空碗递与抱琴,沐清漓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满脑子里都还是那个人在她身畔的呢喃。
祁铭琰,现在坐在那帝王之位上的男人,还有那每一次的碰触与情话对,外界没有人知道她沐清漓已经好转,都以为她还是浑浑噩噩,时好时坏。
“孙总管走了。”这话她并没有多少的疑问,至少在想起那个人的时候,她沐清漓觉得自己的脸上没有太过激烈的情绪了。
“走了,送来了一些宫里的贡品,最近怕是忙,祁起码有几日不能过来了。”抱琴愣了一瞬,转了个话,见小姐没有变化,多少有些暗自后悔,怎就那么不小心。
她不知道她的小姐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的小姐为什么不让外人知道她的情况,但是她知道,她的小姐总是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主见。继续拢了拢香炉中的凝神香丸,希望自家小姐能够小睡一会儿。
听到回答,沐清漓那一对清潭般的水润剪秋划过一丝波澜,祁?又怎会不知道隐匿的后话是什么,她是病了,心却不曾也没了:“幽竹,你去把周大夫请来。”
“小姐,哪不舒服了吗?”幽竹一听自家小姐要去找大夫,着实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查看。
“我没事,慌什么,去把周大夫请来便是。”
不待多问,领了命,自是小心去办不提。当幽竹将周清廷请到内室的时候,沐清漓已经让抱琴为自己换了身衣服,更因为怕着了风寒又多罩了一件鹅黄色绣绿竹的外衣,虽有病态却已经不似几日前那般。卸掉金玉的妆容更显得难言的清丽脱俗。不禁让周清廷看的有些痴了。
“清廷给小姐请安。”
“周大夫不必行礼,这里又无外人,请坐。”沐清漓语落,抱琴便将内室的珊瑚圆椅放在了周清廷的身侧。
“我今天找周大夫是有事情一问。”见对方已经坐好,沐清漓切入了主题。
“小姐尽管问。”周清廷虽不舍,但于理不合还是只能将那目光移开,不敢有分毫造次,但那心肺之中却已经尽是独属于她的芬芳。
“不知我现在的身子如何?”
“小姐尽管宽心,只要按照周某现在开的药方服用,身体自会无大碍,只要好好调养,不会留下隐患。只是现在小姐身怀有孕,需要慢理,所以我下的药都是较为温和的,自是显得好的有些慢。”
“我一定是相信周大夫的,身子交给你调理我从不曾不安心,只是周大夫,假使,假使我要侍寝,以现在的身子来看,可行得来。”
沐清漓的话,犹如当头一棒一般重重的打在了周清廷以及房中两个丫头的心上,三人无不是吃惊不已的看着那个面色平静却说着惊雷一般言语的人,不知自己是否听错了。抱琴更是缴着衣角的袖子,用力再用力。
她是与自家小姐一道长大的,自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过,她知道她的小姐一直在想着什么事情,却不曾想,话一开口,竟是这样的惊涛骇浪,单单不知让她该如何想。
偌大的内室瞬息寂静的针落可闻,连空气都变得有些粘稠。
“我必须让这孩子活下来”沐清漓没有看身边几人的表情,也根本不需要去看。
“清漓,你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一定会帮你的,你大可安心生养这个孩子!”周清廷目中带着失宜的神色,侍寝,那两个字就犹如银针一般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窝。她已经死了,满朝皆知啊!皇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如果这样的进去
“在外面?都是玲珑一般的心,周大哥怎么就糊涂了,这一句在外面,哪里又来的简单了?再则,为什么要在外面?这是景阑的孩子,他必须平安,也必须得到他该得到的一切。”她沐清漓从来就不曾是一个柔弱的女子,逃?不,那不是她沐清漓会走的路。即便想逃,依那个人的情愫怕也决计不会有机会不是吗?
“清漓”对于那忽然的一声周大哥,着实让情绪高亢的周清廷冷静了下来,已经多少年了?这一声周大哥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了。
“周大哥不会不知那个人的心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歧是谁都可以左右的,再则,能逃到哪里?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景阑的孩子由我来保护,我也只问你一句,假使我要与他行房,可会对腹中胎儿有伤?”
沐清漓目光灼灼的望着那个同样望着自己的男子,她知道他看得出她的坚定。
“清漓,你知道你这样做是”
“欺君?可能吧,但我的孩子哪里就玷污了皇室的正统?”她知道周清廷想要说什么,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比什么时候都要清楚!
“只要,只要小心,再加上适当的调理,再有半个多月我可以保全。”周清廷没有看坐在自己身前周身显示着尊贵之气的女人,他了解她,从来都了解她。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刚才那所谓的安心生养是多么的无力。不过是也罢,也罢
“太长,时间太长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沐清漓深吸了一口气,将整个身子都靠在了靠垫上,再有半个多月,那她腹中的孩子就有两个月了,太冒险了,她必须让这个孩子受到质疑的几率降到最低,如果不抓住最佳时机那这一切也就白费了。
“我最多只给你七天时间,帮我,就当是我求你。”
九月的天气,已经开始渐渐昼夜温差大,遍地的各色菊花迎来的是新的视觉美。三日不见的祁铭琰来到岭南王府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双盯着床顶帷幔却又空洞异常的剪秋,那双眼睛他太过熟悉,熟悉的不管是在万人中间还是怎样他都能一眼找到。
没有人告诉他,他的清漓醒来了,他想过很多种见到她的场景,果真将那双睁开的眼瞳映入在自己的星眸之中时,他竟然没来由的觉得自己是那么的不知所措。
他是祁铭琰,他是那个为达到目的可以可以将人性都拿来玩弄的人,但是那个静若处子的身影,只是一眼却能击碎他所有的装扮。
“清漓”这已经是自她昏睡以后第多少次的呼唤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他的声音发出后,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眸瞬间有了光泽,而后,在看到他的时候又瞬息暗淡了下去。
她在等她的景阑
“清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祁铭琰极尽小心的靠近着床榻上的人儿,他害怕惊动,他更怕她喊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景砾”沐清漓的声音是沙哑的,就像一根已经崩到紧致的银线,只要一个再用力,有什么东西就会瞬间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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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已变
祁铭琰在听到那一声轻唤的时候,浑身的血脉似乎都在膨胀跳动,景砾,她喊的是景砾!
“清漓,我在,我一直都在。”
沐清漓将自己的视线再次收回,仍旧那般空洞的望着帷幔,仿佛那帷幔中有着她最需要的东西一般,而后却又转头看着因为她的醒来而面露喜色的男人:“景阑呢?你看到景阑了吗?”
温润的笑容瞬息在那双太过清澈的剪秋中定格,祁铭琰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的清漓终究还是沐清漓。
“清漓,你先不要想那么多,要养好身子”
“我养好身子你就带我去见景阑了吗?”沐清漓没有让男人说完自己的话,一脸木讷而空洞的望着近在咫尺的身影,她看得清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嗯,会,我会带你去,你才醒来不要想那么多好吗?”抚了抚沐清漓额前的秀发,给予她最大的安抚。只是,面对这样的心仪之人,他又应该如何面对才是最好?
偌大的闺阁中,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仍旧与无数个重叠的画面一般,她依旧睡着,而他依旧望着她睡着。
自那以后,祁铭琰连续两晚都在亥时准时来到沐清漓的视线里,喂她汤药,然后静静地的看着她睡着。说话?沐清漓不知道自己除了让他知道她的身体在康复以外,她还需要表达什么?
如果一定要表达,她也只想说一句话:景阑呢?你看到景阑了吗?
每次见到他,她都只会说那相同的几句话,她就是要提醒他,同样也是提醒自己。不能忘,谁都不可以忘记她的景阑。
祁铭琰也会两天来一次,有时候甚至会在丑时万籁寂静所有人都睡了以后才到,呆上短短的一会儿又匆忙离开。沐清漓不知道他每天需要忙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无声无息进到府中的,但是她知道,他现在是当朝的帝王。
在一次次无言的见面后,沐清漓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望着窗外盛开的秋菊她想到了去年的光景,那是在宫中,她还是陪伴在那个让她第一次想要守护的男人身边,他的景阑为她移送了很多少见的菊花,只因为要兑现那曾经的一句戏言:我以后要把每个季节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你,可好?
她的景阑就是那样的全心全意守护着她,那时候的沐清漓什么也不需要想,只要做一个幸福的女人便好。现如今,会越来越污浊吗?她仍旧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也才只是刚刚开始。
“小姐,这样也不怕着了寒。”抱琴将一件白底绿萼梅披风轻轻披在了恍神的沐清漓身上,她知道现如今主子的身子已经不再是以前那般,需更上心才是理。而后踱步到了窗边随手将半掩着的窗子闭上,在目光落在那些长色甚好的菊花上时,他便知道她的小姐又想到了什么。
沐清漓自然也心里明亮,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并未计较那好不容易开启的小窗被关上,只是淡淡问了句:“办的如何?”
“东西都准备下了,只小姐,真的,真的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抱琴从未怀疑过她小姐所作的任何决定,唯有这次。只因,一旦真的开始,就有可能是万劫不复。
沐清漓没说话,瞅着锦被上那鲜活的鸳鸯发怔,办法?她不需要:“周大夫的药也妥当了吗?”
“已经都妥当了。”
“嗯,那便好,昨晚他没来,今夜会不会来我也拿捏不准,咱们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我觉着今天身子应该可以撑过去,你只管按着我交代的去办就行。你们行事都上心着些,府里定是有他的人的。”她的话说的甚是云淡风轻,一女不侍二夫,但那贞洁对她来说似乎也根本不重要了。
“小姐,你”
“抱琴,早晚的事情,再则你也要知道,这天下已经变了。”或者说,变的不单单是这天下,还有她一心只求‘安稳与君守’的沐清漓也已经殉葬了,现在的沐清漓只为景阑的孩子存在。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坐在明黄赤金宝座上的祁铭琰正在忙碌着桌案上堆积的奏章,还有他不得不去处理的所谓为皇帝着想的填充后宫进言。即便知道自己唯一的出路也就是这条,但身体还是本能的排斥。
就如当年他不得不把自己嫡福晋的位子
“皇上,皇后娘娘在殿外。”孙德海小心的汇报着下面刚传过来的消息,生怕打扰了那个眼神明显不豫的主子。
“明知道只有一个结果,又何须走形式来问我。”撂下手中的折子,祁铭琰那本就淡漠的容颜上更是添上了些许的阴寒,现在这天下还根本就不是他的。
“奴才,领命。”孙德海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主子在因为什么不高兴,只是,这皇后娘娘的王氏一族现在是必须抓住并安放好的一枚棋子,想要一步步稳固这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朝纲,就不得不做好该做的一切。
语落不多时一个低眉敛目的丽人便行将进来,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白色蔷薇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头顶鸾凤凌云髻,乌发间插着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的明金步摇,一副妆容点缀的恰到好处的雍容华贵,尤其那两眉间的红色花钿更是精致异常,不骄不媚。
“臣妾给皇上轻安,皇上万福。”
见到来者,祁铭琰并未有什么多余表情变化,简单道了声:“起来吧。”
“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