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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算了吧,没事,有伤本来就容易不适,不用大惊小怪,再则,再连着这样用紫烛,伤口什时候能好。”
孙德海自然知道紫烛不是药也是毒,能帮人却也能伤人,不然他的主子身子也不会一日不如一日:“可是皇上”
“行了,这伤口必须要早些康复,离端午没多少时日了,你以为太后为什么故意让朕日日朝政?她要动手,又怕朕有图谋,可又不得不利用朕,朕若不应着她,又怎么更让乌氏相信朕这伤就是太后所为?他俩不先斗起来,朕要怎么继续?没事,别挂心,朕心里都有数。”
皇宫之中不问大小位份的嫔妾宫娥皆都大半时候守着自己的院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故而每到遇到宫廷要大办的节庆,都会欢喜异常,毕竟这也是难得的欢喜,更是难得能见帝王的绝好时候。眼见着端午将至,自然各宫各院都在忙着打扮装点。
祁铭琰进了椒房殿的时候,这里也少不得与往日的不同,还没进院子大老远便已经听到孩童们的欢笑之声。
走进一看才知,原来是四个孩子在提前过端午。
只见锦灵手执着一个小角造的纤巧可爱的弓子抬臂射了一箭,目标自然是那金盘中的粉团、角黍。
“啊!中了!中了!母妃,我中了!粉团是粉团!”欢喜的笑声不禁感染了抬步而来的祁铭琰。宫中每到端午节,都会有宫人特意造粉团、角黍,贮于金盘中。以小角造弓子,那东西纤巧可爱,架箭射盘中粉团,中者得食。有趣也不至失了文雅,故而很多嫔妃,皇子,皇女都喜欢。
“射的好!”
众人闻言一惊,不曾想皇帝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了,施偌与赵容华慌忙下拜问安,宫女太监更是大气不敢言。
当然,也有敢言的,几个前才欢欢喜喜疯玩的皇子皇女一见自己父皇来了都扔了手中事物,一拥而上,抱腿的抱腿,爬树的爬树。
这下可慌了沐清漓和施偌,那人身上还有伤呢:“锦灵,盈月!”“碧络!”
祁铭琰顺势抱起上树的碧络,和预备上树的盈月满目带着笑:“没事,别担心。”
得到父皇特许,孩子们自然欢天喜地,祁铭琰顺势坐在了石凳上,将两个小公主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着,又看了看两个因为自己母妃的制止而老实立在一边的皇子问道:“还不到端午就已经那么开心,那端午的时候你们打算玩什么?”
“哈哈端午我们就继续玩这个。”锦灵笑的天真烂漫。
“嗯,看来锦灵不会觉得厌烦,本来父皇还想着送你们一人一个木飞车还有五套精心制作的走马灯与你们玩闹的,如今看来是不需要了。”
祁铭琰朗声而笑,可身上身下的孩童却都不干了,纷纷再度涌上,口口声声都是那一句:“我要,我要!我要!”
这一吵嚷,三个女人不免都是一阵跟着笑。沐清漓与施偌因担心帝王身子,纷纷将孩子抱回,打发几人继续各自玩去。
施偌向来是见帝王来了便不久坐,聊了盏茶时间的琐碎小事,也就携着孩子要走,那赵荣华自然也只能跟着。
且说唯有帝妃两人的院子,沐清漓怕祁铭琰身子才见好受了累见了寒,吩咐将茶水果盘挪进了暖阁,又吩咐应秋和赵至善好生照顾孩子,自己与皇帝并排入了室。
“皇上脸色看着还是不好,太医开的药都按时吃的吗?”沐清漓亲自为帝王泡了茶,又将内务府才送来的新鲜果子放在了坐在榻上的男子身边。
“清漓觉得我会像锦灵似的吗?病了不愿意吃药把药偷着倒掉不成。”
“那可说不准。”
见沐清漓还要去拿软枕,帝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这一忽然的动作却让女子一愣,抱琴与幽竹更是慌忙敛目,尤其是抱琴,一对眼目里都是慌乱。
“别忙了,不用,陪朕坐会儿。”
沐清漓收神提裙也坐在了榻上,祁铭琰伸手入怀,掏出的却是一张明黄的绢子:“朕原先就说送给你的,今天拿给你,以后这个你收着。”说完,将手中的绢子递到了沐清漓手中。
那绢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她沐清漓岂会不知,缓手打开,里面写的内容足以震惊任何一个观者:“皇上”
“现在朕不能过早封锦灵为太子,那样对他不好,但朕允诺你,再有几年朕会让这圣旨成真。”
沐清漓要如何自持?一双水目中皆是琉璃色泽,氤氲而开。祁铭琰伸手揽她入怀,他要把能给的都给他,他要让她心安,他更要她知道,为了她他真的什么都可以不要,所以,不管是怎样的女子都不过是逢场作戏。清漓,只有你才是唯一,一切都是为了能与你在一起,即便肮脏,脏的从始至终也就只有他一人。
“清漓,端午家宴的时候记着不要离开朕的身边,一步都不能离开。”明烛下,帝王轻抚怀中女子的发,漆黑的瞳孔中是沐清漓心中一凛的星芒:“嗯。”
她点头,他不说,可她知道这里是皇宫,一个阴暗,纷争,权利与血腥不断的世界。她一直看不见却感受得到的巨浪终是要掀起了吗?原先她只认为这些是冲着她而来,甚至怀疑他在利用她,而今这般,却是自己才是那小人,思及此,不觉将头埋进了男子的臂腕,她欠他的又岂止是这一场怀疑,真正算计的,是她自己啊,从踏进的第一步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哎奴婢去码字,什么也不说了
☆、宫变
端午在皇宫中向来也算是大节日,年年都是在端午前一月内务府各司就开始忙碌,尤其到那一天的时候更是脚不能占地。而今年这一宴却是与往年都不同,圣母皇太后亲自设宴与臣子娱乐,这是何等殊荣?在宫内任职的下头人,谁敢有了错处?故而个个都是谨慎小心。
时进酉时应邀而来的文武大员以及有女在宫中为妃的皇亲国戚们便纷纷进了上林苑以伴万岁同庆端午佳节。
“皇上,宁安将军来报说,里外都安排妥当了,即便乌相爷真想一石二鸟也是万不能的。”孙德海边为帝王更衣,边细心交代。
“嗯。”祁铭琰伸手松了松颈项之上的衣襟,一对漆墨眼眸里是星芒碧绕:“告诉施偌将络儿送到椒房殿了吗?”
“皇上放心,都交代了,一切都是按照皇上的意思办的。”
“今夜是我们的天下。”
展臂让孙德海为自己系上白玉多层透雕九龙鼎珠蹀躞玉带,祁铭琰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里游走的都是气吞山河、千丈凌云的气浪。
这一日,他到底等了多漫长的岁月?将那个丧心病狂般践踏了他尊严,害了他母亲与亲弟,抢了他的江山又毁了他母亲一族的女人撕烂!
自由他渴求已久的自由,能随着自己的心意拉着一生中唯一珍视的女子,一起执手天涯,一起看这万里云海流苏,锦绣江山如画!他等了多久?!
孙德海见帝王气韵与往日不同,心里自然不问也能猜个大概,为自己主子高兴却是少不得的,小心入怀掏出了一个小白瓷瓶:“皇上,今日不安生,顾太医特别交代让皇上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莫要轻易动真气,一切都交给施大人他们。还有,顾太医说这是卫师父给您研制的白碧丹,说是真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这东西可以护住心脉。”
接过小白瓷瓶,祁铭琰敛目:“师父还在帮我找破这生死门的法子明知道没办法却我要拿什么报答他。”他这一生是离不得那紫烛了。
想起传授自己一身武艺又处处为他上心的再造恩人,祁铭琰不禁有些感怀。自己这一生还是有幸事的,若没有顾太医对自己母亲的一片真情,又怎会将始终照拂他甚至将他偷带到自己的师父那里,若没有被带到那里,他又如何会有机会拜师习得这一身武艺?
正自思虑,小黄门躬身来报打断了那短暂的愁思:“皇上,容贵妃在殿外。”
沐清漓进门看着那头竖紫金帝冠,身着黑底红边娟秀龙纹及十二章纹样图案龙衮帝袍的男子,面上不禁一笑,伸手为其仔细整了整玉带:“大臣们都在等了。”
“清漓呢?等急了吗?”祁铭琰抚了抚身前女子的脸颊,满心都是无边的笑意,今夜过后,他便可以不再有所顾忌,今夜过后,他祁铭琰就只是沐清漓的祁铭琰,今夜过后,他就是自由之身。
清漓,你可知道我有多欢喜?
出了殿门是皇后随了上去:“皇上。”
“走吧。”
闻言,皇后自是恭敬跟上,并未在意自己的位子被其它女子所站,她是贤德的皇后,她向来不在意也不能在意这些。可是,今夜,今夜过后呢?
殿台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两侧为皇后与皇贵妃,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只在这样的歌舞之中,沐清漓却不知什么心思,深深宫邸,众臣朝拜,九州山河,却是谁主沉浮?暗涌金戈,刀剑寒芒,又有多少人知?
“启禀皇上,太后忽感不适,不能前来了,太后说,本应与众位大臣同庆,苦因身子实在撑不下只能推卸原定计划,还望众位臣工莫要在意。”
久等不得,不曾开宴的上林苑迎来了让众臣惶恐的消息。设宴的人不能来?!孙德海闻言,面色微变,仔细看去,变色的又岂是只有他一人。
祁铭琰放下手中的茶盏,面上无有任何情绪:“着太医去看了吗?”
“已经看了,太医说无碍,只要善加休息便可。”
“下去吧。”
那宫人闻言,缓步退下,祁铭琰却笑了,太后,果然不愧是太后,即便是最后还是要这样摆他一道!
“爱卿们也别担心,太医既然说没事,那便各自宽心,这端午家宴也是太后一片心意,本想与大家同庆,却是天公不美。太后喜欢热闹,虽然不能来,我们这些做君臣的就来替她老人家热闹一番,今日无有规矩,大家尽管开怀畅饮。开宴吧。”
皇帝语落,坐下自然是三呼万岁,宫人领命,歌舞音律即刻变调,瞬时间本还整齐有序含雅非常的上林苑成了欢乐所在,即便是开嗓子说话也要大声几分对方尚可能闻。
“皇上,似乎也会错了意。”酒过一旬巡,乌丞相端着杯子笑看身前的帝王。
经这一问祁铭琰怎会不知道他是何意,安排这钞擒相宴’的人却并未出现,这意味着什么?被耍了?是,从一开始便被耍了。
“相爷多虑了不是,会没会错意原定的也未必要改,即便她疑心或者知道了一切又如何?”
“皇上的意思?”
见当今相爷乌氏掌舵者明知故问,祁铭琰心中更是多加了一分厌烦,谁人又不知道各自都在想什么。
“死在这里和死在自己宫里并没有多大差别。”起身离了坐,没看身边之人一眼:“这里交给相爷,里面的朕来处理。”
他是走了,却并未闻见那堂堂相国与他人的另一番谈话。
“相爷,这是太后有意而为啊。”
“那又如何?”
“今天这行动”
“照常,再说这样没什么不好,我那个妹妹没机会了,反正太后是要死,死在皇帝手里比死在我手里更妙。皇上杀了太后,天下怎么能容这样的帝王?哈哈哈哦,对了,若是有机会便顺道也将那容贵妃解决掉吧,容家的势力我实在不喜欢。”
“妙!相爷果然是我等所不能即的啊!相爷放心!”
“皇上?”本与施偌而坐的沐清漓疑惑的看着忽然将她拉起的帝王。祁铭琰却没说话对着身边的施洛安与容炳冷言开口命令道:“你们把清漓和施偌送到椒房殿,亲自去。”
可听这话后的施洛安一愣,他知道今日计划有变,也没曾想是这样的变化,所以当场瞪眼了:“皇上”
祁铭琰是什么人,即便他不说他也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必须去,这是命令!”他知道,一变就是万变。
“可是这样的话”
“皇上!我不需要!”还未等施洛安再言,沐清漓抢先一步回绝,她并不痴傻,没人告诉她要发生了什么,可她完全相信今夜会有很多人死,更相信今夜过后天下就要大变!说是参加家宴,她的一颗心又什么时候离开过那人,什么时候离开过这个明显危机四伏的上林苑。
她不知道他在计划什么,但她也绝对知道在太后不来的消息传来以后情况就有变,他身边的护卫齐青奇云守护椒房殿,如今若是连容炳与施洛安也护送了她,那他身边就是孤身一人,她心怎能安?
“清漓”祁铭琰没想到她会拒绝,顿时微愣。
“我知道皇上担心什么,若真不放心一定让人送,那便让容将军送吧,我是容将军的妹妹,我们一道外人也不会怀疑什么,施大人还是跟着皇上的好。”她知道在危险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