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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此言语,太后展眉笑道:“哀家啊也不想着你怎么报答,哀家视你如女儿,哀家只望你欢欢喜喜的便好。”
因为以是十月中旬天气,园中的桂花芳香压过了百花,弥漫在世人的心尖之上。天气也日渐的转凉,经过一个多月的将养,沐清漓的身子明显已经日渐起色。总是显得苍白的面容多少有了血色。
虽还有不足,却也都在意料之内,除了那人来的时候她沐清漓大都是自在的做着自己计划中的一切。只是,明明已经过去了月余,那人却一点要将她移出王府的打算也没有,这点到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好在她也并不焦急不是。
和他相比,她才是最不该着急的那个。且叹,她又哪里知道,不是祁铭琰不想将她接出去,而是太后突然增加的众多眼线让他根本不能轻易举动。
随着迎面而来的一阵香风,沐清漓不由抬头,合上了手中的书卷,透过微开的门窗正巧可见那一朵朵黄蓉簇拥而抱,那是桂花,是曾经开在椒元殿里的大批桂花,思及此,心中当下涌出了一份少有的欢喜。
往昔时日,每到那桂花满园的时候,她都是要赏花欢喜一番的,因心中所动,万般苦愁也随之皆散,却忘情的吟道:“叶密枝繁千层绿,花开万点芙蓉黄。香气袭人秋一苑,凉露留霜夜含情。岸芷汀兰一水间,花笑半夏落红眠。丹桂何须娇颜色,自是品种第一流。”
这一出口可喜坏了幽竹,当下便停下了手中正绣着的锦帕,一双眼睛里尽是欢天喜地说道:“小姐,这个好,有一段时间我都没听见你作诗了,我这就去拿笔墨,你等着!”
抱琴见她这样一惊一乍,不由得洋嗔道:“你这小丫头到是着急,比你自己写出个字来还要欢喜。”
“那是,那是,小姐都多少日子没念个诗,作个曲了,你等着,我这就取笔墨去。”
这边欢喜异常,却也着实惊了沐清漓,心中顿时有些晃神,她到是真不曾想到自己竟会忘情的吐出了这样的一份兴致。
呵,也是,都将近三个月了,她的景阑也已经离开有那么久了吗,真的就应了那句不是‘春去秋来周复始,是花是木已非时。’
花还是那花,树也还是那树,只可惜却也早便不是昨日的光景。以前她有兴致吟诗作对的时候,身后总会有个人随上一句,现如今,那个能陪她‘香茶杯酒诗泼墨,良辰美景最好时’的男人已经再也不复返了
“好一句丹桂何须娇颜色,自是品种第一流,这香气袭人秋一苑,却醉的不止是这凉露还有披星戴月而来的客人。”就在室内众人各自忙自己的心思之时,由镂空雕花拱圆门处行来了一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无力的抓机状态
☆、焉能不恨
而现进入到闺阁之中的男子除了祁铭琰还能是谁?
“祁公子?祁公子万安。”幽竹与抱琴哪里想到那个现如今已经是万人之上的男人会这么突然而到,原以为因为前些天国有灾情,他定是要忙上一阵子,这几日也来不了的,现如今,只得仓促行礼,好在到未乱了分寸。
“都起来吧,没那么多规矩。”祁铭琰今日的面上难得少了一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她们又哪里知道那个忽然温和的男人皆是因为听到心仪的女子有兴致吟诗而起。
沐清漓放下书卷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她从不曾向他行礼,至于原因兴许也不止她一人知道,论理她应是他的皇嫂。
祁铭琰并未有丝毫在意,撩起了袍角与心仪的人一起坐在了窗下的榻上,这是他从不曾享受过的情景,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能清晰的看到她精致的脸孔。
抱琴自是恭敬端出香茶放在榻上的几案上不提。顺着刚才沐清漓望去的方向,祁铭琰的目光也落在了那长势甚好的几株桂花上,在因为想起了刚才心仪之人所吟诵的诗句,心中顿时也来了兴致。
轻轻嗅了嗅案几上香浓的茶香,又望了望那花叶错落相拥的桂花,略有神往,咏道:
“清茶淡饮意恐迟,起袖相迎绿相合。辗转腾挪移步处,只恐花气催昼缩。千层叶曼遮不住,万点黄蓉松桂香。氤氲漠漠戏知客,情物两忘时以过。”
吟完之后,也不管那个因为他的诗词而目光带嗔紧盯着他的女子,自顾的笑道:“今天到是好兴致。”
沐清漓怎会听不出那诗中的意思,前才说了香气袭人秋一苑醉的还有披星戴月而来的可人,后便出了这样的言语,那花是谁,那知客又是谁?只是心中气恼却也无从发作,好一个不知羞耻的浪荡子。
“皇上不知我向来都是好兴致的吗。”对于这忽然的称呼顿时让祁铭琰一僵,自从她醒来到现如今,这还是沐清漓第一次这样称呼他。
“有兴致就比什么都好些,几日不见,我看你的气色越发的好了,再过几日兴许也就可以痊愈了。”
“本就不是什么较弱的身子。”沐清漓翻开几案上本已经合上的书卷,至少这样就不用看到那个人的脸。
祁铭琰怎么会感觉不到她话中那句句的隔离,却也好在早便习惯,不怒返笑:“是啊,我认识的清漓向来都是大丈夫的,从不是那轻弱的一般粉黛女子。”
“”沐清漓不理会,心中却是讥讽,这话没来的说的好像他很早前便识得她,对她更是显为了解一般。
见她不再说话祁铭琰也不再言语,两人却是一个看书,一个看那看书的佳人,这下是真的又尴尬了房中的两个丫头,尤其是手中还拿着笔墨纸砚的幽竹,是放下也不是,拿去也不是。
还是后来祁铭琰看出了情形说道:“你把那笔墨递于我。”幽竹哪里知道身为帝王的人是想干什么,对于曾经身份尊贵的庆王她从来不曾了解,此景又不能不从,只得小心的将那本应该给自家小姐的东西全数摆放在了男人的面前。
而后便见男人执袖提笔,行云流水般的一排排清雅却不失刚劲的小书跃然于纸上,写的不是别的,正是两人刚才对的咏桂诗词。
她是没多少文化的下人,即便是为了侍奉小姐方便习得一些字,却也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粗浅东西,写出来的笔墨也勉强算是对得起读者,现如今看男子一阵的笔起笔落便全然变了性质的纸张,她也不免大为惊喜。
沐清漓自然也知道他是在做什么,只是懒怠的去看去计较,这个男人就是那么的令人厌恶,明明是该下地狱的畜生,却偏还要披着人的美好相貌,污浊了的不过是她的心目。
“小姐,这字好看。”幽竹向来是心直口快的人,再加上原先在宫中之时,孝谨皇帝因宠爱她的小姐,对她的言行也自然当做一种别样的生活乐趣,更不曾有管教或者制止之说,所以她也一直如在王府中一般,说话时常不经过思虑。
这话一出,她当然也反应过来了,尤其是自家小姐抬头望着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一屋子人现如今半数以上都在浸没的不安中。
“好看?难得,我倒是第一次听人赞我的字迹。”祁铭琰的声音里并没有丝毫的不满,更未曾计较幽竹的不敬之处,反而嘴角微起,扬起了一条甚是好看的弧线,但却不知因何,幽竹就是觉得在那样的弧度中她看到了自嘲,更看到了寂寞?
身份尊贵的皇亲贵胄,现如今更是稳坐江山第一把交椅的人会有这样的东西吗?
“幽竹,去剪一下烛火,有些暗了。”沐清漓喊了声愣在那的丫头,她还捏不准那个男人的秉性脾气,她决计不会让她身边的人有任何危险,绝不要再失去任何一个。
只是,在自己目光无意间落在那铺展在桌面之上的纸张时,不觉也有些微愣,景阑曾经告诉过她‘一个人的字,尤其是字内所投射的气韵,可以彰显出主人的性情与秉性,写得一手真正的好字的人,那定是差不了哪里的。’
而今映入到她眼帘中的字迹让她看到了气韵更看到了一种难言的灵犀透亮,可写这字的男人呢?景阑,可见你也有说话不实的时候。
祁铭琰不知沐清漓心中计较,只当她还在担心刚才的事情,再加上他今天会来也有其他原因故随即也转了个话题:“清漓,有一事我一直未曾与你提,现如今你怕是不能再呆在王府了,我知道你可能并不愿意,但”
“不愿意?我不愿意又能怎样?你便会依我吗?”沐清漓不待对方将话说完,出言抢白,只是心中却是一亮,要来的果真还是要来了,踏出了王府,等待她沐清漓的将会是什么,她心中比什么都清楚。
“清漓。”祁铭琰执着一对寒潭漆墨眼瞳望着那个目光都不愿意抬起的女子,心中一疼,是啊,他也知道,明明喜欢,明明说着给她幸福,但现如今所作的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是她的所愿。
可是清漓,没有办法,如果真的可以,我也想放下一切与你执手天涯,再不入那污浊的宫墙,但都已经晚了,除了将那个禁锢他自由的人踩在脚下打进地狱,他便永远没有真正的自由,便没有真正的执手天涯。
再则,如果我不这样紧紧地的握住不放,那你又将可会留下?
“我还不曾想要做那连累沐家满门的罪人。”说着沐清漓合上了再也看不下去的书籍,起身欲离开窗前的小榻。
然身子还没待离开,忽然涌上的一股呕吐感席卷而来,使得她不得不慌乱的拿出锦帕掩住了红唇。
“怎么了?”祁铭琰眼疾手快,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一把扶住了她带着芳香的身子,满脸的担忧,心中更是紧张不已。
“小姐!”抱琴见状,赶忙让幽竹去取来痰盂,自己小心的侍奉着主子坐下,祁铭琰哪里肯放手,只觉得是自己让她又上气了:“可是气了?有什么也别不顾着自己的身子,这才好些,怎么又抱琴,去叫周大夫过来。”
“没得那么娇气,大晚上的呕”话未及说完,又是一阵恶心之感席卷而来。
“这是怎么了?”祁铭琰心中焦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抱琴向来都是聪慧玲珑的,见小姐此状心中计较,而后开口道:“祁公子不用挂心,这几日小姐都有些犯恶心,许是吃了太多的药伤了胃,吃些酸梅便没事了。”说着便自己接过痰盂,让幽竹去取酸梅。
“伤了胃怎么还吃酸梅?那个大夫不是每日都来请脉的吗?因何不曾治疗!”
“这这些日子因为小姐觉得自己身子好些了,就没再让周大夫进来请脉,毕竟男女有别,周大夫又是小姐的堂兄。”
“抱琴!”抱琴适时的回答却遭到了制止,沐清漓用帕子试了试唇角,虽是呕吐却也是吐不出什么的。
“说了没得那么娇气。”语落,也不看立在她身畔的男子,又开口道:“幽竹,看看有什么要带走的吗,许是就这几日我们便要离开这了。”
见她这般模样却还是与他说气话,祁铭琰心里哪里不气恼:“你这又是何必,没来的伤的还是自己的身子,你若真气了,冲着我撒也好过和自己过不去。”
“皇上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沐清漓抬目淡漠的对上了男人的眼眸,其中的疏离自是显而易见。
她还是将他远远地推在她的世界外面,即便这几月来的相处相伴,她的心中还是只有那一个景阑。
“齐青!”祁铭琰忽然拔高的声音瞬间让屋内的三人一愣,完全陌生的名字,不一会儿身着平常素面黑色袍子年方二十有余宽眉广目的年轻男子便从外间行了过来。这人是沐清漓从未见过的。
男子恭敬行礼后出言到:“主子。”
“去把那个大夫叫过来给清漓诊脉。”
“是。”语落,来者便在沐清漓根本就不曾看清他是从哪里来的时候消失了,有人,果真是有人监视着她不是吗?祁铭琰,这就是你的小心,多可笑,曾几何时她竟然还在她的景阑面前说:那位庆王到是个面善之人,看着倒也清雅脱尘。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她的景阑便紧紧地抱着她,还和她生起了气:清漓不许,朕不许你看朕以外的人,朕不许你去看那个男人,一眼也不行,我会害怕的,要离他远一些。
她还笑话她的景阑小心眼,患得患失。而今呢?原来他的景阑那个时候就是看得明白的吧,知道那个拥有着清雅俊秀外表的男人其实是个有着狼子野心的危险存在。
他那个时候也许就像对待她一样,在他的景阑不知道的地方安插着他不知道的人,那个叫祁铭琰的男人就是用这样的手段一步一步毁掉了她的景阑,夺得了景阑的天下,然后是景阑的妻!
怎么不恨,景阑,你让我如何不去恨!现如今以是残破之身,怕是连与你同葬而眠都已是不配!如果不把那个人毁掉你让我如何对得起自己又如何对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