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有一颗,在遥远的北部,是小小的深红色的多维姆。它像一颗小小的红宝石在天边闪烁。
“四颗太阳,”塞里蒙说,“是个幸运的兆头。”
在他们周围教徒的营地里,人们一阵忙碌。正在给卡车装货,将帐篷收起来。
塞里蒙看见了福利芒,他正在远处的另一头指挥一队工人。
教徒首领向塞里蒙挥挥手,塞里蒙点头以示回敬。
“你讨厌教徒统治世界的这个做法,”西弗娜说,“然而,你却依然愿意加盟福利芒?为什么?那会有什么意义?”
塞里蒙平静地说:“因为别无其它希望。”
“你是那样想的?”
他点点头。“福利芒同我谈了两三个小时以后我便开始理解。之前我身上理性的直觉告诉我,不能相信福利芒以及他手下的那些狂热分子,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毫无疑问弗里芒是权欲极大的操纵者,非常的残酷无情,非常的危险,但是除了他还有其它的可能吗?阿尔剃诺尔?公路沿途的所有那些小头目?要将所有的新省份统一成一个国家,要一百万年的时间。福利芒得到了使全国……或者更确切地说向蒙迪尔……下跪的权威……听着,西弗娜,大多数人类都已处于疯狂状态,现在还有数百万的疯子游离在外。只有像你、我和比尼这样意志坚强的人,或者非常愚笨的人才恢复了理智。至于其它的大多数人,需要数月或者数年甚至永远也不能再次恢复正常的思维。像蒙迪尔这样,具有领袖人物超凡魅力的预言家,尽管我十分憎恨这个说法,可也许这是惟一的选择。
“那,别无其它选择啰?”
“对我们来说没有,西弗娜。”
“为什么?”
“你瞧,西弗娜,我相信至关重要的是治愈创伤,其余的都是次要的。世界已遭受了一次可怕的创伤,而且……”
“是强加了一次可怕的创伤。”
“我不那样看。大火是环境产生巨大变化的产物,要不是日食拉开了天帘使星星呈现在我们面前,大火是绝不会发生的。而创伤一直在延续,现在是一个接一个的。阿尔剃诺尔是一个伤痕,这些新的小独立省份是伤痕,在森林里互相残杀的……或者是抓捕逃亡的大学教授的那些疯子……是伤痕。”
“还有福利芒?他是所有伤痕中最大的伤痕!”
“可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当然,他正在散播狂热和神秘主义,但那里面也有原则性。人们相信他所兜售的东西,甚至疯子,甚至那些神志不清的人。他的伤痕如此之大,能够将其它的一并吞下。他能治愈这个世界,西弗娜,然后……从内部……我们就能够治愈他所干的一切。但是只能从内部。如果我们加入他的队伍,我们就有机会;如果我们完全站在对立面的话,那么我们就将会像跳蚤一样被清扫掉。”
“你在说些什么啊?”
“我们有两种选择:跟着他重整旗鼓,成为精锐统治部队的一部分,把世界从疯狂状态中拉回来;或者成为流浪汉和逃犯。你想要哪种选择呢,西弗娜?”
“我想要第三种选择。”
“没有第三种选择。阿姆甘多一伙没有力量组成一个可行的政府。像阿尔剃诺尔一类人是毫无顾忌的。福利芒已经控制了以前萨罗联邦和共和国的一半领土,他肯定还会往其余部分延伸。西弗娜,不论你我做些什么,要恢复理性的统治需要几百年的时间。”
“那你是说最好加入他的队伍,尽力控制新社会的走向,而不是因为我们不喜欢他所代表的那类狂热盲信而简单地对抗。”
“正是,正是。”
“可是,要去与他合作,使世界稳步而快速地转向宗教狂热……”
“世界在这之前已向宗教狂热行进了,不是吗?现在,重要的是找到摆脱混乱的办法。只有福利芒这帮人才有一点希望,想想,在其它的国家机器已瘫痪的时期,他们那如机器般的信念将会推动文明。现在,惟一可以指望的就只有这一点。首先,修复这个世界,然后,希望我们的子孙后代对那些穿着兜帽长袍的家伙感到厌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西弗娜?明白吗?”
她用一种奇怪而模糊的方式点点头,好像是在睡梦中回答问题似的。
塞里蒙看着她,慢慢地从他身边走开,朝着以前他们曾被教徒的哨兵惊吓过的那片空地走去。这看起来象几年前的事似的。
在四颗太阳的照耀下,她独自在那里站了好大一阵子。
她多美啊,塞里蒙暗想。
我是多么的爱她!
真奇怪,一切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等待着。穿着长袍和兜帽的人影来回从他身边掠过,教徒营地的拆除工作已达到了尾声。
福利芒走了过来。“怎么样?”
“我们正在考虑。”塞里蒙说。
“我们?无论如何,我的印象是你和我们是一起的。”
塞里蒙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如果西弗娜加入你们的话,那我就加入你们。否则,绝不。”
“无论你说什么。我们不愿失去你这样一位善辩的人。更不用说西弗娜博士那样对文物精通的考古学家了。”
塞里蒙微笑着。“让我们看看我的口才如何吧,呃?”
福利芒点点头,走回到正在上货的卡车前。塞里蒙看着西弗娜。她面朝东部的奥纳斯,头顶上的西撒和塔诺向她倾泻下使人头晕眼花的光流,多维姆那丝丝的红光已从北部露了出来。
四颗太阳。最好的兆头。
此时,西弗娜,拖着脚步越过田野,向这边走了回来。她双眼闪烁着光芒,看上去好像在大笑。她正向他奔跑而来。
“噢?”塞里蒙问,“你意如何?”
她握住他的手。“行,塞里蒙,就这样办。万能的福利芒作我们的领袖,他叫我去哪里,我就跟随到那里。但有一个条件。”
“说下去。是什么?”
“就是在他帐篷里我所提到的那个条件,我不会穿长袍,绝不会。如果他坚持要我穿的话,一切就拉倒!”
塞里蒙高兴地点点头。一切都会好转的,日暮以后,黎明回来啦,新生活回来啦。一个新的卡尔盖什将会从一片废墟中升起。他和西弗娜有一个愿望,一个坚定的愿望去塑造它。
“我想那是可以解决的。”他回答道,“咱们去给福利芒谈谈吧,看他怎么说。”
《日暮》'美' 罗伯特·西尔弗伯格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Xinty665 免费制作
艾萨克·阿西莫夫和他的《日暮》
姚海军
《日暮》诞生的本身就是一段佳话。
1941年3月17日,艾萨克·阿西莫夫走进了大名鼎鼎的坎贝尔的办公室。
那时候,艾萨克·阿西莫夫还不是享誉世界的科幻大师,尽管他已发表了三十多个短篇,并被坎贝尔视为自己麾下最有前途的科幻作家,但他的小说卖得仍然不够好;而坎贝尔的《惊人科幻小说》杂志正如日中天,麾下聚集了一大群像范·沃格特、德·坎普、德尔·雷伊那样才气过人的明星作家。
坎贝尔将爱默生早期一篇文章中的一段读给阿西莫夫听:
“如果星星在一千年中只在一个晚上出现,那人们将会怎样相信、崇拜和长久地记住天堂啊!”
然后,发问道:“你认为会怎样呢?”
阿西莫夫一脸茫然,猜不透坎贝尔的用意。于是坎贝尔点破了话题,他说:“我认为,爱默生错了。如果一千年中人们只在一个晚上看到星星,那他们非疯了不可。”接着,他请阿西莫夫以此为基础写一个短篇;名字他都起好了,就叫《日暮》(Nightfall)。
22天之后,阿西莫夫如期交稿。
又过了15天,阿西莫夫收到了《惊奇故事》寄给他的支票。
阿西莫夫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张150美元的支票。按当时每字1美分的稿酬标准计算,12,000字的《日暮》只值120美元。诚实的阿西莫夫马上打电话给坎贝尔,向他说明这一情况。这个电话使阿西莫夫和坎贝尔两个人都得到了快乐。一方面阿西莫夫高兴地得知,并不是坎贝尔算错了账,而是他对这篇小说非常满意,特别按每字1。25美分的高标准向阿西莫夫支付的稿费;另一方面,坎贝尔在此之前听到的大都是对稿酬低的抱怨,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作者跟他说稿费给多了。
坎贝尔用行动再次证明了他在科幻方面的正确判断力,他为《日暮》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价。这篇小说大获成功,半个多世纪之后,它仍然是短篇科幻小说中最受推崇的杰作。
同为科幻作家的阿历克谢·潘欣认为:坎贝尔看准了阿西莫夫,早就拟订好了要让阿西莫夫来写《日暮》;而阿西莫夫则认为:他获得这一机会纯属偶然。如果那天是德尔·雷伊,或者是范·沃格特去拜访,最终写这篇小说的人就不可能是他。
但不管怎样,阿西莫夫承认,那天他交了好运。《日暮》扩大了坎贝尔麾下明星作家的阵容,改变了阿西莫夫的地位,使他从此跻身于一流科幻作家的行列,并很快超过其他人,成为当时科幻文坛最耀眼的明星。阿西莫夫晚年仍清楚地记得《日暮》给他带来的变化。他在他的一本自传中略带调侃地记叙道:“从此,我再也不用为自己小说的销路担心了,只要我写,就有人要。”
《日暮》如此成功,但它却被排除在阿西莫夫自己最喜爱的五篇小说之外,其中缘由跟坎贝尔密切相关。其一,虽然阿西莫夫对坎贝尔充满感激,却不满他擅自在结尾增加了一段诗意的文字。尤其让阿西莫夫十分恼火的是,这段文字明显不是阿西莫夫的风格,而许多评论家却以此为据,称阿西莫夫可以写出抒情化的东西(对一个作家来讲,这种伤害可不小);其二,人们在谈论这篇小说时,经常过分强调坎贝尔的贡献,阿西莫夫对此同样十分反感。他始终认为,被要求就某一主题写篇故事是一回事,回家后面对白纸,打出题目,付诸文字则是另一回事。
阿西莫夫对《日暮》的感情是复杂的,但尽管如此,当47年后(1988年)朋友提议他找人将这篇小说扩充成长篇时,他仍然表现出对这篇小说亲生孩子般的关切。他害怕别人糟蹋了这个故事,即便得知是罗伯特·西尔弗伯格接下这项工作后,仍然有些担忧,委婉地保留了最终删改权。
罗伯特·西尔弗伯格与阿西莫夫一样也是一位了不起的科幻作家,学识广博,创作速度惊人,多次获得科幻大奖。更主要的,他十分喜爱《日暮》。很快,他便完成了扩展工作。
事实证明,阿西莫夫的担忧是多余的。当西尔弗伯格将稿子交给阿西莫夫审定时,阿西莫夫十分满意。不久,长篇《日暮》便出版了。
长篇版《日暮》(1990年)异常完整地保留了短篇原作的框架。故事仍然发生在那颗拥有六颗太阳、名为卡尔盖什的行星上。那里的人们不知黑暗为何物,因为每隔2049年,他们才会迎来一次黑夜,见到亿万星辰的真颜。西尔弗伯格将小说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讲述科学家发现导致黑夜的日食的过程;第二部分讲述黑夜降临,以及由此引发的科学与宗教的冲突;第三部分则描写了黑夜过后,世界的疯狂与混乱。
很明显,西尔弗格伯对阿西莫夫的原始创意的处理是审慎的;但同样显而易见的是:他的关注点与阿西莫夫不尽相同。虽然阿西莫夫在《日暮》的原始短篇中也写到了愚昧力量对科学的进攻,但他的重点显然是向读者展示一个千年一见、撼人心神的经典科幻场景;而西尔弗伯格所感兴趣的却是宗教与科学的对抗。在他的笔下,夜幕降临、群星呈现都成了这出对抗戏的背景。
从西尔弗伯格的创作意图来说,《日暮》是成功的。这场科学与宗教的对抗被他描写得尖锐激烈、触目惊心。尤其耐人寻味的是:掌握真理的科学家没有力量战胜愚昧;而宗教势力却利用大众对黑暗的恐惧心理掌控了世界,使文明倒退回黑暗世纪。这个结局让人压抑,作者正是以这种极端的后果,对现实作出警示,提醒人们:科学只有普及开去,才会形成力量,世界才有理智可言。
而从比较的角度讲,长篇版的《日暮》失去了阿西莫夫原始短篇的紧凑与简洁,变得有些松散。特别是西尔弗伯格试图给人留下一丝希望的结尾,更被评论界看成是对阿西莫夫原作的破坏。
尽管有这些批评的声音,长篇版《日暮》总体上看仍然是成功的。这本书首版就印了10万册。像阿西莫夫和西尔弗伯格的很多书一样,十多年来你随时都可以买到它的英文版。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这部小说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