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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卡特尼慎重其事地说着,“您上次已经从我这儿取走啦。难道你连这个都不记得吗,拉德尔教授?”
“我不叫拉德尔,而叫鲁德利斯。我怎么会从你那里取走相机的呢?你刚刚从一亿一千万年前的时空返回。哎呀,相机究竟放在哪里了,卡比?我不想白白地耗费时间呢。”
卡特尼不想花上九牛二虎之力纠正教授的名字了,他对时空的旅行越来越感到不快和遗憾。
“请坐下吧,教授,”他文雅而谦恭地把教授让进了一张椅子之中,“我们不妨开始另一个话题吧。”卡特尼同教授谈了整整十五分钟,最后说道:“所以,如果您想得到一位妻子,就不用给我写字条了。这样,那个人就要移动那块岩石;如果您不愿找一个老婆,您最好马上就把字条写好。对于我本人而言,我是毫不介意的。可是,您可得当机立断,作出选择,究竟何去何从。”
拉德尔教授(古格尔斯教授?鲁德利斯教授?)闭上了双眼。
“晤,天哪,”教授说着,“找一个老婆?同那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不,不,不!卡比……卡特尼?……给我听着!你一定得回去。我马上给你写个字条……另外再开给你一张支票……这儿!”
教授迅即从笔记本上撕下了一页,匆匆地在上面书写着。随之,又开出了一张支票。
卡特尼看了一下支票。
“又是一家银行,”他苦恼地自语着,“南方烟草银行。但愿所有这些不同的支票都能管用。”
“那当然,这些支票随时都能兑付的。你现在就返回,并请告诉另外的那个卡比,就说……”
“卡特尼。唉呀!什么另外的那个卡特尼?我是唯一的卡特尼嘛!”
“可是,我只是委派了你一个人!两个卡特尼都是你。你应该理解这一点的,对吗?你在上次返回之际,你遇见了你自己。嗯……这么说吧……卡特尼一号(就是你)遇见了卡特尼二号(也是你)。但是,卡特尼二号只是返回了过去的时间一次,而卡特尼一号则返回了过去的时间二次。就是这么回事,那是极其容易解释的。”
卡特尼缓慢而又深长地吸了一口气。
“极其容易解释?”他说道。
“现在唯一的一件怪事是那只照相机,你为什么未曾带在身边呢?我对此事完全不能理解。”
“时间旅行机可以发动了吧,教授?”
“完全可以,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啦。要是卡特尼二号能够把照相机交给卡特尼一号就好了……”
卡特尼把教授推到了一旁,纵身跳进了时间旅行机。
(六)
这一次,卡特尼几乎直接抵达了沙滩。他紧攫着教授写的字条,跨步走出了时间旅行机。接着,在他的面前竟然又出现了一个精彩的场面。
两个男人正在一块红色的岩石旁打架,他们穿着同样的服装,一样高的个子,面孔也长得一模一样!猛然间,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他们使出了同样的快速连击的绝招,同时在刹那间被对方击倒在地。
“嗨,”卡特尼高叫着,“你们从哪儿学到了我的这一手绝招啊?”
两个男人顷刻跳到了一旁。
挂着照相机的那个人说道:“咦,你们两个人怎么长得一模一样啊!”
“喂,请稍等,”另外一个人说道,“长得完全一样的是你们两个人!”
卡特尼接着说道:“我们三个人都是一个人。请坐下吧,让我把其中的奥妙给你们说个明白。”
他们都坐了下来,一起在嚼着烟。卡特尼边嚼边谈,最后说道:“所以,我是卡特尼一号,因为我每次都到了这儿;回去取字条者,应该是卡特尼二号;一开始移动岩石者,应该是卡特尼三号。”
那个挂着照相机的人“呼”地一下站了起来:“什么?我?我是卡特尼三号?这从何说起?我理应是卡特尼一号,因为第一个抵达此地者恰恰是我。我还跟卡特尼二号干了一架,而你刚刚到此。所以,你才是名副其实的卡特尼三号呢!”
卡特尼二号也提出了异议;“我没有去取过什么字条,我才是卡特尼一号呐!你是……”
“诸位务请安静,务请安静!”卡特尼说道,“我确确实实是卡特尼一号。”
“请问,你的根据何在?”
“这是拉德尔教授亲口跟我说过的事情,他给你们讲过了没有?嗯,好啦,我们都该回去了。”
“请稍候。我得把这块岩石移动一下。这是拉德尔教授亲口嘱我干的事情。”
“不过,教授已经写了字条在这儿了。想看看吗?你没有必要再搬动那块岩石了。如果你胆敢独断独行,我们两人就将你打翻在地,当马使唤。”
三个人同时掉转头,看到了三台一模一样的时间旅行机。
“大伙儿一起坐进我的时间旅行机吧,它离我们最近。”卡特尼说道。
他们一起坐了进去。
“支票问题该如何解决?你一个人拿了三张,卡特尼二号也得到了二张。我为什么偏偏只有一张呢?”
“至于这个问题嘛,依我看,咱们回去以后再解决吧,教授一定会妥善处理好此事的。除了钱以外,各位还想到什么别的没有?”
卡特尼一号用劲地压了一下操纵杆,小岛和明媚的阳光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外面漆黑一片。
(七)
“喔唷,”卡特尼二号叫了起来,“现在还是夜间哪。拉德尔教授该在哪儿呢?”
卡特尼一号向上拉动着操纵杆,可是,它却丝毫未动。
“你在压下操纵杆的时候过分用力啦!”卡特尼三号吼叫着,“机器给你搞坏了。这一下我们都得完蛋!”
“不必着急,不必着急嘛,”卡特尼一号把他们挡了回去,“我已经洞悉其中的奥妙了。你们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吗?我们三个人都想返回,返回到现在的世界。但是,我们之中只能有一个人回来呀。时间旅行机中已经坐了三个人,它当然就发挥不了功能了。”
“这还不容易,”卡特尼三号说道,“我是唯一的、真正的卡特尼。”
“你配不上。我才是不折不扣的、响噹噹的卡特尼。我清楚得很,我能感觉到…”
“安静,安静!”卡特尼一号排解着,“唇枪舌剑无济于事嘛。这儿的天气似乎越来越糟了,我们索性返回去从长计议吧。”
卡特尼一号再次把操纵杆推了一下。
于是,他们又返回了一亿一千万年以前的时空。
你能否猜到,他们在抵达之际,又发现了什么吗?
是的,实际情况确是如此,他们又遇到了一些必然发生的事。
《杀“妻”》作者:雷·布拉德伯里
孙维梓 译
“您打算杀掉妻子吗?”坐在写字台后的黑发人问。
“是的,不……不全这样,我只是想……”
“姓名?”
“是她的还是我的?”
“您的。”
“乔治·希尔。”
”住址?”
“格伦维.南詹姆斯11号。”
那人冷静地写着。
“您妻子的名字?”
“凯特琳,或叫凯蒂。”
“年龄?”
“31岁。”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头发的颜色,眼睛,皮肤,喜爱的香水,衣服的尺码等等。
“您有她的立体相片、录音带吗?啊,我看见您都带来了。很好,现在……”
足足花了一个小时,黑发人站起身严厉地盯住乔治说:“您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
“您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是的。”
“本公司对可能产生的后果不负任何责任,你知道吗?”
“看在上帝的份上,赶快着手行动!”乔治捺不住性子大吼道。
那人从嘴角闪过一丝微笑。
“要准备好您妻子的复制品得花三个小时,您不妨打一会盹——这会使您平静一些。沿走廊左面第三个带镜子的房间是空着的。”
乔治惘然若失地走进那房间,躺在蓝绿绒的卧榻上,身体的压力使天花板上的镜子旋转起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低吟:“睡吧……睡吧……”
“凯特琳,我不想上这儿来,这是你逼的……,我不想打死你……”在半睡中乔治轻声地说。
镜子在无声地旋转,他入睡了。
在梦中他发现自己重新回到年轻的时代,他和凯蒂在绿草如茵的山坡上奔跑。风儿吹拂着凯蒂的金发。她在甜笑。他和凯蒂亲吻……
突然。凯蒂和列昂那德·菲尔普斯在一起,如此亲热,如些缠绵。这是怎么回事?菲尔普斯,是谁?为什么他要闯进我们的生活?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年龄的差别吗?乔治进入五十而凯蒂还年轻,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乔治含泪醒了过来。
“希尔先生,一切为您准备好了。”
他笨拙地从卧榻上爬了起来,在镜子中看见了自己。是的,他已经五十岁了。这是个可怕的错误,人们总想讨个年轻姑娘做老婆,以后才不可避免地发现她们迟早要从怀抱中溜走,象蜜糖在水中溶化一般。他厌恶地望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浮肿的下巴和发胖的体形……
黑发人把他领到另一间屋里,乔治屏住呼吸:这正是凯蒂的房间。
“我们公司力求满足顾客的要求。”
乔治·希尔签了张一万元的支票,那人拿了支票便离去了。
房间里非常安静。
乔治坐下来摸摸口袋里的手枪。是啊,花了一大笔钱……但是有钱人不怕豁出钱来进行这种“干净的谋杀”,这是非暴力的暴力,没有死亡的死亡,他会由此而感到轻松一些。他开始平静下来瞧着房间。这个他已等待足有半年之久的时刻终于逼近了,一会儿房里就要进来那个美丽动人的拷贝机器人,一个被看不见的线操纵的偶物,然而……
“您好,乔治!”
“凯蒂!”他急速转过身去,脱口而出。
她正站在身后的门边,穿了一袭柔若轻雾的绿色长衣。一头波浪般的秀发在玉颈后撩拂,眼睛放出蔚蓝色的光彩。
他满心震撼,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来:“你真美!”
“难道我有时不美吗?”
“让我好好看看你。”他的声音异样缓慢,象梦游者似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触及她的躯体。
“你怎么啦。这么多年都没看够我吗?”
“永远也看不够……”泪花在他眼里打转。
他虚弱地坐在软榻里,战栗的双手放在胸前,两眼眯着缝说:“这太不可思议了,犹如梦幻,他们怎么造出你来的?”
“我们被禁止谈论这些,一切会被破坏的。”她的目光冷森森的,但他想吻她。
“乔治!”耳边一声震喝,连眼前的房子都在晃动。
“好,好,马上,就一分钟……”他晃了下脑袋,似乎要甩掉刚才的余震,但他无法控制自己。他暗想:在他熟睡的三个小时里,他们在她身上安装了微型的钟表发条,再戴上金刚钻和红宝石,造出了这般美人!
“你……”
“你是想谈关于我和菲尔普斯的事。”凯蒂打断他的话说。
“等一等,这件事可以放一下。”
“不,就现在谈。”她坚持不让。
其实在他看见她以后,心中的怒气似乎已被一扫而空。此刻他想到自己是那么使人可厌。
“不,回答我。如果是有关菲尔普斯的,那么你早该知道,我是爱他的。”
“别说啦!”他双手掩耳,但她却不饶不让。
“你清楚地知道,我现在整天和他在一起,下周我们将飞往雅典。”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你没有罪,没有罪!”他跳起身并抓住了她,“你还只刚刚出现在这世界上,你不是她,有罪的是她而不是你,你完全是另一个人!”
“不对,”这女人说,“我就是她,我和她完全一样,没有一丝一毫是她所没有的。实际上我们是同一个人。”
“但你和她一样行事吗?”
“我正好和她一样。我吻过菲尔普斯!”
“这不可能,你只是刚才产生的!”
“不错,但我已具备了她的过去和你所记得她的一切。”
“听好,”他一面央求一面强使她听自己说,“也许,也……也许能……嗯,付更多的钱,能把你带走?我们飞到巴黎去,到斯德哥尔摩,随便哪里都行!”
她笑了:“我们是不出售的,仅供租用。”
“但是我有钱!”
“这在很久以前就试过了,不行,人们会因此而发疯的。现在谁这样做谁就犯法,我们之所以存在至今只不过是当局故作聋哑而已。”
“凯蒂,我只求一件事——和你在一起。”
“这不可能——要知道我就是凯蒂本人,连每个细胞都是。再说现在是绝对禁止把我们这些复制人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