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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考验着所有族人的承受能力。
有人认为,应该遵循上一任起灵的决定,而且,掌握终极的,就是新起灵。
有人认为,事出有因,这是一场意外,应该按照祖制选起灵,至于终极的秘密,可以先推选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知晓,届时在传给新起灵。
这话立刻就引来了很大的批判。
张家之所以对起灵有这么严苛甚至泯灭人性的抹杀,正是为了保护终极,这也是为什么千百年来口口相传,而张家人掌握了终极,却从来没有出过乱子的原因。
而按照第二种说法,在这一辈上,岂不是一下子会有两个无关的人掌握终极的秘密?
这绝对不可能!
张棠瑞之前说过,张家是一个非常严苛的家族,因此有人说,这个德高望重的人,肯定是一位老人,在传给新起灵后,必须自尽。
这一点,对于张家人来说,并不是难事。
但有人指着年幼的张启命说,那这个孩子呢?他也该死吗?
张启命的父母,死于上一任起灵的保卫战里,发话的,是他父亲的兄弟。
众人沉默,在张家,孩子很重要,血统更为重要。
最后的商议结果是,他可以成为起灵,但必须在十五年内,够的上成为起灵的条件,张启命领受了。
接下来的事情比较老套,那就《“文》是开始《“人》接受《“书》各种训《“屋》练,具体的训练张棠瑞没有说,因为这是张家人密不外传的训练方式,但他提到过一个细节。
那就是缩骨训练。
现在所流传的缩骨功,大多只是收缩骨骼间的细缝,所达到的效果并不理想,练起来虽然艰苦,但也不到望而生畏的地步。
而张家人所练的缩骨功,效果却不同一般,是要将全身的关节一次次卸下,在推回去,直到骨骼间被磨的光滑无比,伸缩自如。
这该是一种怎样痛苦的训练?
人的身体,大关节有12处,小关节有210处,全部卸下,那种痛苦不仅要承受一次,而且要承受无数次我简直难以想象,在那样的折磨中,闷油瓶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在张启命接受训练的半年后,他的眼光已经冷得如同死人。
我几乎可以想象那样的场景,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接受张家所谓的密不外传的严苛训练,没有父母亲人,一个人接受。
然后变得冷漠。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并不是闷油瓶生来比我们强,并不是他生来就是让我们仰望的神。只有痛苦的浴火,才有涅槃的重生。
闷油瓶的经历,是让人无法承受的,而正因为他承受了,所以当我们所有人见他发威时,第一印象就是:这不是人,简直是神。
直到二十四岁,张启命的名字,在族谱上死亡。
张棠瑞讲完这些,重申了一遍,道:“我说过,这只是一个版本,每一任张起灵的存在,都不会留下痕迹,所以我现在所讲的,或许是真的,或许全部是假的。”
我和胖子对望一眼,心中不知怎么,有种胀痛的感觉。
我想起了五年前,在去往西王母国的戈壁上,闷油瓶说过:他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而他所要寻找的,不过是存在的痕迹。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闷油瓶要寻找的过去,或许从来就没有存在过。那是被抹杀的印记,甚至连张启命这个名字,都可能是一个假象,除了恢复消失的记忆,他的过去,无法从任何一个古墓里得到答案,即便他回到张家,也不可能。
直到这一刻,我对闷油瓶的历程才能进行客观的回顾。
闷油瓶的苏醒,是张坤。
他被当成诱饵下到墓室,紧接着砍死了粽子和放饵的人,接着遇到了陈皮阿四。
那时候的闷油瓶,对自己一无所知,但他发现了自己的不同,他有一双发邱指,他有宝血,一切都指向一个方向,或许,自己曾经是一个盗墓的。
那么自己的记忆,能不能从古墓里得到?
于是他开始帮陈皮阿四下斗,直到某一次,在斗里寻找到一丝熟悉,或许是看到了自己留下的记号,他开始接连不断的寻找曾经下过的斗,这些线索拼凑起来,逐渐使得一些记忆复苏。
紧接着,陨玉、鬼玺、青铜门的使命,闷油瓶逐渐恢复了记忆,甚至记起了四十多年前的事情。
但依旧还有很多没有想起,比如自己的族人在哪里,终极在哪里。他想不起来,他所掌握的,只有终极的线索,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保护这些线索不落在其它人手里。
但因为老九门,确切的说,是因为我,他将最后一道线索:尼日婆显牌交了出去。
而挽救这个错误的唯一办法,就是寻找更久远的记忆,回忆起终极的所在地,即便不能毁灭它,至少也要在它的人进去之后,全部抹杀掉。
这一刻,对于闷油瓶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清晰,与此同时,我的浑身也冒了一层冷汗。
这意味着,闷油瓶去终极,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终极可以人为控制,闷油瓶可以让它转移,或者隐藏,甚至毁灭。
第二:以上都无法做到,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杀光去那里的每一个人。
他如果办到了第一点,那么早就该遵循约定,回来与我们汇合,但他没有。那就就只能是第二种原因,他选择抹杀。
如同他抹杀成功,或许可以断掉它的线索,但如果他不成功,或许就永远长眠在终极里。
我浑身的血都凉透了,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变态小说下载
胖子不傻,他显然也跟我想到了一处,整个人的脸色就变了,嘴唇几乎在哆嗦,他道:“小哥会不会已经”
“不可能!”我压下胖子的手,一字一顿道:“那么多次,我们都以为他死了,但每一次,他都活着,因为他是张起灵,所以他一定还活着,我们要把他找回来。”
胖子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道:“不错,小哥是阎王爷都不收的,咱们不要自己吓自己。”接着,他开始显露出急躁,道:“姓张的,还有什么话,快说。”
张棠瑞摇了摇头,道:“在解开这份密码图之前,应该是你们需要回答我的问题。”顿了顿,他道:“我们在大陆没有设点,很多消息都很难流通,这一次寻找族长,我们也是花了很多功夫查到你的头上。哑巴张双指探洞、粽子绕道的本事,你们这一行传的沸沸扬扬,所以并不难确定身份,他就是我们族长。但其余的,却是怎么也查不到了,道上传言,你们是哑巴张过命的兄弟。所以我这次来找你们,是为了试一试运气,原本我很失望,但现在看来,传闻不假。”
后传 圣雪寻踪 第二十五章 撒谎
张棠瑞说到这儿,可信度已经相当高。
但我好不容易找到张家的人,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当即将满肚子的疑问都问了出来,道:“你们现在找张起灵,有几成把握?有没有目标点?”
虽说除了张家起灵,其余人都不知道终极的所在地,但至少比起我们这些外人,总会多那么一些线索。
张棠瑞点头,道:“这个当然有,但我们需要借助你手上的这份密码图。”
看样子,张棠瑞真的是有办法。
紧接着,他问我是怎么得到这东西的,我将经历大致说了一遍,他似乎觉得毫不意外。胖子早没了耐心,让张棠瑞快快干活,解开密码,好一举将闷油瓶逮回来。
张棠瑞却说不急,一来他在置办装备,二来解开这份密码图的方法他虽然知道,但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说要在等个一周左右。
他说这话时,我觉得有些奇怪,于是问道:“锦景小姐昨天告诉我,原本你们两天后就要启程,你们原本是有什么打算?”
如果我没有跟他们合作,那么张棠瑞必然有自己的一套安排,那么现在我的加入,对他事先的安排有没有冲击?
我问完,锦景道:“你这人也真是麻烦,原本你不打算帮忙,我们是准备单独行动的,不过下面的事情设计一些我们张家的隐秘,自然告诉你,不过,如果这份密码图上的东西真的有用,那我们就用不着了。”
我不放心,没有理会锦景,而是看向张棠瑞,道:“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件事情不会闹大。”
他点了点头,将复印件收起来,道:“不止是你们,我们同样不想将事情闹大,正是因为要隐秘的进行,所以才给此次行动造成了很多困扰,否则,我们也不会在你身上打主意。”
接下来,我们客气的寒暄了几句,三人便准备告辞。大约是一种爱屋及乌的心态,我对那个酷似闷油瓶的年轻人比较有好感,他挺喜欢喝我这儿的茶,于是临别时,我送了包茶叶给他。
胖子见三人走远,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啥时候这么照顾后背了,胖爷记得,那是你最喜欢喝的吧?”
我道:“那是我招呼特殊客人时才会用的。”
“特殊客人?”胖子挺泛酸,道:“你都没请胖爷喝过,你小子太厚此薄彼了。”
我见胖子有越扯越远的趋势,道:“你急什么,这茶的外包装是经过特别设计,虽然我们吴家生意漂白,但还有很多以前道上的仇家,真当我这儿是人人都能来的地方?他拿着那茶叶出去,我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胖子嘶了一声,道:“你啥意思?”
我道:“别装了,我什么意思你还能不明白?咱们跟小哥认识七年了,从来也没听他提过有什么亲戚,再说了,失踪了六十年,现在才来找,这帮人就太不厚道,不管他们是真是假,都不能掉以轻心,先摸清楚他们住哪儿,有什么动静才好掌握。”
胖子冲我竖了个大拇指,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先等着,二叔哪里决不能让他知道这事儿,否则铁定泡汤,等行动的时候,我必定要出个长差,得先想好对策。”
胖子琢磨了一下,道:“那容易,林妹子现在还没嫁,就说你们看对眼了,你上北京相对象儿去,这事儿他总不能拦着吧?”
我想了想,道:“如果是这个理由,那到真不成问题,我爸妈和二伯现在都在催我结婚,要知道我是去会女朋友,估计我消失个一年半载他们也不会过问。”
事情便这么拍板下来,我原还想准备一些其它的装备,但由于不知道接下来的行程会是哪里,因此便没有多事,一切只等张棠瑞那边的结果出来再说。
很快,我手底下跟梢的人回来复命,告诉了我张棠瑞等人下榻的地点,令我比较惊讶的是,他们所住的地方,就在离我店铺不远处的酒店,甚至在我店铺的二楼,我只需要一仰头,就能看到那家酒店,直线距离并不长,只不过城市的规划,都是弯弯绕绕,因此要走过去,也要十多分钟的路程。
我让两人继续盯梢,但进去却是不可能,他们下榻的酒店比较大,安保很好,到处都是摄像头,实在没必要冒险。
到了第五天,张棠瑞那里还没有传来消息,但王盟那儿已经来了电话,说考察完毕,准备回来向我复命,这一复命,恐怕就有一大堆事情缠身,我必须得在王盟回来之前先将事情推出去,于是给二叔去了个电话,说我要去北京看女朋友,准备多陪她一段时间。
二叔听完很惊讶,但听得出来,他声音很欣慰,在电话里说道:“你这年纪,也早该找个女朋友了,去吧。”
我道:“青海那边的考察告一段落了,不如等我回来再处理。”
二叔道:“这些都比不上你的终身大事,留着给下面的人办。”接着,便问了我一些女方的情况,我和胖子早已经应对好,一一作答后,二叔挺满意,让我不要操心产业,年轻人,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一切有他担着。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刹那间充满了感动与内疚。
其实,我已经是过了三十的人,不再是七年前那个大学刚毕业的毛头小子,跟年轻人这个词,已经沾不上边了,甚至跟越活越年轻的二叔站在一起,没准人还以为是我哥哥。
但在长辈心里,孩子是永远长不大的,二叔还当我是个年轻的毛头小子,这种舐犊之情不言而喻,我却要背着他去干一件他绝对不允许的事。
这种感觉有些复杂,我心中抑郁,但世间的事很少有对错,如果我现在因为这些事情而放弃,那么当初闷油瓶的牺牲又算什么?
我用冷水抹了把脸,和胖子继续等,又过了三天,我们接到了张棠瑞的电话,说密码图已经解出来了,不过里面的内容,需要我们亲自过去谈,接着,他将自己的酒店地址报给我们。
我挂了电话,将张棠瑞的话转述给胖子,胖子正在吃西瓜唱红歌,正常到上山打鬼子,鬼子没裤子时,被我打断,闻言很不爽,道:“去就去,这是老吴家的地盘,还怕他耍什么花招,只要他不学小鬼子,脱裤子强奸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