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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娶侧妃这样的大事,一时三刻便传遍了三宫六院,山青和玉桂在永宁宫等候时也听说了,他们虽不知自家王妃对皇后说过的话,但在坤宁宫外王爷和王妃站着说了会儿话,然后便一言不发的去了永宁宫,再后来又是一人先行一人后走,他们便猜测两人肯定生了气。回王府后,山青立刻去打听自家王爷的去向,一问才知一人去了酒馆,两人更觉问题严重。
商量了半日,两人一筹莫展。
玉桂最后一锤定音:“主子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搀和,虽是好心,但就怕好心办坏事。你留意着,王爷真睡在外书房,你亲自伺候着,不让人接近就是。王妃那里,我自会照直回禀,再从中转圜几句,王妃是个大度的人,静心细想下,自不会想偏。”
想不出妙招,只能如此,山青点头应承。
这些日子衡哥儿和兰芮处的很好,饭菜上桌,衡哥儿非要缠着兰芮亲自喂他吃饭。
哪有让嫡母喂饭的道理?车妈妈忙上前去哄衡哥儿,可衡哥儿嚷着不听劝,衡哥儿年幼却到底是主子,她也不敢硬拦着,一着急,身上的汗便下来了。
兰芮摆摆手,止住车妈妈,接过碗喂衡哥儿吃粥。
她叫衡哥儿一同吃饭,不过是想着有人说话,免得她自己一人呆着胡思乱想,衡哥儿这样缠着他,她非但没觉得烦,反而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用过饭,又陪着衡哥儿玩了一会儿,这才让车妈妈领着衡哥儿回东跨院。
消了食,兰芮照常去咏春院练拳。
重回上房,玉桂来禀报吴王的去向,顺便提了提吴王喝酒后喜欢看书的习惯,她打定主意先提这习惯,免得一会儿吴王真宿在外书房,她那时再说反而让人觉的不信服。
听说了吴王的去向,兰芮吩咐人备水沐浴。以前吴王晚上外出未归,她一般会看书等吴王回来,明面上,她还是要做出一个贤妻的模样,可今日她有些累,也没这个心情。
玉桂听得暗暗着急,却不敢多言,进进出出的张罗着。隔了一会儿,外面传进话来,说吴王已经回府,但是去了外书房。她只得原话回了兰芮。
兰芮听过,命她熄了桌上的琉璃灯。
床真的好宽。
以后只怕经常会觉的这床很宽还是早些习惯好。
玉桂无声的退到外间,悉悉索索的铺开矮榻上的被褥。本不该她上夜,可她到底不放心,与绿枝换了上夜的时间。
外书房内,宽阔的桌案前,吴王握着一卷残旧的兵书,翻了几页,他突然抬头,吩咐守在角落里的山青:“去将林文叫来。”
山青愣了下。
林文不再是王爷的贴身侍卫,王爷这时叫林文来做什么?
“还不去?”吴王声音温和,可轻轻一句话,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浑然天成。
山青心里一凛,连忙应道:“小的这就去。”
屋中恢复宁静,唯有灯花爆裂的劈啪声。
吴王突然觉的很寂寥。
从前也是这个时候来看书,而且总能体会到一番白日不曾有的感觉,可今日却没有了从前的感觉?
好在林文来的很快。
上次被发落,林文再见吴王,心里总有些战战兢兢的感觉,见了礼,屏神静气的立在上房正中,大气都不敢出。
吴王放下手中的书,上下打量了林文一番,“去查查成都知府朱大小姐的底,从小时候几岁落牙,到现在喜欢什么样子的珠花,本王都要知道。”
林文虽疑惑吴王为何会做这样的安排,但做了许多年吴王的贴身侍卫,他了解这位王爷的脾气,他要说的早已说了,他没说的,便不会说,是以林文只是恭声应下,一句没敢多问。
“成也萧何败萧何,你可知这话的意思?”吴王淡声问。
“这”林文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他军旅出身,上阵杀敌不在话下,可读书认字,却勉强的很。
吴王便看了看一旁的山青,“一会儿教教他。”
吴王在上书房读书时,一直由山青在旁侍候笔墨,因此他跟着学过不少。
山青连忙应下。
“希望你这次能将功补过,不让本王失望。”吴王淡声说,“去吧。”
从外书房出来,林文轻吁了口气,看着山青:“敢问公公,王爷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山青详细替他讲解了一次,听得林文头晕,“意思我现在是明白了可王爷为何对我说这话?”
在外书房时山青便仔细琢磨过,此时他一问,便道:“林侍卫上次因何事触怒王爷,然后被王爷发落到马厩养马的?”
“自是因对王妃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林文说着心中一动,“王爷的意思是”
山青笑了笑:“林侍卫明白就好。那我就不送林侍卫了。”
“多谢公公提点。”林文抱拳道了谢,转身离去。
山青挑着灯笼,站在原处,目送林文走远。
王爷如此替王妃打算,可见并未生王妃的气。
他便想着要去告诉玉桂,可转而记起林文乱说话的后果,按下了心里升起的念头。
回到外书房,见吴王埋首于案上的书里,山青放轻了手脚,拿起剪子去剪灯花。
“本王困乏,要回寿春院去,你不用再剪。”吴王突然出言。
山青呆了呆。这可真是太好了。
等他反应过来,吴王已经起身,他忙拿起架上的大氅跟着。
寿春院的人已经歇下,虽说了不用惊动太多人,但寿春院大多数的人都醒了。
上夜的玉桂听见门响,和衣爬起来,待见是吴王,也是喜出望外。
吴王朝她摆摆手,示意她不用跟进去。
外面那样大的动静,一直没怎么睡踏实的兰芮自是早就知道了,只是她不想起来,因起来两人便要说话,她不知说些什么。她便只那样弓着身,将头埋在被子中间。
吴王带进一股冷风,令她打了个颤。
在床前站了片刻,吴王去了净房,用温在炉子上的热水洗漱了,然后上床,贴着兰芮睡下,隔了一会儿,伸出手揽住那盈盈细腰,这腰他揽过无数次,虽看着纤细羸弱,可环在臂弯里却是刚劲有力的。
淡淡的酒气扑来,萦绕在兰芮鼻端,她不喜欢这种味道,想挪动身子,却又怕吴王知道她醒着,便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隔日醒来,吴王已经不在。
外面报进来,说大兴县的知县夫人黄氏求见。
兰芮知道肯定是因兰芝的婚事,她没有犹豫,命人将黄氏请到厅中。
第174章 不娶
兰芮详细的询问了聘礼、嫁妆的细节,其实黄氏从一开始便没打算真让兰芮做媒人需做的具体事宜,不过是借她的名头,此时见兰芮问得详尽,正合了她想与兰芮多亲近的心思,便回答的更为认真,连成亲当日喜房里的摆设都详细说了一遍。
两人你言我语,一上午的功夫便过去了,兰芮留了黄氏午饭。前几次来,黄氏大多只在王府停留不到一个时辰,更别提留饭,这次着实让她心里生了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黄氏走后,兰英莲遣身边的荣姑姑来了趟王府。
才半日的功夫,三位皇子娶侧妃、庶妃的消息便已经在勋贵权臣家传遍,荣姑姑见兰芮神色如常,着实松了口气,笑着说起兰英莲的意思:“夫人说这朱氏只是个知府之女,蹦跶不出什么来,又是皇后娘娘选的人,只看这一点,贤妃娘娘和王爷至多就是把她当个陪衬,王妃完全不用将她放在心上。”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近乎耳语般说道,“夫人还说,王妃只管捧着她,等她闹腾厉害了,夫人那边自有办法让她永不翻身。”
兰芮点了点头,目光在荣姑姑身上转了一圈。当初娘亲不擅长打理家事,荣姑姑是老太太送去槐树胡同帮着料理她的婚事的,娘亲一直对荣姑姑有防备,那次查衡哥儿落水的事情,娘亲对荣姑姑半句没敢露,才过了几个月的时间,这些隐秘的话都敢让荣姑姑传了不过她相信自己娘亲识人的本事。
荣姑姑亦在细细打量兰芮,见她听得很认真,又笑着说:“夫人本要亲自来的,可这个节骨眼上,朝堂内外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吴王府,她担心此时来见你,有人会说她仗着显赫战功干涉王府内宅的事情,更怕王爷心里也会这般猜忌,反倒连累王妃为难。夫人说了,等过些日子这事渐渐淡下去,她再寻个理由来看王妃。”
兰芮笑起来,眼角却涩涩的,不是因朱氏,也不是因吴王和贤妃,只是因这份真心实意的关怀。
“烦姑姑回去跟娘亲说,我知道该怎么做,让她老人家不用为着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操心。而且,贤妃娘娘已经明白的表示过她不喜欢朱氏,我这里更是没将朱氏放在心上。”
说起贤妃的态度,只是想安娘亲的心。
荣姑姑六年前才从宫里出来的,没见过贤妃,却常听自己的主子说,贤妃见人三分笑,可心思如同海底针,谁也摸不透,此时听兰芮这话,暗暗惊叹一贯内敛的贤妃竟然果断的表明态度,心思一闪,立刻笑起来:“贤妃娘娘这样说,等于是给了王妃允诺,看来贤妃娘娘极为看重王妃。夫人知道,不知道多开心呢。”
兰芮不想再说下去,只笑了笑,在心里算算时间,说道:“再过八日便是四表妹的好日子,我是男方的媒人,到时肯定要亲自去一趟大兴的贺家,我让贺知县的夫人补张请柬给娘亲,到时娘亲去贺家吃喜酒,我们自然便能见面了。”
“这主意好,只要有个由头,旁人便是心里有嘀咕,也不能放在明面上说。”荣姑姑笑起来,言罢又有些迟疑,“可兰老夫人那边,只怕会不高兴,夫人毕竟是兰四小姐的嫡亲姑姑”
“外祖母那里好说话,就是二舅母那里想必有些微词,前一日多送些添箱过去,想必能弥补不能亲去的遗憾。”兰芮笑着说,与赵夫人相处了一年多,她对赵夫人的性子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对于赵夫人来说,只要有银子,万事好商量。
知道娘亲在家里等着听她这边的信儿,说了些话,兰芮便打发了荣姑姑回槐树胡同。
重回上房,才走到门外,霜降便迎上来说:“王妃,王爷已经回来了。”
兰芮点点头,心道,今日倒是回来的比从前早。
吴王没有正经的差事,但总有些事情要办,并非真的富贵闲人,一般都是酉末才进内院。
阴雨天气,夜色降的早,上房内已经掌了灯。
吴王坐在灯下,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一本小册子,听见脚步声,将手中的小册子丢在一旁,笑着问:“听说槐树胡同来人了?”
兰芮将斗篷脱下来递给绿枝,点点头:“恩,娘亲那边也知道了,又不清楚实情,这才着人来问问。”
吴王点点头,“传饭吧。”
兰芮依言吩咐霜降,回身时,瞥了眼桌上的小册子,扉页右下角用蝇头小楷写着“福建抗倭笔记”几个字,她心下诧异,看了吴王一眼。
自从兰芮进来,吴王的目光便没离开过她左右,自是知道兰芮看了小册子上的字,这时兰芮看他,他便笑了笑,“这是太祖时的名将郭大将军留下的,我无意中得来的,一直搁在书房,这几日想起来,便拿出来翻翻。”
吴王从小习武,又领过军打过仗,喜欢看这些东西倒不足为奇。兰芮便没再问,恰好霜降领着两个婆子端了饭菜进来,她指挥着摆饭。
用饭时,她替吴王夹了两次菜,笑着说了些闲话。
她不能绷着脸不说话。
用了饭,兰芮先去看了看衡哥儿,然后去咏春院练拳脚,回来时,吴王已经躺下,她看了看,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熟。
洗漱了,灭了灯,她小心的躺在外侧。
吴王突然翻身,俯在她身上,一手撑着身子,一手在她光洁莹润的肌肤上游走。
兰芮一动不动。
都说身体比心诚实,她此刻的情形便是如此,任由吴王如何爱抚,她的身子都像是一块干涸的土地身体刺痛,背心冷汗淋淋。
廊下的灯光透过绡纱床幔,直照在兰芮娇俏的脸上,令吴王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神情,秀眉紧蹙,银牙紧咬下唇。
“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吴王停了下来。
兰芮点了点头。
迟疑了下,吴王将自己抽离她的身体,“要不要叫凤姑姑来看看?”
疼痛的感觉一下子得以缓解。
“不用,过两日就没事了。”
吴王没坚持,翻身下来,拥着兰芮,“睡吧。”
“恩。”
兰芮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腿侧的坚挺,她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