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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桂局促不安的垂首立在一旁。
兰芮转了话题:“这地在什么地方?你爹买时多少钱一亩?”
“地在通州,五两银子一亩。”
“这么便宜?”兰芮前几日问过霜降,京城附近差不多的地都是十五两银子一亩,霜降进府前家中有田产,她的话应该不会太离谱才是,而玉桂又说五两银子一亩,倒让她糊涂了。
玉桂解释道:“是山林地,又无浇灌的水源,收成只能看天,所以才会这样便宜。不过奴婢的爹请有经验的老农看过,靠山涧的地方有泉水,打两口井再修沟渠引到地中,只需花五十两银子就完全能解决灌溉的难题。”
五十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家不是一笔小数,但与十五两银子一亩的地价相比,却也算不得什么。
兰芮没想到玉桂的爹倒是一把好手。
“你爹没将买地的价格说与旁人知晓吧?”
玉桂抿了抿嘴,“奴婢不知三小姐的意思,没让他乱说。”
兰芮点了点头,“我这里还能挤出八十两银子,你明日一早给你爹送回去,让他过完年去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合适的地,多买十六亩”
置产的打算,是她自从知道自己不是文夫人的亲生女儿时就有的,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秦妈妈那天来说玉桂家要将地写在她的名下时,她置产的心思又动了。跟霜降打听了地价,她知道手上的银子根本不够买几亩地,又只得暂时将这份心思按了下去。
可若是五两银子一亩,她倒可以买一点。
玉桂迟疑着开口:“三小姐的意思是”
兰芮笑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第029章 相亲
“你怎么不回去歇着?”
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望着去而复返,如同铁塔一般矗立在门首的儿子,吃惊的问。
兰千乘径直走到炕前的一张锦杌上坐下,道:“我不常在家,更没有在娘跟前尽孝,今日得空,就想陪着母亲说说话。”
“好好好。”老太太连声道好,扫了屋中的婢女一眼,待见她们鱼贯退出去,含笑道:“那咱们娘儿两个今日就好好说道说道。对了,今日厨下包了五种馅料的饺子,你喜欢吃哪一种?我让她们记着,改日另做给你吃。”
“我不挑食,哪一种吃在口中都一样,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成。母亲不知,当初我负责押运粮草时,常常十天半个月只能啃干粮,想着那些日子,我吃什么都觉的是山珍海味。”
老太太听着,便想起边塞的寒苦,心中酸涩,眼角不觉就溢出点点泪花来,叹道:“即便如此,那也还有个差别明日起我就让厨房多给你加几个菜。”
兰千乘没想到自己随意一句话竟引的老太太伤心,想笑一笑借此安慰老太太,可许是因不常笑的缘故,嘴一张就有一种突兀的感觉。
老太太瞧在眼中,察觉自己失态,忙扯了腋下的稠帕揩眼泪,“瞧我,大过年的竟好端端的落起泪来”
老太太又继续说些家中的事情,兰千乘听得仔细,间或也会插上一两句。
一时间,屋中温情流淌。
老太太说了半日,不见兰千乘说起正事,终是先开了口:“你专门折回来,肯定不只是想与我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吧?”
兰千乘闻言,原本脸上浮着的一丝笑容立刻散了开去,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我来,是想将渊哥儿的婚事托付给母亲。”
老太太听得这话,也没了先前的好心情。她虽没有亲历,但长兴侯府兰渊当众让文思奇下不来台的事情过后还是陆续传到她的耳中,文夫人那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她。她后来使秦妈妈打听过,听说文竹贤淑沉稳,声名还不错,念及文夫人没做的太离谱,便也只当没这回事。
此时听自家儿子提起,她沉吟了一下,“这事还是由二丫头她娘做主吧,我在一旁把把关就是。”
还有一句话老太太没说,她当众将兰渊的婚事交给了文夫人处置,突然去插手张罗,让文夫人在妯娌小辈跟前没脸,倒时一家人只怕不得安宁。
兰千乘想也不想就拒绝:“长兴侯家的事情母亲想来也清楚,他家旁支小姐没有二十也有十个,我不想再与文家有任何牵扯。再说,渊哥儿今年二十了,以后这个家还得靠他来撑着,总不能一直让他在家这样闲着,我问过他的意思,他说想走我的从前的路子,先去宣府挣一份军功。我的意思,是想让他成了亲再去,文氏这样耽搁着,一年半载定不下人家,三年五年下不了定。一来二去渊哥儿前程就毁了。”
这些年大陈与蒙古战事不断,宣府又是蒙古南下的咽喉之地,去了宣府,就是真正上了战场。战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成亲的真正含义便是生子留后
想着这些,老太太心如刀刺,坚决的摇了摇头:“兰家子嗣单薄,到渊哥儿这一辈,只有他和波哥儿两个,我怎舍得他去宣府?且说了,你三弟这些年苦心读书,一刻不敢耽搁,开年后的春闱,他高中的希望没有九成也有八成。依着我看,渊哥儿实在没必要走你的老路。”
兰千乘的双目再无咄咄的精光,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
“三弟学识固然是好的,可他托身在咱们这样的人家,家世非但不能对他有所帮助,反而会成为他将来仕途的绊脚石。就是他这次能高中,有我这一重关系,漫说得皇上重用极难,就是馆选只怕也通不过,至多是外放做到头,最多也就能到正五品,而且还是些无关紧要的闲散官职。”
兰家出了一个手握实权的中军都督,皇家又怎会放心兰家将势力渗入文官中去?而且文官自恃清高,兰千舟这次即便能高中,也难于融入其中。
老太太出身皇家,这些她不是不知道,可她这些年一直支持兰千舟苦读,就是不想家中子孙再以命去博前程,她想了想,“我年岁大了,只盼着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渊哥儿在京卫中领一个闲散官职也就是了,将来等你三弟高中领了官,慢慢熬着,过几辈还有谁会记得咱们家是武将出身?”
兰千乘叹了一口气:“身在朝堂上,谁又能保证自己不站错队,一辈子平平安安?母亲放心,渊哥儿武艺韬略都不缺,到了宣府,纵然不能博一个军功,护得自己周全肯定没问题。再说,他一心想去宣府,咱们也不能强拦着他。”
老太太看兰千乘打定主意,知劝不过,长叹一声,终还是应下替兰渊张罗婚事。
春节一过,便是上元节,因是一年的头一个节日,往往格外浓重,富贵人家在花园中点着各色花灯自不必说,一般的平头百姓也会紧衣缩食买几盏灯笼挂在门上应景。
大陈自太祖起,京城从初八点灯到十七落灯,整整十日夜夜燃灯放烟火,夜景壮观绚丽,平日不能出门的大姑娘小媳妇也被允许在这几日上街赏灯。自然,这是一般的人家,像兰家这样的官宦人家,小姐夫人要出门看灯,须得先定好酒楼包厢,然后乘车直奔酒楼而去。
凤仙楼便是其中最为有名的酒楼。它之所以有名,不仅地处灯市胡同正中,可以将所有夜景一览无余,也不是因来往于凤仙楼的皆是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姐,而是因它的另一重作用——相亲之地。倒不是让男女之间相互相看,而是每到上元节,凤仙楼总会传出几桩哪家的小姐人品才情出众被哪家夫人看中,当下说定亲事的佳话,久而久之,来此的人往往抱有另一目的。
自从得知老太太上元节会带家中小姐去凤仙楼赏灯时,所有人都各自盘算开了。
文夫人头一个不赞成,在她看来,出入凤仙楼的都是小官小吏的家眷,家世如何配的上兰茉?但秦妈妈去传话时,话里话外都表明老太太希望所有女眷同去。她一想,即便有人看上兰茉,她咬着不同意,旁人也没办法,因此倒也未拒绝。
赵夫人喜不自禁,兰芝高不成低不就,万一被哪家夫人看上,岂不是毫不费功夫就得来了一桩好姻缘?秦妈妈一走,她便紧锣密鼓的张罗起给兰芝添衣打首饰的事情。
吴夫人则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陪客。
兰芮初时只当是寻常赏花灯,并未放在心上,但见玉桂听过后就一脸异色的搬出她所有的衣裳配色时,她终于察觉了不对劲。追问之下,才知凤仙楼原来另有名堂。她听过很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大陈竟然有类似于后世公园相亲角的地方。
事到如今,她也知道避不开嫁人这一遭,便由着玉桂替她挑了一件玫红的对襟滚边小袄和一条绛紫百褶裙,两样都是寻常的潞稠做的,算不得打眼,可也绝不寒酸。
平常的妆扮,只望能嫁一个平常的人,安然的过一辈子。
PS:那个,看见最早写的《鸿韵锦莲》竟然在涨收藏,恩,米辣想说的是,各位亲还是别点进去看了吧。
说两句废话,其实这本书米辣准备了很久,但是事与愿违,成绩很不理想,米辣曾一度想放弃,纠结后,还是决定继续下去,一是有亲在看,米辣就应该继续下去,二是这个故事其实是米辣喜欢的,米辣想完成它。如果各位亲觉的这个故事值得期待,收藏一下吧,等过一段时间再瞄一眼,或者后期的故事会让你喜欢呢。。。。。。
废话说完,继续码字。
第030章 失踪(一)
虽早从玉桂口中得知了凤仙楼是怎样一个所在,可当兰芮站在凤仙楼门前看着打扮的花团锦簇的少女进进出出时,还是被这阵势震了一下,恍然间总感觉自己其实是去参加一场古代版的时尚发布会。
兰芝同样也被震住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簇新的葱黄杭稠褙子和嫩绿的漳纱裙子,在一片缤纷艳丽中非但没有预想的那般出彩,还因褙子花色过于繁复,显得特别村。
她又瞥了一眼身旁的兰茉,短袄纱裙的衣料式样与她大同小异,只因衣料花色简单,反而衬托出她的娇艳明媚来。再看兰芮,一身妆扮平淡无奇,莫说与兰茉和众少女相比,就是与她相比也差的太远。这样一想,她心中的懊恼总算淡了许多。
一行人只在门口略站了一下就被掌柜亲自迎上了三楼包厢。
凤仙楼上下三层,真正东家是谁众说纷纭,不过不管各人如何猜测,极有来头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凤仙楼从掌柜到伙计都是女子,这在京城酒楼中可是绝无仅有的,掌柜姓窦,人称窦四娘,窦四娘能做凤仙楼掌柜,自然是心思玲珑能言善道之辈。
这包厢分配也是极有讲究,全按各家在京城的权势分派,能上三楼的,除了公侯之家,便只有朝中一二品大员的亲眷了。
进了包厢兰芮才发现,每间包厢外所设的赏花灯的露台都是相连的,也就是说,只要你去露台赏灯,必然就会碰见其他包厢的客人。不过想起这凤仙楼的作用,她又觉了然,如果每个包厢的露**成一体,又如何有机会相看呢?
窦四娘吩咐伙计上了茶果,与老太太等行了礼,又言明伙计在门外听差,然后便领着伙计退了出去——屋中各人皆有贴身服侍的,留伙计在此反而碍手碍脚。
赵夫人向露台外望了一眼,看见那日在长兴侯府见过的宋国公夫人和武定伯夫人站在露台上闲聊,便推了兰芝一把,笑着与众人道:“有几个认识的夫人在外面,媳妇先带四丫头去打声招呼,再回来陪老太太。”
一句话,引得众人也往外看,文夫人见是那两位破落户,对赵夫人上赶着去巴结很是不屑,可想着赵夫人一去,她不露面反而不好,再说她也极喜欢在从前并不将她放在眼中的两位夫人跟前露脸,便笑着与老太太言明。
吴夫人也是要去的。
这样一来,兰芮也不得不跟着出去打招呼。
一时间,偌大包厢中只剩老太太和随身服侍的锦莲几个。
秦妈妈自是知道老太太此行的目的,见老太太并未留意露台,不禁小声探问:“老太太,要不要去外面看花灯?”
老太太扫了眼人越来越多的露台,轻轻摇头:“你瞧外面的都是些什么人?全是每况愈下的公侯之家的女眷,哪一个都是存了攀附朝中大员的心思来的。可也不想想,这样的人家,又有谁会来此挑媳妇?”
秦妈妈闻言便想到了文夫人,长兴侯府这些年拖着文夫人,日子过的倒有滋有味。可老太太这样说,她反而拿不准老太太来此的目的了。
老太太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咱们才从忠州来京城一年多,不知凤仙楼的底细也说得过去过一阵放烟火的时候,咱们再出去,你去看看哪里地方能瞧得见楼下露台的情形。”
楼下的客人,多是一些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