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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妈妈见状,让一屋子的人都退了出去。
老太太就说了兰芮几人在西郊骑射场撞见卫王一事,又说起姜氏将兰茉的衣裳送了回来,“你看,安陆侯府送衣裳回来,是不是卫王的意思?依卫王今日与三丫头说的那些话来看,似乎是诚心道谢的。还有,姜氏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的都替安陆侯府表示了歉意。”
兰千乘沉吟半晌,道:“京城进了蒙古奸细不假,但我怀疑那日刺杀卫王的,是另有其人卫王似乎也有所察觉,他在皇上面前自动请命搜查奸细,肯定是想借此查出是谁想害他安陆侯府这时送衣裳回来,只怕也与这事有关,不管怎样,没了衣裳,他们也就没有唯一的凭证,娘亲暂且不去理会罢。”
老太太点了点头,“只是,安陆侯府真的送帖子来,我这里是见还是不见?安陆侯毕竟是胡贵妃的嫡亲大哥,胡贵妃就是不在了,卫王与胡家的这层关系还在。”
兰千乘想起早朝时皇上对卫王的赞许,便点了点头,“若安陆侯真心致歉,咱们也没必要端着不理,只是不可深交就是了。”
第049章 寻找
兰千乘在老太太房中吃了鸡汤萝卜面条,这才起身告辞。秦妈妈送出去,回来看着锦绣收拾完碗筷,打水给老太太绞了热帕子,“今日奴婢又见了夏至。”
老太太眉目含笑:“你若是喜欢,就将话挑明了吧,她有心,正好全了你们两人的情分,没有心的话,你心中也好有个数目,免得日子久了生出感情后再来伤心。”
秦妈妈笑着应了声“是”,迟疑了一下,道:“奴婢听她提了一句,说在骑射场时,胡二少爷托赵大财送了一包花样子给二小姐呢!胡二少爷送花样子,怎会送到骑射场去?他怎么就知道二小姐去了骑射场?奴婢觉的蹊跷,怕出事,思来想去还是觉的应该让老太太知道。”
老太太眉头一挑,“还有这事?”略一思忖,又道,“明日我问问四丫头和六丫头再说,你也仔细问一下跟去骑射场的人。”
自从文夫人有孕之后,兰千乘一直歇在书房。他一进门,看见文夫人竟然坐在书案前,面色就沉了沉,“这么晚了你不歇着,来这里坐着干什么?”
文夫人顿时觉的手足无措,顿了一下,上前替兰千乘解外袍,兰千乘挡了一下,没让文夫人近身,文夫人僵立当场,眼中升腾起一层雾气,幽幽的道:“老爷就这样见不得妾身?”
“多年在军中,不习惯而已,你想的太多了。”兰千乘语带凌厉,“说吧,什么事情?”
接触不多,文夫人对兰千乘的性子还是有所了解,知道再不说来意,兰千乘就要撵人了。她咬了咬下唇,“茉儿再过几月就要及笄了,也该为她的婚事考虑了”她看了兰千乘一眼,虽绷着脸,却听得认真,“今日听茉儿说,她们在骑射场遇上了办差事的卫王老爷说过,安陆侯胡霆使出腌臜手段败坏茉儿闺誉,就是为了将两家绑在一处,妾身就想,与其和安陆侯府绑在一处,倒不如直接与卫王搭上关系”
兰千乘直视着文夫人,他万万没想到她会生出这个念头。
文夫人硬着头皮往下说,“卫王素有才名,又谦顺恭谨,深得皇上喜欢”
兰千乘打断她:“卫王并非良人,你就歇了这心思吧,二丫头心性怎样,你还不知道?没有八面玲珑的本事,还是不要往皇家凑的好。听说这些日子文家与胡家走的近,你自己当心些,别把自己绕了进去。还有二丫头那里,你也应当好好约束,不要一味的娇惯,凤仙楼的事情,不是她自己不守规矩随便下楼,胡家又怎么会有机可趁?”
他在指责自己没有做好母亲。
文夫人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兰千乘道:“你走吧。”说着,已是进了里间。
自己永远走不进他的心中去。
文夫人只觉的手足冰凉,呆滞了好一时,才缓缓的出门。
第二日兰芮去劲松居问安后,老太太留了她说话,说的是姜氏送还兰茉的衣裳的事情。
兰芮早听说姜氏昨日来过,却不知是为这事,听着很是吃了一惊,昨日在西郊骑射场安陆侯府的人还想拿这身衣裳做文章,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又将衣裳送了回来?
老太太笑道:“你不用紧张,我说与你听,就是想让你知道凤仙楼的事情过去了,让你不必担心。”
兰芮一下子就明白了,夏至的话起了作用,她又一次赌对了,老太太虽未明着与她说安抚的话,但心中还是觉的愧疚的,不然也不会让她“不必担心”。
她笑了起来,很是高兴的样子:“这可太好了,那日虽应付过去了,但二姐姐的衣裳一直在胡家手中,到底让人觉的不安。”她一句也未提骑射场遭兰茉设计的事情。
越是这样,老太太就越觉的她懂事,不住的点头,还留了她一起用午饭。
没过两日,安陆侯夫人果然递了帖子上门做客,态度谦恭不说,还给每人备了一份厚礼,老太太的是两株大小形态相差无几的珊瑚盆景,文夫人的是一尊白玉观音,兰芮和兰茉各得了一座庆春坊出了蜀绣屏风
如此重的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宾主相见甚欢,自然无人提及从前的种种不快。
安陆侯夫人走时,老太太让秦妈妈开了库房,比照安陆侯夫人来时带的礼物备了回礼。
自开年后,北疆战事一日紧似一日,西南各族也趁机作乱,战败的谍报不时从各处送回京城,朝中人心慌乱,局势不稳,就有人提出延缓会试的时间,从二月延至三月,又从三月延至五月。延迟会试时间,自大陈开国以来,还是第一次,京城聚集的应试举子们各有猜测,一时间人心惶惶。
预备参加这次会试的兰千舟也无法静心读书,收了吴夫人身边的一个婢女做通房。
兰芮每隔五日要去一次西郊骑射场,从鲁先生和冷先生的口中,总能听到一些时局上的议论,她心中不免担心。
也不知兰渊在北疆的情形怎样。
三月末,兰千乘领命,再次执帅印征战北疆。这一次战事吃紧,与他历次去北疆又有不同,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景阳元年兰道远出征北疆的情形。
兰家气氛压抑,老太太在劲松居设了佛堂,日日在佛前诵经。
闲暇时,兰芮开始抄佛经。
倾巢之下无完卵,她真心的祈求兰千乘能平安归来。
如此情形下,文夫人不敢大意,没心思理会兰芮,只将兰茉拘在身边学习女红。
北疆的情势依旧急转直下。
“三小姐。”玉桂挑帘进来,天气渐渐转热,她走的急,额上浸出密密匝匝的一层细汗。
兰芮将手中的狼毫搁在笔架上,抬头问:“收成怎样?”
现在是麦收时节,钱贵昨日告了假去通州查看收成,今日一早才回来,玉桂回家了一趟,就是打听这事。
玉桂道:“因是头一年,打井挖渠耽误了灌溉的最佳时节,麦子因缺水产量不到别处的三成,这三成除去种子钱,雇人的工钱,以及摊派下来的税赋,奴婢家的亏了八两银子,三小姐的,亏了二两银子”一边说就一边去看兰芮。
这样的结果,兰芮早料到了,但听到亏损,还是不免失落了一下。见玉桂看她,就笑道:“因打井挖渠误了时节才亏的银子,下一季水源齐备,收成自然就上去了,你回去跟你爹娘说,不要将一时的盈亏放在心上。”
这个道理玉桂自然知道,她不过是担心兰芮责怪,听兰芮这样说,笑着应下。
兰芮提笔继续抄写佛经。
玉桂在旁磨墨,突然道:“是了,奴婢回来时,遇上官府的人四处张贴布告寻人,奴婢看了一眼,布告上的画像像极三山庵的静心师太。”
兰芮闻言,执笔的手轻轻抖了一下,一滴墨浸在了兰萱上,漆黑的一团,在整齐的簪花小楷之间,突兀而扎眼。
玉桂见过静心师太,但不知兰渊的猜测,是以并未察觉兰芮的异样,继续道:“三小姐你说,这静心师太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官府会到处张贴布告寻她?”
兰芮另换了一张纸,好一时,才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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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来人
抄好最后一页佛经,兰芮让玉桂找出缝被子用的针线,一页一页仔细的将佛经装订好,用紫檀木匣装好,捧着去了劲松居。
在夹道里碰见行色匆匆的秦妈妈,秦妈妈挽着篮子,身上穿一件玫红的云锦褙子,一副出门的妆扮。
兰芮觉的奇怪,老太太吃住在佛堂,秦妈妈一直在左右服侍,整整一个月连劲松居的大门都没出过,这时急匆匆的又是去哪里?
她笑着打招呼:“秦妈妈这是要出门?”
秦妈妈这才看见迎面站着兰芮,微愣之后,笑着上前行礼,兰芮避了开去。
夏至上前,行礼之后就去接秦妈妈手中的篮子。
秦妈妈已经将话与夏至挑明。夏至虽与霜降一同进门,但又与霜降不同,她是父母双亡后被叔叔卖入兰家的,算是无依无靠,因此秦妈妈一说,她就答应了。只是还未行正式的认亲礼,兰千乘便去了北疆,时机不对,认亲礼的事情就耽搁了下来。
秦妈妈错开身,没将手中的篮子给夏至,与兰芮说起话来:“老太太有些事交给奴婢去办三小姐这是去见老太太?”
“我抄了一篇《金刚经》,想送给祖母。”兰芮看了看秦妈妈身后一个刚总角的丫头,“妈妈出门办事,怎只带了一人?左右我这里也无事,不如这样,让夏至跟着妈妈去吧多一个人跑腿也是好的。”
秦妈妈连连摆手,“清风馆的人本就不够。。。。。。三小姐快去吧,老太太就要去佛前诵经了。”
兰芮笑着点头,领着夏至先走了,心中却暗暗纳罕,平常她也会提供夏至与秦妈妈单独相处的机会,秦妈妈也总是笑着受了,今日却推辞她回头去看,秦妈妈的身影已经模糊。
兰芮本是掐着时辰出门的,但与秦妈妈说话耽搁了,她到时,老太太已经进了佛堂,她只得在佛堂前的穿堂中侯着。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檀香,每次她来,总会觉的心境平和许多。
过了小半个时辰,锦莲来报,说老太太让她进去。
老太太头上戴着掐丝镶珠的黑丝绒抹额,手持佛珠,端端正正的坐在观音像前的蒲团上。
兰芮轻轻唤了声“祖母”,径直走到观音像前上了一炷香,这才跪在另一只蒲团上叩首。
老太太待她拜完,含笑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扶我起来吧。”
兰芮扶着老太太回了上房,待坐下,取出《金刚经》捧到老太太跟前,“孙女上次见祖母常看的佛经字太小,怕伤眼睛,就重新抄了一部,特意将字写的大了些,祖母看看可觉的好?”
老太太接过摊开来看,果然比原来的看着清楚,便笑着拍了拍兰芮的手:“难为你这般用心,时刻想着我这老婆子。”
两人说着闲话,锦莲急匆匆的撩帘进来,“老太太,宫里来人了。”
兰芮吃了一惊,侧头看了看老太太,只见老太太神色间尽是了然,似是早就知道一样。她察觉自己留在这里妨碍了老太太问话,就起身告辞。
老太太没留她,让锦橙送她出去,待听见脚步声走远,这才开口询问:“来的是谁?”
锦莲道:“是位四十上下的公公,说是姓梅,随他同来的,还有安陆侯府的二少爷,不过二少爷来了也不坐下,去了观荷院,说是要去看看大太太两人走的侧门。”
不从中门进,这就是不愿意大张旗鼓。
“我这就去见梅公公。”老太太点了点头,又嘱咐锦莲,“这里是内院,你注意一些,莫让各房的小姐去观荷院附近,胡二少爷说是与咱们有亲,但到底算不得正经的。”
锦莲应声而去。
梅公公看见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盅,笑着起身:“咱家与老太太自从慈宁宫一别,有日子没见了老太太精神奕奕,比起过年时,倒是越发的年轻了。”
老太太微微怔了一下,这位梅公公她见过,是太后跟前听差的她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太后身边的人。
她笑着与梅公公寒暄。
说了一会儿话,梅公公就道:“太后最近总是会想起从前的故人,想老太太,想英莲将军”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去看老太太。
老太太微微笑着:“难得太后惦念。”
太后出自宁远伯刘家,那时太后还未进宫,老太太还未嫁去忠州,两人时常在一起做针线,只是后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