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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子听我这么一说,好像也有了自信,她点点头,带我去了敬老院。
我们两个一进敬老院,就感觉敬老院不对劲,敬老院的大门大敞四开,风吹过大厅发出如同鬼叫一般的声音。
敬老院里好像停电了,一盏灯都没有看,里面昏暗极了,我拉着我妻子往楼上走,她的手冷得如同一块冰,走到楼梯的一半,我就看到了鲜血正顺着楼梯往下流。
那时候棍爷就住在四楼最里面的房间,那条走廊很长,棍爷的血竟然已经流到了楼梯口,这得是多少血?我说不清。
我们俩尽可能地避开了鲜血,走到四楼,一进入四楼,我们俩全都吓傻了,只见四楼所有的房间的大门都是开着的,风吹着这些房间的门啪啪作响。
我妻子也有些傻眼了,这些房间里面都是住着老人的,而且她离开敬老院的时候明明这些门都是关闭着的啊。
这些门都有两层门扣,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就被风吹开的。
就在我们两个都惊讶万分的时候,忽然整个敬老院都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整个敬老院仿佛是要复活了一般,有那么一瞬间,我俩都以为这间敬老院要长起腿来跑掉一样。
但很快,这咯吱咯吱的声音就消失了,我们俩走进了棍爷的房间,发现棍爷果然死了,他僵硬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天花板,天花板上用鲜血写满了根本看不懂的符号。”
“《开天玄鬼经》的咒符?”
“正是,不过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咒符,对我来说就是一堆看不懂的文字。”刘老板说:“当时我俩都吓坏了,我去试了试棍爷的鼻息,他已经没有呼吸了,他的身体僵硬的真的像一根棍了。
这回他确实可以被称作棍爷了,一根货真价实的棍,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嘴也张开,两边的脸颊深陷下去,下巴也有一个凹陷。
我根本就没去细想,棍爷浑身没有伤口,那些血是从哪来的,而且我也忘记问我妻子,她到底是怎么杀害棍爷的,但事实就摆在眼前,棍爷死了,他的身体都已经僵硬了,他无法再活过来了。”
刘老板摸了摸自己的尸体的下巴,就仿佛想要触摸当年棍爷那凹陷的下巴一般:“之后我们两个人就开始清理现场,我们把棍爷的尸体摆成一个我们认为是他自然死亡的姿势,然后开始清洗楼道和楼梯的血迹。
这一切竟然干的出奇的顺利,竟然这中间,没有人出来查房、寻楼,我们擦掉了所有血迹,哪怕我们根本不知道这血迹是从何而来的。
最后我们俩在敬老院的洗浴间洗干净了我们身上所有血迹,现在想来,那也许根本就不是血迹,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刘老板神色一下子惶恐了起来:“之后我们俩去外面的旅店度过了一夜,那是我和妻子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第二天,我们都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到学校上课,甚至我故作镇定地在那天晚上回到了敬老院,但让我惊讶地是,敬老院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切平静。
我到了敬老院,当时的院长和颜悦色地对我说,小刘,是你啊,今晚你来给棍爷读书吧,我看他状态好像不错。
我当时心猛地一沉,我第一反应是,我和我妻子东窗事发,我们终究还是被发现了,院长不过是给我们一个自己承认错误的机会,我坐在院长对面的椅子里,两只手握成拳头,就在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主动承认的一瞬间,恰好有人推门进来找院长。
我就如释重负地离开了院长的房间,我跌跌撞撞地上了楼,双腿不由自主地把我送到了四楼最里侧的房间,当我推开门的一瞬间,我双膝一软,咣当一声就跪倒在门槛上。
只见棍爷坐在轮椅上,他抬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个邪恶而又诡异的笑,这一会儿,他是清醒的。
棍爷说,小刘,我们又见面了,我不知道上一次和你对话的是哪一个,是姓李,姓谢还是姓张。
棍爷猛地咳嗽了几声,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我是谁呢?
他推着轮椅走到了窗户边,昨天晚上是我第三次死亡,我还会死多少次呢?什么时候能够解脱呢?
说到这里,棍爷竟然流下了一滴眼泪,他说,小刘,我只想求你一件事。
我喉咙一阵紧,什么事?
杀了我。”刘老板双手忽然颤抖了起来。
陆冬心里也不由得一紧,他还记得自己来西域之前,在敬老院也曾经被琴大娘请求杀了她,这个敬老院怎么了,怎么住在里的人都只想依靠死亡来解脱。
第353章 水底的眼睛
“棍爷说这个话的时候,口齿清晰,两只眼睛黑亮黑亮,完全不像是因为糊涂才说出来的混账话。
而且他说完这一句,就忽然死死握着我的手,他两只手好像了两只大大的钳子,掐得我手腕生疼。
而且他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我感觉我身体好像猛地一震,就好像有一丝奇怪的电流蔓延了我的全身,我有些恐惧,因为棍爷握住我的手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很多东西,那些场景,如同电影,就在我的脑海里一一播放。
我看到了十殿阎王,看到了酆都、轮回之海、彼岸花,那些我原本以为都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他们在我的大脑里那样真实,就好像我真的曾经到过那些地方一般。
那些场景如幻灯片一般一一划过,最后我看见了一双眼睛,一双隐藏在水里的眼睛。”
“大力鬼王。”莫俊一低声说。
“当时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我只发觉他死死地看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浑身上下都被看穿了,我的前世今生,都好似一只玻璃瓶里的液体,一眼望穿。
那眼神让我胃里一阵翻腾,我打了个寒颤,猛地挣脱了棍爷的手。
棍爷抬起眼,也在看着我,然后他好似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在自问自答,他说,我该上路了,他在等我呢。
然后棍爷流下了两行热泪,接着他就又糊涂了,疯疯癫癫,嘴里说着不像样子的话。
我吓得够呛,逃一样地离开了敬老院。
那天晚上我做了很多噩梦,我梦见我从山崖跌入血海之中,然后我在血海之中苦苦挣扎,我看到了很多幻影,那些幻影很熟悉,却又不曾是我经历过的。
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我眼前的这些幻影全是我前生的记忆。
在这些幻影里,我看到,我前生每一次轮回都会死于同一个男人的手,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脸,而每次他都会投胎成不同的姓名,不同的样貌,但每一次我们的相遇,都会恨意四起,最后他都会结束我的生命,用各种残忍卑劣的手法。
然后我又看见了那一双眼睛,他死死瞪着我,略有些调侃地说,你前世今生每一次轮回都难逃一死,在你上一次投胎之前,你说了,你要用你一世的爱去感化他,只可惜,我看到了你这一世的尽头,你仍然死于他的手,他杀死你的时候,没有一丝悔恨和一点留念。
而当你这一世结束,当你恢复全部轮回的记忆的时候,你会看到你们每一次交集,每一次接触,他每一次杀害你时候你全部的痛苦。
当时我捂住了头,不要再说了,求你了,不要再说了。
可是那双眼睛还是死死盯着我,他好像是在冷冷一笑,他说,你还记得你上一世是怎么死的么?
我摇摇头。
那双眼睛的主人继续说,上一世你们是出生入死的朋友,上过战场,他中了枪,你冒着枪林弹雨把他从炮火之中背了回来,到了和平年代,他则是为了一些蝇头小利,逼得你妻离子散。
你恼羞成怒,找他理论,你们发生了口角,最后他抄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捅了你数刀,当时你还没死,有那么一会儿,如果他把你送到医院,你还可以活。
只可惜,他站在你面前,只是冷冷地看了你一眼,然后将你拖到附近的江边,一把推了下去,你还记得你弥留时候的感受么。
我没说话。
那双眼睛的主人说,我可以帮你感受一下。
忽然一股刺骨的寒意蔓延了我的全身,我浑身都在颤抖,胸口像是冻成了冰块,我伸出手,想要挣扎,却没有人救我,一瞬间,一种痛彻心扉的悲凉涌进了我的全身,痛苦、绝望、愤怒,这便是我临死前的全部感受。
那双眼睛淡淡地说,这只是你上一世临死前的感受,可这一世,当你死的时候,你前世所有临死前的痛苦都会如同潮水一般,将你卷入记忆的旋窝之中,只是这一世你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那旋窝太湍急,你是无法挣脱的。
你会变成厉鬼,你会杀死很多人,你不会再有下一世的轮回了,因为你会在这一世结束,折掉你全部的鬼寿,你会消失,彻底消失。
是谁?这一世那个杀我的人到底是谁?我当时怒吼,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我会先杀了他,我要让他和我共尝所有的痛苦!
那双眼睛的主人轻蔑地说,没有人能改变自己的灵魂的命运,除非……
那双眼睛的话没有说完,他就消失了,而我自己从噩梦当中猛地惊醒过来。
我这时候才发现,我的被褥和床单已经全部被汗水侵透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我妻子说了关于棍爷的事情,她一下脸色苍白,连连说,怎么可能,她明明亲手将棍爷杀死的。
我问她,你到底是怎么杀的棍爷。
我妻子说,那天晚上,她又去给棍爷读书,读着读着,她就好似失去了记忆一般,那些书本上的文字一瞬间竟然都扭曲了起来,就好像无数的蚂蚁,在纸张上爬来爬去。
她脑子里全是那些爬来爬去的蚂蚁,嘴里不知道究竟念叨了一些什么,她读了大半,书就从手里滑落,重重地砸在自己脚上,这一下倒是把她砸醒了,她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棍爷已经睡着了。
她原本只是想帮棍爷把被子盖好,可是当她走到棍爷身边的一瞬间,心里却涌出一种极为古怪的念头,她想杀了他,她想杀了眼前这个熟睡的老人。
这个念头太强烈了,强烈到她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她拿起一边的枕头,把枕头死死覆盖在棍爷的脸上。
说来也奇怪,棍爷平日里懒懒散散不爱动弹,到了生命攸关,他还来了牛一样的力量,不停地踢打着双腿,两只手也胡乱挥舞着。
但是他终究还是没能敌得过已经走火入魔的年轻人,我妻子用枕头一直压住他的脸,直到他的双腿再也不动了,两只手软塌塌地滑落到一边。
第354章 鬼王的考验
直到这个时候我妻子才幡然醒悟。
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我说既然你是扼死了棍爷,身上哪里来的血。
我妻子先是一愣,我身上没有血啊?
我说,不可能,当时你在楼下用手电筒晃我,我站在窗台上向下看,明明就看见你浑身是血。
我妻子一时间眼神恐惧,她说,她杀死棍爷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先是松开了手,然后四下张望,她一眼就是看见了窗户上反射出来的自己,她当时就吓坏了,因为玻璃上反射出来的是一个血肉模糊的骷髅人。
她松开了棍爷,只觉得自己脚下黏糊糊的,她一看,地上竟然有不少血迹,她再一看,只发现自己手里的枕头,竟然渗出了血迹,她吓坏了,扔下枕头转身就跑了。
这鲜血是从何而来,我当时第一想法是,那血绝对不是来自棍爷的,唯一的解释就是,那鲜血是从墙里渗透出来的,因为我们去收拾现场的时候,发现天花板上有不少如同鲜血一般的文字。
可不管当天的情形是什么样,现在看来,棍爷根本就没有死,可是棍爷为什么一定要我们杀了他呢?”刘老板忽然苦笑:“那时候我根本无法理解,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解脱。”
刘老板第二天带着妻子一起去了敬老院看望棍爷,当时棍爷又犯了倔脾气,因为午饭不可胃口,他把所有的饭菜都甩在了墙上,他的房间里一片狼藉。
刘老板和妻子走进房间,棍爷好似已经记不得他们是谁了,他鬼哭狼嚎着,就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全世界人都欠了他一样。
他自己又哭号了一翻,护工收拾了棍爷扔下的残局,然后就离开了棍爷的房间,这个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我妻子,我妻子惧怕棍爷,久久没敢说话。
棍爷哼着歌,似乎对于自己的作为很是满意,他没有理会我俩。
我妻子见棍爷没事,心里的一块石头就也放下了。当我们俩转身要离开棍爷的房间的时候,棍爷低声说了一句:鬼王的考验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