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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老侦探把对阿庆嫂所说的那一番话,在这里又重复了一番。
这一番话,果然使张静开始有了松动。“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但我可以帮你找找他,找到找不到可就不一定了。”
老侦探智斗“阿庆嫂”(9)
老侦探拿过合同和提货单,说:“你找找看,我真怕你找不到误了我的大事!这样吧,多长时间?假如在这个时间之内找不到,我就只好另求别人了。”
张静说:“你不要太着急了,三天怎么样?你给我留个电话,两三天之内,给你回音!”
三天,三天等于72小时等于4320分钟,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分钟都可能发生变化。老侦探的角色很难说受到了怀疑,也很难说得到了确认,这三天正是老侦探角色经受考验的关键时刻。
通过电波,我们在交流着可能发生的险情和应对的办法。我分析说,下面的发展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没有能够确定我们的角色,从此更加隐秘地躲藏。这也不怕,因为我们已经有了案犯隐身地的方向性把握,可以采取对张静跟踪的办法,只要他们有所接触,我们就可以有所行动。但这种办法会付出太多,还是千方百计争取第二种可能,那就是把角色演得更像,让骗子主动上钩。在B市铜材厂,不要在那儿走漏了风声——
我们着急,其实更着急的还是阿庆嫂。一百多万元的油水,使她兴奋得睡不着觉,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有了这一百多万,干什么不好,干嘛还开这个饭店,天天“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不!得过过有滋有味舒舒服服能思能量的日子!她一天三次地跑“总统套间”,打听有信儿没有。
时间过去了48小时,过去了2880分钟,老侦探的手机还没迎来张静的电话声,但却传来了远在市里铜材厂的田厂长的声音。
田厂长说,昨天销售科接连收到四个电话,一个男的三个女的,其中还有一个老太太的声音,都问同一个问题:有没有开出过108吨铜材的供货合同和提货单。亏了和销售科打了招呼,这些同志配合得挺好,说开出过,怎么还不取货?再过一个礼拜不取货,他们就不再等了!
田厂长还说,今天下午三点多钟,有一个人直接跑到厂里找到他的头上。
老侦探问:“这个人叫啥?咋个长相?”
田厂长说:“他说他姓刘,叫刘杰,四十岁左右。他说你把铜材要卖给他,他怕不实,特地到我这儿来问问。我说,是我亲自批的,那还有假?怎么还不来提货呀?要不过一个礼拜,就很难说有货了!”
“啊呀,这就是那个叫陆杰的骗子呀,你咋不把他扣住!”老侦探说。
田厂长哈哈大笑起来:“我怎么能认出来他就是那个骗子,再说我也没有这个权利!老哥,等着吧,鱼儿要上钩了!”
我直纳闷儿:给销售科的四个电话,一个男的三个女的。男的肯定是陆杰无疑了,那三个女的,可以断定其中的老太太可能是张静的母亲,一个是她本人,还有一个女的会是谁呢?
第三天,这是最后一天了,下午两点多钟,老侦探找到张静家。正好张静的母亲一人在家。一看老侦探,老太太热情地迎上去,让座,沏茶。
老太太说:“老兄弟啊,你可别怪俺闺女多心,不能不多心啊!这两年来,总有人偷偷摸摸地打听俺那姑爷,我是怕他出事啊!其实我一看你呀,就是个信得过的人。一大把年岁了,要不是为了俩钱,谁还会东跑西颠地扯这个哩咯愣呢!”
傍晚的时候,张静从外面回来,一看见老侦探,便面带笑容地说:“让你又跑了一趟,真太抱歉了,快坐快坐!”
一看她那气喘吁吁的模样,老侦探就断定她是从市内的陆杰那儿来。他说:“怎么样了?田厂长那边直催,让我尽快把这批货出手!”
“我刚从老陆那儿来,他叫你再等一两天。”
“不行,不行,你再给他去个电话,让他铁定了哪天,实在等不及了!”
“这……”张静一个劲儿的犹豫。
“别犹豫了,听了你打电话,我好放心!这不是害怕吗?害怕夜长梦多,眼看着到手的大财一下子给走空了!”
张静只好陪着他出去到小卖部的公用电话处打电话。
老侦探实际上是想摸陆杰的电话号码,有了号码,就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但这个张静更鬼,她背着老侦探把电话抱在怀里,拨了一串号码,老侦探的打算落空了!
电话通了,张静把话筒紧贴耳朵,说:“是我,徐总在这儿,他急着听你的信儿。”接着便“啊啊”地应和着,然后放下话筒。
张静放下电话往外走去。
店主说:“还没付话费呢!”
老侦探赶紧过来向店主抢着付话费。
“多少钱?”
“一元五!”
“不对吧?哪这么贵?肯定是你看错了!”
店主生气地打开记价器,屏幕上立即显示出一串通话号码、通话时间及价格。
老侦探用眼睛只是随意一瞄,张静刚才拨通的号码便记在了他的头脑里。
送老侦探的路上,张静有些神秘地说:“我家老陆说,他要你放心,这事儿成啦!这一两年找老陆麻烦的人太多,我们不能不防范点儿,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干咱们这买卖的,不能不多加小心,行,明晚七点,我听你电话!”
这个张静,她和陆杰搞的什么鬼?老侦探得没得到他们的最后确认?现在还不敢肯定。但是,老侦探得到的电话号码,我立即从B市电话局得到确认,并查清详细地址。
老侦探智斗“阿庆嫂”(10)
现在,我放心了!不管你这个骗子上不上钩,反正是跑不了啦!
六、骗子在骗局里落马
义无反顾的出发,并不一定能够达到理想的彼岸。但是,义无反顾而又以不屈不挠的努力,再加上自己的聪明才智,就一定能够达到理想的彼岸。
这个彼岸终于向我们靠近了,现在我驾驶着我的“奔驰”,正在向我们理想的彼岸驶去。
我正在驶向去B市的公路上。临动身时还是酷日当空,晴空万里,不料走了一半,乌云便完全遮住了太阳,使得天色黯然无光,好像日蚀一样。风,好像坚持着随心所欲似的,顽强地把汽车往后推。
车前面什么也看不见了,我只好打亮了汽车的防雾灯。
暴风雨肆意地猛扑过来了!
大风暴已脱了缰,正在以雷霆万钧之势奔驰。闪电一次接一次,像一条浑身带火的赤练蛇,飞过天空,照亮了那混沌汹涌的浪潮卷滚着的云层。
尽管狂暴的大雨是这样的无情,但我只能前进,不能停下。因为我的彼岸在焦急地等待着我。
随着一连串噼哩叭啦的闪电,接着一连串轰轰隆隆的雷声,嘎的一下,我的“奔驰”熄火了。
大雨从变黑了的天空里倾泻下来。我感觉这不是雨,而是乱响着的倾泻下来的决堤的洪水,是狂暴的充满了旋卷的黑暗的水旋风,从四面八方倾泻下来。
我的四周已是一片汪洋大海。
被困在这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荒野里,我的心绪又把我带回到这两天48小时2880分钟的惊心动魄的分分秒秒……
老侦探从上沙河镇回来,就一直在等着张静的电话。张静说晚七点来电话,可到了晚上十点仍然没有任何动静。老侦探和陈涛、耿宝山都有点慌了手脚,便打电话向我请示。我也感到有些异常,便说:“看来,在他们的心里我们的角色还未得到完全确认,但也不可能得到否认。现在的办法是马上找到阿庆嫂,向她施加压力,也许她有可能向陆杰施加些影响……”
虽然从现在的情况看,阿庆嫂跟他们没有联系,但也难保这不会不是一种假象。因为B市铜材厂销售科接到的三女一男的电话,有一个女的电话我们一直没有找到可疑对象。我们不可能不把目标锁定到阿庆嫂身上,因为知道我们这批合同的除了张静、张静的母亲和陆杰之外,除此只有阿庆嫂知道全部情况。
于是,陈涛到楼下把阿庆嫂请到了“总统套间”。老侦探毫无保留地把这两天和张静接触的情况,向她做了通报。
耿宝山故意吵吵要马上打道回府,老侦探生气地用眼神阻拦他别再说下去。
老侦探对阿庆嫂说,这批很不容易到手的货,真舍不得给废了。他说他原先不是找不到买主,只是中间主儿太多,一是平摊起来分不到多少钱,值不得冒这么大的风险;二是人多嘴杂,容易犯事。“这样吧,阿庆嫂,我们信着你了,你赶紧再给我们介绍一家,如果不中,我们明天就回去了。我们今晚就把房钱给你结算了,要行,我们就再住两天。不行,明早我们赶紧赶回去,怎么样?”
阿庆嫂一听老侦探他们要走,立马有些慌神:“别,别,你们再等一天,如果再没有消息再走也不算迟啊,好不好?”
老侦探深思了一会儿,同意了阿庆嫂的意见,只是坚持今晚把帐结了。
陈涛结帐的时候,阿庆嫂悄悄地问:“你们当真要走啊?”
陈涛说:“你还寻思假呀?总经理那儿压力可大去了,刚刚田厂长还来电话,说这一二天再不把货弄出去,他就要停止合同。总经理能不急吗?我看啊,那个陆杰靠不住,你还是赶快另外找主吧!”
这一夜谁也没有睡好。
这是我们使出的孤注一掷的最后一招了,因为明天张静再不来电话,说明我们的表演并没到位,我们必须果断地采取另一“直捣黄龙”的方案了。越拖延对我们的行动越不利……
阿庆嫂到底起到什么作用,我们不得而知。但第二天一清早,张静终于把电话打进了老侦探的手机,约定在明天的早上八点在B市火车站行李房北边的桥边上见面,要求把合同、提货单带上。并且约好“不见不散”!
好啊!骗子终于咬钩了!
老侦探思虑已久,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阿庆嫂,问她是不是一块儿去。因为这笔买卖有她一份,我们说话是算数的,绝不干“掏地沟”那样的缺德事!
阿庆嫂很感动,她说她在世上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没遇到过这样讲信义的人!“我信着你了,徐总!”她说她明天有事脱不开身,她把她那份全权委托老侦探处理了,她相信老侦探不会骗她。
因为我们私人侦探没有抓捕犯罪嫌疑人的权力,我立刻和C市当地公安局办案干警赵磊和胡志伟联系,约好今晚在B市站前宾馆集合,一块研究擒拿方案。现在,老侦探一行三人和赵磊、胡志伟一行二人都已住进了站前宾馆,就等我一个人了!
雨越下越大……
等我赶到站前宾馆的时候,已是傍晚。我和两位干警住在四楼,老侦探三人住在五楼,为了避免张静、陆杰的发觉,我们相互装作并不相识。只等到了半夜十一点以后,我们才悄悄地相聚一起,当时,我们确定了擒拿方案的细节。作为沈阳市包氏金属贸易公司的副总经理和销售处长,陈涛和耿宝山有理由和作为总经理的老侦探一块儿行动。昨天老侦探和张静交了底,见面时他们二人也必须在场,张静也同意了。我和两名干警埋伏在桥头旁边,暗号是:老侦探一夹皮包,我们就暗暗跟踪;他一看手表,我们就果断地采取行动。
老侦探智斗“阿庆嫂”(11)
第二天七点半,赵磊、胡志伟便钻进了我的奔驰。为了不致引起注意,我们把车停在桥边一家饭店前面,从车窗里我们密切注视着早已停在桥头的丰田。
7点55分张静一个人向桥上走来,老侦探跳下车向她迎去。
老侦探:“我们的人全在这里,陆杰呢?”
张静小声地说:“大叔,这个地方太不僻静。你跟我走,我们换个地方,老陆在那等着呢!”
情况有变,老侦探用左胳膊将皮包一夹,向我们发出了跟踪信号,然后把张静领上车。在车上把他的副总经理和销售处长向她做了介绍,然后由陈涛开车,在张静的指挥下,向南驶去。我一看信号,便驾驶着奔驰保持一定距离地跟着。那丰田绕来绕去,最后在一家小饭店前面停下,眼看着他们下了车进了这家小饭店。为了不使对方发现,我们把车停到了一家超级市场的停车场内,稍等一会儿,我们慢慢地朝那家小饭店走去。
我们进了这家饭店,屋内空空荡荡,因为早点刚刚卖完,午饭还未到时间,所以客人很少。
我们要了三碗牛肉拉面,厨房正在下面的工夫,我仔细地向里面的雅间看去——
里面雅间和外面大厅隔着一个玻璃窗,从这扇玻璃窗可以看到这个雅间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