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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它是不是也被人动了手脚。当然,他发现书不见了,这一重大发现使他意识到,
必须赶紧通知同伙,让他们收手。我相信,这一合理推测很快就将得到更加肯定的
证实!”
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住了。他掏出手帕抹抹额头上的汗,又心不在焉地擦了擦
夹鼻眼镜的镜片。这一次,听众中有人轻声交谈起来,起初的窃窃私语不一会儿便
壮大成了兴奋的议论。埃勒里举起一只手,示意众人保持肃静,嘈杂声嘎然而止。
“为了使整个分析有一圆满结局,”他重新戴上眼镜,继续说道,“现在,我
将开始谈谈每个人的情况,这可能会令诸位不快,因为,我打算以此次分析中确立
的尺度为标准,逐一评估你们中的每一位!”
屋里顿时响起一片喧哗之声,有人怒气冲冲,有人愤愤然,有人茫然不解,有
人不自在地强调着个人利益问题。埃勒里耸耸肩,转向韦尔斯警督。警督看着听众
席上的芸芸众生,果断地判道:“就这么办吧!”嘈杂之声渐小,最终化成了一片
低声的抱怨。
埃勒里转向听众,脸上挂着一丝隐约的微笑。“说实在的,”他说道,“最精
彩的一幕还在后面呢。所以,你们每一位——或许我该说差不多每一位?——都没
有理由表示不满。不管怎样,咱们还是开始这场有趣的释嫌游戏吧。”
“按照我的第一个标准——凶手是位男性这一事实——”他说道,“我们可以
立刻将玛丽安·弗兰奇小姐、伯尼斯·卡莫迪小姐和科尼利厄斯·佐思夫人排除在
外,即便是智力训练,结果也会是这样的。
“第二个标准是:这个男人是单独作案的。按照这个标准,我们无法确定凶手
的真实身份,因此,我们转向第三、第四个标准,即这位男性凶手和商店有关系,
而且在过去的五周内,从未来过寓所。
“我们的首位审查对象,是塞洛斯·弗兰奇先生。”埃勒里漫不经心地朝虚弱
的老富翁欠了欠身。“弗兰奇先生当然和这个店有关系,另外,从体力方面考虑,
他也有作案的可能。不久前,我还曾私下演示过这么一个可能性:弗兰奇先生买通
了惠特尼家的司机,让他在周一夜里开车把他送回纽约市并对此事守口如瓶。如果
是这样的话,他完全来得及赶回商店,从货仓口溜进楼里。周一晚上,弗兰奇先生
在格雷特耐克, 住在惠特尼家中。9点时,他称身体有些不适,早早回房休息了。
除司机外,没人再见过他。
“不过——”弗兰奇气得脸色发紫,埃勒里冲他微微一笑——“在过去的五周
内,弗兰奇先生肯定到过这间屋子——实际上,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天天都在
这儿。如果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弗兰奇先生,您不用担心,因为另一个理由已从
心理角度表明,您不是凶手。这个理由,我目前仍无意公开。”
老弗兰奇松了口气,一丝淡淡的笑意爬上了他那颤抖着的嘴角。玛丽安握紧了
他的手。“现在,”埃勒里紧接着说道,“轮到约翰·格雷先生了。他是这对在案
书挡的馈赠者,也是弗兰奇家的老朋友。格雷先生,”他庄重地对衣冠楚楚的老董
事说道,“出于几方面的原因,您已不在嫌疑人之列了。尽管您作为董事,和商店
有着非常重要的联系,而且您周二早上不在店中,这也极为引为注目,但在过去的
五周内,您也曾频繁出入这套寓所。实际上,上周五,您大概还来这儿开过会吧。
您出具了周一晚上不在犯罪现场的证词。我们查证后发现,这份证词的说服力甚至
超乎您本人的预料。因为旅馆的夜班员证实,周一夜里11点40您确实在和他聊天,
这已经表明您不可能去商店。不仅如此,另一位您不认识的人——他和您同住一家
旅馆——看见您在11点45分时进了自己的房间……即便他没看见您,我们也不会真
的认为您有罪,因为我们相信,您那位夜班员朋友绝对是个老实人。就像在弗兰奇
先生的事例中一样,实际上,我们也相信惠特尼先生的司机是不会撒谎的。我说他
被收买了,这只是一种可能性,虽然不合适,但绝对是有可能的。”
格雷奇怪地叹了口气。他将手插入衣兜里,向椅背上靠去。埃勒里转向满脸通
红、神色紧张的科利尼尔斯·佐恩。这位董事正摆弄着他的表链。“佐恩先生,您
的证词缺乏说服力,而且佐思夫人做了伪证,所以,您有可能就是凶手。不过,尽
管您作为一位高级主管人员和店里有着密切的联系,但数月以来,您至少每周都要
进一次这屋。而且,按照我前面曾提到过的那个理由,从心理角度看,您和弗兰奇
先生、格雷先生一样,也不是凶手。”
“马奇本克思先生,”埃勒里转向死者肥胖的兄长,他正颓丧地靠在椅子上。
“您自称驾车去了长岛,并在利特尔耐克的私宅中过了夜。但没人见过您,您找不
到证人,所以,您完全有可能及时赶回城里,潜入商店,行凶杀人。不过,您真的
没必要发那么大的火——按照我那个神秘的理由,你也是清白的。另外,您和佐恩
先生一样,定期来这儿参加董事会议,这一点就已经将您排除在嫌疑人之外了。”
“特拉斯克先生——”埃勒里的语气稍稍有些严厉——“尽管从周一晚上到周
二早上您一直醉醺醺地在街上浪荡——”特拉斯克沮丧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懒洋洋的
诧异——“但按照我们的度量标准及那个未公开的理由,您也是清白的。”
埃勒里稍作停顿,沉思的目光驻留在文森特·卡莫迪身上。古董商黝黑的脸上
没有任何表情。“卡莫迪先生,我们应该向您道歉,同时也对您的不幸表示真挚的
同情。您和商店无瓜葛,所以,您完全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尽管您夜访康涅狄
格州的故事无人作证,而且还可能是杜撰的,但如果是您杀了人,您根本不用把弗
兰奇夫人的尸体藏到楼下的橱窗里, 因为第二天早上9点时,您可以毫无顾忌地离
开商店,根本不必担心会有人注意到您不在。您根本就不是店里的一员。顺便说一
句,按照我那可爱而又神秘的理由,您也是清白的。”
“现在,”埃勒里转向忐忑不安的法国人保罗·拉瓦利。
“该轮到您了。别害怕。”他微笑道——“您没有杀人!我对此非常肯定,甚
至都不屑于问您周一晚上的行踪。几周以来,您天天都在寓所。而且,您不久前刚
从法国来——绝不可能和一个组织严密、网点遍布全市、甚至全国的贩毒集团有任
何瓜葛。另外,您也不符合我至今仍保密的最后一条标准,所以您也不是我们要找
的凶手。如果从精神病学的角度进行细微分析,我应该补充说明一下,像您这样一
位品味高雅通晓欧洲时尚的人绝不会犯那些令人遗憾的错误,正是这些错误给我们
这位神秘杀手带来了麻烦。我由衷地相信,在我们这些人中,唯有您见多识广,所
以肯定知道女人们如何把帽子放进帽盒,如何将带饰扣的鞋装进鞋袋。”
“现在,我们已经大大缩小了调查范围,”埃勒里愉快地接着说道,双眼因为
兴奋而闪闪发光。“该轮到麦克肯兹先生了。他是商店的总经理,也是店里的一名
雇员。不,不!麦克肯兹先生,您不必站起来抗议——我们已经把您排除在外了。
因为您不符合那个即将公开的最后标准,而且五周之内,您也曾进过寓所。但店里
有数百名员工,任何一位从末来过寓所,而且说不清周一晚上自己行踪的人都有可
能是凶手。这一点,我们过会儿再谈。现在,女士们,先生们——”埃勒里朝守在
前厅门口的巡警布什一挥手, 布什立刻点点头, 出去了,门在他身后敞开着——
“现在,我要向诸位介绍一位先生。到目前为止,诸位对他还一无所知,他就是—
—”大门外传来一阵骚动;门开了,布什走了进来,一名侦探押着一位戴着手铐、
脸色惨白的男子跟在后头——“詹姆斯·斯普林吉先生!”
埃勒里稍稍向后仰了仰身,脸上挂着一丝冷笑。侦探押着犯人来到屋子前面,
边上的一位警察立刻摆上了两张椅子。两人在椅子上坐下,斯普林吉那双铐着的手
无力地垂放在膝上,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地板。他是个中年人,有着轮廓鲜明的
五官和一头灰发,右颊上的一块青黑色肿块无言地表明,他刚挨了顿揍。
他的出现令屋内众人目瞪口呆。看到这个背叛了自己的下属,老弗兰奇气得说
不出话来。威弗和玛丽安握着他颤抖着的双臂,劝慰着他。听众席上静极了——有
的只是急切的目光,但有一双眼睛却始终是冷冰冰、直勾勾的,一动不动……
“斯普林吉先生,”埃勒里平静地说道——但在这气氛紧张的屋内,他的声音
却无异于一枚炸弹的爆炸声——“我们应该感谢斯普林吉先生,他已经向警方揭发
了他的同伙。斯普林吉先生曾错误地以为自己可以逃过警方的追捕,但他在准备出
逃的当天就被抓获了,因为我们对此早有准备。斯普林吉先生被捕的事一直没声张
出去。他帮助我们弄明白了许多程序上的小问题,而这些问题正是我们无从推断的。”
“例如,在贩毒集团中,凶手是他的直接上司。目前,这个集团的成员正四处
逃窜,警方已在全国范围内发生了通缉令。而且,凶手是纽约市贩毒集团头头的得
力助手,这位头头被手下尊为‘老大’。我们在调查中发现,伯尼斯·卡莫迪小姐
可能有很长的吸毒史。她吸食海洛因上了痛,并且误入歧途认识了‘老大’,知道
了贩毒集团以书传递地址的联络方式。她对毒品的依赖已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为
了得到它,她竟然心甘情愿地为毒贩子服务,从她的社交圈中为他们介绍新客户。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看,她几乎成了贩毒集团中的一员。据斯普林吉先生供认,卡
莫迪小姐的家人从未怀疑她吸毒,直至她的亲生父亲,卡莫迪先生起了疑心,并将
此事告诉了他的前妻,弗兰奇夫人,这事警方也已经知道了。经过观察,弗兰奇夫
人看出,她前夫的怀疑千真万确。据斯普林吉先生供认,弗兰奇夫人断然指责女儿
吸毒的恶习,女孩意志薄弱,抵挡不了她的连番追问,终于承认了一切——包括直
接为她提供毒品的那个男人的名字,他是弗兰奇百货店的一名雇员。弗兰奇夫人大
概未将此事告知她丈夫,因为他对这种恶习是深恶痛绝的。据斯普林吉供认,周一
那天,弗兰奇夫人拿走了卡莫迪小姐新取回的毒品。毒品就藏在卡莫迪小姐那支特
制口红的活动底座内。她又强迫女儿替她和这位男人,她丈夫店里的这位雇员,联
系一次秘密的会面,时间就定在周一夜里12点。她打算替女儿向这个男人求情——
并且威胁说要向警方透露她所知道的贩毒集团的一切内幕,以此挟迫他放过女儿,
让她悄悄地把孩子治好。卡莫迪小姐周日就替两人定好了这次会面。那个男人立刻
就向他的上司,那位无处不在的‘老大’报告了这一惊人事态。‘老大’命令他干
掉弗兰奇夫人,这是他一贯的冷血作风。她知道得太多了,所以不能再活在这个世
上。同时,卡莫迪小姐也必须干掉。她已经证明了自己是个软弱的叛徒,所以也必
须处理掉。如果不服从命令,这个男人也将面临着被干掉的危险,所以,他制定了
作案计划,定好了会面时间和地点。周一夜里,他从货门溜进了店中,作为店里的
雇员,他知道这扇门每天夜里11点30准时打开。他在店里的一个洗手间里藏着,一
直等到12点才出来,然后悄悄地摸到六楼的寓所,敲敲门,弗兰奇夫
人开门让他进了屋,她也才刚到没一会儿。正如我们所推断的那样,她站在桌
边,两人争执了起来。他并不知道她的手包里有一支装着海洛因的口红,否则的话,
他会把它取走的;他毫不犹豫地开枪杀害了弗兰奇夫人;她流了很多血,血迹钻污
了书挡的护垫;他弯腰取书档时,看到了桌上的五本书,于是他意识到,以书传递
地址的方式被人发现了;他看到蓝色备忘录上写着第二天早上威弗先生和弗兰奇先
生九点就到寓所;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将这一出乎预料的最新发现告知同伙,因为他
得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能出去,而且店里的电话也没法打;因此,他决定把尸体藏在
橱窗里,这样一来,第二天早上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溜出去通知同伙。如果他把尸体
留在寓所内, 第二天早上9点尸体被人发现后,为了避嫌,他根本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