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这棵树好奇怪,猛一看,还以为是一个人。”一看到这棵树,利文心里就有一种感觉:这个后院之所以锁着,就是为了安安静静地供养这棵树。
等走近了以后,她看得更清楚了,这棵树上一片树叶也没有,但是结满了很多硕大的果子。
奇怪,这不就是梦里出现的那棵树吗?她还没有来得及再仔细回忆一下当时梦里的情景,就听见婷婷在她身后说道:“这果子好奇怪啊,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一样……”
她一回头,就看见婷婷已经伸手从树上摘下了一颗果子。更奇怪的事情接着发生了:就在婷婷摘下那颗果子的瞬间,利文清清楚楚地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轻叫着“好痛”!而与此同时,婷婷手中的那颗果子突然自动爆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霎时扑面而来,熏得人直想吐。
她用手电照了照婷婷,发现婷婷的头发上,脸上,衣服上,手上全是暗红暗红的液体,婷婷瞪着眼睛呆立着,在手电光的照射下,看起来很像一个鬼。
“怎么回事?”过了好半天,婷婷终于嗫嚅着能说话了,“为什么那果子里装的会是血?”
“而且我刚才分明听见这棵树在喊痛!”她也盯着婷婷。
“难道我们真的碰见‘鬼’了?”
“先不要想这些!”她走过去抓住婷婷的手,“不要忘了我们为什么上山来!再接着往里走吧,也许里面还有线索。”
利文说得没错,线索果然就在这棵树的后面——不远处,有一个小木屋,木屋的门上,有一个姿势很像“人”的树形标记。那个标记的下面,还有一句话:你用你的血,养育地底的生灵。
梦境中的小木屋果然出现了!利文此时也顾不上考虑别的人了,拉住婷婷就推开门闯了进去。她们一进去,木门就自动关上了。
屋子里有一条又长又窄的甬道通向深处,充斥着那种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她们沿着甬道一直往里走,渐渐发现这条甬道的尽头转向了地下。
又前行了一段时间,在拐过一个弯之后,她们眼前的视野一下子开阔了,在前方地带上,种着更多那样的树——每一棵树都没有叶子,但是树枝上结满了沉甸甸的果子,那些果子有大有小,透着一种诡异的红色。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隐约可以看到那些果子里有东西在流动,那是血。
这难道就是梦境中的小树林?
就在利文发愣的时候,婷婷突然指着那片小树林下的地下惊叫了起来,她连忙用手电一照,待看清楚了地上的景象之后,立刻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每一棵树的树根,都扎在一个人的身体里,那些细密的根须就像吸管一样,源源不断地从那些人的身上吸取着血液。很难说清楚是树长到了人身上,还是人身上长出了树。
而那些树的树梢末端,又汇集在了一起,在那里结出了一个巨大的血球,同样也有一些根须从墙壁顶上伸了下来,吸收着这个大血球里的血。
利文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脑子里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很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婷婷摘下那颗果实的时候会听见有人喊痛;也明白了院子里那棵怪树是怎么存活的:原来,它们的食物链最底层不是土壤中的养分,而是这些人身上的血!人的血供养着地底的这些树,这些树又通过最上面的血球把血液输送给地面上那棵树。
“利文,你看那边!”婷婷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指朝一边指了指,“那边躺着好多骨头架子!”
“以前所有失踪的人,他们其实都没有死,而是被送到这里来喂这些树了!”利文用手按住“砰砰”乱跳的心口,强撑着说道。
“可是,这些到底是什么树?那些和尚又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干这么残忍的事?”婷婷的声音不停地抖,最后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
就在婷婷的哭声中,利文突然听到有一个轻微的呻吟声从树下传了出来。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7
利文在那片可怕的小树林中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刚才发出声音的那个人——她的男朋友小刚。
小刚四肢瘫软地躺在地上,身体的一半已经结结实实地长在了土里,看起来就像那片土里刻出来的一个模子,而他身体上裸露的部分,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那些会吸人血的树根。骨瘦如柴的躯干上,长着一棵巨大的树,那场景说不出的可怕。
“小文……”小刚挣扎着喊出了她的名字。他嘴里的牙齿已经脱落的没有几颗了,眼球也是白的。
“小刚!”她几乎是跪着爬到他身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你?”
“小文,没有时间了,你安静下来听我说。”小刚几乎哀求地看着她。
“好,你说,我听着。”她拼命地忍住了眼泪。
“早在一年之前,导师就从一个特殊渠道知道了一个消息,说这座山里有异常生物体出现,于是导师就一直暗中留意,及至那几起失踪案接二连三地发生后,他才怀疑这些失踪案可能跟这个异常生物体有关系。终于,在一个月前,又有人在山里失了踪,导师再也按捺不住,就组织我们进山,想搞清楚这个异常生物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这件事太危险,他不想把别人牵扯进来,所以让我们守口如瓶,不许跟任何人说。”
“你们说的‘异常生物体’,是不是就是上面院子里那棵长得跟人一样的树?”利文忍不住插嘴问道。
“是。”小刚的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似乎快没有力气了,“其实那不是一棵树,那是一个‘人’。”
“人?”一听到这个字眼儿,利文眼前又浮现出那棵树伸手伸脚的样子,头皮都麻了。
“这寺庙里的和尚全是从日本过来的修习邪门歪道的妖僧,而那棵‘树’就是他们的师祖。据说他们练的是一种邪功,人坐在树里修炼,渐渐地可以不用呼吸,那时树长成了人的样子,人也长成了树的样子,这便坐化成了‘木乃伊佛’。但是木乃伊佛的意识并不会死亡,他们被禁锢在树里仍然继续修炼,要靠血液来滋养他们干枯的身体,以维持意识不灭,这就是这种邪功的修炼方法。听说,当木乃伊佛吸取的血液足够多的时候,就可以加快他修炼的进程,到了一定的时候,他就会再次活过来,变回正常人的样子,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具备了正常人不具备的通灵功能,到时候就可以拿着这个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这么说,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和尚,而是一群邪教徒伪装的?”
“是的。”小刚微微地喘了喘,接着说道,“你千万不要去碰那个树上的果子,那果子里面的血液有毒,如果被沾到,就会像我们一样,体质发生改变,不由自主地被最顶端那个大血球的能量吸引过来,然后就会被别的树上延伸出来的树枝扎透身体,再接着身体里的血就开始被这棵树吸走,供给上面的木乃伊佛。当初,我们就是上了那群和尚的当,误食了树上的果子,才变成这样的。幸好每一棵树每天要吸收的血液是很少很少的,所以我们才能活到现在。”
“糟了!”一听小刚这么说,利文突然想起婷婷在院子里曾挤破过那树上的一颗果子,连忙转头去看,惊讶地发现婷婷已经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失去了知觉。
利文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她知道——婷婷马上也会变得像小刚一样,成为木乃伊佛的下一份养料。
“利文,你必须要除掉那个木乃伊佛,不能再让那帮邪教徒四处害人!”因为已经连着说了太多的话,小刚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了。
“好!你告诉我,怎么才能除掉他?”利文含泪看着婷婷,又看看小刚,心里充满了愤怒。
“大血球上面的那些根须,直接连着地面上那棵树,而地面上的那棵树现在已与里面的人长成了一体,所以它的根须也与人的血脉相连,否则里面那个人也吸收不到血液。你只要顺着我身体上的这棵树,爬到树顶,扯断那个大血球相连的所有树须,地面上那棵‘树’就绝对活不了了,这相当于扯断了树里那个人的血脉。”小刚说着冲她艰难地挤出了一次笑容,像是在鼓励她,“去吧,利文!”
“可是,这样一来,你是不是也会马上死了?”利文忍不住号啕大哭。
“利文,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用什么方法都再也不可能活下来,死只是个时间问题。”小刚又冲她笑了一下,他尽了很大力量让自己的笑看起来充满释然,“反正一样都是死,你也希望我死得能有价值一些,对吧?”
“可是……我不想你死……”利文拉住他已经硬得像土块一样的手,哭得泣不成声。
“利文,我快撑不住了……”小刚呵呵地喘着气,脸色更苍白了,“一直以来,我什么都依着你,现在,我要你为我做这件事。趁我还活着,让我看着你爬上去,替我完成这个心愿,好不好?”
一段痛彻心肺的痛哭之后,她站了起来,咬咬牙,爬上了那棵树。
她明白,她触摸到的,不是一棵“树”,而是小刚身体的一部分。她更明白,如果那血球里的血沾到她身上,她也一样会死。虽然她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显然很可惜,但这是为了不让更多像她一样年轻的生命就此消失。
你处心积虑盯着我 一定要救我
1
9月19日这天晚上,学校的保安老张发现了一件怪事——学校操场边角上那个被贴了封条的小屋,不知怎么突然亮起了灯,透过那小屋墙上的碎玻璃和满是裂缝的木头墙板,依稀可以看见里面好像有个人影在晃来晃去。
老张心里纳闷不已:自从去年出了那件事之后,这小屋的木头门已经被大铁链子锁上了,钥匙在他手上,如果他不打开的话,谁也进不去。而且,那门和窗户上还贴着公安机关的封条呢,谅学校里的学生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揭去公安机关的封条。
那么,是谁进去了?再说大半夜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到那个小屋里解决?老张心里隐隐一动,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关了手电,悄悄走了过去。
隔着还有几步远的距离,他就听到那屋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翻找什么东西,接着,又传来椅子被碰倒在地上的声音,还有人挣扎喘息的声音……
这声音……老张死死地盯着那扇门,瞳孔逐渐放大,心里涌起一种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感,瞬间有一种拔脚想走的冲动。
可是作为学校保安,碰到异常情况却不闻不问,如果被校方知道,一定会开除他,而他只是学校的聘用制员工,不享受养老保险和退休金待遇,一旦丢了工作,下半辈子的生活就成问题了。
权衡再三,老张终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可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门锁并没有被人撬开,那大铁链子仍然一圈一圈在门上绕着,正是他一年前亲手绕的那个样子。而且,门和窗户上的封条也都在,并没有被撕破的痕迹。
老张忍不住头皮一麻,心说这可怪了,封条和门锁都没有被破坏,屋里那人是怎么进去的?难道是从房顶跳进去的?老张也顾不上想别的了,蹑手蹑脚地解开铁链子,打算把屋里的人逮个正着。
可是当他猛地推开门,却意外地发现屋里根本空空如也,前一秒还涌入他耳朵的那些声音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一阵风一样哗地飘走了。不过,闻到屋子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上海产的蜂花发乳的味道。他记得这味道的,这是那个死去的女孩子的。都一年了,这味道竟然还没有散尽。
老张皱了皱眉头,四下打量起来:屋里的陈设还是没有变,仍然是一年前的老样子,那把椅子也仍然像一年前一样倒在地上。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桌角的一只杯子上,那是一只HelloKitty的卡通杯,杯身上鲜艳的粉色在这个简陋粗糙的木屋里显得分外惹眼。
老张的汗毛一下子竖起来了——一年前,当警察在勘察现场以及最后封门的时候,他作为学校保安一直都跟在旁边,对所有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能百分之百地肯定,那时候屋里从来没有出现这样一只杯子!
更何况,那杯子里的水竟然还是热的,杯口那个桃红色的口红印也是那样惹眼!
是谁?谁进来了?这杯子不是那丫头的吗?以前常常看她拿着这个杯子去图书馆,怎么会自己出现在这儿?
就在他脑子里嗡嗡直响的时候,冷不丁发现雪白的墙壁上有一行尖细的字,看那字的痕迹,似乎是用指甲尖划出来的——“你处心积虑盯着我,我胆战心惊躲着你。”
屋里的灯泡就在